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第四章 雷鸣
“又是你的直觉吗？”女孩咕囔着，轻快的敲击着触摸屏，关闭了设备。果然，就在同时，政府军的部队开始撤退了。
大汉们正沿着街道搜索前进，互相之间总有一支枪对着两侧及身后，队员交错前进，互相掩护，小心的向前推进着。
但士兵们失望了，落下来的不是钻地炸弹，而是一块石头……只不过，这块石头上用特别的方法弄出一串小孔，这串小孔在下落的时候会发出尖锐如同航空炸弹落下的尖啸声。
余宛就等着这一刻，无论对手作何反应，余宛总能拿出相对的策略，这就是余宛强大的地方，预言法师强大的地方。
“阴险下流也是实力的一种。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你不明白吗？”余宛笑了起来。
“扭曲之河，果然很可怕。”余宛自语道。
“这些家伙是在打仗啊。”道奇站在楼顶，微微笑了起来。他戴上护目镜，双手合十，静静的默念着什么。
“能力，发动！”
“也就是基因调整产品啦。”余宛答道，“说起来，你的产品编号是多少？”
吃惊的时候，人们总是难免有一些分神的，所以，卡耐夫没看到自己身后风一般扑近的黑影。
“能力，发动！”
“跟着我。”吉尔吉斯扬手将长发扎起，顺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该死！”余宛停下了念了一半的咒语，发动魔力序列中的谨慎之盾，紧接着又施展了战斗远见和战斗预感，一连串法术下来，感觉果然好多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泛俄联邦政府军、雷鸣特种部队的卡耐夫中校。”大汉很轻松的拍了拍肩膀，“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是第三代的强化人。”
“很好，很好，早该这样了。”卡耐夫笑道。
“很聪明，是引力没错。”卡耐夫笑道，“第二波，扭曲之河！”
“解决了？哦……首领在哪里？”道奇从电梯间走了出来，看了看四周问道。
“你的能力破坏力十足，还不是被我逮住了。”余宛哼哼道。
无独有偶，赤色天使似乎也有同样的命令。透过从道奇·雷那里弄到的通讯器材和娜米娅的妙手改装，余宛便有了一台能监听赤色天使秘密波段的收音设备。他从那里听到了一段加密的信息。
落叶堆下，一个人影猝然跃起，向着一侧疾冲，三下两下没入树林之中，消失于特种兵的视线之外。
“行！”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的战斗已经开始了。”卡耐夫勾了勾手指。
“他很强吗？”温柔小声的问道。
我们知道，当魔法师突破瓶颈之后，他不仅能学会更高阶的法术，就算是低阶法术，也会有显著的提升。兰度所用的只是四阶法术塑石术，但它的效果却有着比火球术更佳的表现。
每两发子弹都能带走一条生命。余宛没有亢奋，也不悲伤，更不会同情。这些人本来就是走在生死边缘的人，谁杀了谁也不会让他奇怪的。
“当然，很久没碰到厉害的对手了。”
余宛心里一警，身体立刻做出反应。只是卡耐夫显然是战斗的高手，他的攻击哪是那么容易避开的。
正面的枪弹、头顶的雷电、交叉的攻击令大汉们很头疼。而让他们更郁闷的是，就在此时，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余宛微微一笑，后退两步站定，晃了晃手中的变色龙。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传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个大汉，缓缓从沙砾中走了出来。
卡耐夫露出一丝微笑，他不慌不忙的追了上去。
