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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天堂

作者:荆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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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万世人皇必有根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冠礼

第五卷 万世人皇必有根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冠礼

一路行来,出城三十里,就到来了沈轩的别园。
至于日后攻下的省份,也不必如此,天下大乱,相互攻伐,十室不存半,大乱之后,总有大批的土地荒芜空白,可分配给当地无地少地的农民,这就是新朝的稳定之基了,不必行此迁移之计。
放好酒杯,又执着酒壶,李凝文先为郑轩添酒,才斟满自己的一杯,目光凝望,果然,杯中新酿米酒微现绿色,细如蚁。
“不管到底裴许昼有没有刺杀,这已经都没有任何关系了,使上下左右,都知裴许昼不轨之心,主上伐逆之令,已经下达了。”郑轩摇头笑着:“的确,我省粮饷不足,但是主上早有准备,商务司费尽心思,二年中,才积了大军三月之粮,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这就是取舍了。
就在这时,一个足音传来,他猛的抬头,收敛了表情。
想到这里,方信说着:“甚善,就如此罢!”
控辔徐行,一任带着寒意的风吹动束发,使周围的人都不由注意到他。
一县主官当然是七品县令,其次是从七品县丞。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郑轩淡然说着,数十年的阅历,使他眼神清明,似能洞穿任何人内心秘密,淡淡地说着:“主上的确天赋英明,世所罕见,文才武略,都深如渊海!”
说到武功,他还加强了语气,李凝文不由苦笑,摇头说着:“郑叔莫要笑我,我的学问和武功,哪是父亲的十分之一呢?”
李凝文默然半晌,却笑地说着:“郑叔不必多思了,不必试探了,我生命是父亲给的,只愿助父亲一臂之力,其它的非我所能妄想,自古以来就有立嫡以长的宗法,我岂能有这个心思呢?”
方信点头微笑,她前来用意,已经知晓,无非是张奉,方信已经通过内羽卫,得知上次大战,其人并没有死,不大不小立个小功,现在已经晋为队正,掌五十兵,开始进入有品级的武将之列。
屯田之事,由袁程掌管,完成后转交给户司。
“这个不必多说,一年之内,钟鸣省必得耳,主上拥四省之势,已得天下六分之一,卷席天下甚易耳,公子如是愿受封王爵,永镇金沙,就在现在。”
三人谢了,坐下。
次子三子,授职清贵,虽不入内阁,却也富贵不绝。
“恩,要暗中大举宣传,不管裴许昼和丁红林有没有矛盾,都必须如此宣传,使上下都知裴许昼不轨之心。”方信倒也不是知道裴许昼正准备用非常手段,但是挑拨和宣传,使两省裂痕增加,这是一种对外的基本策略。
大楚立朝,对对金沙的逐步加强控制是步步展开,先在金沙建立了36个土司官,后又建得六郡三十六县。
“公子久等了。”一个老者,已经满头白发,却一举一动中,显出了雍容气度,神态非常谦虚客气,上前行礼。
现在,已经用不着建棱堡了,但是还是按照屯田的规矩,二百五十户一堡(一乡),授土三千亩,并且村落完全按照统一的规格建造和图书,不许随意建之。
“非也,自主上击败蛮司,又夺取鲁南,就已经决定了这一切,就算孙武转世,也变不出粮食和兵马来,我方又无腹背之患,这纵横之术也无济于事,所以说,早已经决定了,善战者无赫赫之名,唯在紧扼死生之地耳!”
“铮,铮!”两声,琴声至终而收止,李馨起身,低下臻首,说着:“女儿告退!”
庶长子李凝文今年十七,明年就是十八冠礼,应该让他结婚了,然后就可考虑了。
不过,郑轩心中也只是略感慨,见其人影远去,下得了楼,楼梯之中,都有松木,踩着厚厚的地板,直来到一处书房,中间的一个座位,却没有坐,在侧面坐了下来。
“裴公又何其不智也!”李凝文听了,不由叹息。
而在阁楼之上,郑轩远远望着他的背影而去,心中也不是没有感慨。
“主上,大部分地区多是荒山恶水,道路艰险,虫蚊瘟疫四处,各个部落也是散之,并无首脑,大可分化治之,此时不能耗费时间和精兵在上面,这实在不值得,眼下集中于中原才可……”风适说着:“主上,要真正成事,还必须夺了钟鸣和西江才可,这二省才是虎踞之地。”
十日后,这消息就传到了幕府。
示意诸人退下,又示意沈轩留下,等其他人都散去,就说着:“沈先生,我还有一事,请汝来为我分忧。”
唯一的就是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是给他自己中意哪家女子的时间,只要说了,都可以办到,当然,过期不选,也就由不得他了,方信自会指婚。
李凝文再怎么样镇定,闻此言,也不由全身一震,问着:“父亲要称帝了?”
