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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作者:幸运的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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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燃烧的远征 第14章 加图账簿

第五卷 燃烧的远征

第14章 加图账簿

“冷……和桨手烤火……就烧着了……”佩拉吉鲁斯来来去去就只能蹦出这几个词汇,他之前就是这德行,从不肯读书识字,像高档希腊奴隶那样,只知道埋头干活,但没办法小加图的家族就喜欢这种奴隶,所以在小加图父亲的遗嘱里他被释放,依旧还在家族里做些体力活。
但他随后就有点反应过来,对着阿谢尔说,“我相信你的说辞,但是你得明白,自此我不能信任你,把账簿交出来。”
结果恼羞成怒的加图,派了人手跑去穆纳久斯的公寓,把他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搬走,逼迫他就范,他能如此做有两个理由,一个是庇主的身份,庇主完全有权力没收所庇护对象的任何东西,财产乃至性命;第二就是以行省行政长官的身份,在罗马一旦在职官员拒绝出席元老院会议、市民百人团大会,就可能会遭到没收家具的惩罚。
“可是我听说,你的那位薨去的主君也得到了李必达的照顾,在他军团的帮助下才享受到了君主般的葬仪!”布鲁图这时眼睛都红了,他激动地站在依旧火光熊熊的营地前,对着尼西阿斯破嘴吼叫道,他被李必达这记反击给害惨了,这位狡诈的司令官还真是能隐忍自己,在塞浦路斯岛上短短两个月不到时间,他居然能把小加图身边人都收买变节,导演了这么出,让他们根本无法风风光光地回罗马!
离开塞浦路斯上船后,小加图就将之前在帕福斯大爱神庙那儿取得的账簿,一式两份抄录好,交给了狄林默与阿谢尔分别看管,为了保险起见,两人分乘不同的船只。
小加图知道他的庇护民在闹别扭,但却缺乏疏通和劝解,他认为身为庇护民,一切都是我庇主给的,所以我的要求必须无条件服从。但穆纳久斯在听到庇主恶言相向后,反倒更加执拗,干脆在塞浦路斯岛租赁下所房子,拒绝伴随庇主护送账簿回罗马。
“说,你为什么知道他被李必达收买了!”布鲁图揪住阿谢尔的围巾,大吼着问道。
这些话语传播的速度是极为迅速的,很快欢迎的人群又找到了新的兴奋点,那就是要目睹下小加图带回的七千塔伦特,是否真的确有其事,不少人还互相下注打赌起来,成千上万的市民很快拥堵在农神庙旁边的高地和广场上,他们没有理由不高兴——若真的是带回七千塔伦特的话,那么马上就会有巨型的斗剑奴比赛、赛车大会,还有给贫民大量无偿的赏赐,尤利乌斯·凯撒和之前的格涅乌斯·庞培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小加图也不应该例外啊!
但小加图还是决定停了下来,似乎狄林默的背叛给他的自信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于是整支船队临靠在镰刀形的科孚岛上,这种外形恰好造成了天然的避风港,所有的奴仆和人夫,顶着海风将所有的木柜卸载了下来,堆积在海岸边。布鲁图不安地看着这如山般的财产,不住地请求喀西约安排可靠的桨手,带着剑和棍棒,不分昼夜地看守好https://m•hetushu.com•com
所以布鲁图现在猜忌任何人,这位尼西阿斯自然也在内,任何与李必达有过接触的人都要怀疑。
“不要这样,很感激诸位护民官能在神庙前迎接我这位罪人,船上还有些可口的塞浦路斯乡间葡萄酒,马上会作为小礼物送给诸位。”说着,小加图主动和克劳狄拥抱起来,还轻轻地互相亲吻下。随后埃布罗装作比克劳狄还激动的神情,走下来对小加图说,“全共和国都在仰慕您的业绩,我们准备通过民会向元老院申请,让阁下您在日常场合也能穿戴紫色镶边的长袍,另外额外特设位大法务官席位,不需要通过竞选阁下便能担任之。”
阿谢尔没说什么,慢慢地将那卷账簿拿了出来,布鲁图对着她微微点头,而后打开账簿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就离开了。
“让秃鹫来净化这个肮脏卑劣的家伙,也借此警告所有人,奴隶妄图爬高的话,就等于将主人踩在脚下,所以最好不要有这样的念头。”布鲁图将铁棍往地上一抛,而后用袍袖微微擦拭下溅在身上的血迹,追着自己舅父而去。
许多人对此抱着嗤之以鼻的笑声,伟大的庞培征服了整个东方,带回罗马的也只有两万塔伦特而已,一个小小的岛国就能有这么多战利品?
