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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游侠录

作者:辰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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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蜕变的心灵 上卷 猝不及防的黑暗 第三章 燕尾蝎

第三部 蜕变的心灵 上卷 猝不及防的黑暗

第三章 燕尾蝎

他命人收敛了船长和海盗们的尸体,从洞穴的另外一个出口来到外面,将他们安葬在树林中,安葬完毕后,海盗们开始要求为船长报仇,大副则默默地望着船长的墓,一言不发,思索着应该怎样寻找他们的仇人。
这个问题让洛克变得迟疑不决,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与紫月分别的这些年,他常常情不自禁的问自己。有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确爱着她,但有时候,他又觉得那不过是敬佩与感激而已,他说不清自己对紫月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那情感并不像他对于怀里这个少女那样简单明了,他自己也难以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雪月灵……”男人却并没有再询问什么,只是喃喃的复述着她的名字,目光投射向海天之际,陷入了沉思。
“洛克先生,您是否,也爱过我妈妈呢?”
他一边催促手下们加快速度,一边在旷野上搜索几个人的影子。就在此时,他忽然发现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个人影晃动,他立刻示意手下们停下,指挥他们包抄上去,自己则警惕的观察着对面的动静。
大难不死的大副惊魂未定的在难民当中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脑海中不断地映出刚刚的一幕幕,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下面该怎么办,要回船上是肯定不行了,万一再遇到怪物,自己肯定没命了。可是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万一自己的海盗身份被识破,也是死路一条,思来想去,感觉无计可施,只能呆在原地唉声叹气。
我一直悄悄的跟随你们到城门口,看着你们的马车绝尘而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我还站在那里。回到家后的那个晚上,我站在窗口看着对面你们住所紧闭的大门和没有一丝灯火的窗户,眼前浮现出你在门前玩耍的景象,那一刻,我哭了,这是我成为游侠后的十几年来第一次流下眼泪,你的离开,让我觉得我的心空了……
东方的第一抹曙光照亮了天际,夜的大幕即将退去,崭新的一天就要来了,雪月灵不知不觉的在洛克的怀中睡去,而洛克则沐浴在黎明之中,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女孩儿最后提出的问题。
在一把破碎的木椅旁,有几块白色丝网的碎片,大副认出那是船长的宝物,是用一种特殊的蜘蛛丝制成的,具有很强的粘性和柔韧性,人如果被它套住,极难脱身,但现在这丝网却支离破碎,大副想不通,是多么巨大的力量扯碎了它。
不一会儿,他看到小船飞也似的冲了出来,船上的海盗远远地便招手呼喊起来:“不好啦!不好啦!船长和兄弟们都被杀了!”大副皱了皱眉,将信将疑的盯着他们,直到将他们接回船上仔细盘问后,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亲自带人驾小船进入洞窟,看到了那一幕令他们瞠目结舌的惨剧。
翅膀扇动的声音使她回头看着落在肩膀上的白隼,感受到它锐利的目光中包含的点点关怀,她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轻抚着它背上柔顺的羽毛,白隼发出几声轻轻的低鸣,雪月灵听懂了,白隼告诉她,在海边,还有一位她素未谋面的先生,是他救了她们。
“对了,乐迪,刚才靠近洞窟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瞭望台上说过看到海滩上有几个人影?”他忽然回头问身旁的领航员。领航员略加思索,点了点头。
“不,他们还在睡着,”雪月灵摇头纠正他的话,“是白隼告诉我的,它说它在洞外的海滩上见到了您和天霖,就把你们带到了洞里。”
微寒的夜风伴着阵阵潮汐声惊醒了沉睡的她,她睁开眼睛,仰望着繁星密布的天空,一时有些茫然。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儿?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海边的一片小树林中,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她的左侧是宽广无垠的大海和银色的沙滩,在夜色下显得朦胧莫测。
