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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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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心惊肉跳、美好的夜晚、心狠手辣(三章合一)

第六百九十六章 心惊肉跳、美好的夜晚、心狠手辣(三章合一)

他伫立在午门门边上,突然发出了一声感叹:“这不是好兆头,这是乱政的根源啊。”
杨清辩不过,又不能赞同江炳的话,于是只能勃然大怒:“住口,你这奸贼,还在巧言令色,本官再问你,刺杀大臣是不是你主使。”
他当机立断,生怕柳乘风又从中作梗,连忙休了堂,这审问下来,那人犯江炳倒还怡然自若,倒是他这个主审不禁捏起一大把汗了,心里叫苦不迭。
柳乘风一句话,顿时让杨清没声了,他挥挥手,示意人将椅子撤下去。
朵朵的脸红的宛如鲜花一般,呢喃道:“这个自然会,其实……其实几日之前,我就看了许多图画和塑像的。”
可是现在,柳乘风则是低头喝茶,对方才的讯问恍若未觉,似乎眼前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也没什么关联。
柳乘风拿起桌案上的茶要喝的样子,似乎又觉得这茶不好或是什么缘故,却只是皱眉道:“与堂兄妹通奸之人也算大夫吗?图谋不轨的人也算是读书人?”
更重要的事,这种画居然极高的收藏价值,想想看,夜深人静的时候,将这画取出来,用艺术的眼光去观摩一番,这其中的滋味在后世或许不稀奇,可是放在这个时代,却能让人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柳乘风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道:“还有许多东西没有审,他和宁王到底什么关系,宁王在京师还有没有他这样的同党!”
啪……杨清这一下子生气了,狠狠地拍了下惊堂木,喝道:“无耻之尤,你是读书人,竟还能恬不知耻的说这种话,圣人的道理你吃进肚子里去了吗?”
宁王……
高强应了,又叫来个太监说话,那太监把意思传达到温晨曦那边,温晨曦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没有吭声,却似乎是在和朱月洛说什么。
这些人说穿了,并不是愚昧,而是商贾地位的提高使得他们的地位得到了损害,尤其是政治上的地位落差尤其大,这么下去,柳乘风必须要谨慎再谨慎了,别看这些人都只是一群读书人,可是读书人发起狠来却也是会吃人的。
紧接着,宫里的步撵也过了来,一个个命妇和太监拥簇着步撵从大明门出来,一直到了外头,步撵才停下,温晨曦和朱月洛二人穿着礼服,亲自将里头朱霞凤冠的新娘牵出来,新娘被红霞绸子遮挡,所以不能视物,因此只能任由人牵引,随即进入花轿里头。
杨清点点头,道:“我只问你,你与其族妹江氏通奸,此事你认吗?”
可是话说回来,收拾这江炳,似乎也算是为民除害,同时还能和谐社会风气,倒也不算什么邪恶。柳乘风很认真的样子把朵朵的叮嘱记下了,随即让人备了马车,直接带了一帮子人直接往都察院去。
柳乘风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很是毛骨悚然,忙道:“我哪里有陷害他,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三个问题,却是让朱赞坐不住了。前两个问题还好说,这是显露出锦衣卫那边消息来源广,你东厂稍有动静,锦衣卫那边全部知道。最令朱赞难堪的是第三个问题,柳乘风问萧公公好不好,这就好像一个老人遇到了后辈,不动声色地问一句你爹还好吗?这里头就有很多玄机了,因为问这话的人,至少也是和对方的爹是一个辈分的,这也是告诉朱赞,别他娘的想做鸵鸟,你算是什么东西,也只有萧敬那老东西才能跟我说的上话,你见了我居然敢装作没有看见。
杨清咳嗽一声,开始问话:“江炳,你可知罪?”
杨清气的嘴唇哆嗦,偏偏江炳的话也有他的道理,对杨清这种官员来说,现在这个世道确实和他们理想中的大同世界背道而驰,士农工商坚持了上千年,怎么到了现在,就本末倒置了?
