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那些少女那些年
第194章 向左走，向右走
“安静，看看你们像个什么样子，先安静一会，听我把话说完！”
“小毕啊，你小子在神医耳边嘀咕什么玩意呢，有什么事情不能大声说出来，整的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又想让神医先生帮你做什么坏事了，我告诉你，少动歪脑筋。”
周围村民闻言，很是不满的闭上了口，但是，还有一些人在下面嘀咕，这些举动让牛毕的脸色瞬间难看下去。
随后，众人纷纷喊了出来。
甄珠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伸了伸手，有些话想要说出来，但是此刻却是开不了口，仿若哑了一般，喊不出声来。
甄珠紧紧抿着嘴唇，看着慕成美眸中露出不舍之色。
“漂鸟啊，你上次和我说的事情，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和村民们开口，等下我们好好谈谈吧，因为这个事情，我这几天都没睡好觉。”慕成坐下之后，牛毕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知道乡亲们不舍，其实我也舍不得让他走，但是，有些事情是无法强求的。”
“算了，还是等那个狗屁神医走了之后再说吧，现在出去见到对方，会让你痛上加痛的，这样的事情，我可是看不下去。”
牛毕说到这里，深深的看了慕成一眼，他的面色平静，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已经模糊的身影，她揉了揉自己的美眸，黯然转身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牛毕大声喊了出来，更是第一个做出了表决。
“是啊，只要您不走，无论什么要求，乡亲们都会尽力满足。”
“神医说得对，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我们要接受现实。”
“重点是还有一件让你们惊诧的事情，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整三天没有睡好觉。”
“我也是，这是年轻人的选择，我老刘头子绝不干涉人家的自由！”
牛毕朝着村民们挥了挥手，示和-图-书意众人肃静，然后眸光一转，一脸微笑的看着慕成，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这件事情就是我们伟大的漂鸟神医，就要离开我们奉天村了！”
“乡亲们，今天对我们来说既是一个好日子，也是一个坏日子。”
……
“漂鸟的梦想就是游历东胜大地，所以，他才会来到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山村。”
“就是，就是，干嘛这么客气，什么虚伪，你在我们所有人的心中，绝对是一个好人。”
慕成仿若没有听到一般，静默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慕成朝着后方老者温和一笑，慢慢站起身来，示意将面前的椅子让给对方。
甄珠微微点头，就在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在她的身旁还站着一名少女，紧紧的看着她，有些复杂的说道。
随后，乡亲们在牛毕的指挥之下，快速的搬来一张椅子，让慕成坐在了牛毕的旁边。
“漂鸟神医，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说出来，我们大家都会帮你解决的。”
乡亲们的理解，让慕成好不感动，以至于他红了眼眶，但却没有落泪。
“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漂鸟神医真的要离开我们奉天村了。”
因为紧张的缘故，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角。
牛毕颇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慕成微笑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少顷后，将抬起的玉手轻轻的放了下来，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笑意。
牛毕的情绪有些激动，面色微红，声音越来越大。
因为，离开是必然的了，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我同意，我们刚才有些激动了，还请漂鸟神医见谅。”
阿珠螓首微低，似乎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声音更是有些吞吞吐吐。
对方的声音很小和图书，除了慕成别人听不到，不过，老者的悄悄话却是让后方的乡亲们大为不满。
阿珠俏脸露出一抹苦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轻的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和脸颊。
“漂鸟大哥，你真的要离开村子了吗？”
她的脚步很是轻微，除了慕成之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慕成淡淡一笑，看着面前少女，他只能实话实说了。
“那你……你还会回来吗？”
甄珠浅浅一笑，笑容浮现在她苍白的面容上面，略显几分凄凉。
“我也没有意见，打死我也不当阴险小人。”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离开这里，我这么说，大家定会认为我有些虚伪，没关系的，我自己无愧于心便可。”
慕成低声自语，随后看着牛毕忙碌的身影，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慕成看着对方额头鼓起青筋，右手轻轻朝着老者后背一按，一丝柔和灵力注入之后，牛毕的情绪瞬间平稳下来。
“你走了，我们会心疼，会想念，但是我们不会勉强，你要记住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走累了就回来。”
声音刚刚落下，登时引起一阵喧哗，这样的结果，在牛毕的意料之中。
“这怎么可能，漂鸟神医，不要走啊！”
“乡亲们都找张椅子坐下吧，稍后我会宣布一件事情。”
“有些时候，相见不如不见，这样痛苦就会减少一些，漂鸟大哥刚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不会一直留在村子的，我已经想明白了，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便我再努力，也无法挽回什么。”