留下白隼看护雨瑶,雪月灵吃力的起身,步履蹒跚的支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走向海滩。远远地,她看到了那个隐藏在夜幕下的背影,他坐在海滩之上,穿着黑色的燕尾服,身旁放着一顶礼帽,双手把玩着一支长手杖,雪月灵认不出他是谁,她走上前去,打算和他聊一聊。
洛克没有急于表达,而是微微颔首,抬头看着夜幕低垂的天空,几片云悠然的从蓝丝绒一般的夜空中飘过,他就像一个准备作画的画家,在心里构思着画作的线条与轮廓。良久,他开口了:“要我说的话,我觉得,整个人类王国最大的幸运,就是你的母亲并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我隐姓埋名,来到格兰丁郡的一个小镇上隐居下来,由于手里有大量的钱可供使用,我的生活过的悠和图书闲自在,但我的心仍然牵挂着前线的战事,后来我听说你母亲和王国的军队击退了半兽人的入侵,凯旋回国,我的心也放了下来。后来我渐渐听不到关于你母亲的消息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年轻人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他阻止你去救你的侍女,你为此与他翻了脸,自己去了贼巢。我想说的是,虽然他的想法有些问题,但他也是出于对你的爱护,你难道没有看出他是爱着你的吗?他只不过是害怕你因此受到伤害而已。”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杖在沙滩上随意的描画着,雪月灵注视着两人面前的沙地,看到男人写出了一个“爱”字。
一旁的大副见势不妙,一头扎进了高高的野草丛中,打了几个滚,脱离了恶魔的视线,趁着它的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人身上,连滚带爬的向着格鲁德牧要塞方向逃去。
“我叫墨云……”他不加思索的回答,话一出口,他又有点后悔,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轻率的说出名字,以他的身份应该少提和自己有关的事,否则很可能换来牢狱之灾,但这个少女似乎有一种令他无法抗拒的魔力,让他不得不诚实的回答她的问题。
我的名字,叫做洛克,绰号燕尾蝎,是一名游侠魔术师。十八年前我身处摩洛克太子克洛斯麾下,是他的谋士,但克洛斯为人刚愎自用,从未听过我一句忠告,最终被你的母亲送上了绞刑架。在鲁因城被攻陷的那个晚上,我和你母亲在克洛斯的卧室中有一番交谈,她将克洛斯的金库钥匙交给我,放我逃命。我情知自己无力回天,所以接受了她的好意,抛弃了已经被她控制的克洛斯,带着大量珠宝离开了鲁因城。
在她的右侧,紧邻的一棵树下,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身上盖着一件长袍,她吃力的爬到那人身边,观察她的状态,见她只是沉沉的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她拿起长袍的一角,认出那是天霖的,她的目光在周围搜索,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看到了熟睡的他。虽然对于他劝阻自己去救雨瑶还有些不快,但她还是决定原谅他,虽然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救出自己和雨瑶的,但他毕竟还是救了她们。
“我想,你已经听过很多的评价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洛克好奇的低头看着她,一种幸福的表情悄悄地从他的嘴角渗透出来,这个在他内心深处已经将她当做自己亲生女儿的少女,此刻就依偎在他的怀中,并且欣然的接受了他的爱,对他来说,哪怕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他也没有遗憾了。
紧接着,他又在旁边的地面上发现了几片绿色的碎布,他将它们捡起来,摩挲了一下,嗅了嗅,闻到一股淡淡的芳香,他立刻意识到破碎的蛛丝网的用途,残破布片的主人以及燕尾蝎来此大开杀戒的原因。毫无疑问,他是为了救那个女子而来的。
葬礼结束的那个晚上,我又悄悄潜回公墓,我在你母亲的墓前坐了整整一夜,我本以为我会有很多的话要说给她听,但当我面对她的墓碑时,我却沉默了。我明白,我和她之间,早已不需要言语的交流,彼此的心事,都了然于胸。我就那样静静的陪着她坐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在格兰丁堡住下来,我要在这里陪着她,在每一个黎明,为她的墓前献上一束洁白无瑕的玫瑰。
我就那样做了,并且一住就是两年,两年中我唯一的事情,就是每天去你母亲的墓前为她扫扫墓,陪她说说话,或者仅仅是面对而坐,一言不发。忽然有一天,我意外的在公墓的门口看到了两个身影,一个满面忧伤的男人抱着一个年幼的小姑娘,他缓缓的走进墓园,在你母亲的墓前蹲下来,让小姑娘面向墓碑,动情的对她和墓碑说着什么。我忽然意识到,那个双手扶着父亲的膝盖,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的望着墓碑的小宝贝,就是紫月的女儿。我躲在附近的角落里,听到你的父亲说你们要定居在格兰丁堡,以便常常来看望你的母亲,我忽然觉得,也许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您是我妈妈的战友吗?”
