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阅读

奥古斯都之路

作者:幸运的苏拉
奥古斯都之路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0%
第一卷 凯旋式上的奴隶 第25章 罗马的流云

第一卷 凯旋式上的奴隶

第25章 罗马的流云

也许这就是古代的城市的魅力,奢华的新式建筑与破旧古老的传统的交错相处又互不干扰。
他们很快拐入了埃文迪尼山所在的街区,这儿是移民与贫民的大洞窟,每个刚到罗马城来试运气的家伙,都在这儿落脚,因为这里的租金和生活金最便宜,密密麻麻的棚户依山而上,直蔓延到另外一侧的梯伯河,巷道中脚踩的全是纯的泥土,蜿蜒曲折,泥泞不堪,猪、狗、鸡在其上昂然而过,丝毫不回避人类。在一大群棚户与破公寓楼间,往往还有一处陈旧但不失威严的大宅邸,就像满是灰鸭的池塘里挤进的一只白天鹅般,这肯定是罗马城最古老的贵族的院落。
说完,凯利走到门户处,朝街道的两头谨慎地观望了会儿,从骡车上抽出一个匣子,与其他两人匆匆离去了。
“光是奢华,应该不足以让我面对市民大会的指控吧,亲爱的加图·乌森西斯。”路库拉斯微微叹了口气,半卧在坐榻上。另外位贵客,则坐在了路库拉斯搁脚的地方,此君大约五十岁出头的年纪,短发已经夹杂着灰白,眼睛与鼻子都很大,脑袋则因为短发的缘故显得极其的圆,五官间都有深深的皱纹勾连着,显得此君城府深沉,欲望无穷,“金枪鱼,可以谈谈你在小亚,与本都之王与亚美尼亚之王的战事吗?如何,如果拥有五个军团,能不能攻灭这两个伟大的国家。”
“你们好,外乡的自由民们,我叫德尔费罗,也是名来自希腊的自由民,是这个街区的管理员,我很荣幸能担当这个光荣的职务,每天清扫路口,给祭坛上的街区守护神奉献祭品,抽取租金的十分之一当作佣酬。对了,你叫卡拉比斯,看你的相貌,似乎是亚细亚人。”那胖子的嘴一下都不停歇,用钥匙别开了二层靠西南角的一间屋子,然后就热情地要带着奴隶,帮卡拉比斯搬下面骡车上的东西。
卡拉比斯没有回头,也没有应答,他跳上了甲板,“阿波罗”号是艘三层划桨风帆游艇,最低一层是桨手处,中间是储藏间,甲板就是一般人呆的地方,上面竖着对立的两排棚子,下面就是座位,卡拉比斯觉得身上蔓延过一片阴影,他抬头看去,是船帆升起来了,整片天空上,流云匆匆而过,随着一阵激越的鼓点声,桨手喊起了阵阵号子,卡拉比斯觉得脚下的甲板动了几下,整艘“阿波罗号”便慢慢驶离了小亚细亚,一头美丽母马的头颅。
进入城区后,更是一副恐怖的景象,只有通衢大道还稍显阔绰,但两面也全是高低起伏的建筑,除了城墙两侧的“圣域”禁止出现建筑外,几乎每个角落都被楼房塞满,每座建筑都是在二层伸出单面的骑楼,尽量抢占空间与阳光,下一层则是比较通透的拱廊,以供人出入之用。街道上到处是行人、轿辇与骡车,卡拉比斯不由得紧紧拉住了帕鲁玛的小手,以防这个小跛子走丢了。
Vici,在拉丁语里是十字路口和街区的意思。
凯利把一个钱袋直接砸在那胖子的胸前,“这儿有一百个塞斯退斯。”然后他把卡拉比斯拉上前,说:“hetushu.com•com是克拉苏的人介绍我们在此地落脚的,这家人就要住在这里,马上安排。”然后凯利伏在卡拉比斯的耳朵上:“我马上就离开,不要问我去做什么,你马上把骡车里的东西,和你的女人孩子,搬到房间里去,这所公寓是克拉苏的产业,一切放心,不要走动,不要乱动东西,等我下一步的指示。”