杨清手抚着惊堂木,另一只手不禁捻须,道:“赐坐。”
“能不能省略这个步骤才好,画图的王八蛋想必是把步骤搞错了。”
翌日,廉国公府还是静悄悄的时候,卯时时分,午门外头就已经等候了一长串的官员。
至于那左都副御史也不是个含糊的人,这老家伙看看柳乘风,又看看朱赞,心里明镜似得,知道这两边不太对付,不过他乐于装糊涂,只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咳嗽一声,才https://www.hetushu.com.com慢悠悠地道:“那个,廉国公,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廉国公府那边,柳乘风终于起来,他清早带了朵朵去看温晨曦,朱月洛早已去了,随着温晨曦的肚子越来越大,朱月洛便不敢有所怠慢,时不时地要来探问,柳乘风让朵朵来给温晨曦行礼,朵朵显得不是很乐意的样子,柳乘风板起脸来,开口要训斥,这朵朵是新妇,到了陌生的地方终究摆不起公主的架子,只得咋了咋舌,乖乖的行了礼,温晨曦倚在榻上,见她行了礼,自然是投桃报李,忙笑吟吟地道:“都说公主可人,今日见了,真是个妙人儿,生的真是漂亮,你刚刚过门,我也没什么见面礼,倒是在箱子里一条最时新的鸡心项链,想必公主喜欢,不过公主是见多了珍宝的人,若是嫌这项链粗鄙,还请笑纳。”
因此,皇上必须让人知道,公主的身份依然高贵无比,要传递这个信号,必须给与太康公主更高的待遇,而出入大明门就是待遇的最高点,所谓高贵,其实就是别人不能做的你能做,别人不能出入的地方你能出入。
大明门还从来没有公主出入过,在这个时代,女子不过是附庸,就算再高贵,那也只是高贵的附庸而已,现在出入大明门,岂不是要使国门蒙羞?
柳乘风倒也没说什么,其实对这次审问的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看了看供词,随即便抬腿走了。
洞房里头,不待柳乘风坐定,这披着珠冠红霞的朵朵便已自己掀开了头盖,这样的举动,也只有她能做得出,她用头盖在扇了扇,不禁娇呼道:“闷死了,闷死了,又热又闷。”看到一身礼服的柳乘风,朵朵脸上终于飞起一片红云,起身将他拉住,小鸟依人吃吃笑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这也证明你一直对我有意是不是?快说,你是怎么栽赃陷害那江炳的,快说来听听,你是不是说他谋反?”
“不错,是宁王殿下主使,当今天下昏暗,日月无光,陛下听信佞臣之言,废儒重商,致使天下处处都布满铜臭,朝中更有奸贼柳乘风,目无纲纪国法,逞能用凶,宁王殿下眼见如此,宁愿冒险靖难,铲除这些奸贼,正本清源,以匡扶社稷,这是为了大明好,也是为了皇上好,更是为了黎民苍生好。”
冉冉红烛渐渐熄了。
“不错。”
柳乘风听的肝儿发颤,心里在想,这女人狠起来还真他娘的连厂卫的人和她们相比都仁慈的多了,不过她却是知道朵朵的性子,别看她现在说的这般冷酷无情,若是这案子让她去审,天知道她会不会心一软就把人放了。
这江炳可是堂堂庶吉士,一个庶吉士居然牵涉了这么大的罪,实在让人没有想到,且不论这个,单单就说江炳,就足以让翰林院那边蒙羞了,一个读书人犯下这种罪行,这翰林院的脸面往哪里搁?
江炳神色倒还如常,道:“学生江炳。”
……
杨清呆住了,圣旨里可没说这江炳还有勾结藩王的罪名的,不成想这才开审,就把宁王给钓出来了,杨清顿时明白,为什么朝廷没有让刑部和大理寺牵涉到这个案子了,原来……
他一句感叹,其实早已博得了谢迁和几个大臣的认同。在他们看来,皇帝不经过朝廷的力量去管理国家,那么就是乱政,迟早是要大祸将至的。治理国家、主持一切的必须是朝廷,不但内宫不能插手政事,便是那些锦衣卫的武夫也绝不能插手,现在一个翰林院的庶吉士就算犯了罪,那也该是朝廷裁处,怎么能让厂卫插手,厂卫只有侦缉之权,这是太祖和文皇帝订立下来的规矩,怎么能插手审判?