吉尔吉斯中校安静的站在黑森林旁边，带着嘲讽的笑意看着忙忙碌碌的从树林中撤退出来的部队。他有一头很漂亮的金色头发，迎风飘动时很飘逸的样子。宽大的国字脸、宽厚的肩、粗壮的四肢，配上那一头金灿灿的柔顺长发，的确相当有特点呢。
大汉们没有思考的机会了，那黑影顶着他们射出的子弹一步步靠近了。
暗魔和几
和-图-书台改装的武装车辆安静的躲在敖德萨周边的秘密据点内，余宛和温柔等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很惬意的看着大屏幕，一边喝着小酒、嗑着花生米，全然没有紧张的意思。“很不错，很不错的身体素质。”卡耐夫赞扬道，“虽然肌肉并不算发达，但反应的速度、动作的精确性和协调性都是一流的。”
看那黑影的体型，应该是金属守卫一级的机体吧，可是那轮廓似乎又不太像……但无论是何种机体，对这支队伍的威胁都是巨大的，大汉们立刻掉转枪口向那黑影发出整齐的一轮齐射。
“告诉他们，我一会就来。”吉尔吉斯靠在一棵临近路边的树上，伸了个懒腰。
正在奔跑的人影突然静止，僵立数秒后四分五裂炸成碎片。
在中校的身后，几名雷鸣的特种兵全副武装的在附近警戒着，他们知道眼前男子的危险性，也知道他是何等的重要。
地面因为战斗而造成的许多碎石、断裂钢筋，随着卡耐夫的手势悬了起来。这些杂物瞬间变成可怕的武器，争先恐后的扭向余宛的方向，带着锐啸声激射而去。
何况对手用的只是普通钢珠呢？
一时间，大汉带来的士兵们个个带伤。
余宛安静的默念着咒语，他魔力序列中的咒语差不多就在一开战的时候就用去大半了，所以，他必须节省魔力序列。
“头顶！”不愧是特种军人，反应极快，众人护住头脸，飞快的闪开。
“看起来，我似乎小看了你。不过现在，我会用我最大的谨慎与杀意来面对你。”余宛微笑的表情和他的话很不搭配，让人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一种妖气的，令人不寒栗的怪异。
正要尾随队伍离开的吉尔吉斯突然顿了顿，他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回头对着特种兵们说道：“我们稍微等一下。”
银斑蛇不慌不忙的乍响了。没有一枪是直指卡耐夫的要害，却让卡耐夫强扭身形力图闪避，都会撞上那危险的特制子弹。
余宛收到长老会的新任命：要余宛自由行动，尽可能让政府军受到“足以令其记住教训”的损失。
傀儡装甲碧落猛然收紧，致密的高强度纤维紧紧嵌入余宛的皮肤，而余宛的皮肤也在同时石化，两种防御一坚硬一坚韧，相互嵌合后性能互补，即使是大口径榴弹机枪也未必能打穿它。
“我的能力，用你的小命来体会吧。”卡耐夫中校狞笑着，将左手的五指逐一张开，伸得笔直。
“先来对付我，一对一。”余宛邀请道，“我不喜欢别人打扰，你认为呢？”
“我也没看清呢。”余宛说着念出奥术视觉的咒语，向着吉尔吉斯的后背凝神看去。
“我和你们这些野生的能力者不同，我们的能力是经过严密的设计和计算的，是最适合战斗的能力。”卡耐夫哼道，“你虽然很聪明，能把自己的力量巧妙的应用在战场上，但那种程度只能用来对付那些普通人。”
“为什么要特意提醒我能力发动呢？难道这是使用能力的条件吗？”余宛轻轻一推道奇，年轻的摩托车手会意，两人一左一右分开了。
随着步枪子弹和卡耐夫的能力“子弹”相互激射，两人的距离不经意间拉远了。
“真是个冒失的家伙。”余宛耸耸肩，向另一方向的树上跳去。
“是，长官！”
雷鸣部队带领的四千人部队迅速偷袭了敖德萨地区，压倒性的军力在一周之内将整个敖德萨地区变成政府军的占领区。如此一来，神会的军火走私生意便削减了近四成的份量。
余宛就那么站在他们的头顶上，碧落充分发扬了它的特点，用无数枝条将它和那棵树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隐藏在重重枝叶间，一点痕迹全无。
