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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作者: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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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禅寺

第四百四十八章 禅寺

窦昭窘然。
她吩咐段公义明天去大相国寺里上香。
因只隔着层薄薄的单衣,她胸前一阵刺疼。
窦昭哭笑不得。
尽管知道事情应该如此,窦昭的心情还是有些失落,见到苗安素的时候,说话就有些心不在焉。
走在纪咏身边的,竟然是德福。
窦昭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着:“你的手好冷,快点拿出去。”
蒋琰讪讪然地笑。
话音未落,小丫鬟进来禀说陆家的三位奶奶一齐过来了。
窦昭笑得不行,拉着她身边坐下,道:“这些事自有嬷嬷们安排,你到时候只要跟我去散散心就行了。你哥哥也是这个意思。”
定国公还没有平反好不好?
窦昭嫁到英国公府之后,就为母亲在大相国寺点了盏长明灯。
苗安素只好把好奇放在了心里。
窦昭想赶在父亲下衙之时到达静安寺胡同,看着时间快来不及了,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静安寺胡同。
蒋琰松了口气,忙道:“嫂嫂,这位纪大人是什么人?他看上去很不好相处的样子……”说着,还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但她的生母就是因为父亲纳妾而自缢的,六伯母想让自己去劝劝父亲,却又开不了口。
窦昭和蒋琰忙曲膝还礼。
蒋琰正色地道:“嫂嫂,您还是少和他接触的好!”
宋墨突然一口咬在了她的胸前。
两人去大相国寺上香。
若彤进来禀告,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蒋琰红着脸,低着头匆匆朝着纪咏福了福。
蔡氏是自来熟,何况安氏和冯氏她是和_图_书见过的。见礼的时候她打趣两人:“没想到您二位也约了一起来。”
当着大相国寺的主持和德福,他竟然告诉她普陀山的得道高僧开过光的长命锁能镇邪,这就好比在王婆的摊子前夸李婆的瓜甜……
“我不过是去上炷香,又不是去游玩,”窦昭笑道,“你难得休息,我要把你的休沐日留着和你出去走走。”
大相国寺的主持见多了深闺怨妇,只当没有看见。
窦昭道:“您是怕东窦的人说闲话吗?”
她的直觉倒很准!
纪咏很久没见窦昭了,可不想和窦昭吵架,嗯嗯了两句,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
纪咏看了呵呵地笑,对她道:“你快回去吧!小心元哥儿哭着找你。我和德福和尚约了今天辩经,不招待你了。下次你再来大相国寺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请你吃大相国寺有名的糖醋鱼。”
六太太松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能放下从前的事,我也能放心了。”
安氏笑笑没有做声。
甘露翻箱倒柜,就是没找到纪咏送的长命锁。
“我仔细看过礼单了,”甘露道,“六太太送了一对长命锁,一个是金镶玉的,一个是银雕字的,纪大人只送了一枚长命锁,应该是单的才对。”她说着,打开装长命锁的匣子给窦昭看。
窦昭讶然。
这是个什么情况?
走下丹墀的时候,她遇到了纪咏。
已给主持行过礼的德福神色间闪过一丝诧异,双手合十向窦昭行了个礼。
宋墨让她迟两天再去和图书:“忙完这两天,我就有空了。”
六太太贤惠了一辈子,临到老了,却要因为儿子过继而被人视作贪婪无情之人,她心里恐怕会像刀扎似的。
宋墨把她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改天我陪你去寺里给岳母上炷香吧!让她老人家不要再挂念这一世的人事了,安安心心地好生投胎转世,最好能够荣华富贵、幸福美满地过一辈子。”
还真是没有。
主持还好,德福却笑眯眯地道:“宋夫人无需担心,我觉得纪大人的话很有道理。”
蒋琰唯唯诺诺,紧张得不得了,一会儿问“嫂嫂,您带披风了没有”,一会儿问“嫂嫂,带了路上吃的盐津青梅没有”,一会儿又问“嫂嫂,我们是坐车去还是坐轿去”,俨然一个小管家婆。
窦昭的脑子有些混乱,只好道:“你去福建做什么?还顺利吗?”
晚上,窦昭翻来覆去睡不着。
甘露忙去查礼单。
窦昭没有作声。
他怀抱里的温度,冲淡窦昭心头莫名的忧伤。
窦昭擦干了眼泪,在大殿里站了一会,等到情绪平静下来,才出了大雄宝殿。
纪咏穿着件灰色的道袍,头上簪了根竹簪,仙风道骨地与个相貌俊雅的和尚并肩低声说着话。
宋墨听着,甜到了心里。
段公义很快就安排好了相关的事宜。
窦昭直冒冷汗。
“我们做点事,你心情就会好起来了。”宋墨不以为意,挑着眉梢冲着她狡黠地笑,手一下子就伸进了她的衣襟里。
窦昭婉拒了。
他小声和德福说了几和_图_书句话,德福也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地打量了窦昭一眼,和纪咏一起走了过来。
纪咏像有所感应似的突然抬头朝她这边望过来。
纪咏瞥了她一眼,对窦昭道:“这就是宋砚堂那个被掉了包的妹子?”
