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56章 英雄气短（二）
“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詹姆斯大笑起来：“张，你太多疑了，天下无贼拿什么和英雄比？如果你缺乏信心，三千五百万的投资难道还不足以给你信心？样片非常出色，保持就可以。”
“好，为什么不好？”詹姆斯不解地说：“现在的注意，起码能让上画的时候票房涨幅10％！随着关注度的提高，这个数字还会更大。有这些杂志给我们做宣传，我们少操了多少心？”
钱都投进来了，请的又是中国名头第一的导演，对方不可能毁自己招牌划水。也就是说，英雄质量没有问题，中国票房和米拉麦克斯一分钱关系都没有！甚至越低越好！
“怪我。”张卫平叹了口气：“王忠军两兄弟找过我，问我发布会档期，我没告诉他。”
“我会全力投入，把英雄拍得让他们挑不出一丝毛病来！但前提是，不能再让英雄升温了！尽一切办法！”
江志强，13岁入行，国外漂泊十多年，被评为“亚洲最佳制片”，又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亚洲英雄”。
张一谋叹了口气，他觉得，必须要好好地谈一下这个话题，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看着詹姆斯，一字一句地说：“英雄的票房将会崩盘！出现只有首次观影的局面！你难道希望看到吗？”
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剑，让张一谋嘴唇都颤抖了起来。
谁都能预测，英雄保持这种关注度，等观影那天，恐怕会发生一些谁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现在，只能全心全意拍好英ｈtｔps://www.ｈeｔｕshｕ.ｃｏｍ•ｃom雄！”张一谋咬了咬牙：“早知道这样，当初发布会就不该定在同一天。”
愚蠢！
原来如此。
“我有什么义务帮你降下来？你告诉我？”他冷笑了一声：“MR.ZHANG，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拍好英雄，你已经被捧上了神龛，下都没法下来。还是自求多福吧。”
“张，你未免想得也太好了。”
他刚说完，张一谋一口否决：“这是中国！”
“低调！”张一谋毫不犹豫地说：“任何消息都不能往外爆！彻底让外界遗忘我们！这也是一种饥渴营销法，咱们的剧组，毫无疑问地是全国第一！外界不可能不想知道，越是想知道，咱们越不告诉他们！到时候，更能刺|激票房。”
他死死盯着门口，良久，忽然长叹了一声。
“不过，回到当天，我仍然会这样做！”他振奋了下精神，打了个电话：“老张，叫上老江，有点事讨论下。”
三人入座后，张一谋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卫平骂了一句：“早就猜到米拉麦克斯的人不会和我们一条心，现在连窗户纸都捅破了！”
“詹姆斯先生，你难道不觉得，天下无贼退得很奇怪？华谊在国内是大公司，几千万的投资，董事长亲自出动，他们难道真的忍心打水漂？让英雄一家独大？就算我们新画面，也是选择在发布会的当天用实力让他们低头，他们难道不会反击？”
“你说天下无贼在捧和*图*书杀我们？你确定？”江志强还是有些疑惑。
詹姆斯丝毫没发觉，笑着说：“看，咱们的片酬，已经有专业撰稿人说了，国内最高，阵容最豪华，没有一部片子可以比拟！”
“但是。”他冷冷地说：“别忘了，英雄必须把海外版权全部卖给我们公司！”
“这不是好事吗？”
“詹姆斯先生。”张一谋头痛地摁着太阳穴，叹道：“你觉得这样真的好？”
他忽然觉得，是自己一直小看了对方。
说完，他转身离去。
如果英雄国内赚钱了，那么海外版权必定会拔高！米拉麦克斯投资了三千五百万，自然不想更高地买断海外版权。
“市场，形式和美国完全不同！我才是这部片子的导演！”他心中焦急的怒火迸发了出来：“这样下去，英雄如果不是十全十美，必定达不到名垂青史！”
他忽然明白了，这个老外，他恐怕早就看出来了！甚至是在发布会当天就有可能知道！
詹姆斯笑着摇头：“杞人忧天，杞人忧天……”
那么，英雄票房崩了，反而是更好。他们可以借机要价，让买断权更低一些。
詹姆斯做出个夸张的表情，不过没说话，示意张一谋继续说下去。
但是，詹姆斯下一句话，差点让张一谋一个窝心脚踢死对方。
张一谋咬牙道：“中国有句老话，叫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啪！”身后传来了张一谋摔碎杯子的声音。
“同样，天下无贼想退，我们不能再和图书给他们机会，我们要扒出它们的新闻，让他们也尝尝风光的味道。两部片子共担风险，总比咱们自己去血拼好。”说完，他叹了口气：“可惜，发布会那天他们就想到这一点，比不过我们，显然我们要用实力让它低头，它干脆选择了避让！错过了最好的时间点，现在挽救也许都来不及了。”
