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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不会接受了？”

下午四点，由九州前往上海的班机徐徐在空中降落。

“先给我一拳，然后再跟我说：做生意得交保护费。是这样吗？他们好象不懂什么叫礼貌。”

电话的那头，张震回答：“过会告诉你，对了，听说小剑跑到你那边去工作了？”

在陆天豪身处当代最成功的大学生这个尖峰上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背后有多少人在渴望着他倒下来。

“这还是昨天的事，夏俊告诉你的？”

陆天豪立刻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怎么？”陆天豪不明白。

“张哥，昨天小莉告诉我这件事后，我就一直在为如何选择的事而发愁，晚上睡也睡不好。但是你刚才的一句话，却突然提醒了我。”

张震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方鸿伟会来参加我的婚礼。他希望能和你好好谈谈。天豪，这件事，其实我昨天就知道了，但我没有告诉你。我希望你明白……我并不是想害你，只是想帮助你早下决心。”

“我不明白这句话和方鸿伟有什么关系？”

令他吃惊的是，陆天豪突然又说了一句：“方鸿伟会出现在你的婚礼上吧？”

生活就象是一场又一场打不完的擂台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场的对手是谁。

陆天豪心中一阵感叹。

夏俊对着林蕾鞠了一躬，喊：“小妈！”

不过陆天豪还是摇了摇头：“张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相信，时代是进步的。软件DIY工程，是未来软件业的走向，是未来的发展趋势。今天，我们带了这个头，却就这样放弃，实在太过可惜。最重要的是，我们付出了无数精力搞起来的项目，就这样夭折，最终也只能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你别看那些软件公司现在叫得凶，其实，等他们发现以后软ｈtｔps://wwｗ.ｈeｔｕsｈu•ｃｏm.ｃom件业最终的发展趋势无可避免之后，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入其中。就象是当年电视与电影的关系，网络媒体与传统媒体的关系。新生事物的出现，总会影响到一批旧的利益既得者的利益。但最终有一天，他们会意识到，筑坝拦堤不如开渠放流，与其全力阻碍，不如加入其中。我猜想……也许现在就已经有聪明人意识到了这一点。也许在我这边放手的一刻，就会立刻有人接过咱们的担子，换个名义，继续软件DIY工程的尝试。”

张震打来电话时，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怎么样？最近是不是有些头疼了？”

“对了，还没恭喜你呢。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定要举办得热闹些啊。哦，要不要我到时候帮你把雪儿给带走？她可是搅局的好料子。别到时候司仪还没开口，就直接被她给喷死。”

“恩，我还听说有人要在今天和你挑战？”

张震脱口道：“我没告诉你，你怎么就知道了？”

新来的？

“我一寸光阴一寸金，哪有时间和那些无聊人玩这个。”

陆天豪知道张震的心思。

“呵呵，在你说到前面的那些分析之后，我就已经猜到这个答案了。好吧，一个优秀的经理，可以在自己的老板做出决定之前，发表自己的看法，并积极反对。但只要是老板做出了决定，就有责任帮老板把计划执行到底。虽然我依然反对，但我会全力支持你。对了，这边的新公司组建状况良好，名字叫龙腾，和你的龙游正好对应。所以，别光顾着你的欧洲事务和软件公司了，有空你也得常旁跑上海，毕竟龙腾可是包括了永明，红发等多家公司在内的控股公司呢。”

张震一时无语。

和图书张震和林蕾带着关乐乐迎接陆天豪和夏俊的到来。

“我的决心已经下了。张哥，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听你的意见。软件DIY工程是一个前景光明的工程，它或者还需要时间去积淀，去改变，去进步，但它最终会获得伟大的成功。这一点，不光是我看到了，我们的对手也看到了，所以他们害怕，希望咱们能知难而退。可越是这样，我们就越是不能退。所以，我不打算放弃这个工程。”

陆天豪一呆，问：“张哥，你什么意思？”

陆天豪摇头。

关乐乐撇嘴不答话。

……

“那家伙神经，我管他去死。”

林姿要来上海？

林蕾笑着说没事，几个人一起往机场外走去。关乐乐拉着陆天豪的手说：“这次我们家牛逼了。”

陆天豪：“他们请你做说客？”

关乐乐瞪眼：“我喊爹还别扭呢。”

“就是指出咱们的软件BUG的那几家公司。我已经知道是谁干得了。”

“是的，他们希望能在婚礼上和你见一面，好好谈一下。”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你因为受伤而不能参加我的婚礼。”

陆天豪微微一笑，他拿着电话靠在摇椅上，轻轻晃了几下。

如果放弃一样自己本就不需要的东西还能从别人那里得到好处和利润，那么恐怕没什么人会不接受吧？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张震才会同意帮那些人来和陆天豪谈。

“我们的软件，只卖三块钱。”

电话那边，张震的声音悠悠传来：“天豪啊，我知道你年轻气盛。公司开办以来，你一直顺风顺水，干得不错。不过这次，恐怕你真得要悠着点了。”

其实，张震还是希望陆天豪能够借这个机会彻底放弃软件DIY工程的。既然现在有不少公司对这个工程保持了极度的反感，那么借这个机会干脆将hetushu.com.com其下马，非但能让自己集中精力经营好纵横，同时也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谈判，肯定是要谈的，无非是为龙游公司争取一些属于自己的利益。

