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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的旋律

作者:蓝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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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第三十一章 偷和借的关系

第七集

内容简介:
安博尔·诺德和拉佩联袂赴宴,这场贵族舞会让安博尔·诺德彻底醒悟,一定要抱紧拉佩这位贵人的大腿!
拉佩以天才画家和发明家的双重身份,成功引起宾尼派高层的注意。在一场宾尼派巨头们的聚会里,一个敏感又尖锐的时事话题指定要拉佩发表看法,他将如何拿捏这个关键性的回答?
从多明尼哥和马克西米的口中,拉佩得到有关刺杀案的重要情报,但这些机密情资反让他如坠雾中……

第三十一章 偷和借的关系

走廊的一端传来一阵阵呼噜声,而且不只一个人,其中有个人还不时说几句梦话,除此之外就一片寂静。
地位越高的人,越在意面子,甚至看得比性命还重。
因此舍利谢宫的人会按照名单,每家都送一张请柬,根本不管是否有人在家,也不管最后会是谁拿着请柬来参加舞会。
“当然能跑,而且和跑马场不一样,我们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不像跑马场一个月才两次。”拉佩趁机宣传跑狗场的好处。
安博尔·诺德面露尴尬,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别人就算听说过,也想不起名字。
拉佩拨开挂在外面的衣服,里面还有一排衣架,挂在上面的衣服从小到大都有,最小的是婴儿所穿,最大的适合十八、九岁的青年,这些衣服属于伯爵唯一的儿子。
请柬到手,拉佩闪身出去,重新躲回那个角落里面。
从这些人的闲谈中,安博尔·诺德也渐渐明白走门路的要点,包括穿着打扮、言行举止之类的,顺便他也知道玛蒂尔达夫人做的衣服代表了什么,这群人如果有门路,砸锅卖铁也会帮自己置办一身,可惜做不到。
那房间也有锁,不过在拉佩娴熟的开锁技巧面前,这种普通的锁根本就没用。
现在是冬天,马内的清晨很冷,呼出来的全是白蒙蒙的雾气,地上更是结起薄薄的一层寒霜,所以很滑,特别是那些原本就阴暗潮湿的小巷。
“钱回头再说,价钱绝对不便宜。不过我还有一笔账要和你算一下。”拉佩把椅子拉过来,道:“你有没有听说昨天马内出了件大事,一辆马车在大街上被击毁,车夫当场被杀?”
最后拉佩自然而然地说到塔伦的那些小姐,特别是市长的千金,直接被他形容成一个村姑,尽管会写七行诗,会弹钢琴和拉小提琴,能够说十几国的语言,却不懂得吃喝和穿着。
上面知道里面的水这样深,肯定会把案子搁置起来,时间一长也就没人再会想起来,那些人甚至不会去求证,因为他们向秘密警察求证的话,就意味着拉佩的身份暴露,也意味着他们成了知情者,因此很可能会被秘密监视,没人愿意自找麻烦。
“这年头别人都是想往外走,马内不好混,你居然想回来?”那个掮客讪笑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马车停了下来。
“这不能怪你,那小子确实很难对付。”老者倒是大度。
“刺客是贾克卜的手下,其中有一个人是独眼龙,这个特征太明显,应该很容易查。另外一个剑客的实力不错,离高级只有半步之遥,这样的人在贾克卜的手底下绝对不会很多,也应该很容易查到。”拉佩说道。
这把钥匙是佛勒做的,把钥匙插入锁孔后,钥匙柄上的红宝石不停闪烁着,里面发出吱吱嘎嘎的轻响,过了片刻,那把锁发出喀的一声轻响,锁被打开了。
拉佩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地走进房子,在大厅靠近壁炉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从椅子的高度来看,很明显是安博尔·诺德的座位。
小胖子的脸顿时青了,这是他最大的禁忌。
还没到舍利谢宫,但是前面的路却已经堵塞,两边全都是马车。
年轻管家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在他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且安博尔·诺德手底下的那几个侍卫全都是大胃王,拉佩的胃口只是稍微夸张一些,还没到惊世骇俗的地步。
“先说说看,是什么要求?”侯爵千金问道。
“舞会晚上才开始,不过现在过去也行,早点去说不定会碰到你要找的人,这样你们就有充裕的时间进行交流。”拉佩站在楼梯口,斜倚着栏杆说道。
“娜达利雅,这个人是谁?”小胖子用眼角看着拉佩。
紧接着拉佩又道:“给我来杯奶茶,牛奶多一些,糖少一些。”
拉佩装出一副很郁闷的样子,道:“那之后的两年我一直在马内,你们恐怕都没有注意过我。后来我做了一件小小的错事,这件事让我的父亲很不高兴,所以他把我‘流放’了。”
好在,比格·威尔已经帮拉佩想好办法。
“那位夫人是王室御用裁缝。”胖女人轻声说道。
拉佩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看到一个类似竹蜻蜓的东西从远处的树梢上一掠而过。
对赛马感兴趣的不只是男人,女人的数量也不少,正如比格·威尔所说的,贵族其实是很无聊的。
“就这么定下来,明天……不对,一个星期后怎么样?”小胖子答应了。
几个世纪的繁华和安逸,使得马内的贵族变得越来越自恋和短视,而且变得越来越懒散,很多人甚至不识字,相反的,外地的贵族大多注重教育,很多千金小姐都多才多艺,而这愈发引发马内那些千金小姐的嫉妒和愤怒,所以贬低那些外地贵族小姐的话题,在这个圈子中绝对受欢迎。
这位管家被早早地吵醒,又白跑一趟,心里正恼火,以为又是哪个调皮的小孩在胡闹,这种事以前也经常发生。
现在是冬天,马内水气充沛,清晨时分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就意味着很容易制造冰块。只需要很薄的一层冰就可以让这些狗滑倒,一旦它们滑倒,就再也构不成威胁。
那些狗汪汪乱叫,豪宅的护卫也都清醒过来,在院子中四处搜索着。
“干什么的?”