柳乘风坐在高头大马上,却是知晓皇上的心思,这个江炳是皇上和张皇后一起选定的人选,本来公主在那边就闹得很不愉快,现在又突然闹出这么一档子的事,天下人得知了真相多半会认为江炳犯了罪,宫里不得已,便草草将公主下嫁给柳乘风,这是一种十分草率的行动,完全是情急之下的办法,可是在下嫁的过程中,也令人不由对公主看轻了几分,就如柳乘风自己,人家先是要嫁江炳,因为十分不得已才嫁给自己,皇上多https://www.hetushu.com.com半也是怕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朵朵却只是顾着吃吃笑,道:“得了吧你,世上哪有这样的巧事。”
……
“正是。”江炳嘲讽地看了柳乘风一眼,慢悠悠地道。
江炳冷笑:“难道我说错了吗?现在乡绅们抛弃了田地,宁愿去做下贱的商贾,百姓不去农耕,却想着去做工,奇技淫巧,奢靡享乐之风遍地都是。祖宗的法制荡然无存,圣人的太平之世里可曾有过这样的景象?现在人心思乱,百姓俱都蠢蠢欲动,不再安分守己,这一切,都是因为朝廷里出了逆贼,皇上无知,所以不能有所察觉。太祖皇帝曾颁布诏书,昭告天下,若是朝中出了奸臣,同宗藩王靖难责无旁贷,现在就是时候了。”
温晨曦自是端庄的答了,柳乘风见大家还算和睦,也就松了口气,心里便想,晨曦毕竟是个有妹妹的人,对付这种女孩儿自然有她的本事,朵朵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当然没人欺负的了她,只要晨曦能将她降住,这家里才和睦。
朵朵道:“自然是亲嘴。”
杨清打定主意,惊堂木一拍,摆出了几分威仪,朗声道:“来,带人犯江炳。”
杨清不敢再审了,生怕再审出什么来,也去看柳乘风,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道:“廉国公,这案子已经很清楚了,像这样无君无父之徒,自是该凌迟处死,以儆效尤,公爷怎么看?”
想坏事和做坏事是两回事,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想些坏事,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可是真正能做的了坏事的人,首先就要残酷无情,要不择手段。
那差役们要去搬座椅来,柳乘风的脸色却有点不太好看了,咳嗽一声,正色道:“杨大人,江炳是重犯。”
至于东厂出面的则是理刑百户,似乎是新上台的家伙,叫做朱赞,东厂和锦衣卫里的设置不一样,除了厂公之外,真正打理东厂事务的也只有提刑千户和理刑百户,所以这朱赞也算是东厂里头的三号人物,地位绝不是锦衣卫百户能比的,这朱赞见了柳乘风来,脸上立即露出古怪之色,按理说,柳乘风虽然和他不是一个系统,可好歹也同属厂卫,他是下官,柳乘风高高在上,自己应当是要去行礼的,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厂卫之间闹得很僵,东厂的萧公公现在算是厌透了锦衣卫,更是厌透了柳乘风,自己若是对柳乘风太殷情了,若是传到萧公公耳朵里,只怕很难解释。
第一次见这个丫头的时候,这个丫头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儿,谁知到了现在,竟已这般成熟了,那宛如小峰一般的胸脯磨蹭在柳乘风的手臂上,让柳乘风顿时来了兴致。
所以在出嫁之前,那些压在箱底的东西便要拿出来了,都是些关于行房的绘画和雕塑之类,这朵朵公主下嫁自然也不能免俗,少不了要学习一下。
“不成,不成,得按着画里的去做,母后说不能出差错的……”
午门这边,一个太监匆匆过来,穿过了门洞,看到外头乌压压的士兵和迎亲的文武官员,还有那高头大马上的柳乘风,那华美的八抬花轿,他扬了扬拂尘将这拂尘夹在自己的腋下,随即扯着嗓子道:“圣上口谕,请驸马转道大明门接亲。”
因此他不知该不该见礼才好,因为他来的早,所以便坐在位置上不肯起身。
虽然他是主审,可是没有柳乘风的同意,他还真不敢随意做主,虽说这位杨清杨大人也未必怕锦衣卫,可是柳乘风这个家伙太难缠,是出了名的官员杀手,不知多少人折在他手里,自然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随即,这早已押在外头廊下的江炳便被押了进来,这里毕竟不是专业的衙堂,自然也没有威吓作用的威武声,江炳仍然还穿着乌纱和大红的礼服,杨清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疲惫憔悴,心里不禁想,这个江炳此前时何等意气风发,想不到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唏嘘一番,杨清咳嗽一声正色道:“堂下可是江炳?”