“雪月灵……”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墨云喃喃的复述着她的名字,忽然,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锁紧,目光中流露出一缕杀机,那被风轻轻吹起的斗篷下,绿色的裙角在他的眼中随风飘扬……
一个温柔的女声使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少女站在他的面前,关切的望着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他,她和蔼可亲的面容和无比关怀的目光使他有些手足无措。自从十五岁那年饥寒交迫的他被船长收留以https://m.hetushu.com.com来,近十年的海盗生涯使他已经不习惯于女孩子温柔可亲的问候与交谈,对他来说,这种被异性关怀的感觉是陌生而令人慌乱的。
我悄悄地跟着你们,知道了你们的住处。我把家搬到了你们住所的附近,只隔一条街。等你长大一点儿,我常常能够看到你在街上玩耍,看着你活泼可爱的样子,我心里十分的欣慰。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也曾买过一些儿糖果,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地送给你,但你却并没有接受,而是很有礼貌的拒绝了。这让我有点失落,但同时也为你高兴,因为你在那样年幼的时候就能够学会拒绝诱惑,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是弥足珍贵的。
“你知道,在你出生之前,也就是十八年前的那场战争吗?”男人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声反问。
为了找寻更多的线索,他返回洞内继续搜寻。就在他大步走进洞内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回到家后我坐立不安,一直到晚上都没有任何的消息。那一夜我如坐针毡,苦苦地守到天亮,然后出门向你的邻居们打听消息,当我听说那位老人治好了你的病之后,我真是开心死了!我去酒馆好好地喝了个一醉方休,那是我活了三十多年仅有的几次大醉之一。当我醉醺醺的回到家躺下睡着后,我梦见了你母亲,她在梦中向我道谢,我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而她也没有多给我说话的机会,很快便消失了。
“是什么样的人?”
“啊,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雪月灵,你也可以叫我雪莺!”少女回头歉意的嫣然一笑,冲他摆摆手,浪花般的大长马尾轻轻一甩,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开了。
几个海盗驾着小船进入他们的巢穴,其余的人在外面等待,他们和船长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可是却没有收到船长的信号,独眼龙大副眯着他仅剩的那只眼,盯着前方的洞窟,思索着是什么绊住了船长。
听了雪月灵对事情经过的讲述,一直默默无语的男人发出一声慨叹,他用手轻抚着雪月灵的肩膀,叹道:“雪莺,坚强一点儿,你是你妈妈留在这个世上的一颗种子,你的身上继承着她许多优秀的品质,我相信会有一天,你的生命会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就像你妈妈一样。”
“您能跟我说说,关于我母亲的事吗?”她将头枕在洛克的肩上,轻声的说:“您对于我母亲的评价,是什么样的呢?”稚嫩的声音和期待的眼眸让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想听故事的小姑娘。
一行人沿着原野上的大路快步急追,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格鲁德牧要塞巍峨的轮廓,这座要塞坐落于格兰丁堡西部,是格兰丁堡的西侧屏障,城防坚固,地势险要,其中驻扎着大量军队。大副暗自担心,那四个人会不会已经进入了要塞,然后通过要塞前往格兰丁堡?如果那样的话,要找他们就困难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雪月灵不解的问。
“坐吧,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到我身边来坐下,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跟我聊。”
魔鬼的目光从海盗们身上扫过,一声呼啸,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冲入人群,利爪瞬间便撕裂了几个海盗的胸膛,剩下的海盗吓得心胆俱裂,转身慌不择路的逃命,恶魔双眼射出两道红光,从逃命的海盗身上划过,几个人瞬间爆裂成一堆碎肉,鲜血如雨般漫天喷洒。