拉佩不敢用钢丝开锁,只能乖乖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钥匙。
从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起来,拉佩像佛勒一样随手给自己一个魔法,随着无数泡沬从身上泛出,他整个人变得干净很多,也精神很多。
“是盗贼,快抓住他。”护卫中有人高声喊道。
“我先去休息了。”拉佩站起来,他朝着安博尔·诺德笑了笑,道:“想听一下我的忠告吗?”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老者摇了摇头,道:“他既然知道自己的住处暴露,也知道有人监视他,肯定会采取措施……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走。”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约会怎么样?被挑中的小姐不能拒绝。”拉佩凑到侯爵千金的身边,从桌上拿起一枝玫瑰递到侯爵小姐的手中。
“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能不能帮我借一套衣服?”安博尔·诺德急了,他可不想被人看作是乡巴佬。
安博尔·诺德显然被拉佩刚才的话刺|激到,因此把所有的好衣服都搬出来,此刻正在穿衣镜前不停地试穿着。
聚拢在角落的人全都同病相怜,对安博尔·诺德倒是很客气。
“没吃过,我从昨天晚上一直饿到现在。”拉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https://m.hetushu.com.com,他的肚子扁扁的。
“是啊,他确实神通广大。”安博尔·诺德已经没什么可说的。
拉佩要去的是安博尔·诺德的家。
天已经亮了,大街上渐渐看到行人,还可以看到拿着警棍巡逻的警察,昨天晚上发生的那起爆炸案使得马内的警察当局异常紧张。
拉佩其实并不累,昨天晚上他已经睡过三个小时,此刻这副模样是装出来的,不过他也不介意再睡几个小时。
拉佩飞快地跑到走廊的另一头,这里是仆人们住的地方,他迅速地闪到墙角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
拉佩走到窗前,先把百叶窗打开,现在的天色又亮了许多,趁着微亮的天光,他可以看清楚里面的一切。
“好啊,有什么好玩的?”
刺客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安博尔·诺德邀请拉佩的时候出现,唯一的解释就是贾克卜的人并不知道拉佩的行踪,只能盯着他,是安博尔·诺德暴露了拉佩的行踪。
这是经验,一个聪明的贼比不上一个谨慎的贼,后者远比前者活得长久。
“你应该还没吃过东西吧?”安博尔·诺德问道,此刻的他看上去异常亲切。
再说,海德勒大街在郊区,地价要便宜许多。那位伯爵的房子在市中心,而且是最繁华的地段,单单地价就超过这里好几倍。
马车已经停下来,不过这里不是本贝画廊,而是市中心的某条大街,前面有一幢很大的房子,那就是拉佩的目标。
拉佩重新把房间的门锁好,收起钢丝,快步走到正门前,轻轻拍了一下挂在门上的铜铃,门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能让我们欣赏一下吗?”安德尔·诺德对拉佩之前说的话仍旧耿耿于怀。
“厅长大人醒了吗?”拉佩懒洋洋地问道,他随即又打了一个呵欠,此刻的他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
安博尔·诺德连忙接住请柬,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请柬,不过他相信拉佩不会骗他。
在拉佩的嘴里,塔伦的贵族全都成了暴发户,不懂穿着,只知道昂贵就好,他们用黄金和丝绸“包裹”身体,家里胡乱堆着各种珍宝玩物,吃的东西全都是香料,一斤肉用两斤香料调配。
“是拉佩先生。”一个侍卫认出拉佩,道:“您怎么……”
更糟糕的是安博尔·诺德很敏感,身为警察厅厅长,他还非常擅于观察和分析,已经发现那些侍者看着他的眼神充满轻蔑,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怜悯,更让他悲哀的是,那些前来参加舞会的大人物全都刻意避开他,连大人物身边的跟班也都露出对他不屑一顾的神情。