柳乘风一时诧异,道:“洞房你也会。”
外头的许多人一头雾水,大明门……这可真是出奇了,更有迂腐的,心里颇有几分不忿,这皇上现在是越来越特立独行了,公主下嫁,突然就换了驸马,https://m.hetushu.com.com随后又闹了这么一出。
公主下嫁,规矩多不胜数,让人头晕脑胀,柳乘风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好在他此前就有经验,倒也没什么,这一行人直接回了公府,廉国公府这边早就有数百上千的人张罗了一个多时辰,李东栋亲自坐镇,调度大家做好迎亲回来的准备,此时李东栋的才能一展无遗,上千个人,各人有各人的事,每个人的工作都不同,要想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并且告诉他们怎么去做,在这极少的时间之内,把廉国公府布置成洞房,并且设下酒宴,这不但需要领导能力,更需要极为细腻的心思,唯一的优点是,江府那边准备好了彩礼,迎宾的酒菜其实也都有了准备,廉国公府这边要做的就是把酒菜挪挪地方,至于江府那边还什么现成又必须的东西,李东栋也毫不犹豫的搬来,没有酒没有菜,自有庶吉士江炳送上门,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杨清冷笑:“报恩,原来与自己的兄妹通奸,同时又杀人灭口原来是为了报恩,这倒是奇了。”
朵朵听说柳乘风又要去办他的‘栽赃大计’,顿时温柔体贴无比,亲自将柳乘风送出来,小鸟依人的千叮万嘱,无非是让柳乘风狠狠落井下石,嘱咐他定要斩蛇捏七寸,切切不可妇人之仁。
倒是柳乘风洒脱的很,背着手进了这临时布置的厅堂里,不露声色的走到朱赞面前,漫不经心地道:“你是叫朱赞是吗?东厂新任的理刑百户?萧公公现在还好吗?”
“确有其事,我们自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他心里不禁哆嗦起来,也开始有了几分谨慎,任何事牵涉到了藩王,而且这藩王似乎还是这一次谋杀大臣的主使者时,事情就会很棘手,而且极有可能会招来大祸,杨清不得不保持一点警惕,一开始,他还嫌柳乘风多事,可是现在却忍不住巴巴的瞥了柳乘风一眼,倒是恨不得柳乘风来做这主审,他做个泥塑的菩萨也就是了。
柳乘风沉默片刻,道:“去宫里吧,陛下对此案很是关心,要通报一声才好。”
江炳郑重其事地回答道:“为了报恩。”
江炳倒是坦然,道:“成王败寇,大人说有罪就有罪便是。”
谁知柳乘风只问了这一句,却只是淡淡一笑,理都不理他,直接走到别处去了。这意思就是说,你的这个礼数,老子不接受,你算是什么东西,就算是给我行礼,我还不肯要呢。
所以当江炳的罪行公布于众的时候,在午门外头候着的官员脸色都有点阴沉,尤其是刘健,良久一声不吭,他现在有一种感觉,这朝廷的优势已经逐渐在丧失,从前稳稳压制厂卫的状况已经急转直下,再出这么一桩事,更是将读书人的体面沦落丧尽,皇上只怕对大臣的品德少不得要提防了。
杨清恼羞成怒地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说本大人冤枉了你?”
这消息传出来,真是石破天惊,早朝的官员们这才明白过来昨天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杨清听这江炳的大胆之词,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打断他道:“胡说八道,你读的好书。”
都察院这边其实也没有料到这主审的差事会落到他们的头上,都察院毕竟只是纠察衙门,对审案的事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只是旨意下来,皇上说你行,那你不行也得说行了,这次负责主审的是左都副御史杨清,杨清是个半老的糟老头子,一脸欠揍的样子,柳乘风见了惨不忍睹,不忍去看他,心里甚至消遣他,像他这样的人不做御史真是可惜了,御史不就是欠揍的吗?
早朝还没开始,旨意就已经出来了,庶吉士江炳,与其堂妹通奸,谋杀其妹,刺杀朝廷大臣,十恶不赦,立即命有司审问,不得有误。内阁书吏徐宏,勾结乱党,罪无可恕,立即关押受审。
朵朵撅起嘴,道:“哪里,哪里,这种画不能偷的,你若是想要,尽管去寻母后问就是。”
江炳道:“不敢。”
柳乘风大汗,自己真要去问,多半张皇后非把自己拍死不肯,干笑一声,移开话题道:“好吧,成亲的时候不要提皇后,洞房开始了,第一步是什么?”