被“阿波罗号”长桨带动的黑色的攸克幸的海水,温和地朝着更远的地方流动着,在遥远的锡诺普海湾峭壁上耸立的一处宫殿,碧绿的常青盆栽簇拥下的露台,阿狄安娜正坐在圈椅上,几名梳发侍女正围着她,精心地替她梳理着栗色的头发,一个个打着结儿,再顺着她象牙般的耳朵,往后梳拢着,一名侍女看到了盯着镜子的阿狄安娜,细细的脖子上空无一物,有些讶异地问到:“王女,也许一件名贵的吊坠首饰,能配得上您的脖子。”
站在前厅门廊的卡拉比斯心中暗想,路库拉斯在交出军权时,对庞培留下的警告是对的:现在全罗马的权贵政治家都为征服异族的事业而疯狂,每个人都渴望掌握军队,获得生杀予夺的权力,在已知世界的边缘,为自己取得更大的利益和荣誉,以求在罗马城权力的角逐里赢得先机。
彼处,两名身着休闲长袍的贵客,正在厅堂里欣赏着各种奢华的名画与摆设,当他们看到热情伸着双手的路库拉斯走进来后,也纷纷与他亲吻拥抱。
听到这话,阿狄安娜静静地站立了起来,所有的侍女都恭敬地往后散开了,王女披着大氅,走到了露台的栏杆处,粗野的海风带着很大的料峭,扑在了她的脸上:她爱这宫殿,也爱这个帝国,本都的军队在一个月前才收复了锡诺普,现在她父王的军队已经重新达到了十万余人,但敌人罗马也阵前易帅,听说驻跸西里西亚的新总督庞培,是敌军最杰出的统帅,现在手下足足有八个军团,是比路库拉斯更可怕的对手。
“卢修斯(路库拉斯名),你太奢华了,真的。这不会给罗马的公民起到良好表率的。”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瘦小,但目光炯炯的铿锵有力地说到。
走在前面,赶着辆骡车的凯利哈哈笑起来,说:“卡普阿是个石头创造的天堂,和它相比,罗马就是个大猪圈!”这让卡拉比斯很是不解,他乘机询问凯利,“我读过一些罗马诗人的作品,都描绘说罗马城坐落在七座小丘上,山谷里有汩汩的清泉,有清风送来的花香,是世界中心上最美好的城市。”
“嗯。”卡拉比斯随后就坐在椅子上,呆呆地出神,把今天所见所感的兴奋平复下来,原来凯利说的还真没错——罗马城,根本不是个大理石铸就的永恒之都,至少现在还不是,现在的它,确确实实就是个大猪圈啊!
“那是建城者,伟大的罗慕路斯曾经牧羊的小屋,现在成了最旺盛的香火之地。”凯利指着卡拉比斯眺望的方向,介绍道。
“不用了!”卡拉比斯拽住了胖子的手,然后稍作歉意地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干自己的事了,然后自和图书己一步步走下了楼梯,门外帕鲁玛正在看守着骡车,卡拉比斯就在喧扰跳舞的房客群里,与波蒂一起,一个一个行李地,全部搬到了房间的空旷处,然后很谨慎地把门给拴上了。
“那就是说,斯特拉托妮丝就单等着我父亲哪天晏驾再解决就行了,她已不足畏惧了。倒是我的庶兄马尔察,他前段时间又暗中给我写信,向我求爱,而我的父王则希望把我嫁给哥迪尼国王查尔努斯。”阿狄安娜轻轻地用手托起腮,自语道。
※※※※
卡拉比斯很想看看传说里的罗马中央大广场,但凯利没有这个意思,他们在抵达卡皮托儿山脚下的另一段城墙时,就从城门里穿了出去,那儿矗立着贝娄娜神庙与阿波罗神庙,两座神庙间,是个相对比较僻静的街区。七拐八转后,凯利把骡车停在了一处靠在街后的两层公寓楼下,这是个用木材与泥土砌起来的,中间是处天井式的庭院,杂乱地堆着些木像、柴禾,狭长的外设楼梯,伸往二楼,栏杆上点缀这些廉价的花草。当他们在进去时,这所楼里的住客,公民、自由民和奴隶,正一起坐在天井里的餐桌上,围着一个小餐桌拼组起来的平台,在大吃大嚼着,看到卡拉比斯一行,一个脖子上挂着银项链,穿着花色滚边衣服的胖子和气地站起身子,热情地招呼道:“欢迎来到我们的vici!享受今天的康姆皮塔尼亚节,一个属于全部人的节日。”