但现在，政府军的骄傲、雷鸣部队的卡耐夫中校竟然在敖德萨地区无故失踪，连同他带领的小分队一起消失，连渣也不剩，这就让政府军很恼火和_图_书了。
相反，余宛的射击似乎变得更加精确，他一共开了六枪，但这六枪比之前的所有子弹加起来还要让卡耐夫感觉到威胁。
“我说，别用那种眼光看我，老娘发起飙来可是很凶悍的。”温柔捏了捏指骨，发出清脆的响声来。
无论何时，余宛从来不浪费自己的力量，哪怕对手是卡耐夫这样的职业杀人专家。真正的全力，只在致胜的一击中使用。
“不管了，你去解决小啰喽，我把那家伙给炸碎了。”温柔说着一溜烟滑下树干，消失在林子中。
直到最后一颗子弹直穿入避无可避的卡耐夫的眉心，红白色的鲜花绽放，人死，尸坠，砰的一声轻响。
他看得出，对方并没有携带强力的远程武器，相比之下自己手中的变色龙显然要更适合远攻。
说来好笑，神秘学研究会本是魔法师的组织，但在近十年来却越来越像军队。他们的研发中也有一大半的资源和精力放在科技上，若不是神会还在培养魔法师，以及开发魔法科技结合，恐怕神会可以改称为神秘学研究军了。
余宛有些佩服的看了卡耐夫一眼。只是看一眼而已。余宛并不认为这种程度的攻击能干掉自己，他还没有尽全力。
短短几步的退路，余宛竟转折了三次，变换了六种姿势，并顺带的开了四枪。
很好，天气很好，很适合杀人。
如果必须，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用身体来掩护他，因为他是吉尔吉斯中校，拥有基因调整身体的超人类。
“贾克汀，米古，你们去看看。鲍，我们去接应中校。”一名特种兵提议道。四名士兵很有默契的分为两组，向着两个方向奔去。
当最后一个士兵离开森林边缘的时候，余宛轻轻动了动手指。
经过娜米娅的译码，余宛可以猜测到，赤色天使也要对政府军表示一点意思了。
变色龙变形成黄蜂突击步枪，对着那些可口的靶子射出致命的枪弹，这样的射击感实在是太爽了！
虽然卡耐夫拥有完备的先进防具，但脸部、关节部仍然是最薄弱的地方。
只是，只是在他们因为恐惧全力攻击这黑影时，他们似乎忘了余宛。
此时，就在房间外不足一公里的地方内，大约有四百名全副武装的政府军士兵正在搜索着这片黑森林。而余宛他们看到的就是余宛的偷窥魔眼看到的影像，透过特制的放大器转换成电子信号投影到屏幕上。
好吧，解释一下，石头人是土元素傀儡召唤，制造尖啸声的石头是用塑石术改变石头的构造，事先交给道奇的，而余宛使用索尔石行术出现在士兵身后。
没想到能力还可以这样使用。
“啊！”
“他们过来了。”余宛微笑着说道。
余宛微微偏了偏头，那颗钢珠险险擦着他的额角飞了出去，划出一条淡淡的血丝。
一股力量重重撞在余宛的后心，余宛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血便喷了出去。
“那倒是，英明神武如我温柔大小姐，哪还用得着你这种小家伙哄。”温柔道，“我们的目标是他？”
“冲击吸收装甲、力量护手、电磁护罩……”余宛哼了一声，“有钱人。”
卡耐夫的眼中终于出现一丝紧张。就在刚才，余宛的一连串动作分毫不差的闪过他的偷袭，那漂亮的动作就像是经过超级计算机无数次计算过一般，精确的让过最大的伤害，以余宛并不发达的肌肉闪躲过那致命的数次暗算。
一分钟，两分钟……看着车队渐渐远离，吉尔吉斯突然弹了个响指，向着某个方向轻轻一指。
吉尔吉斯很满意的看着地下，突然，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啧啧啧，很不错的装备，看来泛俄政府军不像我想像的那样差劲呢。”温柔用力咀嚼着嘴里的花生，一边含糊的说道。
两个年轻人此时说话的地方是一棵离地十米来高的大型落叶乔木上，他们的细语声甚至没有惊动附近一只觅食的鸟儿。看着脚下众多hetushu.com.com的士兵荷枪实弹近在咫尺，两人的心跳都没有加速，很平静的等待着。
“我说，你的能力果然缺少破坏力呢。”道奇微笑道。