这就是舍利谢宫容易混进去的第二个原因,请柬很容易得到。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拉佩,安博尔·诺德的两个儿子显得有些尴尬,毕竟拉佩的年纪那么小,却和他们的父亲关系颇深,以致他们平白无故矮了一辈。相比之下,那两个女人就不怎么在乎,她们朝着拉佩点头致意。
“这好像……不算很特别。”安博尔·诺德犹豫一下说道,他原本想嘲讽两句,但是想到很多事还要依靠拉佩,最后还是忍住。
“这是你要的东西。”拉佩从那只袋子里面掏出请柬,随手飞了过去。
拉佩用异常夸张的口吻说道。
一辆马车缓缓而行,马车上坐着两个人,拉佩悠然自得地看着窗外,安博尔·诺德则满脸愁容,昨天他还满怀期待想要参加这场宴会,但此刻他多么希望拉佩没有帮他弄来请柬。
安博尔·诺德家的大门紧紧关闭着,拉佩飞身一跃,直接跳过三米多高的铁门。
“快说,快说。”
这让安博尔·诺德愈发感到难堪,现在他终于明白拉佩所说的礼镇教师有什么用场,教的肯定不是礼仪,而是帮他培养气质。
“说了半天,你比我们都有优势,你至少认识这么个有地位的人……尽管年纪小了一些。”一个人羡慕地说道。
安博尔·诺德欣慰地点了点头,此刻他已经体会到有个人能够帮忙,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他当然不知道拉佩正拿他当话题,而且说的全都是取笑他的话。
拉佩一咬牙,朝着一幢豪宅闯过去。
安博尔·诺德茫然地看着四周,他不太愿意相信那个掮客的话,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那个掮客没骗他,所有的人,从大人物到底下的小角色,甚至包括侍者全都远远地避开他,很多人毫不掩饰对他的轻蔑。
这幢房子有四层,前面有一座很大的庭院,这里是市中心,能够拥有这样一座庭院,可见房子的主人身份不简单。
此时拉佩悄无声息地从角落里面走出来,闪身进入管家的房间。
做完这一切,拉佩调整一下那些衣服架子,为的是不让人看出这里少一件衣服,只要别让人看出有人动过的痕迹,这种穿不下、挂在这里好几年的衣服,没人会去关注,少一件也不会被发现。
“跑狗?狗也能用来比赛?”旁边的一位小姐兴奋起来。
“那个家伙是个警察厅厅长,不得了的大官,手底下管着好几千名警察。”
拉佩把这三件饰品也都塞进那只袋子内,接着关上抽屉,重新上锁,然后小心翼翼地抹去所有的痕迹,这才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面退出来。
一问之下,安博尔·诺德松了一口气,拉佩开的价钱还算公道,特别是考虑到时间那么紧迫,再考虑到因为这件事,贾克卜的人发现拉佩的住址,拉佩开的价格甚至可以说很低。
如果拉佩已经搞到请柬,只要派仆人过来打声招呼就行,根本用不着亲自跑一趟。如果没搞到,拉佩应该到处找关系才对。
“他说了,不过时间来不及,我昨天晚上才知道这里有舞会,便拜托他弄了一张请柬。”安博尔·诺德因为心灵接连受到打击,智力跌落到负数,竟非常老实地回答道。
安博尔·诺德刚刚被叫醒,此刻正睡眼蒙眬,因为出来得匆忙,身上只穿着睡衣,不过他的这件睡衣比那位伯爵家的管家要好得多,至少可以出来见人。
想要和一群人凑到一起,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其所好,马内人,特别是马内的贵族全都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贬低别的地方,或贬低别地方的人最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同。
拉佩不再说什么,他打着呵欠跟在那位年轻管家的身后。
拉佩需要衣服百分之百的契合,要不然那些侍者仍旧会看出来。
拉佩松了一口气,总算甩掉这条讨厌的尾巴。
“他可真够老土的,你带他来不觉得丢脸吗?”旁边一位古灵和图书精怪的小姐轻声问道。
安博尔·诺德张大嘴巴,现在他总算明白拉佩之前为什么说那番话。
拉佩心中暗想:你当然不可能认出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嘛!