“不必谢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做的,倒是你的伙伴们,你该谢谢他们。还有,你们这几个年轻人,包括那只聪明的鸟儿,你们之间的团结互助让我很感动。”男人赞许的笑着对雪月灵说。雪月灵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对天霖最初的举动感到不舒服。
葬礼举行的那天,我乔装改扮,夹杂在人群中参加了葬礼。那天来了很多的熟人,包括当今的国王陛下和王后,但他们并没有认出我,因为人实在太多了。不过现场却安静的出奇,人们都静静地从你母亲的墓前走过,为她献上一束白色的玫瑰花——那是她的名字——我也像他们一样做了。很快她的墓碑便被雪白的玫瑰花环绕其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泪珠,啜泣声不绝于耳,尤其是当吟游诗人大声的朗诵出那首为她而写的墓志铭时,很多人都泣不成声,他们与她并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不曾相识,但他们对她有着深厚的感情,因为在战火扫荡格兰丁堡的危急时刻,是她的英勇、睿智挽救了一城百姓的生命。
“你醒了,孩子。”
雪月灵愣了一下,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洛克,只听他继续说:“很多人说起紫月,会赞扬的m.hetushu.com.com她的美丽,她的聪慧,她的善良,她的英勇和坚强,她的责任心以及她的团队领导力。当然,还有她对于敌人的心狠手辣。但我一直以来都认为,紫月身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没有野心。我相信,十八年前如果她想要成为人类王国的女王,她一定能够做到。不论是帮助克洛斯取得胜利之后再将其铲除夺取王位,还是趁火打劫消灭帕兰丁王室篡取王位,她都能够手到擒来。若如此,整个人类王国的历史将会被改写,她会成为人类王国的第一位女王,我深信她对内的感化和对外的铁腕将使她的王国所向披靡,让所有种族都望而生畏。她甚至有能力指挥军队横扫整个大陆。到那时候,不论是半兽人、矮人、精灵还是灰精灵,都将无力对抗人类的大军,这并非危言耸听,只凭她能将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训练成所向披靡的英勇女兵这一点,就可见一斑。”
绿衣女子!大副断定那四个人一定就是他们要找的仇人,那个黑衣男子多半就是燕尾蝎!他们的方向是格兰丁堡,而且刚走不久,带着两个女人,又没有坐骑,他们一定走不远,大副一声令下,所有的海盗跟着他向着格兰丁堡方向追赶过去。
“战友?”男人迟疑了一下,满心踌躇的摇摇头:“不,不是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她的朋友,因为,在那个年代,我一直站在她的对立面。”
一转眼,你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少女,我经常在二楼的窗口看着你,看你兴高采烈,看你对着父亲撒娇,我也变得十分愉快,有时候看到你受到男孩子欺负,我又恨不得立刻从窗户跳出去保护你,但你是那样坚强,从来没有哭过鼻子,一次次用你的聪慧化解困难,不仅保护了自己,吓退了那些想要欺负你的小家伙,最后还让他们喜欢和佩服你,这一切都让我欣慰和惊喜。
“我明白,先生,天霖他确实是为我好,但我不能忍受他对雨瑶的歧视。雨瑶是我的侍女没错,但这并不是可以视她的生命如草芥的理由。我一直觉得,自然万物平等而生,不论是我还是雨瑶,又或是白隼,乃至一花一草,我们都是平等的,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至少在我看来,应当是这样。”雪月灵正色道。
他的声音很温和,给人一种独特的亲近感,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稳重,雪月灵感觉,他是一个很会把控自己和别人的人,她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你的手臂好像受伤了。”少女落落大方的蹲下身,毫不嫌弃的托起他脏兮兮的手臂,仔细检查着伤口,那是他在逃命的途中因为摔倒而擦伤的,连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可这个素未谋面的可爱少女不仅发现了,并且主动地为他检查伤口,这让他不觉有些感动。
男人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惊奇,他惊讶的摇头赞叹:“真是不可思议,你能和那只美丽的鸟交流吗?听上去真不可思议!”在得到雪月灵肯定的答复后,他露出了赞赏的笑容,欣然称赞:“你真是个神奇的姑娘!当然,我可以相信,这种神奇原本就是你所应该继承的。的确像你说的那样,你的朋友天霖在寻找你们时遇到了我,也许是看到我的衣着不像普通百姓,他主动向我打听起海盗们的巢穴,并告诉我发生的一切。我和他一起到西南海岸寻找你们的时候,遇到了那只聪明的鸟,它带着我们找到了那里。当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个海盗头子正准备用刀子杀死你,我杀死了他,将你和你的伙伴救了出来。”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讲一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吧……”男人有意无意的从地上抓起一把细沙,看着沙子从指缝中流下,开始讲述那段发生在他身上传奇……