而方信正在喝茶,微闭双目,似乎没有感觉到袁程等人的前来。
“情形如何?”方信开口问着。
如今自己如果夺取天下,还必须保持这个政策继续治理,使之同化。
郑轩眸光如水,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后,才叹地说着:“主上诸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一时俊杰啊,你今年才十八吧,无论外貌、气度、学问,甚至武功,均能教人心折不已,看见你,几看见了二十年前的主上。”
李凝文愕然,细想了一下,不解地问着:“裴许昼也集兵六万余,如有城池抵御,也非一时可下。”
下面就是设宴了,等宴后,用了金黄铜盆和洁白的毛巾洗过,李凝文俯身注视着铜盆中的自己,许久,露出一丝苦笑。
这意义,所有幕府的人,都清楚的很,所以岳名时进攻大可徐徐图之。
种种之事,就算是方信也不得不为难,只得未雨绸缪,能作几分就作几分。
“袁大人请坐下说话。”方信问着,这大人当然是客气的话。
“可有识字者?”严涵先问着,自有小吏上前,一一呼喊着。
这处别园,三里方园,论亩有一千余亩,这是父亲赏给沈轩,风景甚是秀美,特别是春天之际。
“有工匠不?手艺也可,都出列。”小吏又喊着。
金沙省,原本彻底是山蛮和_图_书之地,但是长期是重要的政治流放地,大量涉罪的汉族,流放到了那里,世代繁衍数百年,现在才算有些郡治。
“严大人,三千六百人,编成三堡三乡,都在这里了。”自有小吏恭谨的回答地说:“据说这已经是最后一批了。”
没有出色的儿子,怕守不住江山,或者沉迷于小人女人之手。
唯一的可惜,就是不是嫡长子。
“现在,丁红林被人刺杀,他又凭什么在短时间内联合二省?如果他敢于分兵,那就一次把两省全部拿下,就算他不出兵,可以守住西江省,但是分崩离析的钟鸣省,也必落到主上手中。”
这七人立刻被给一张纸,七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勉强写着,这当然不耗费多少时间,片刻之后,严涵当场查看,反复看了二遍,抽出五张,说着:“你等立刻带着家人出列,回衙门处置。”
就算对李家来说,占领二省,甚至三省,也只是获得一个相对比较好的起点而已!
“主上,发徼天下,果争取到不少名分大义,附近数省果是不肯前来,岳名时出兵金沙,天下并无多少反对,士林舆论现在相持不定,如此足矣。”沈轩从容说着:“我方粮少,出兵一万五千,也算是最大力量了,因此钟鸣省和西江省,都各松一口气,正在练兵驻扎图治中。”
两人行礼后,就端的坐下。
“是,主上!”沈轩点头说着。
十一月,安昌省,下乐郡,何田县。
“用兵之道,在于存亡之地,不击者罢,击必死地,裴许昼的生机在于钟鸣省,这我们都知道,所以裴许昼无论怎么样未雨绸缪,也避免不了死角——这死角我方时刻注意,并且放大,非人力可弥补。”
“流民本有三千八百,沿途老弱死掉二百,其他人等还不错,虽有长途旅途劳顿疲惫,但是据报,已经投入到家园建造和土地划分之中,地契也会报了上来——想来明年春耕耽误不了。”
“主上,岳名时出兵金沙已有二月,已占得东营郡,只是东营郡之后,就是山林之地了,那里多蛮人。”风适禀告地说着,他是兵司的长官,实际上就是日后兵部尚书之职:“主上,金沙省的事,也不单是军事,山蛮之众,也可起兵五万,而且山地险之,应该步步为营。”
“写上姓名出身贯籍。”严涵下令地说着。
郑轩听了,默然不语,好一会后才说着:“果是主上当兴啊!”
此时,方信正在一片竹林之前的亭子内。
赌上的,不单是个人的荣辱生死,更是全族的性命,因此命运渺茫难测,崎岖难行,随时有粉身碎骨之祸。
夺取天下之路,绝非一条康庄大道。
沈轩今年也已经五十五岁了,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虽然还是执掌大权,但是渐渐也在为了子孙计了——只看这庄园,李凝文就深信不疑。
突然之间,方信想起了地球上的沐英。
彭含志是严涵的老师,彭含志都投靠了方信,没有思考多少时间,严涵也投靠了,被任命为八品主https://m.hetushu.com•com簿。
严涵看着面前数千流民,面有菜色,蓬头垢面,而且由于很长时间没有洗澡,自有一股恶臭,略一皱眉,问着:“都已经来了吗?”