“我已经将身上的一些药物留在了这里，应该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相信不久后你们就会找到新的大夫了，我走以后，大家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劳累。”慕成看着众人，轻声说道。
过不多久，众人陆陆续续搬着椅子和-图-书回来了。
其实，慕成心中知道，今天是甄永康、赵长生他们回来的日子。
“好了，你们安静一会吧，多大点事啊，漂鸟神医你过来一下，我让位子给你。”
“到了那个时候，你们照样会过的很好。”
牛毕叹息一声之后，看着面前沉默无声的众人，他知道自己的话语起到了作用。
吵杂声、惊诧声、质疑声连成一片，场面瞬间变的混乱不堪。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语，慕成听了，没有半点不耐，反而会一一回答。
众人闻言，全部都去忙碌了，可见牛毕的话语还是很有威信。
三日过后，慕成结束了脱变之苦，下了床打开房门。
在村子内，很多人都已经出来了，他们满怀期待的朝着村口跑去，好似在欢迎什么。
“再见了，或许我们没有相见的机会了，阿珠保重。”
听到大家同意的声音，慕成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慕成面色平静，缓步走了过去，他的到来顿时引起一阵哗然。
……
赵敏听了美眸中有了不忍，伸出双手将阿珠抱在怀里，轻声说道。
“这是他的选择，我们必须尊重，如果我们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做不到，那和黄神棍又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我宁愿欢送漂鸟离开，也不远和黄神棍那种王八羔子一样，做一个卑鄙小人，我尊重漂鸟神医的决定，对于他的离去，我没有半点意见。”
“神医先生，你要是离开村子，我们怎么办啊，难不成还要遭受黄神棍的威胁么。”
在那个屋舍之中，有一个少女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两行眼泪滑过她的脸颊，落在胸口，湿了衣衫。
说完，慕成没有坐下，而是柔和的看着众人。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康子他们回来的日子，我可以想象到，那种带着粮食满载而归的景象，甚至已经听到了马车m•ｈetusｈｕ.ｃoｍ•ｃｏm奔走的声音了，但是，这不是重点。”
“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够放心啊，该死的漂鸟神医还不如不来呢，治好了你身体的同时，却是偷走了你的心，这算什么啊，世间大夫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是混蛋。”
牛毕看着乡亲们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啊，你没看到牛村长已经笑了两个时辰了吗！”
小敏气愤之下，张口大骂起来，美眸之中露出怜惜之色。
“他今天就要走了，你真的不去送别一下吗？”
“我的选择对于双方来说都有好处，毕竟自己不属于这里，我要为村子的和平着想。”
“有聚有散，三天之后我会离开这里，在离开之前，我会留下一些药物。”
这样的一幕，让慕成不由的皱了下眉，瞬间恢复如初，并没有让对方看出半点异样。
……
“不能因为我的原因，给整个奉天村带来灭村灾难。”
“阿珠你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如此愚蠢，他真的要走了，再不说，你会后悔一辈子。”
牛毕有些气愤的指着场中村民，不由的低吼起来。
“会吧，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再回来看看大家的。”
这个时候，甚至有人豁然起身，就要冲到他的面前仔细询问一番，却被牛毕阻止了。
牛毕叹了口气，看着一脸期待的村民们，肃然的喊道。
各种挽留的声音连绵不绝，汇聚在了一起，回荡整片空间。
但是，他刚刚起身，就被牛毕一把拉住了胳膊，对着大家喊道。
慕成轻笑开口，拍了拍甄珠的香肩，迈动脚步朝着远处走去。
慕成心中喃喃，他的眸光一转，不经意间落在了村中的一间屋舍之上。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流下，落在脸颊上，留下凄凉的痕。
“漂鸟神医你太可气了，要不是你的到来，我们还要受到黄神棍的威胁和压榨www.hetushu.com.com。”
还未等慕成开口，就听到后方一名七旬老者大声骂道，慕成知道对方是谁，正是经常找牛毕麻烦的老刘叔。
“有，谁都有，包括我在内，所以，我们不该太过自私。”
他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阿珠，相信她已经知道了自己今天要走的消息了，毕竟，他已经提前告诉给了牛毕，在甄永康回来之后，他就会离开，到时候他会真正的脱离奉天村。
这一次牛毕没有与老刘叔发生争执，而是肃然开口。
“一些可以救治疾病的药物，相信过段时间，村子就会有新的大夫到来。”
此刻村口，牛毕红光满面的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清茶，周围站着一群村民，尽皆激动无比。
“他要走了，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还没有对他表白。”
慕成听了，缓缓站了起来，看着面前众人，轻声开口。
“我去过很多地方，唯有奉天村可以让我静下心来，而且这里没有阴谋，没有纷争，只有和睦与宁静，大家对我很好，这些我都知道。”
“而我也不想因为男女之情，留下心魔存在。”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回到这里，与你们一起生活直到老去。”
“小毕啊，这种玩笑开不得啊，别再逗乐子了。”
在甄珠的心中，响起一个又一个自问的声音，她眼神复杂的看着慕成的背影。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他不可能在我们这里生活一辈子，在座的各位，试问一句你们年轻的时候没有梦想吗？”
此刻，牛毕没有了之前的暴躁情绪，深深吸了口气，轻叹一声说道。
“快看，漂鸟神医都来了，这次康子一定感觉特有面子。”
“好了，大家静一静，让漂鸟神医说两句吧。”
“阿珠，不要说了，父亲应该快要回来了，等下还要出去迎接，毕竟舅爷和乡亲们都在那里，我们两个小辈要是不去，一定会被舅爷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