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证明
周公瑾走进会议室，看见陆伯言坐在透明隔板的另一边，只有一束光从头顶照下。审判的人都在黑暗之中，陆伯言无法看见他们。
这个人自称织田信长。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来的，应该也是无数复制基因人中的一个。
不论织田如何雄心壮志，他的旗舰还是仍然被称为“尾张大傻瓜”号。之所以这个名称传开，是因为有人恶作剧的把这几个字用红色喷在了船尾。所以让你注视着一艘印着“天下布武”大字的船从你面前滑过时，刚刚涌起一点敬意，突然看见船尾更醒目的红字，无不喷饭。“尾张大傻瓜”号由此闻名东海。
偷袭者完成了任务，启动跃迁，从容不迫的消失在黑暗中。
“把它命名为尾张大傻瓜之号，真是名副其实啊。”
在距地面五百米的深处，有一间只能容几十人的会议厅，没有窗户，只有个几小小的排风口。审判就在这里进行。
精卫号已经被包裹在一片火海之中。
“我方有五十七架战机被其击毁，一百多位士兵阵亡。精卫号被他们的主炮击中，造成贯穿的伤害。”
这样四个大字，喷在那样一艘破到不忍心多看两眼的废铁船上，真是颇为怪异。
“但这样一定会遭到汉军的反击，不是太冒险了吗？”
“精卫号hetushu.com.com遭到不明舰队攻击，是否还击？”
令人惊异的是织田信长居然一直没有把这几个煞风景的字抹掉，甚至一直到他成为东海的霸主。岛民们评价，那是织田信长为了激励自己故意将耻辱的称号保留，而知道织田发家前的样子的老浪人们说，那不过是因为他之前穷到没有钱买漆盖去，而有了钱之后，发现如果盖掉这几个字，就会被敌人认为是假冒，再也不会有人望而逃跑，相反会奋勇攻击。所以不得以一直留存下来，以示正宗。
于是织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驾着自制的小铁皮飞机为这艘船喷漆。人们看见船舷上渐渐显出几个白色大字：
“你称货船中有极大量的毒品，有什么证据。”
“富尔号没有加入航线通讯频道，也没有向周围航船提供任何其坐标和身份标识。其行为方式完全符合一艘走私船的标准。我们勒令其停船接受检查，但我们进入船内检查的士兵遭到了攻击。”
“但距ALG集团提供的报告，是你们先行发动了攻击。”
今天，这艘“尾张大傻瓜”号就作为攻击精卫号的旗舰而列于舰队的中心。
织田信长有一艘船，那是他从大汉的太空垃圾中捡来的。那是一艘大而残破的和*图*书旧货船，身上满是被流星打出的窟窿，拖去回炉都换不回拖船的钱，所以被丢弃了。当织田信长把这艘船拖回来时，笑倒了海贼村的一窝人。
吕子明站在指挥室前，紧握着拳，听着军港中的报告。
“云中舰升空完毕，进入攻击位置，请求开火！”
“只有证人？没有任何证据？”
所以他的名字并没有帮上他什么忙。他的立志只是换来一片嘲笑：芯片编号22346的尾张蠢材，你想就凭你手里的这条破船吗？
“进入货船的检查人员有唯一的幸存者，张隽乂中尉，他可以作证。”
“所有毒品已经在战斗中随着走私船的被击沉而销毁，没有证据。”
织田信长喷得是：天！下！布！武！
风！林！火！山！
等等，那不该是武田信玄喷的吗？
这是一支游荡在东部星系边缘的海盗舰队。他们属于东海浪民，那是没有本土的一群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船上，在东海深处小行星带中漂泊。没有人愿在那几十亿片碎裂的石头穿行，它们没有大气层，随时可能被撞碎，完全不适合定居。贫瘠的星域使其中许多人习惯了劫掠为生。他们大多数没有什么大志向，许多人甚至从来就没有过名字，只有一个绰号而已。
“上谷舰升空完毕，和图书进入攻击位置，请求开火！”
审问者停了几秒，然后接着问：“你的报告中称他们具有强大火力，是改装的战舰，有什么证据？”
织田舰队的船因为需要在流星群中常年穿行，所以数量众多但炮径较小，所胜在于射速较快。单打独斗完全不是大型战舰的对手，而织田信长擅长将数百艘小战舰集中在一起，列成竖立在目标前的平面，进行瞬间的密集攻击。而对手想要还击，却要面对成百上千的目标，纵有重炮，也完全发挥不出威力。