朱赞很尴尬,愣在当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一会儿功夫,才尴尬的欠身坐下,只m.hetushu•com.com觉得自己倒霉,想不到人家都指挥使会来。
可是旨意里的三司却是特别注明了,是由都察院牵头,锦衣卫和东厂为辅助进行审判。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上对朝廷已经不太信任,开始渐渐依赖厂卫了。
一行人转道到了大明门,大明门这边城门徐徐开启,这城门应当是许久未开的缘故,沉重的大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当大门完全洞开时,这个沿着中轴线的大门里立即露出了让所有人为之惊叹的景观。
正是怕什么来什么,杨清一时为难了,不过东厂的理刑百户朱赞此时也眯起了眼睛,阴阳怪气地道:“不错,涉及到了宁王,那就更该审个清楚才是,这么急于结案做什么?不查个水落石出,只怕大家都不会口服。”他顿了顿,却又道:“不过今日审了这么多,大人想必也乏了,不如索性暂时歇一歇,明日再审也不迟。”
江炳回答得很坦然,事到如今,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宁王也已经浮出水面,他也没有必要为宁王遮掩,索性在这大堂上一吐为快。
柳乘风见这家伙老是胡搅蛮缠道德问题,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只得又出现提醒:“杨大人,继续问案吧,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你和他说什么道理?”
柳乘风听罢,顿时来了兴致,道:“不知是什么画,你怎么没偷出来一两幅?”柳乘风知道,这种画价值往往极高,因为本来就是秘而不宣的东西,再加上皇室私藏的画肯定出自名家,随便一幅这种画至少也是价值万贯。
杨清总算有了个台阶,忙道:“是了,是了,择日再审,来,暂时先将江炳交代的事给他签字画押。退堂吧。”
朱赞这时候才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道:“托大人洪福,萧公公身体健朗着呢,下官见过大人。”
“日,还要亲!”柳乘风破口大骂。
紧接着便是拜了天地父母,柳乘风自是领着新娘入洞房去了,外头的宾客自然也有人招待,倒是不必柳乘风来操心。
门洞之后,笔直的地方是一座座巍峨的建筑,比起午门,那种只能看到冰山一角的情形完全不同,让人叹为观止。
出了都察院,高强过来问:“大人接下去去哪里?”
其实宫里也有宫里的考量,宫里的意思是,这件事涉及到了谋反案,而且还极有可能涉及到宁王,所以才让厂卫参与,只是站在刘健的立场,这件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杨清顿时显得有些不满意了,这姓柳的方才还说他是客人,客随主便,自己是主审,一切都是自己做主,可是这还没说两句话,柳乘风这个家伙就开始指手画脚了。杨清本想依着柳乘风的提醒去做,可是旋即一想,却为江炳辩解道:“公爷,江炳是庶吉士,在没定罪之前,也是朝廷命官,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给他个座椅也是……”
他话音刚落,旋身便走,原本洞开的午门此时也徐徐关上,将所有人拒之门外。
“起轿!”太监们见公主殿下在花轿中坐定了,而高头大马上的柳乘风则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尤其是见到了温晨曦和朱月洛,老脸不禁红了红,温晨曦似乎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是朝他嫣然一笑,朱月洛却是饱有深意地看了柳乘风一眼。
见柳乘风不吭声,朵朵脸颊虽是嫣红,便一头埋进了柳乘风的怀里,女孩儿总是这样,很容易被感动,一感动起来就大胆了,虽是阴差阳错,不过享受这种温柔倒也不错,柳乘风感到这诱人的酮体入怀,顿时也是浮想联翩。
“快,快!”
高强点了点头,护着柳乘风到了午门,柳乘风现在水涨船高,午门这边的亲军护卫见了他都乖乖的向他赔笑,柳乘风叫人通报,则在这午门外头等候,明天审问的事,柳乘风不会亲自再去了,到时打发李东栋或者陈鸿宇去就是,到现在,他还在琢磨着江炳的话,那宜一句句话在他听来很可笑,可是柳乘风却是笑不出,对于这些人来说,乡绅们抛弃土地去做了商贾,农人们不好好耕田去给人做工,这似乎都是很骇人的事,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样,其实像江炳这种心理的人大有人在,你做出了再多的成效,他们也看不见更听不见,他们只愿意闭着眼睛去感怀他们的三皇五帝,去向往他们路不拾遗、夜https://www.hetushu•com.com不闭户的大同世界。
杨清哭笑,道:“还请公爷指正。”
“第二个步骤是什么?是不是该脱衣了?”