“来两份,我的那份不要糖。”楼上传来安博尔·诺德的声音。
当拉佩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
众人全都呆滞地看着拉佩。
拉佩点头道谢,安博尔·诺德确实帮他一个不小的忙。
安博尔·诺德刚才还觉得自己像是拉佩的跟班,现在才发现自己就算做个跟班也不合格。
从小巷中出来,拉佩拦下一辆马车,上车后说道:“海德勒大街五三六号。”
拉佩没说什么,只是掏出袋子,把那套衣服连同饰品一起拿出来,走上前几步,铺开在沙发上。
是饰品,而不是首饰,饰品图的是样式新颖,精巧别致,价格未必昂贵。首饰就不同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就算没有切割,也会让人垂涎三尺。
突然,里面传来疯狂的狗叫声,十几只狗从房子的各个角落冲出来,这些狗都有一米多长,直立起来比人还高,模样看上去异常狰狞。
别人是让衣服适应自己的身体,拉佩却是让自己的身体配合衣服。
“你这里有客房吗?昨天为了对付那两个刺客,我先是逃,然后反杀,一直打到十点多,之后我不敢回家,接着干脆搞定你的事,这其间都没睡过觉,累死我了。”说着,拉佩打了个呵欠。
说完这番话,那个掮客转身就走。
没有人提出质疑,老者用无数事实证明他的正确。
拉佩听出来了,他暗自好笑,嘴里却说道:“我有衣服,还算不错。”
拉佩挑了一件衣服在身上比了比,还算合身,于是他脱下身上的衣服,把那套衣服穿起来。
“昨天晚上?”那个掮客笑了起来,道:“那个少爷不是手里有请柬,就是门路很宽,请柬倒是不难搞到,只是时间紧迫一些。”
这时,从旁边的小屋内冲出来一群人,有仆人也有侍卫。
安博尔·诺德的马车在塔伦算是数一数二,但在这里就显得太过寒酸,还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从外地来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给人一种粗糙、简陋的感觉。
拉佩朝着走廊另一端走去,他的目标是最里面的房间。
此刻安博尔·诺德终于明白,他不是这个圈子的人。
“我在外地担任警察厅厅长,现在想调回来。我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倒也不在乎职位,但如果能够抬高一级官阶就好了。”安博尔·诺德没有门路,只能实话实说。
“您要喝些什么吗?”一个年轻的管家走过来。
拉佩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拉佩从角落里面出来,随手将请柬收进那只小袋子内,然后径直穿过走廊,来到后门。
“啊!是你!你变了很多,我简直认不出你。”那位侯爵千金惊讶地轻叫出声。
拉佩接下来说的全都是一些“乡巴佬”的小笑话,而主角不是那位可怜的厅长大人,就是马内的那些达官显贵。
拉佩并不打算走前门,他下了马车,付清车钱,转身钻进旁边的小巷,过了片刻就绕到那幢房子的后面。
“玛蒂尔达夫人!”安博尔·诺德的儿媳妇尖叫起来,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下子她的脸上再也没有轻视的神情,而是瞪大眼睛盯着拉佩。
这件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私底下把拉佩的秘密警察身份,还有塔伦的刺杀事件和贾克卜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解释一遍,那几个人自然会把这件事捅上去。
“我会让人去查的。”安博尔·诺德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我有好衣服。”安博尔·诺德却感觉到刺耳。
“保得利,你现在睡觉仍旧流口水吗?”拉佩笑嘻嘻地问道。
“年纪大了,再说,我们那边不太平,国王特使都被刺杀了。”安博尔·诺德露了点底。
“伯德,让厨房准备一只烤全羊、一头烤乳猪。”安博尔·诺德很清楚拉佩的食量。
“我……我……”小胖子要想一个找回面子的办法。
好半天,拉佩终于确定没有这些问题,这才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抽屉内全都是胸针、手链、腰带扣环之类的饰品。
“人绝对不是我领过去的,我可以发誓。”安博尔·诺德连忙说道,他必须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你想找的是什么人?想要达到什么目的?”那个掮客不再兜圈子。
这些冲过来的狗全都脚底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然后互相撞在一起。
“这不好玩。”拉佩终于接近自己的目的,他故作沉思,好半天后说道:“前几天我听底下的人提起,最近有人在筹备一座跑狗场,咱们就拿狗来定胜负怎么样?你骑不了马,牵着狗上场总没问题吧?”
拉佩一大清早跑来这里,就是为混入舍利谢宫做准备。
“听说了。”安博尔·诺德茫然地点了点头,突然他睁大眼睛,问道:“那不会是你的马车吧?”
来的时候拉佩走的是后门,走的时候仍旧如此,因为一个谨慎的小偷绝对不会走正门。
突然,所有的狗全都朝着一个方向冲过去。
大门打开了,那些狗飞快地蹿出去,很多护卫也跟在狗的后面,去追赶那个不怀好意的盗贼,没人注意到有一个护卫渐渐落在后面,突然那个护卫的外貌变了,变成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人。
一个同样也是来走门路的人朝着远处一指,安博尔·诺德这才看到拉佩。
“好吧。”娜达利雅一把接过玫瑰,她已经听懂拉佩的言下之意。拉佩只说不能拒绝,但是没说不能推托,如果保得利赢了,娜达利雅找个理由推托掉就行。但如果拉佩赢了,她倒是要考虑考虑。
见安博尔·诺德不回答,那个人嘿嘿一笑,道:“带你进来的那个少爷难道没告诉你应该穿什么衣服?必须注意些什么事?”