“因为精卫号被不明国籍舰队击毁，数万官兵阵亡。所以……没有证据。”
而此时，整个威海卫军港中的汉舰队还在发愣。
“这样的一笔巨款，是我们购买最新战舰所需要的。有了这笔钱，我们的实力会增加一倍。”
“那是在勒令他们停船而被拒绝的情况下。”
吕子明急一挥手：“立即上报！”扬起话筒：“全港各舰队升空准备作战！”
而作为被击沉战舰的指挥官，陆伯言和其下属面临的却将是审判。
一辆军用直升机降落在某军用基地机场上，周公瑾匆匆走下来，在呼啸的风中按着军帽，走进巨大的地下工事。
当ALG集团秘密发出了击沉精卫号的悬赏，巨额的赏金让所有的势力心动。但是小股海和_图_书贼是绝无勇气为钱而不惜冒着激怒汉朝的危险，而织田信长却认为机会来了。
“不，你认为我要用这些船对抗汉朝？我只需它们比东瀛其他城国强就可以了。须先统一本海，再制霸天下。”
警报声响起，防空炮群扬起，战机掠过天空，士兵们急速奔向舰船。但是此时出击已太晚。陆伯言全港战备的要求没有被执行，只有精卫号旁演武、至诚两艘巡洋舰此时具备反击能力，但是他们却一直没有得到还击命令。军官的手已按在火控按钮上，却无法按下去。
但有一天，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我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帝国。
吕子明脸因愤怒而青筋暴起，“打到我们的家门口来了！”他要拿起通讯器下达命令，手却被一个人按住。
精卫号被击沉，震惊了世界。
“有什么证据？”
钟士季和数千名飞行员在太空中，也久久注视那军港中的火光。陆伯言在敌军跃迁到来的前几秒，将舰中的所有战机弹射了出去。愤怒的机群向敌舰队冲去，但在进入攻击范围前敌人已完成攻击，跃迁离开，用一片嘲笑似的闪光刺痛了飞行员们的双眼。
但吕子明只能沉默，他无法下达命令。因为他没有得到来自最高指挥部的攻击指令。
织田军团就处在攻击的第一波。
精卫和*图*书号的装甲古旧残损，根本无法经受这样的攻击。转眼之间，已经身中数百击。它加速全力冲向国境线，以求得军港中近百艘战舰的保护。敌军的炮火追咬着它，使它像一颗巨大的火流星。
威海卫军港中北海东海两大舰队数百艘战舰，连同守港陆军近一百万人，看着精卫号在他们眼前炸开。
“陆伯言舰长，请解释你下令于六月三时十一时发生在公海的对ALG国际商贸集团所属货船富尔号进行的攻击行动，出于什么原因。”
无数紧急出动的士兵们刚跑到甲板上，就看见了那惊心的一幕。精卫号如同巨大的流星，坠向威海卫，在空中甩出数百燃烧的碎片，重重撞击在军港的钢铁外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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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玡舰升空完毕，进入攻击位置，请求开火！”
最讽刺的是，大汉王朝连要向谁抗议和还击都不知道。
“如果这种反击能使互相征战的各城国感到危机而不得不联合起来，那正是我的目的。”
那是参军邹世：“这样大事，须要速报朝廷，万万不可擅自出动，以他人以口实。一旦引发争端，你我都会吃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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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闪过精卫号最后时刻的火光。
“但即使是这样，也还只是汉朝海军的零头而已。”家臣前田利家有些中气不足的说。
陆伯言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