余宛出现的地方是侧面的大厦，透过石行术从大厦的墙内穿出，使对手全无妨碍的暴露在自己的射程下。
“小啰喽交给我，那个为首的……你去处理，我有预感，他很危险。”道奇答道。
“切……难道你就不会哄哄我吗？”温柔很小女人的撒娇道。
这种寂静持续了五分钟，直到它被一声尖锐的啸声所打破。
黄蜂式步枪本来的特点就在于射击的速度奇快，而精确度并不出色。但是，余宛却似乎是把它当成精密的狙击步枪来用，全用单发，而每一发都射向卡耐夫最可能躲闪的方向。
一只小狗大小的生物，余宛的魔宠，那头能钢铁都能咬碎消化的魔蚁长牙！
卡耐夫的双脚安稳的“站”在大厦的侧面，快步跑来，双手疾弹，便有十多粒钢珠在他的引力控制下划过危险的弧线射向余宛的前心、后脑、膝窝，攻击角度刁钻不说，攻击力道恐怕也不在警用左轮之下！
“好的。”卡耐夫咧开嘴，露出他洁白的牙齿。
余宛没有睁眼，他凭借的是预言术所赋予的战斗远见来瞄准射击的。虽然这样的射击缺乏足够的准确度，但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打中对手却并不困难。
“给我一架猎龙者狙击型，我有把握把他们全部干掉。”塘鹅仍然惜字如金，轻轻的说道。
而除了魔力序列，魔法师们就只能透过咏唱咒文来施展魔法了。这种方法很消耗时间，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机会使用了。
两人一组缓缓的向前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余宛的脚下。但是，这两个经验丰富的特种兵并没有发现余宛。
钢珠在临近余宛的时候突然转向，二段加速，径自激射向余宛的要害。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恐怕就算是温柔也无法闪避过。所以，余宛不闪了。他站在原地，硬受了对手的一击。
大汉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作为骄傲的特种部队军官、基因调整者，他还是第一次被这种程度的力量戏弄了。
钢珠发出噗噗噗的声音，嵌入岩石皮肤内，而余宛连痛感也没有，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挑衅式的抬起头看了对手一眼。
原先，泛俄联邦政府军对于敖德萨地区并没有花什么心思，他们认为这只是一个供他们淘汰自己残次军火的地方，只需要扶持一两个势力，使之成为自己的代言人，稍加约束就好。
安静，这种安静让他们很难受，有一种沉闷的压力随时要爆开一般。
一连串的法术，只是为了一步步的吸引对手的注意力。在寂静中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啸声，所引发的航空炸弹的联想显然要比余宛的枪更让士兵们在意。于是他们把注意力放在头顶，半空中。
“小心！”
“听你的口气，你的能力很厉害？”余宛一脸崇拜的望着卡耐夫中校。
不远处，一处落叶下，某个东西轻轻动了一动。
缓缓的，余宛放低了变色龙的枪口。变色龙安装上定向能模块，变形为一支小型光束枪，黑洞洞枪口直指向米古的头顶。
但是余宛和那些特种兵不同，他是预言法师，拥有可怕的专注，拥有长时间孤寂的经验，拥有岩石般坚硬的心智，他并不会因此而惊慌失措。
什么也没发现，显然对手是特种部队，他的匿踪技巧绝不是普通人能够看破的。
“你的能力是引力。”余宛突然开口说道。
原来只是个石头人啊……大汉们松了一口气。
余宛抬手，射击，两发子弹迎面飞出时他突然向后疾退。
沉闷的响声向四面八方爆炸开来，长牙一声尖叫，便被无形的引力之盾弹飞开去。只是，为了制造反向的引力，卡耐夫再也无法保持侧向站立于墙面的能力，一头栽了下来。