“前面就是帕拉丁山了。”在楼房的阴影下,凯利看了看远处高高腾起的烟雾,判断道,“我们在前面的街道左拐。”
帕鲁玛点点头,很快趴在了窗台上,那边波蒂走过来低声问:“也许我该出去买些面包与蔬菜来。”
路库拉斯望着那个大圆脑袋笑了笑,说:“我亲爱的克拉苏,我马上会撰写一部在小亚的战争回忆录,大约要花费我十年的时间,若你能活到六十五岁的话,你可以按照我书中所描绘的敌我特点,带着十个军团,去降服更遥远的帕提亚。”
别墅不在他处,直接建在那不勒斯的防波堤上,远远卡拉比斯就能看到它金色的平顶,闪耀在树荫之中,当路库拉斯的轿辇进入巨大的侧门时,一些奴隶正在小心翼翼地扛着一棵从本都运来的樱桃树,往别墅的园地里挪,“凯利,注意了,它可是我征战多年最大的收获。”下了轿辇的路库拉斯不无自嘲,随后叫卡拉比斯跟在他的旁边,越过喷泉的花园,进入了别墅的前厅。
凯利说的没错,在罗马城根本没有什么路标,人们只能靠地标场景:神庙、山脉、果树来判断方向。靠近拐弯处的大赛车场,卡拉比斯看到,凯利嘴里的帕拉丁山上,隐隐约约矗立着些漂亮的院落,那一定是罗马最有权势的人居住之所,而后院落的中央,居然傲然立着个极度破旧的窝棚,周围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带着形形色|色的熔炉,点起了一道道袅袅的烟,虔诚礼拜,绕着这个窝棚打转转。刚才凯利看到的烟雾,就是这样升起来的。
“罗马,伟大的国家,强女干你的不是外来的入侵者,www.hetushu.com•com而是你的儿子们,他们没完没了地强女干你,残忍地惩罚你,因为你堕落了。”——巫女西比尔的预言
“条条大路通罗马嘛……”卡拉比斯看着萦绕在渐行渐远的码头上空的海鸟,然后走到棚子下坐定,坐在了波蒂与帕鲁玛的中间,而后他看到了单独缩在一个角落里的提莫修——即使把他的须发全部都剃了,在比提尼亚的三联队也没能找到买家,在这个希腊医学昌明的地区,没人认这个只懂得斯基泰医术的家伙——最后,在三联队集体商量后,还是把他以一百塞斯退斯(还不如卡拉比斯买帕鲁玛的价格),卖给了路库拉斯,因为他自从德米特留斯走后,正缺少个侍奉草药的随从。
没过三刻钟,一阵巨大的坍塌声,那座公寓彻底倒下了,暗灰色的烟火浓浓翻滚而起,它完蛋了,化为了罗马城里的一片瓦砾,而这时波蒂的烤面包与莴苣馅饼也已经端上来了,卡拉比斯与养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Publici,后来也演变为了现在的“公共”的意思,在古罗马时代是指从事共和国公共事务的人员,这些算不上官员,因为罗马的正统官员都是“无薪酬”的“horores”,即“为国家服务的荣誉”,是不能要求薪酬的,当然可以从受贿里找补。而Publici是有薪水的,这也注定了他们在罗马人民的心目里地位是不高的,一般是由国家奴隶和自由民担当,从事的职业如饮水槽看守人、狱卒、刽子手或者神庙勤杂工,或者当高级官员的秘书与办事员,等等。
其余的随从在背着行李与陶罐,一个接着一个,顺着舷梯往上爬行着,卡拉比斯让波蒂与帕鲁玛先上去了,而后他站在码头上,看到了海布里达、阿米尼乌斯等人,他们既像来闲晃的,也想是来送别的。