当小加图从皇家旗舰上下来时,看到罗马城那满街的污秽,弯曲狭窄的街道和面带菜色的欢迎人群时,叹息了声,“我离开一年多归来,罗马还是这么丑陋。”说完就带着布鲁图与喀西约,在万众欢呼声里走向了农神庙。
“还有另外个解决办法,那就是用美德和家族的清名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那样即便钱财有折损,也能保存住基本阵线,尼西阿斯我的朋友。”说着,小加图用手指勾勾,那位之前将塞浦路斯托勒密全家尸体送出来的大宦官,立刻毕恭毕敬地站在了总督面前。
但很多就有兴奋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加图这次可真是盛大的凯旋,他为共和国取得了莫大利益,据说光是从塞浦路斯带回的财富,就有七千塔伦特。”
“药资是令姐提供的吗?我听说她在拜厄和苏布拉区财源广进。”布鲁图反击道。
果不其然,夕阳下的农神庙门廊前,克劳狄、巴萨图斯、埃布罗等人全部披着袍子,站在彼处,带着虚假的笑容看着小加图等人的到来,而另外一侧则是他的岳父费里帕斯,好友西塞罗等人,被群暴民挡在了农神庙界地外面。
“为什么不可能,狄林默就是被他收买,怕就是为了窃取钱财,让账簿和实际款项对不上,而后李必达、凯撒在罗马城的亲信心腹,肯定就会借机攻讦我的舅父。”布鲁图坚持着自己的看法,然后一道红色的火光印染了他与喀西约的身影,吓得两人转头看去——小加图所在的宿营帐篷,猛烈地燃烧起来!
布鲁图听完阿谢尔的告密后,沉着脸,立刻带着几名武装奴仆冲到了他所在的房间里去,发m.hetushu.com.com现狄林默早已逃走,墙壁上歪歪斜斜地刻着几行相同的字母,好像是希腊人的名字,“狄奥图索斯”,而后布鲁图就在地面上发现了燃烧过的灰烬,不由得怒斥起来,看来这堆灰烬就是狄林默焚烧账簿的残留,他又翻找了番,结果什么都找不到。
在接下来航行的日子里,天气越来越糟糕,离开温暖的塞浦路斯岛后,整个四面都是黑色的茫茫骇浪,外加混杂在一起的冰雪与雨水,大约三天不到,在水手的抱怨下,小加图便只能下令,暂缓前行,因为这样对整船整船的金钱也不是很安全,就下锚在科孚岛躲避恶劣的天气。
“没错,我只会沉溺在肉体的快乐当中,我就是个瘟疫,是个天生卑贱的种子,当我还是个婴儿时,被丢弃在苏布拉区的粪堆上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阿谢尔眼珠不安地转动着,泪水和鼻涕挣扎着对主人小加图说到。
在台伯河流入罗马城的奥斯蒂亚港处,加图的船队在万众欢腾当中经过,两岸都挤满了前来迎接的元老、市民、祭司们,他们朝着船队热切地伸着手,希望自东方取得伟大业绩的小加图,也能站在船首,或者从小船上下来,向他们打招呼,哪怕是微笑着挥挥手,但当所有人看到小加图所乘坐的巨型的六排桨的皇家旗舰(这是他在塞浦路斯接手托勒密的),甲板上空无一人,只有船桨在不断划动着冰冷的台伯河水,只顾朝前方而去,罗马人渴望见到英雄,但更渴望能和英雄互动,但小加图明显让大家有些失望了,所以很多人的号子声也没精打采起来。
“我的主人,账簿在狄林默那儿很危险,因为他早已被李必达收买叛离了!”