“都不是,我被送去一座叫塔伦的港口城市,那真是一座很小的城市,才十几万人。这个土包子就是当地的警察厅厅长,他原本还是马内人呢……”拉佩拼命地贬低自己的故乡。
那些有名的裁缝师只可能帮人量身定做,所以这样一件衣服如果不合身,表示不是偷的就是借的,如此想进舍利谢宫根本不可能。
安博尔·诺德转头再看了掮客指给他的角落一眼,果然那里聚集着一群人,大概有二十几人,这些人果然都和他一样,有一种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
安博尔·诺德穿自己的衣服过去,别人会把他当作乡巴佬。穿m•hetushu.com•com一套玛蒂尔达夫人制作的,但是不合身的衣服过去,别人会把他当作死要面子的乡巴佬。乡巴佬和死要面子的乡巴佬,好像还是前者更光彩一些。
当然安博尔·诺德也知道,这些人肯定有很多事情没说,但他也一样,譬如提到拉佩的身份,他就只说是某位大贵族的孩子,稍微暗示一下是私生子之类,却没提秘密警察。
拉佩没有动放在最外面的那些饰品,那肯定经常穿戴,少掉一件,很容易被发现,所以他把抽屉全都拉开,从角落里面拿了三件已经堆了灰尘的饰品。
这间房间很小,没有什么装饰,只有床、床头柜和衣橱。拉佩轻轻抬住床头柜的抽屉,这是为了抽出来的时候不发出声音。
互相询问了一下身份,安博尔·诺德也探了一下他们的底,全都和他没什么冲突,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和那些人闲聊起来。
“我确实太急了,早知道这样,我应该事先询问你一下。”安博尔·诺德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这间房间很小,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木质的百叶窗紧紧关闭着,充满一股香樟树的味道。
几乎和拉佩前后脚,管家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别再愁眉苦脸的,你就当作是来熟悉一下环境的。”拉佩安慰道:“不想出丑的话,你只要低调一些就行。”
“还没醒。”那个侍卫连忙说道,他很清楚拉佩的身份,也知道昨天安博尔·诺德邀请拉佩吃饭,好像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谈。
“我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半年,没少看这些人的脸色,连那些伺候人的家伙也敢拿眼角看我。如果在我那里,绝对可以把他们挤出屎来。”
安博尔·诺德的家看上去很气派,比那位伯爵的宅邸更加有气势。
“谢谢。”安博尔·诺德这一次是真心感谢。
拉佩脱下那套衣服,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取出一只袋子。这只袋子只有巴掌大小,但是他却轻而易举地把那套衣服收进去。
拉佩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狗,一个成功的小偷必须熟悉狗,知道怎么对付狗,他随手一抖,魔杖瞬间抖得笔直。
“这以后再说,你先得帮我把这件事摆平。我和马内的警察系统没什么交情,偏偏我现在的身份特殊,上面不适合出面。”拉佩说出真正的目的。
“带你进来的那个少爷好像和弗朗西斯科侯爵的千金很熟悉。”
就在这时,一个面黄肌瘦、干枯如柴的人靠过来低声问道:“你是来这里找门路的吧?”
“洗耳恭听。”安博尔·诺德异常认真地说道。
房间的一侧有一只很大的壁橱,拉开壁橱,只见里面挂满衣服,大部分被各种华丽的长裙占满,男士的衣服只有一排,而且被挤在边上。
以前安博尔·诺德就怀疑,他猜拉佩可能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子,而现在那位贵族变成大贵族,至少也得是伯爵那个等级的。
“算了,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决斗。”拉佩给了小胖子一个台阶下,不过紧接着他又将了一军,道:“咱们赌一把怎么样?赌赛马,我有一匹不错的马,我的骑术也还可以,咱们绕着索廷斯堡转十圈。”
拉佩这样说,当然是在讨好这些贵族千金。
这幢房子属于某位伯爵,此人的领地在格雷艾尔,这里是他来马内时的住所。
不知道什么时候,前方的地面上结起一层薄薄的冰,就是它们让这些狗摔成一团。
“来吗?”拉佩有很自信。
安博尔·诺德首先问的,就是这些人弄到请柬花费的代价,对于拉佩,他不可能毫无保留地信任。
拉佩回到大街上,随手招了一辆马车。
安博尔·诺德突然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又看看拉佩,这才发现,就算是静静地坐着,拉佩的身上也不知不觉透着一股华贵的气质,而他却像是一个跟班。
“我已经帮你准备了衣服,你要不要试一下?”安博尔·诺德又开始炫耀起来。
此刻天还没完全亮,东方只是微微发白,四周非常安静,连道人影都没看到,大部分人还在熟睡中,但是有一个人却匆匆而行,而且他根本不走大道,从这条小巷穿到那条小巷,这个人正是拉佩。
拉佩从口袋中掏出一根很细的钢丝,快步跑到房子的后门,只是片刻工夫,门就被打开。