陆天豪揉着太阳穴回答：“是啊，前段时间太过关注欧联的事务，以至于有些忽略了自己的生意。没想到转个身回来，却发现麻烦这么多了。张哥，这次到底是谁在对付我们？”

他并不否认软件DIY工程将来所能取得的巨大成就，他甚至不否认就是现在这批要陆天豪放弃这个工程的人也有接过这个工程的想法。但问题是要立足现在。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往往也是第一个成为被打击对象的人。反到是之后接手的人，日子要好过许多。

“意思就是，软件DIY工程，触及到了许多人的利益。很多人不希望你这么搞下去。还记得你那款输入三十四次I LOVE YOU就会出现乱码的汉化程序吗？正版价格只售三块钱……这都赶上盗版了。你说说，你让其他公司出的汉化软件怎么卖？”

好久不见，angel，你过得可好？

夏俊怒了：“那可是你亲爹。”

曾经击败的？

……

“龙游公司推出的软件，实在是太便宜了，便宜到大众对他们根本没有抵抗力，便宜到盗版商都不愿意去制作它们的盗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软件质量出现哪怕是一点点小问题，也根本就不会影响销售。我昨天被小莉带来的讯息给迷惑了一把，以为真得所有经销商都卖不动我们的软件了。可事实上呢？就算是你媒体大量暴光，三块钱的正版魅力依然是不可阻挡的。有BUG怎么了？谁会闲着无聊输入三十四次I LOVE YOU请求汉化？所以，媒体越是暴光，我们的产品就只会卖得越快，我们的软件Dｍ•ｈeｔｕsｈu.ｃｏm•ｃｏｍIY工程，也就只会让更多的人理解和接受。对方在媒体有人，我们也有啊！他们会说我们的软件有问题，我们则会郑重的告诉大家，正版软件，只要三块，全部玩家制作，物美价廉。那么你说，顾客到底是买？还是不买？就因为有个无足轻重的小BUG，就放弃购买，转而购买几十上百的其他正版？别把顾客当傻子！”

“恩，这事我清楚。我下午就坐飞机去上海，准备参加你的婚礼，估计那帮搞鬼的家伙也都迫不及待的想见我了吧？嘿嘿，他们以为来上这么一出，先震震我，然后再通过你出面说情，最后再来个刚柔并济，就可以把我压垮，逼得我改变主意。可惜啊，他们料错了。”

一时间，陆天豪有些晕眩。

夏俊嘿嘿地笑：“喊着别扭。”

张震嘿嘿一笑：“雪儿有人搞定，你去美国前不是把雪儿交给你朋友了吗？她现在头疼着呢。婚礼嘛……绝对热闹，请了不少商界的老朋友，这其中……也包括那砸你场子的。”

张震叹息：“这一次，你会见到不少大人物的，有点心理准备吧。老实说，昨天那么多人来找我，我也被吓了一跳呢。”

“我的天啊，林姿姐姐没有告诉你，她的戏已经杀青了，要来上海做宣传吗？明天的婚礼，林姿姐姐也要出席的。听说还有她在娱乐圈新交的几个好朋友。她已经答应我了，要给我送一份大大的签名照！”

陆天豪右手握拳，用力地向下一挥：“太好了，我正想找他们算帐呢。”

张震给了他一下：“什么小妈，叫妈！”

“我知道你很生气，事实上我对他们这样的做法也很不满。但是……”张震的声音有些犹豫。

“关系大了。中国目前依然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虽然发展势头猛烈，底气却依然有所不足。只要heｔｕshu.coｍ•cｏm你看看中国历年来所有大型的商战场面，你最终就必须认识到一个现实，那就是，价格战，永远都是商战中最为重要的制胜法宝。你做过超市经理，那里的价格战气氛，你甚至比我更明白。千万不要被那些所谓的质量取胜，服务取胜给迷惑，在中国，价格的优势，可以抵消一切的不足。中国的软件业为什么盗版这样猖獗？还不就是因为超便宜的价格？有些软件光盘买回来，只用了一次就没法再用，可是买的人照样趋之若骛。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价格便宜！超市搞得那些买多少送多少的活动，甚至团购优惠服务，归根结底，也是价格在其中作祟。价格，是永恒的商战法宝！”

陆天豪侃侃而谈，听得张震目瞪口呆，也不由佩服他的心思转的之快。陆天豪又继续道：“所以，经销商退货，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龙游软件是利润三分制，一块钱给经销商，一块钱给龙游，还有一块钱给研发者。只要量上得去，经销商赚得钱绝不会少。我刚才翻了一下我们这些日子的销售记录，发现我们的软件卖得相当不错，而从发现BUG到经销商退货，这中间只有一天还不到的时间。一天啊！谁他妈的能在一天内把消息传遍全国？那个时候媒体甚至还没有报道这件事呢！所以，只能是有人在暗中鼓动经销商和我们作对。估计他们给了经销商不少好处。现在想想，唯一能掌握我们的经销商渠道的，也就是名流公司了。毕竟……他们的经销商渠道，大部分可都是我们从他们那里挖过来的。”

此刻那曼妙的身段，如火的柔情，还有泼辣的行事作风，这一刻全部在脑海中回放出来。

又或者是身边的？

幸运的是，至少他还有一些可以靠得住的伙伴。

“哪一句？”

“你还不知道？”关乐乐大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