小加图默然不语,而后低沉着嗓子说了句,“只有等李必达发话,我们完全被动了,这个东方荒漠来的男子就是头毒蝎子……”
布鲁图想说些什么,小加图将手轻轻摆动,意思是不用再继续了,“这是场意外的事故,若是将账簿亲自保管在我身边,也无法保证它不会毁灭,只能用神的旨意来解释了,无谓的猜疑只能伤害更多的人心。”
“好了!”小加图威严地说道,“我不会指控任何名护民官的,他们是罗马民政的基石,是共和国的督察者和好朋友,若是因为克劳狄的文档被销毁他就失去了合法性的话,那我的战利品账簿被焚毁,是不是代表我这一年在塞浦路斯岛也在做着非法的事情呢?”
“你私自焚烧国家文档的事,我还要控诉你呢!”这时,克劳狄也指着西塞罗大声斥责起来,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还没等加图要求什么,尼西阿斯就带着很坚定的语气说,“请总督阁下放心,在之前处理财务的过程里,阁下给予了鄙人以及帕福斯大祭司莫大的宽容信任,我一定愿意作为证人,在法庭上会全力保证总督阁下的清白廉洁。”
“可是两个账簿都损毁,我们在塞浦路斯岛的所得,就只有一个人说了算,那就是和图书手里握着正本的,李必达乌斯。”喀西约静静地提醒道。
当长长的队伍扛着一个个木柜子,开始自码头走向农神庙街道时,人们看到这庞大的阵仗都激动万分地欢呼起来,果然先前的传言不虚,这么多木柜子,里面装满了钱币,大概一天一夜也搬运不完,着实有七八千塔伦特的数额。
是的,喀西约说的没错,一个账簿被逃跑的狄林默销毁,另外个现在也因为家奴取暖被误烧,而现在船队装载着快七千塔伦特(三千五百塔伦特是约瑟夫商会用战利品抵押的,三千塔伦特则是商会以包税为交换贷出的)财富,没了账簿,回罗马城去该如何说?
“好了,我亲爱的外甥,好好记住我的话语,既然在智慧上落于敌人下风的话,那么就需要在美德方面弥补劣势。只要能谨慎和坚忍下去,坦然面对一切,而不是盲目地自乱阵脚,就总有扳回局面的机会,你以后若想成熟起来,就得铭记这话。尼西阿斯麻烦您了,即便您不一定能满意,但回到罗马后,我即刻请求元老院给你颁布公民资格。”
围观的众人当中,裹着围巾的阿谢尔站在角落当中,被火光和飞雪映照的脸上,泛起了浅浅的酒窝。
气愤不已的小加图,闹着说一旦回罗马城就解除和穆纳久斯的庇护关系,但另外位坎耐迪斯也必须留在行省处理杂务,故而他身边就只有布鲁图、喀西约,外加狄林默与阿谢尔两位仆人。
“舅父,我还是建议不要停留,喀西约也说了,这种天气对安全影响并不算很大,至于水手我们可以想办法用些犒赏安抚下,还是尽快渡过去,待到布林迪西,我们就获得全胜了。要知道,狄林默是被李必达收买才烧毁账簿的,所以不知道此人还会有什么后招,我不相信那个阿谢尔,才把账簿取回,摆在舅父您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布鲁图对停泊科孚岛的决定,有点忧心。