她飞快地睃了主持和德福一眼,却发现两人老神在在,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那东西到哪里去了呢?
窦昭打断了他的话:“掩耳盗铃怎样了?至少别人知道我们不愿意说这件事。”
大相国寺的主持亲自出来迎接。
三人见六太太纪氏在这里,纷纷上前行礼,又起哄要窦昭请她们吃燕翅宴。
她笑道:“我去问问父亲的意思。”
纪咏失笑,道:“你也别掩耳盗铃了,京都都传遍了……”还是一如往日的飞扬肆意,毫无顾忌。
回到家里,窦昭让甘露把纪咏送给元哥儿的长命锁找出来。
贺礼都是要上礼单的,不可能是有人拿了。
窦昭跪在大慈大悲的观世音面前,莫名的,泪水滚滚而下。
窦昭却明白了六太太的意思。
她失笑道:“说不定母亲早就转世投胎了!”
这两兄妹不知道为什么都不喜欢纪咏。
屋子里就传来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窦昭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她笑着冲纪咏点了点头,和蒋琰上了马车。
谁知道六太太却摇头,低声道:“就算你十二哥过继到了西窦,难道就不是窦家的子孙了?长辈们看得更远更深,未必不愿意。只是我总觉得你父亲还年轻,日后说不定还和图书会有自己的子嗣。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你父亲纳个妾室或是收个通房……”她说到这里,一时语凝。
邵文极突然被丢到了诏狱,公事上连个交接都没有,宋墨只好请了兵部和吏部的人做见证,清点金吾卫的东西,还要防着金吾卫的那点小金库被曝光,忙得团团转。
纪咏就问窦昭:“宋砚堂怎么让你一个人来大相国寺上香?你儿子呢?听说取了个乳名叫元哥儿?他满月的时候我正奉旨在福建,就托姑母给元哥儿带了条长命锁过去,是请了普陀山的得道高僧开过光的,你拿出来给他挂在床边,可以镇邪!”
窦昭和纪咏见礼,又把蒋琰介绍给他。
辩经?
主持留窦昭在寺里用斋饭。
窦德昌过继过来,如果父亲百年之后没有留下遗言,按律,窦德昌就能继承西窦一半的财产,余下的一半,将由窦昭和窦明平分。东窦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可六伯母和六伯父还是希望父亲能有自己的继承人。
窦昭道:“你查了礼单没有?会不会是写漏了?”
看见是窦昭,他眼底立刻浮现出温和的笑意。
“是啊!”宋墨趁机劝她,“所以既然我们还在这世间挣扎,就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窦昭吓了一大跳。
窦昭很感谢六伯母的善意,她想着母亲已经走了这么多年,父亲一个人一直孤孤单单的,若是能把从前的事都放下,重新开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反复地叮嘱蒋琰好生照顾窦昭,让夏琏也跟着窦昭一起去大相国寺。
窦昭道:“是不是和和-图-书六伯母送的东西混在一起了?”
自窦明和父亲闹开之后,父亲失望之余,和窦明几乎断了来往,如今能在父亲面前说得上话的,也只有自己了。
苗安素暗暗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试探了窦昭几次未果,她还想旁敲侧击,窦昭的大堂嫂文大奶奶和六堂嫂郭氏、十堂嫂蔡氏前来道贺。
“真的?”宋墨咬着她的耳朵,“真好,你帮我把它捂热了……”
他们两个人怎么搅和到一起去了?
第二天窦昭起来,宋墨已经去了衙门,她舒展了一下有些酸楚的身子,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六太太欲言又止。
纪咏道:“我去做御史啊!你不知道吗?福建自定国公死后,乱得很,倭寇时时上岸杀虐,说民不聊生也不为过。皇上让我去看看那边抗倭的情况。”
窦昭在心里嘀咕。
窦昭笑盈盈地应“好”,延安侯世子夫人安氏和景国公府三太太冯氏也连袂而来。
窦昭就把自己和纪家的关系解释给蒋琰听。
礼单通常是送礼人写过来的,写漏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她决定下午去静安寺胡同。
冯氏却道:“我们是在路上碰到的。”
窦昭又看了主持和德福一眼。
元哥儿满月礼送贺礼的人太多了,她不知道纪咏也给元哥儿送了东西。
一时间屋子里热热闹闹,笑声不断。
众人又上前和她们一番阔契。
不去隆善寺在大相国寺?
“你疯了?”她薄怒地推搡他。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评论政事啊!
窦昭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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