杨清懊恼地点点头,继续去问:“后来你又杀死了江氏,这属实吗?”
柳乘风咳嗽一声,道:“不对。”
不少人都怀着这个心思,心里满是不忿,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就算是想进谏也没机会,午门一关,所有人只得转道去大明门。
紧接着是娇喘声连连,道:“不是的,我亲了你,你该亲我了。”
洞房里头传出声音。
柳乘风这一下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不过将心比心,若换做自己是太康公主,只怕也是这个想法,自己肯定是栽赃陷害了那江炳,最后才抱得美人归的,只是这种事怎么讲得清,只会越讲越乱,与其如此,索性就装这糊涂。
她抚了抚额前的散发,说话显得很是得体,像是朵朵这种小女孩儿心气的人怎么吃的了这种糖衣炮弹,一听说有礼物,又赞她漂亮乖巧,顿时眉眼儿就拱成了弯月,喜滋滋的坐到榻边去,忍不住盯着温晨曦的肚子,少不得好奇地问几句生孩子的事。
“你为何要杀她,你方才还说与她两情相悦,现在却又杀人灭口,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嗯?是吗?”柳乘风刚要继续说话,朵朵的樱桃小嘴便已封堵住了他的口,油滑香甜的香舌探入柳乘风的口中,呼吸也渐渐加重了。
倒是完全便宜了厂卫,别看只是一个案子,可是旨意颁发出来的三司会审,其实也写的明明白白,这三司不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本来按道理,所谓的三司其实就是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有这三司参与其中,至少能做到尽量的避免冤案错案。
冉冉红烛下,朵朵一下子变得温柔无比起来,将柳乘风拉到榻上,喜滋滋的道:“其实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法子,你是栽赃也好,还是陷害也好,至少有一点我却是知道,你很在乎我是不是,你什么事都肯为我去做是不是?”
迎亲的队伍便打道回府。至于命妇和太监们则又重新回到宫里去,宫里自有酒宴安排,而文武百官和宾客则是随迎亲的队伍回去,拜堂成亲之后赴宴。
柳乘风趁着新人落轿的功夫,叫来高强,低声嘱咐道:“去告诉大夫人,让她注意自己的身子,她可有身孕呢,不要操劳。”
杨清毕竟没有多少经验,还要纠缠,柳乘风用手指节磕了磕桌子,道:“杨大人,开门见山就是,说这些无益。”
“夫君,是不是可以洞房了?”朵朵抬起眸,满脸嫣红的看着柳乘风。
杨清心里叫苦,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你说是宁王主使你的?”
坐了一会儿,将这朵朵留在这里,柳乘风便起身要走,旨意放了出来,三司会审,这一次的三司会审意义不同,锦衣卫这边也要人参与,既然是审江炳那王八蛋,柳乘风觉得自己还是亲自去一趟的才好。
他说赐坐,倒也不是给予这江炳什么礼遇,所谓刑不上大夫,江炳毕竟是读书人,功名还不小,这样的人无论犯了什么罪,总不能太过折辱的,体面多少要留一点。
柳乘风沉吟了片刻,身子贴在椅上挪动了一下坐姿,似乎是考虑了一下,才道:“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开审吧,大人是主审,不要这般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柳某人喧宾夺主呢,这是都察院嘛,柳某人是客不是?”
柳乘风一番话差点没把杨清噎个半死,他眼珠子一转,就算心里很是不爽,却还是耐住了性子,多半此时他的心里肯定是在想,自己没必要和柳乘风这家伙置气,眼下还是先把案子定下来才好,多拖一天,就免不了和这种人多打几分交道,得不偿失。
一般情况下,在富贵人家都会私藏点儿东西,说白了,就是平时把自己的女儿都当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一样养着,对于行房的事可谓懵懂无知,若是在成亲之前不好好地教导一番,天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
江炳道:“宁王于我有知遇之恩,莫说是杀死江氏,便是取了我性命,我报效于他也绝不迟疑。”
清晨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刘健的心也是冰冷冷的,他阴沉的脸竟连一边的李东阳都觉得有些可怕,李东阳心里只是叹了口气,他明白,内阁要准备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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