喀西约从背带的剑鞘里拔出匕首,刷得将阿谢尔朴素暗色的外衣割开,里面满是红色的艳丽内衣,还有金光灿灿的内饰,而后在小加图面前沉声说道,“她中了淫邪与贪欲的毒,已经被李必达操控了,她之前来告狄林默的密,应该就是掩人耳目的计策,而暗中她又用淫|荡的肉体,蛊惑操控了您的自由奴佩拉吉鲁斯,不然这把火不会如此凑巧!说吧淫|妇,可以公布你那些肮脏的龌蹉事了,让它们在明朗的太阳底下散发出恶臭。”说完,喀西约将阿谢尔的头揪住,将匕首搁在她的脖子上。
“舅父,为什么不让我亲自看管这个重要东西。要知道这两位以前都是克劳狄的爪牙,可信度堪忧。”在起锚后,布鲁图坚决要求舅舅把账簿交给他,但加图思索了下,回答说——亲爱的外甥,你现在还没有在罗马担任任何公职,所以我不希望你和账簿、包税人或者财务什么的牵扯上任何关系,这在城中都会给人以攻击你的把柄,你前途远大,不要因为这些因素自毁。
一会儿m.hetushu•com•com后,自由奴佩拉吉鲁斯跪倒在主人面前,小加图的语气很温和,“火是你引起的,说说是什么回事儿?”
“罗马人可从来不喜欢诓骗,我是有在知晓内情的军团服役亲戚,传回来的,还会有假,所以加图才没有理会欢迎人群,径自要朝农神庙方向去,就是尽快要将财富纳入国库。不信的话,我们马上去看看。”
但是在布鲁图离去一霎那,靠在墙上的阿谢尔,对布鲁图身边的自由奴佩拉吉鲁斯妩媚地笑了笑,佩拉吉鲁斯轻微哼哼两声,就低着头跟着布鲁图一起迈出了房门。
克劳狄英俊的脸笑得更加开心,便把信件塞给旁边的凯撒亲信埃布罗与巴萨图斯,对方在看了看也笑了起来,“诸位,我们需要的是个盛大的欢迎仪式,所有人都穿得整齐,戴上美丽的迎接春天的花环,像对待位凯旋将军那样迎接我们的前任法务官。”
※※※※
“是他之前告诉过我的,就在出发前,那个叫李必达乌斯前来尼科西亚送行,就是给他行动的讯号的,而且狄林默还叫我跟她一起走,说什么他马上就会经由那位李必达乌斯的介绍,到法老帐下当首席宫廷侍卫,说完塞给了我不少银币,还有这个。”阿谢尔的语气很冷静,接着她当着布鲁图的面,掏出了个精巧名贵的绿松石挂链,布鲁图接过一看,陷于了矛盾和迷惘当中。
尼西阿斯鼓起嘴,一副受宠若惊的养子,而后深深朝小加图鞠躬伏倒。
这时,营地里突然传来声惨叫,喀西约冷冷地抓着阿谢尔的头发,把她从人群里扯了回来,掼在雪地上,阿谢尔好像意识到被发觉了,顿时抱住主人的大腿,谁想到小加图满脸痛苦的表情,“阿谢尔,阿谢尔,当年我没有厌弃你妓|女的身份,而是只听到了你美丽悠扬的里拉琴,我感受到你内心的善良,所以才……难道你也如同狄林默那样,把我以几十枚银币的价格,出卖给了那个异邦归化人了?”