“实在太好,这实在太好了。”安博尔·诺德愈发兴奋起来,紧接着说道:“我已经帮你把那件事压下去,不过你最好暂时在外面躲一段时间,我请我的朋友帮你把周围的住户清查一遍。”
拉佩在那排衣服架子上翻找起来,这些衣服可不简单,珍贵的不只是它们的面料,也包括手工,全都出自马内有名的裁缝师之手。
和安博尔·诺德正好相反。过年的时候伯爵一家总会回领地,所以新年这段日子房子总是空着,只有一个管家负责看家,还有两个老仆人负责日常的打扫工作。
庭院内栽种着一排雪松,挡住人们的视线,同样也隔绝闹市的喧嚣。
打开门,拉佩闪身躲了进去。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起哄的声音,唯独小胖子感到很酸,他一直在追求娜达利雅,可惜娜达利雅始终对他没什么感觉,不过酸溜溜的同时,他也充满期待,如果他赢了,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和娜达利雅约会。
安博尔·诺德紧随其后从马车上下来,他显得僵硬又拘束,手里拿着一张请柬,却完全不知道递给谁。
房门关上,过了片刻,房间内再一次响起呼噜声。
安博尔·诺德的两个儿子连连摇头。
拉佩看了远远站着的那些仆人一眼,那些人的眼中充满胆怯和怀疑,他又看了看这位年轻管家,点头赞道:“你很有见识。”
“决斗怎么样?为了你的荣誉和他决斗。”那位侯爵千金立刻提议道。
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安博尔·诺德还是朝着那边走去。
“那肯定是必须的。”小胖子上当了。
“你想要办成那件事,首先得请一个好点的礼仪教师,还有借一辆好点的马车,身上的衣服也要换一套。昨天太过匆忙,很多事我忘了提醒你,离开之后才想起来。”拉佩完全是看在安博尔·诺德对他不错的份上,才说这些话。
那些小姐争相围拢过来,小胖子看得眼红,不过这次他没开口,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拉佩不是善类,他未必干得过拉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对拉佩所说的东西感兴趣,说实话,他也常觉得很无聊。
拉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犹豫一下说道:“你肯定看过我。你忘了七年前在索廷斯堡的那座小岛上,被你www.hetushu.com.com们扔在岛上那个可怜的小男孩?”
安博尔·诺德犹豫一下,不过他马上就明白拉佩为什么找他。
舍利谢宫是一座东方风格的园林,这里除了主楼群之外,还到处散布着一些小的建筑物。
安博尔·诺德不说话了,他原本以为拉佩让他找个好点的礼仪教师,并且换一身好点的衣服是在开玩笑。现在他明白了,拉佩是认真的。
拉佩先从马车里面出来,他看着眼前这座园林,脸上满是回忆的神情,好像他以前是这里的常客,却因为什么事好久都没来了。
不过,想要看上去像个贵族可不容易。
拉佩刚翻墙进去,就听到里面响起一片犬吠声。
“和玛蒂尔达夫人同等级的裁缝还有七、八个,她们的作坊一个月大概做几十套衣服,一年也就几百件,外面根本弄不到。她们做的衣服未必有多好,或许也不怎么舒适,却是身份的象征。我没想到你的夫人能够认出这是玛蒂尔达夫人的作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舍利谢宫的侍者在十米之外就可以知道这套衣服是玛蒂尔达夫人做的。”拉佩朝着安博尔·诺德笑了笑。
“给我趴下。”拉佩用魔杖朝着四面八方一划。
拉佩悄悄地溜进去,反手把门关上,侧耳倾听起来。
“不要在意,这样的事经历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远处,在离拉佩家不远的那幢别墅内,小恩格哈一脸失落地站在老者面前,道:“我追丢了,银狐也没成功,还差一点把命赔上。”
“没错。”小胖子突然觉得拉佩其实很不错。
想要做到这一点,拉佩和比格·威尔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比格·威尔需要消耗大量的魂力,今后几天就别想再出来。而拉佩付出的代价就是人格分裂将比以前更加厉害,就像此刻他明明用的是演员人格,但花|花|公|子人格却不时冒出来。
“是不是觉得脸皮都没了?别放在心上,想办成事,脸皮太薄可不行。”
越是这样想,安博尔·诺德就越没自信,他本来打算独自行动,但现在他更希望和拉佩在一起,不过等到再转头想要找拉佩,却已经发现拉佩已经不见人影。
“流放?是被送去修道院,还是送回领地?又或是送到某位殿下身边?”一个女孩问道。
拉佩的速度极快,在那些狗追过来之前,就从侧门进入那幢房子,紧接着用一块符石把自己和四周隔绝开来。
安博尔·诺德抬头看到拉佩从楼上下来,炫耀般问道:“你看我怎么样?这些衣服不算差吧?”
安博尔·诺德想不明,他干脆不去多想,直接在拉佩的对面坐下来。
安博尔·诺德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也差不多,唯独那个胖女人走近前仔细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不太肯定地说道:“这针脚、样式……是不是玛蒂尔达夫人的手笔?”