这个公寓房间很简单,就是个大方块形状,右侧用木板与门隔开,分出个单独的狭长卧室,里面摆放着一张旧床,幔帐灰突突的;左侧用挂帘隔开,里面是灶台和一个被烟火熏黑的餐架,看来充当的是厨房;中间被划分出的房间,有个火盆,墙壁上还有一处粗糙无光的壁龛,上面空荡荡的,壁龛下是个粗木餐桌,四把椅子。卡拉比斯晃了一圈,把鸽子笼挂在了靠着门外走廊的窗台处,对帕鲁玛说到:“就在这里玩你的鸽子,不要作声了。”
在登上“阿波罗号”后,路库拉斯扶着船舷,对小亚细亚的海岸深情地望了一眼,绵延的峭壁、森林、城镇,这儿本来应该成为他的荣誉之地,现在却只能离开它,把它拱手送给格涅乌斯·庞培,虽然帕加马的国王在宴会上极度赞誉他征服时对希腊世界的尊敬与庇护,但路库拉斯明白:自己身为一个罗马政治家的生涯,随着这次离开,也就彻底终结了。
“这是不是罗马城?”一天后,当他们进入阿庇安大道连接的卡普阿的时,卡拉比斯与波蒂牵着的帕鲁玛带点惊讶地问到——卡普阿是座希腊殖民者留下的城市,市容整洁,街道工整,街区就像一个个方正的格子,市民住宅全是两层的hetushu.com.com砖制小楼,一般高矮一般大小,与层次颜色不齐的神庙、集市与绿化带相映成趣,有大约四万人居住此间,到处充满了几何与人工的视觉享受感。
“卡拉比斯,开门!”一阵急剧的踢打声,伴着凯利不赖烦的声音。
“是的,大帝的御医传来了确切的消息——大帝不会死,但是他也不会再有子嗣了,那个罗马百夫长把他伤得极重。”
一边,用手撑着柱子的小加图,也颔首表示对克拉苏评价的赞同,《马西人战史》是路库拉斯十几年前的作品(关于二十多年前的同盟战争的回忆),一经面世便被奉为战史类书籍的经典。然后,小加图清了下嗓子,“关于市民大会的指控问题……”克拉苏立刻不失时机地握住路库拉斯的手,“放心,我也是极度仇恨庞培那个虚伪的暴发户的……”
傍晚时分,波蒂从外面买来了面包、馅饼、莴苣、木炭等等杂物,卡拉比斯就升起了火盆,与小帕鲁玛挨在一起取暖,波蒂在厨房忙乎饭菜,不久靠墙面的狭长窗户处,传进了冲天的声音和尖叫,卡拉比斯急忙冲进卧室,从床板下面抽出阔剑,抵在了窗户边观测——隔着两个街区的一处四层公寓楼,正在熊熊燃烧着,到处都是人的叫声、脚步声与警笛的声音,看来是普通的失火——心想也是,这种用泥巴和木头一层层垒起来的玩意儿,遇上火就立马化为了个大火炬了,自己住的这栋建筑,也是一样。
一名年轻点的侍女建议道:“也许嫁给马尔察总督更好点,现在听说哥迪尼正在被万王之王围攻着,自身难保了。只要王女您嫁给马尔察,博斯普鲁斯就和本都合二为一了。”
罗马的城墙是极度弯曲而不规则的,在交会点处,呈现出一个凹进去的形状。大道两侧全是密密麻麻的建筑,毫无规章可言,这家的屋檐,往往挡住了那家的阳台,各种各样的招牌招摇在墙壁与树干上,有酒馆,有妓院,有旅舍,有公寓,有牲口圈,也有赌坊,它们往往全部被白垩泥的涂鸦修饰得五彩缤纷,内容有竞选标语,有色情诗人的作品,有猥亵的春宫画,有年轻男人的爱情宣言。大道有一段全是由倾斜的乱葬岗构成,山坡上全是坟茔与墓碑,也全遭到了涂鸦的荼毒,卡拉比斯一家还看到其间是一面大坑,几个蒙着面的人拉来一辆大车,上面躺得全是饿殍路倒的尸体,然后一阵呼呼啦啦,各色尸体全部滚入了大坑之中,与坑里的臭水腐骨长相为伴,直至化为一体,微风而来,送来阵阵熏脑仁的臭气。
大圆脑袋克拉苏用尖细的声音笑了起来,一方面表示他很喜欢路库拉斯的打趣,一方面在掩盖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真的,金枪鱼,你写的书不错,和你的军事本领一样好,那本《马西人战史》,现在还放在我的案头呢。”