小加图叹了口气,慢慢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朝着模糊不清的海岸边行走而去,而后布鲁图对喀西约点点头,喀西约将匕首一拉,阿谢尔惨嚎着捂着脸倒在雪地上,她的鼻子已经被削平,但还坐在那儿,用一只满是血的手,颤抖着去抓那被割下来的血糊糊的鼻子,“她这样连苏布拉区都回不去,就把她抛弃在科孚岛。”布鲁图简洁地说道,而后从武装奴仆那儿抽出根铁棍,对着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佩拉吉鲁斯的天灵盖,就是猛击几棍,佩拉吉鲁斯连惨叫都没得及发出,就脑浆奔出,蜷缩在地上,像个虾子抽|动几下,就断气了。
结果在船队横渡爱琴海,于科林斯的申克里港停泊时,阿谢尔突然要求紧急面见主人加图。
但穆纳久斯丝毫不为所动,他又花了点钱,租到另外所公寓里去,据说寓公很仰慕他,声称不收取他的任何租金(另外这寓公和复辟军司令官,在萨拉米斯城的李必达挺熟),并且把全套家具,卧榻、盥洗器具、盆栽、hetushu.com•com柜子什么都赠送给了穆纳久斯,这下因为这些东西并非其名下财产,所以加图再也没有权力没收了。
小加图带着谦和的微笑听着这一切,而这时被暴民挡着的西塞罗举着拳头咆哮起来,“小加图我的朋友,千万别相信他们那套鬼把戏,克劳狄这个恶棍现在已经是落水犬,只要你在元老院一声,就能褫夺他的护民官职位,将他放逐走!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个合格的护民官,他是通过非正常程序上位的,大胆去做吧,朋友!”西塞罗打气着,“他在卡皮托儿山里的一切文档全被销毁,他完全没有凭借了。”
“什么……”虽然之前隐约有过预感,但小加图还是不愿意面对他最引以自豪的家训,没能彻底驯化狄林默这个盗墓贼这种残酷的现实,难不成他之前那副虔诚自新的样子都是在欺骗我?
“舅父,舅父!”布鲁图面无人色地跑到烧成一团的营帐那儿,害怕加图会遭逢什么不测,塞浦路斯总督只是稍稍用手挡着颜面,抵抗着灼|热烟气的舔舐,带着自嘲的语气说,“看来,是上苍还不希望夺走我这条命,让我恰好关心今晚的伙食,从营帐里走了出来,因为柏拉图的书籍我根本看不进去。”这时四周的几处营帐也都迅速被殃及,布鲁图突然醒觉了什么,喊到账簿账簿,就要前去火场抢夺,结果被喀西约一把拉住,“蠢货,里面已经烧得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这是个最大的神迹,对不对?我就知道您能行,当初才力排众议,让阁下前往塞浦路斯赴任。”克劳狄张开双臂,走下台阶,热烈地要上前和小加图拥抱,布鲁图一把推开了他,“哇偶,这样可不算友好,我亲爱的哲学家朋友,您妻子在罗马城里时,我可是很关心她的身体,还曾叫奴仆送药物过去。”克劳狄将双手高高举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喂,我的朋友,以李必达的狡狯,你以为他会做出安插奸细,火烧黄金和白银这种愚笨的勾当?”喀西约听到好友这个要求后,不由得笑起来,嘲讽布鲁图毫无涉世经验。
当加图的行列溯着台伯河而上时,在美德女神庙里的克劳狄已经取出了来自远方的信件,上面是李必达的字迹,“一切都完成了,记住,捧杀掉小加图,他明显是要竞选明年的执政官,毁掉他。”
“从宁吉尔苏边界直到大海,到处都有征税人。”——《苏美尔史》
“您还是去找坎耐迪斯吧,我觉得他比我更胜任这个工作,因为这个账簿我始终没有见过,对情况很不熟悉。”出发前,穆纳久斯就公开对总督如此回答。
三日后,小加图巨大的船舰慢慢驶离了科孚岛,站在海边悬崖上的,已经没有鼻子的阿谢尔,绷着那张冻饿得铁青的脸,披着破烂毯子(还是个可怜她的桨手留给她的),光着脚站在岩石上,看着所有船队渐渐模糊的影子,周围全是冷冽的风,和盘旋的秃鹫。
接下来就是阿谢尔连绵不绝地哀叫声,她爬过去,对着佩拉吉鲁斯的尸体哭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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