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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呢，忍着困意，抓着她的被角，守在她的床边。

我捉住她的拳头，捂到自己的胸口里，问她，“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东西，便利店应该还开着的。”

我知道程璐和顾倩曾经在我们市场部的办公室里吵过一架，但这种小误会，经过她们北京这趟的融合，肯定已经消除了。而且我也看得出来，程璐特别打电话过来关心顾倩的情况，也让顾倩十分感动的。

顾倩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靠在我怀里不说话。

“至于住的地方，我自己租的那套公寓，是半年的期限，我走了之后，你去平海市可以随便住，以后你如果真的到平海市发展，你续租也问题不大，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房子，他出国去了，这房子本来也是空着的。”

“你是……要我去华东出版集团帮程璐？”顾倩想了想，问我。

凌晨的街道，凉飕飕的，正好，还有一辆空闲的出租车飞驰而来。

并且我也能够想象，拥有顾倩和程璐这两位“女将军”的华东出版集https://m.hetushu.com.com团，前途不可限量，尤其是由“安墨出版公司”改制而成的“版权中心”，更是无比辉煌，也算是我还尽吴总一个人情吧。

忽然间，我明白顾倩当时离开我的公寓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我搀扶着顾倩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

如今正值季节交换，感冒发烧的不少，大半夜的还有不少人在挂盐水，而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必定是以为我和顾倩是互相照顾的男女恋人。

顾倩的发丝里，有一股清香，而渐渐恢复白皙的脸蛋，也变得越来越好看。

“也不算是帮，就算是加盟吧。嗯，我也就是随口提一句。程璐呢，看上去凶巴巴的，其实是一个能做事的人。”我轻缓地说道。

本想给她一个临别的亲吻，又怕惊醒她。

我无声地感受着顾倩的气息，这一段时间的纠结，早已将我炼成铁石心肠。像是一丝丝的柔情，划过石头，却搬不动它的位置。

顾倩回过和_图_书头，略微疑惑地看着我。

两大袋的医用盐水，终于滴滴答答的挂完。

“怎么能不挂念。”顾倩抓着我的手掌，轻轻的揉捏。

我抬头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

“70%的版权业务，程璐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我看你和程璐志趣相投，水平也不相伯仲，不如不要做对手，做伙伴岂不更好？”我望着她碧波如洗的眼眸，说道。

“等我把北京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去平海市跑一趟。”顾倩深吸一口气，强忍泪水，说道。

“不用了，你陪着我就好了。”顾倩蹭蹭脑袋，挤到我的怀里，轻悠悠地说道。

她想了几秒，回答我，“她……挺爽直的。”接着，她忽然又问，“她应该也喜欢你吧？”

大城市里见不到星光，但是这漆黑的夜空，倒是也有一种深邃的寂静。

“师傅，麻烦去机场。”我坐进车子里，从车窗里看看顾倩公寓所在的楼层。

顾倩服下几粒药片，需要好好休息，我也就不打扰她，替她httｐs://m.ｈｅtusｈu.com.ｃｏｍ脱了外套长裤，再把她抱进被窝里。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月色渐渐的褪去，换来的是朦胧的白昼之光。

顾倩带着轻微的喘息，还沉浸在梦境之中。她脸庞上异样的红色已经消退，看起来发烧的症状已经好转不少，只要再吃几天药片，就会完全康复。

“一个人住，确实很无聊，你要是求热闹，就去程璐那边吧。”我再次劝她说道。

其实我还想到顾倩可以住到苏苏的公寓，但是再想想，这公寓不是程璐一个人的，顾倩要想长期住进去，还需要经过晓凝等人的同意，于是也就压下不提。

“倩，你觉得程璐这个人怎么样？”我想了一会儿，问她。此时的顾倩，体力逐渐回转，不想之前那般病怏怏的。

如今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拿到沃尔特斯克鲁维尔的30%的版权项目，虽然不是全部，但也是一笔不小的业务，顾倩如果选择这个时候突然跳槽去华东出版集团，就显得太不道义了。她再怎么样，也要等北京这边的业https://m.hetushu.com.com务运转稳定了，再去平海市探探门路。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让我真正放不下的事情，只有一件。我取出皮夹，悄悄看一眼上面的大头贴，再放回口袋。

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是希望我留下来继续陪她，哪怕只是生病的借口也好。

我笑笑，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下巴，“你要是在北京没有什么朋友，就去南方找程璐吧。程璐这个人，表面刻薄一点，其实待人很不错的。”

于是我也就稳稳地坐着，双手搭着她的肩膀给她一点倚靠，目光盯着那一袋药水，看着它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月色透过窗帘，洒进来一小半的清凉。银色的光华里，沉睡的顾倩，漂亮的就好似仙子一般。

这样的念头，已经在我心头绕过好几百遍。

我攥紧拳头，想了一会儿，解开我身上的这件大学时代的黑色风衣放在她的床边，再穿起那件已经晾干得差不多的西装外套，拉起自己的行李箱，静悄悄地走向门外。

我心里的石头，又落下几寸。如果能把顾倩拉拢到华和_图_书东出版集团，也算是我临走之前，再给程璐做一件好事吧。

见我对她如此温柔，顾倩心里的那片柔软地带又被触动，眼皮忽闪忽闪的，几乎又要落泪。而每次看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的心里都是酸酸的，说不出的滋味。

车子踏着晨辉，疾驰而去。

她在我的监督里，服下一杯温水三粒药片，在药物附带的嗜睡的作用以及熬了大半夜的疲倦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嗯……我会考虑一下的。北京这里，并不是没有朋友，只是生病这种事情，不想惊扰他们。”顾倩轻轻地说道。

“哎，你真的决心要走？”顾倩不舍的看着我，眼神是满是哀怨。只是眼泪，她今天已经流过很多，此刻已经流不出来了。

“嗯，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坦白说，程思薇对我，确实是有情有义，我自己也觉得认识她是命中注定的。我呢，就是一个坏蛋。你不用挂念我。”

如果没有程思薇，没有程璐……也许我和她，会走向圆满。

叫来一辆出租车，我陪着顾倩回到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