“雷鸣才是值得我们出手的目标，这些小啰喽……”和图书余宛笑了笑道，“娜娜，差不多了，他们快撤退了。让隐蔽模块冷却一下吧。”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余宛不怕这闪光？
他们是实战派。在同等条件下，雷鸣战士和神会法师之间的生死相搏，胜利的多半是雷鸣战士。
贾克汀左手持着大口径的俄制自动手枪，右手提着一支寻常人双手也无法操控自如的突击步枪，站在米古身后左侧为同伴警戒着。而米古则是左右手各一支加强型冲锋枪，在头前开路，不时的向可供藏身的地方点射两枪，吓跑了不少走兽惊鸟。
“奇怪，我没看出他是怎么做到的。”温柔小声的说道。
不过，道奇却认为那种眼神掩饰下的真实意图是想把中校那一身盔甲装备全剥光卖钱的贪婪吧。
包围？
那个家伙，到哪里去了？
“钻地炸弹？”士兵们疑惑了，难道在这种地方竟然也会有人出动超音速轰炸机来袭击他们吗？真诡异……
脚下的空洞让大汉们无法站稳，而地面锋利的石刺会让那些失去平衡的家伙尝到痛楚的滋味──他们几乎是自己将脚或是身体送向那石刺的。
“这边！”特种部队无愧于精英部队的名号，四名特种兵几乎是同时发现了那异样的动静──余宛正是要让他们听到这种动静。
“好无聊啊！”温柔伸了个懒腰，很妩媚的露出她傲人的小细腰，引得山猫和凶狼不约而同露出会心的笑意来。
“雷煌玉！”巨大的雷电球随着道奇的默念声在他的双手中心凝结、壮大，当这团雷电涨到足以将道奇整个人笼罩其中时，他轻轻的将其向下一压。
“果然，你的引力虽然能分出很多分支，但对于同一个物体却无法使用两种不同的引力。”余宛笑出声来。
地上的碎片并不是染血的碎肉，而是一些木屑和泥土……也就是说，眼前的人影其实只是个木雕泥塑的假人。
余宛继续念着咒语，一边凝望着脚下。虽然他的眼没有四处张望，但他的其他感官却在同时发挥到最佳的性能，默默搜索着周围。
动手了！
“还要等一会，等正规军撤走，我们就可以开始了。”余宛微笑道，“你想试试身手吗？”
一时间，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军人也不免恍了恍神，虽然只是一瞬，但对于余宛来说，这种程度已然足够了。
余宛优雅的拍了拍手，收起武器，仰着脸看了看天空。
这位雷鸣的中校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的残片，一边轻轻的揉搓着自己脸侧的金发，将其紧紧的搓成一条金色的细绳，再放开，再搓紧……
于是，余宛如愿以偿的让政府军先出手了。
魔力序列中的法术是瞬间施放，只需要简单的启动咒语即可使用，这无疑是魔法师最可靠的武器。但这种武器却是预先充能的，也就是说，序列中的法术是固定的，用一个少一个，无法更换，只有透过冥想重新装填和排列，但那需要至少六小时的冥想时间。
“难道……是运气？”卡耐夫自语道，他的手指一动，一颗不起眼的钢珠顿时激射而出，直奔正在闪躲中的余宛右眼。
卡耐夫吃惊的看着对方，他没有想到对方的防御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坚韧，而之前，自己明明用一块普通石块就打得他吐血了呀！
突然，余宛一个疾步冲向左侧，猛一脚蹬在路灯杆上，顺势一头扑出卡耐夫的视线，消失在街角。
他闭着眼，平托着变色龙变形的单筒猎枪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射击。当雷煌玉的光芒将要散去时，道奇便会再补上一颗，让这闪光的效果持续下去。
果然是特种军人中的精英，虽然身躯宽大，但他的速度竟然不在那纤小人影之下，反而越追越近，不多时便已然冲至那人影背后。
泛俄联邦政府军的特种部队“雷鸣”和神会不同，他们当中的基因调整人比例并不算高，但是，作为经过大量训练和死亡淘汰而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本身就有着相当深厚的战斗经