“咕咕咕。”一只海鸠,扑棱着翅膀,立在了露台上,豆子般地黑色眼睛,盯着阿狄安娜一会儿,再振翅飞走了,很快变成了沉沉海云间的一个点。阿狄安娜突然感到了一阵孤独与寒冷,不由得紧紧裹紧了身上的衣物……
“诗人还说和_图_书他们乐意种田耕地呢,那你问问那些接受赞助的家伙,愿意不愿意去西西里的农庄做几天活。”凯利很不以为然。
“喂,卡拉比斯,别忘了你在三联队呆过,虽然我们相处的不是很愉快。”阿米尼乌斯喊到。
在经过很长时间的海上的漂移后,重新踏上陆地时,卡拉比斯的腿肚子都有些发抖,但当他踩在坚实平整,砥平笔直的阿庇安大道上时,还是惊讶了会儿,并且感到踏实与舒服,这也许就是罗马人与希腊人不一样的地方:希腊人用歌剧与哲学来诠释伟大,而罗马人用剑和军道来拓展辉煌。这条长度达两百公里的军道,自布林迪西港口,穿过山谷、沼泽与田地,还有巍峨恐怖的维苏威火山,在坎佩尼亚折往著名都市卡普阿,那儿就距离罗马城不会太远了。
庄园别墅的林荫道上,凯利抓了抓微微谢顶的头发,对跟在他身后的卡拉比斯说:“听着,马上带着你的娘们和那娃儿,跟着我先去罗马城,办些杂务——你到罗马城时,先在女战神庙(贝娄娜)附近租赁一间公寓,我会随时和你联系的。记住,别忘了带把阔剑。”
这时,路库拉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认为在这前厅里的人太多太杂了——德米特留斯的教训还摆在眼前,于是他把凯利唤进来,靠在这位最亲近的持盾奴的耳朵上,嘱咐了两句,随后击了两下手掌,表示只留小加图与克拉苏两位贵客在场议事,其余人等统统先出去。
漫长的航程结束后,卡拉比斯也随着上空的流云,抵达了意大利岛在东侧最大的港口,布林迪西。路库拉斯携着所有的随从,下了“阿波罗号”,行进的方式变成了陆路,沿着阿比安大道,准备穿越考第内山口,先去路库拉斯在坎佩尼亚那不勒斯湾的某处庄园停脚,路库拉斯要在此处会见某些罗马的显要,探询自己即将在罗马城面临的指控,内情到底如何。
带着这样的疑惑,卡拉比斯一行慢慢地靠近了更北方的罗马城,终于待到抵达阿庇安大道与罗马城东南处城墙的交会点时,卡拉比斯第一次窥见了活生生的“世界之都”罗马城。
卡拉比斯对着所有人点点头,而后也爬上了舷梯,“哥的老婆和女儿在花神庙后巷里的第三处公寓的三楼第五单间,如果将来你在罗马城的日子还算过得去的话,帮我去照看一下——算哥欠你个人情,罗马人从来不喜欢欠人情。”海布里达对着卡拉比斯的背影说到。
路库拉斯的别墅,位于那不勒斯湾的一处丘陵下,这儿是全罗马富有人物最向往的地方,每个在此构建屋舍的富翁,都在有意竞赛着奢华,标榜着自己的权势,一批新贵的别墅竖起来了,同时就会有一批别墅的旧主人,因为政坛或商场的败绩,黯然离去。但路库拉斯一直安如磐石,即使他现在失意了,但他仍然是全罗马最富有的人,这点从他傲立鸡群的华美别墅就能看出:
“不,我现在暂时不需要任何首饰。”说着,阿狄安娜才失神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然后反应过来,定了会,侧过脸,悄声与一名年长的侍女说:“你这段时间观察的结果如何。”
  • 字号
    A+
    A-
  • 间距
     
     
     
  • 模式
    白天
    夜间
    护眼
  • 背景
     
     
     
     
     
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