“也不能这么说，一部电影要成功，宣传占了三分之一的重量，作为对手，你没有做错。”
如果有幕后人员看到他，必定会惊呼一声大佬。
张一谋心里暗骂，玩心计，五千年的历史文化，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国战诸侯站，可以说每个成功者都是一个阴谋家，这个金发老外显然没有明白对方的手段。
“杞人忧天。”张一谋长叹了口气，拿过他手里的杂志，翻到预测那一页，严肃地说：“詹姆斯，我们必须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你难道没发觉，自从英雄开拍后，同类的词条搜索从没间断过？并且因为天下无贼的退让，现在全国的目标都注意到我们身上。他们只是退一步，我们却要飞奔着去赶。”
“啪！”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詹姆斯满脸春风地进来，扬着手里一本杂志：“亲爱的张，咱们的名声又上去了。”
不过他看着张一谋坚决的表情，没再说下去，耸耸肩摊了摊手“OK，OK，那你说，我们要如何做？”
张一谋牙都咬紧了，这个负责人，从开始就没有和自己一条心过！
“捅不捅破无所谓，反正到时候海外版权谈和_图_书判的时候都是图穷比现，那时他可能是咬我们咬得最厉害的那个。”张一谋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到：“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怎样在风头上退下来！”
“实力是公认的，我不认为冯晓刚能比得过你，并且我同样不认为他们的阵容名气和影响力能超过我们的阵容。”詹姆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意思是天下无贼并没有放弃？张，你太……什么人忧天了。”
99年因为制片卧虎藏龙享誉全球影坛，而这次的英雄，同样是担任制片。
“不行！”张一谋第一次表达了坚决的反对：“如果任凭这个漩涡扩大下去，最后将是无法收拾的局面！最严重的情况……”
“那是你的事！”詹姆斯看到发怒的张一谋，意外地收敛了笑容，冷哼了一声：“张，你未免太……进尺了！”
“如果得到投资方的帮助，倒是不错。不过这势必导致宣传费用的进一步增加，照你刚才说的，詹姆斯必定不会给我们任何帮助。”江志强叹道：“天下无贼的宣传负责人，这一招以退为进可真够凶险的。不需要付出一丝一毫，仅仅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就把英雄逼到了这个份上。”
“张，你缺钱？不，请你拍个广告都是几百万。我早就知道了，你求的，就是个名！”詹姆斯狡猾地说：“世界上什么最吸引人？名！”
“这样一来，我们最大的优势，反而会变成我们最大的劣势！”
“都是开路人，其实……我又何必难为华谊？”
张一谋只瞟了一眼杂志，看电影三和*图*书个大字刺得他眼皮直跳。
“你要投资，国内没人敢玩，拉到了国外。我们米拉麦克斯给你了。你要技术，咱们也给你了。你要院线，要渠道，咱们全都答应了。”
“你拍英雄，就是冲着中国第一导的名头来的！你是要告诉大家，我张导演不仅仅可以拿奖，更可以拍片赚大钱。”
几分钟后，张卫平和另一名面容普通，梳着背头的中年男子就来到了他的房间。
曝光过度，第一让英雄失去了神秘感，第二，则是让观众心中的火焰积累到了最高处。只要有一丝下次，恐怕迎来的都是排山倒海的批评！
“现在的我们，毫无疑问是全国瞩目的片子！我已经可以预测票房有多么成功！”
“有这种可能，而且极大。”张一谋说：“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就是不和我们争就够了。”
“就这样？张，说到底，你还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在美国，这样投资的片子，不铺天盖地地宣传那才是怪事。如果能成为第一，谁都不会在这场宣传攻势中放弃。”
沉默，过了片刻，张卫平沉声道：“现在，我们真的是很难退下来了！就算封锁所有消息，都晚了。两个月，媒体已经形成了惯性思维，我们不发，他们会猜，怎么样都是让英雄的关注度继续提高。”
“你不会对英雄放水的，你必定会全力以赴。”詹姆斯笑道：“那么说，中国票房好坏，都是你们新画面说了算，和我们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但是投资却是我们米拉麦克斯投资？事后还要用一笔钱买断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