从客房里面出来,刚一下楼,拉佩就看到安博尔·诺德正在大厅试穿衣服。
此刻的拉佩早已换成花|花|公|子的人格,这个人格得到爱情之神的祝福,最擅长的就是花言巧语讨好女孩。
魔法并不是越强越好,而是在正确的时间、地点,运用正确的魔法,达到需要的目的。
“是啊,那也太少了。”另外一位小姐抱怨起来,这显然是一位赛马爱好者。
舍利谢宫负责发请柬的人根本不会管谁在马内,谁不在马内,多发一张请柬,无伤大雅。少发了的话,没收到请柬的人会觉得自己被怠慢。
试了好半天,拉佩终于停下来,此刻的身材已经被那枚戒指牢牢记住,以后就用不着这样麻烦地调整。
“你可真坏。”众位小姐全都捂起嘴巴。
“只有我一个人受罪,这让我很不平衡,所以我打算让更多人一起受罪,可惜来到这里之后,那家伙被吓住了,要不然你们就会看到非常有趣的表演。”拉佩说道。
“是啊,为了你的荣誉。”旁边的女孩也在挑唆。
“他认识的人确实很多。”安博尔·诺德轻叹一声。
“说起来塔伦有一点绝对比马内好,那边的人别看他们老土,玩的花样确实不少。”拉佩又开始诱惑起来。
小胖子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现在不同于一个世纪以前,以前决斗是可以找人代替的,决斗看的其实是手下的实力。现在决斗成了解决纷争的最后手段,只能自己上。小胖子看了看自己的块头,再看看拉佩的模样,可以肯定输的十之八九是他。
安博尔·诺德一看这个人,立刻就猜到他是个掮客,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擅长哪个方面。
看了那些马车一眼,安博尔·诺德愈发后悔,总算明白拉佩为什么建议他连马车都换掉。
“像这种舞会一个月至少有七、八场,你们难道不觉得腻吗?偶尔带一个小丑来耍一耍,调节一下气氛不好吗?”拉佩直接把安博尔·诺德划入杂耍演员的行列,道:“你们是没看到那只老猴子是怎么求我的,他的殷勤劲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的巴结也让人难以忍受,到了最后,只要一看到他那张脸,我的胃部就会发酸。”
“借来的衣服有可能完全合身吗?”拉佩笑着问道。
“你慢慢琢磨吧。”那个掮客倒也不在意,他指了指旁边一个角落,道:“我劝你别到处乱转,凭你这身打扮,你在这里就是丢人现眼,没人会搭理你的,你如果要找人,也只会给那个人留下一个坏印象,所以你还是待在角落,在那里的全都是像你这样的人,你们或许会有共同语言。”
接下来是饰品,拉佩走到梳妆台前,先观察了一下那把锁,锁的构造非常复杂,而且还隐约带着一丝魔法的痕迹。
小胖子和拉佩一样也是十五岁,这个年纪已经不小,在一个世纪前,他们都已经能够指挥军队驰骋沙场,这么大还流口水,小胖子因此被很多人耻笑,这已经成了他的逆鳞。
后面是一条小巷,非常适合拉佩行动。
“我知道。”拉佩的语气非常平和:“如果我介意,也不会帮你搞这东西了。”
“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你。”那位侯爵千金斜了拉佩一眼。
拉佩纵身一跃,一下子就跳过那高高的围墙,无声无息地落到里面。
一打开抽屉,拉佩就看到他要找的东西,只见一张白色镶着金边的请柬放在最上面。
“这是我自己的。”拉佩耸了耸肩。
“跑狗场?”小胖子不是比格·威尔,他对这种下等人玩的东西一无所知,所以一听到“跑狗场”三字,脑子中根本没有简陋、肮脏的印象,以为和跑马场差不多。
靠窗的地方还有一只小小的梳妆台,底下有个m.hetushu.com.com抽屉,这个抽屉也被上了锁,而且是比较复杂的锁。
拉佩早就从比格·威尔嘴里,得知马内贵族的问题。
拉佩穿街走巷,甚至有几次翻墙而入,直接从别人的家里穿过去。
“伯德,马上去准备房间。”安博尔·诺德朝着旁边的年轻管家吩咐道,紧接着他站起来,道:“你先睡,我出去一趟,和我以前的几个同学打声招呼,让他们帮忙把这件事压下去。”
过了片刻,拉佩就听到管家的房间内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
“您也是来走门路的?”