和图书验和浓烈的杀气，而他们所选择的能力多半是能让自己的这种力量更完善发挥出来的能力。
速度快如子弹，轨迹竟还扭曲成各种弧度的弧线，一时间余宛的上下左右全是飞射而至的“武器”。
这让余宛很兴奋。
“什么也没有，看来，他的能力和通常的控制能量能力并不相同。”余宛解释道。
“真奇怪，你们就这么怕她吗？”余宛咕囔着站了起来，走向大门。
只是令余宛意外的，攻击竟然来自空中。
“是啊，和我们的水平相比，他们还差得远呢。”山猫咧着嘴，露出他那闪闪发光的大白牙答道。
“给我……干掉他们！”
余宛在树上露出了笑容：“原来，他们的超能力都需要说出指令才能使用的啊。”
头顶的家伙也似乎消失了，这一分钟内不见有雷电落下。
特种兵们立刻拔枪，瞄也不瞄一个齐射，霎时间木柴碎屑乱飞，响亮的枪声伴随着鸟兽受惊逃离的细微声音掀乱了树林的宁静。
余宛静静的蹲在一个垃圾箱之后，手中的变色龙也转换成银斑蛇的样子。只是，与普通银斑蛇不同的是，他手中银斑蛇的柄部是按余宛的手形设计的，枪管的长度、瞄准具，都有细微的不同。
余宛微笑着答道：“要来吗？我看到一个值得动手的对手，仅此而已。”
“不敢，不敢。”凶狼和山猫异口同声的答道。
余宛的咒语念到一大半时，他突然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就在自己身边出现。
“在我伟大的能力笼罩下，就算是一只蚊子也逃不出……怎么可能！”卡耐夫惊讶的望着对手，那个年轻的敌人，正在众多飞射而至的“子弹”中轻松自如的闪避着。
碧落从余宛的前臂延伸出，就像是一支活的鞭子一般卷住树枝，一荡一松，便将余宛送出数米之外。
士兵们的注意力被这尖啸声所吸引，因此，他们没有发现余宛突然出现在不可能出现的地方。
这些，并不仅仅是为了个性，而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余宛的能力。这种改进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手中变色龙更有威胁，杀意的威胁。
“呃？说实话，你不像是需要安慰的那种女孩。”余宛笑了起来。
“如果你说的强指的是单纯的力量与破坏性，那么他并不比凶狼出色。不过，假如你说的是他的危险程度，那么我想说，他很危险，至少，不比你差。”余宛答道。
“我不是什么产品。我是卡耐夫中校。”卡耐夫中校碧蓝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杀机，他举起了自己的左手。
这些人都是特种军人，身经百战，即使是面对强大的机械部队也未尝有过恐惧。但此时，这种安静，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一秒，二秒，三秒……二十三秒，过分的安静让人感觉到害怕。就像之前余宛对那些特种兵所做的那样，只不过，这次猎人和猎物换了一个角色罢了。
雷煌玉落地，溅起一处微蓝的耀眼电光。电光中，几声枪响砰砰连声响起。
“那是你阴险下流。”
余宛聚精会神的盯着卡耐夫，嘴里暗自念动着魔法咒文，脚下缓步向后退去。
“在那边……”
余宛比普通魔法师优越的地方就在于他有达努之石所赋予的能力，这就相当于他多出一条装满与大地有关法术的魔力序列。若非如此，在和那啰喽交战过后的余宛此时恐怕只能凭着手里一支变色龙与对手作战了。
既然神会已经呈明显的军事化，那么，他们自然不会对泛俄联邦政府军客气，对于影响了神会每年近千万收入的敌人，神会很乐意看到余宛以小量的代价让对手知道厉害。
“你去哪？”温柔跳了起来，“我早就手痒了。”
聪明的读者大约也猜出来了，那是余宛的傀儡术。
余宛也没有继续念咒语，而是停了下来，即使这个咒语已经念了一大半也毫不可惜，因为他感觉到敌人就要动手了……
安静，或者说，是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