李睿庶长子李凝文,十五岁中秀才,十七岁中举,已经著文数篇,少少年纪,就大有气度,在士林中也是有名的,许多人暗中觉得,继几有其父当年之风,为人处事,更是有着一种温和而大度的气度。
若是天下可定,可再迁移二十万汉民,实行军屯,不得与当地山漫混居,以充实其力,这个人选,方信突然之间,想到了自己长子庶长子李凝文。
入得了门,就见得了家兵,本来无爵不可养兵,但是方信特赐三十甲兵于沈家。
当时云南情况复杂,因此沐英永镇之,现在金沙也差不多,金沙汉族人口不过三十万,山蛮却有五十万许,这个省,在数百年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因此可派一人永镇之。
初春,阳光照耀,一队骑兵正在打猎。
张琢任户司辅政司,张弘任法司副辅政司,风适任兵司副辅政司,纪度任士司副辅政司,袁程任田司副辅政司。
袁程、风适、沈轩三人,经过了数重屋宇,穿过数十亲卫之后,来到了一个大花园。
李凝文明白这个意思,现在愿去金沙,数年之后,就可名正言顺的被封王爵,永镇金沙,而不是日后纯粹靠着是李睿的儿子而就封,这区别虽然微妙,但是本质相差很大,特别是到了后世。
稍饮一口,才徐徐说着:“这个当然,父亲所非我所及,不过,郑叔召我来,不会单是为了此事吧!”
两世为人,也有四十年生命,见得了李家崛起,以及天下大乱,对天命又有着新的看法,争夺天下吗?
这也算是父亲给他的补偿罢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一鞭,加快了速度,随之,数十亲兵跟随之。
当下,李凝文毫不犹豫地说着:“为父亲分忧,本是我之责,明日我就上书父亲,愿去金沙。”
数年之间,足有百万流民安置,进行军屯,奠定了幕府早期的粮兵基础,直到现在,终于完成了,也意味着幕府彻底从草创期,进入了中途运转期。
但是脱离了中央朝廷,在大部分情况下,已经不再有角逐太子的可能了。
年初,十八岁的李凝文受白银冠礼,正式成年,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封号,一般来说,侯爵家也只有嫡长子袭爵,但是现在人人都不敢有此心。
李家自李睿开始,儿女个个形体俊美、天资聪智,其中自然以这个长子为第一,他不满十八岁就考取举人,学问自然深厚了。
幕府又建法司、仓司、户司、兵司、士司、田司等六司。
红泥小炉上,放着酒壶煨着,没有多少时间,酒香就喷出。
这次出列的人比较多,但是总体来说,连二百人也不到,毕竟有着手艺的人,不至于变成流民。
李凝文也不以为意,打量着四周,阁子宽敞雅洁,与院落浑成一体,稍远处水石演化,高低曲折,虚实相生,几有一院小天下之感,hetushu.com.com这正是父亲的真传。
选中的五人大喜,立刻带着家人出列,而其它二人黯然,退回。
“诸位先生来了?快请坐。”方信说着,对这些核心近臣,他还是相当礼遇。
方信听了,也只有叹之,说着:“的确如此,明天秋收之前,务必平定。”
“等到平定天下,我的确已经老了,但是主上能有此清晰的许诺,也不枉费我三十年为其效劳了,其它的事情,都可不必争了罢……”郑轩回忆着方信的话,久久之后,也不由露出笑意。
主簿是县令之下,掌管文书的佐吏,纠察监督其他县衙官员,虽为知县统属,在政务上也是相互节制监督,节制县令权利。
想了许久,李凝文依然不得头绪,遂不再多想,策马前行,李家子弟,自小就修炼武功,不敢说有什么作用,至少骑射还是会的。
人群一阵骚动,片刻之后,整整三千多人中,出来了七个大小不一的人,上来说着:“小人识几个字。”
人臣如此,夫又何求?
金沙自建郡县开始,到现在也应该了数个朝廷,前后七百年。
天下平定,他的确老了,那时起码已经六十岁了,最多五年宰相,然后就退休,其封国公之爵,十万亩良田,子孙世袭不替。
说完,又哑然失笑说着:“父不疑子,子不疑父,唯我是妄作小人了。”
“主上,金沙省虽有六郡,但是真正汉民控制之地,不过是三郡,布政使钱秀维,想必也不会死撑着打下去——再打下一郡,就可劝降之,并非什么大问题。”沈轩想了想,说着:“但是其省面积广大而汉人稀少,那些部落也不得不防之啊!”