“谁是玛蒂尔达夫人?”安博尔·诺德茫然地问道。
感觉到差不多合身,拉佩停止转动手中的戒指,来回走了起来,一会儿又抬胳膊、伸腿,只要稍微感觉不自在,他就会再一次转动戒指,对自己的身体进行调整。
“那么你的这套?”安博尔·诺德的儿媳妇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
拉佩一边走,一边还不时看身后,这可不是因为谨慎,他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而且不只一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是高级盗贼,另外还有一个魔法师。
“我们只比马怎么样?要不然我太吃亏了,我的体重是你的一倍……至少是一倍。”小胖子并不傻,他顺着台阶下来,同时也没冲动地答应比赛的要求。
很显然拉佩成功了,他成功地引起小姐们的关注,同样也成功地引来仇恨。
“这个以后再说。”拉佩卖起关子来,紧接着又道:“我和保得利是为了你们而发生争斗,按照规矩,胜利者应该有权向倾慕的小姐提出一个要求。”
拉佩收起魔杖,嘴角多了一丝微笑,他终于掌握到魔法的真谛。
“没那么急,咱们这样的身份怎么可以出现在一般的跑狗场?既然玩,就要玩得有格调。我去问一问那个筹备跑狗场的家伙,我打算投一笔钱,把那里弄得漂亮一些,以便能够符合你、我的身份。”拉佩顺势说道。
现在拉佩已经可以大摇大摆地混进舍利谢宫,不过他只能一个人进去,想要带上安博尔·诺德仍旧有些麻烦。
大厅内并非只有安博尔·诺德一个人,还有一个肥胖的老女人、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想必都是安博尔·诺德的家人。
没有一点动静传来,特别是拉佩最讨厌的狗叫声,拉佩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比格·威尔的情报没错,要不然又得费一番手脚。
“那你还带他来?”另外一位小姐说道。
此刻拉佩所在的就是一幢异常精致的三层小楼,这幢楼就像放大许多倍的玻璃灯盏,四周没有墙,全都是玻璃,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拉佩就站在窗边和几个差不多同龄的女孩谈笑风生,他最在意的明显是其中一个女孩,最漂亮的那个女孩。
这倒不难理解,那位伯爵的房子只是临时居所,仅是落脚点,没必要弄得太好。安博尔·诺德却不一样,他的家人都在马内。
“就是几个月前威尔勋爵被刺的那个地方?叫什么……”那个掮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塔伦这个名字。
马车一点一点往前磨蹭,总算到了大门前,门口的侍者拉开了车门。
“下一次我会小心的。”小恩格哈连忙说道。
这群人闲得无聊,整天惹是生非,最喜欢的就是拿男人逗乐。作为女孩来说,特别是贵族女孩,十五岁已经成年,这个年龄结婚的倒是不多,但是已经订婚的却不少。
拉佩没有急着打开抽屉,他仔细地观察抽屉四周,这是为了确认有没有机关,譬如挂一根绊索之类,或者贴上一张看不见的封条。
拉佩挑的这件衣服并不显得特别华贵,属于比较低调,宝蓝色的丝绸面料,袖管和领子上点缀一些蕾丝花边,前面是一排水晶纽扣,下半身是一条同样宝蓝色的丝绸裤子,比起安博尔·诺德的那堆衣服明显要“平淡”很多。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一直没看过你。”那位侯爵千金已经当真,紧接着又问道:“你去哪里了?”
想要混进舍利谢宫并不难,就算没有请柬,只要看上去像个贵族,就不会有人阻拦,所谓的请柬只不过是唬人的东西。
看到拉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博尔·诺德倒也不恼,只不过他有些奇怪,拉佩怎么现在就来了?
尺码稍微大一些,不过没关系,拉佩转动一下手中的戒指,他的身体开始变形,变得胖了一些,这是戒指的另外一个功能。
安博尔·诺德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拉佩一点都不像第一次来马内,绝对比土生土长的马内人更熟悉这里的街道。
想要混进舍利谢宫,最大的难题就足那些侍者,那里的侍者见多识广,眼睛都很“毒”,他们可以从衣服的针脚看出这件衣服是否出自名家之手,是谁做的。
这件事是比格·威尔告诉拉佩的,此刻这只鬼魂正藏在他的意识深处。
此刻拉佩并没有在想刚才被人盯梢的事,那只不过是插曲罢了。
比格·威尔曾经是这里的常客,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知道这里原本养着五、六条狗,但负责看房子的管家怕麻烦,主人一走,那位管家就会把狗拿去寄养,因此潜入这里并不困难。
在拉佩和安博尔·诺德说话的工夫,马车已经渐渐停下来。
树丛中,一道人影慌乱地蹿出来。
“花了多少钱?”安博尔·诺德连忙问道。
安博尔·诺德很明白,这是找理由抬价,他有些后悔,应该事先做好准备再来,现在答应也不好,拒绝更麻烦,如果他答应,对方弄不好会把价钱开到天上去。如果拒绝,这人怀恨在心,说不定暗中给他耍阴招。
安博尔·诺德当然不指望这些人能够找到什么门路,他需要的是经验。
管家的房间门开了,一个身穿睡衣、戴着睡帽,看上去有五十几岁,眼袋浮肿的矮个子迷迷糊糊地走出来。
这时,那个类似竹蜻蜓的东西不见了,看来那个魔法师对马内并不是很熟,又或是不熟悉跟踪的技巧。不过另外一个盗贼就有些麻烦,跟踪技巧肯定很厉害,拉佩怎么都甩不掉。
拉佩当然很清楚,在场的这些人根本不会把一个小小的警察厅厅长放在眼里,如果是马内的警察厅厅长或许还好说,但外地的警察厅厅长在也们的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只见一个矮墩墩的小胖子走过来,这个小胖子长得其实挺不错,只可惜那张肉呼呼的脸蛋破坏了他的相貌。
“什么人?”
“这件事有点麻烦,威尔勋爵算是我们这一行的老前辈,他死在你的辖区,这让圈子里面的人感到心寒啊。”那个掮客露出为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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