当下凝声说着:“公子可愿为安沙王,世代永镇金沙乎?”
“不敢,郑叔何必多礼!”李凝文说着。
“丁红林被人刺杀,全省震动,他总有些旧部,清理和安抚人心,也需要时间,主上偏偏不给他这个时间——的确,现在出兵比较困难,我军又有万许牵制在金沙,但是再困难也比日后面对二省容易多了,所以这决心自是容易下得。”
手捧茶盏,打量着外边的春景,李凝文心内思潮起伏。
郑轩眸子闪烁着异芒,沉声说着:“明珠始终是明珠,纵一时被隐藏在贝壳中,终有一天会露出它的光芒。”
现在幕府建军十五万,又是三分之一补充进去,全军正在进行重整重组,如果不意外的话,那到了明年,就差不多是一支完全受方信控制的新军了。
衙门初建,懂得识字者,在这时,都可以充当小吏,虽然不入流,没有任何品级,但是却也是入了公门了。
正妻何瑶,有子李昌君,今十五岁,是嫡长子,而庶长子李凝文素来贤明,方信不想遇到太子之争,也许早早封王镇守才是好事。
郑轩闻言,欣然大笑,这个旨意,就办了下来。
一席谈话,君臣交心,不但是为了李凝文的事,也略点明了郑轩的归属。
随着时间的推移,五十万流民,都一一整编输入安昌省,屯田分堡而充实郡县,现在安昌省也达到和图书二百万人口,恢复到战前的人口水平。
而金沙省的情况,在大部分情况下,都万无藩镇起兵的道理。
“老爷尚在诵经,公子请与此阁暂候!”将李凝文带入一间阁子,管家恭谨地说着,到了现在,臣子中也只有此老有这个资格了。
李凝文策骑上前,清俊的面容上,有着一片沉静与安然,他已经是二世为人了,最是知道父亲的底细。
父亲又是哪位帝君下世呢?(注,此世神话,开国天子都是帝君转世)
“但是最重要的是,却是钟鸣省和西江省分歧出现了,既然我方不急攻,钟鸣省布政使丁红林,就不必依靠西江省,据说在清理裴家的旧部——这就是急者敌合,缓者敌分的道理了。”
主簿和县尉再次之,是八品,但是他们也是朝廷命官,并不与知县合署办公,而是自己有着专门的廨署。
“主上当然不会如此不智,但是,你可知丁红林已死?”说到这里,郑轩露出几丝讥讽之意,说着:“丁红林被人刺杀,伤重不治,而三日之内,裴许昼刺杀丁红林,以吞并其地,已经传播全省甚至天下了。”
袁程先上前,拱手为礼,才又坐下说话,话说,大礼是召见时必须,但是平时就不必了:“主上,最后一批流民,已入下乐郡何田县编制。”
郑轩淡淡地说着:“主上和裴许昼之战,迟早都会发生,问题是什么时候出手。”
“很好,如此一件大事,也总算完成了。”方信有些感慨地说着:“汝办事有功,当有上赏!”
“时是二月,三月后就是五月,离六月收粮,不过月余,怎么样都可以撑下去了,去年整训军队,现都已经具足,十万大军出征,不知这裴许昼,能有什么筹码来抵御?”
有了出色的儿子,但是不止一个,又怕彼此杀戮,折了气数。
“父亲受命承运,或不拘于世,然我却不得不执于小仁小德,不敢妄于其大,天下几多特立独行之士,却非是我!”这句话说来,轻描淡写,却语气坚定。
副辅政司,是指有些人资历还浅,但是为了必要,还是要提拔了上去,为副六品,不过,到了新年,这些都会转正,正式形成完整的政府结构。
既然是父亲的意思,哪由得他抗拒,良久之后,他起身,出了房间,出门而去。
“不敢,是主上大仁大福,也是沈大人调度有功,下官不敢居功!”袁程立了起来,谦虚地说着,把文折递了上去,方信略一看,也就知道了。
严涵此时,在数十衙兵的拥戴下,就在作事。
这少女却是侯爷长女李馨,她正全神贯注,集于琴上,琴声之中,既带着一种缠绵不舍的情感,又带着遗世独立的出尘。
这些挑选完毕后,严涵喝着:“其他人等,各自归队,建屋屯田!”
现在这县新建,各曹都还没有完备,许多事情就不得不转移到主簿手中。
有琴声隐隐从亭上传来,清清之中带着缠绵,袁程不由放慢了脚步,等穿过林间的小径,眼前就豁然开朗——四周不见婢仆府卫,惟只小亭里有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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