“好像是两男两女,一个男的穿黑色的衣服,另外一个穿着长袍,两个女子一个穿金色衣裙,一个披着黑色的斗篷,斗篷下面隐约可见绿色的裙摆,他们匆匆忙忙的往格兰丁堡那边走了。”
洛克看了一眼雪月灵脸上坚定的表情,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微笑着发出一声轻叹:“是啊,雪莺,你一下子就说对了问题的根本,对你的妈妈,你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完整的了解,你妈妈身上所有优点的核心,就是爱。”
对于燕尾蝎,他只是听船长粗略的谈起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燕尾蝎要和他们这些海盗作对,他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与船长素无来往,也没有仇怨,为什么会在这里大开杀戒?那个杀死了无数海盗的野兽是否也是他带来的?大副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未听船长说起过燕尾蝎有驯兽的本事,而更让他满心疑惑的是m.hetushu.com.com,他找不到船长被杀的动机。
“先生,您似乎对我妈妈很熟悉。”雪月灵轻轻的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好奇的望着男人,她似乎看到,他的眼角也有相同的痕迹。
“谢谢您。”雪月灵真诚的说。
“好了,没事了。”少女微笑着松开他的手,看了一眼他的脸,左眼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使他看起来有些可怕,似乎他自己也了解这一点儿,因此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避开少女关怀的目光,但少女却似乎并不在意,反而欣赏有加的说:“看得出来,你是个勇敢坚强的人,而且还经历过很多的艰难险阻,也许,你会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听很多人说起过,我妈妈就是在那场战争中,为了保卫和平而牺牲的。”说到这儿,雪月灵的眼圈又红了,她极力的想要表现得坚强一点儿,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是的,就是那场战争,它改变了你妈妈的人生,也改变了我的人生。”男人眺望着一望无垠的海面,目光似乎要穿梭回那个战乱的年代。
男人赞赏而又惊奇的看着雪月灵坚决的神色,微微颔首:“你说得对,如果世上的人都能这样想,这个世界就会美好的多了。”他话锋一转,继续说:“还有,当我在洞窟里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刚才你醒来之前,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我原以为会看到海盗们狰狞的嘴脸和你们两个惊恐无助的样子,可是我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满地的海盗尸体,孩子,我不仅被你的勇气震撼了,也为你的强大感到惊讶和欣慰。”
在你十二岁那年,蔓延的瘟疫威胁到了你的生命,我了解到你的父亲在四处奔走,设法医治你的病,便也开始帮忙寻找治疗的办法。有一天,在酒馆里打探消息的我,遇到了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他说自己逃难至此,希望我能帮他买一点儿吃的,我便请他坐下来,点了一桌子好菜请他随便吃。我们边吃边聊,说起了瘟疫的事情,他说他有一个祖辈传下来的治疗瘟疫的方法,并且用自己的生命发誓一定管用。我感觉老人不像是在吹牛,于是把你家的地址告诉了他,请他去救你。老人满口答应,吃完饭后我送他到了你家门口,叮嘱他不要提起我,然后我便离开了。
“也许您说的是对的,但那样的话,她就不是我的妈妈了。因为无论妈妈有多少光辉的优点,在她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一个字——爱。”
大帆船在距离海盗巢穴洞窟不远处的地方停下来,一个面色黝黑的独眼青年站在甲板上,大声指挥睡眼惺忪的手下人放下小船,黑底白色的骷髅旗在他的头顶上方迎着晨风飘扬,没有人会认不出他们的身份。
他仔细地察看了死者的尸体,有了新的发现。船长手下的海盗们大都是被巨大的冲击力击碎了骨头,甚至还有人被扯断了四肢和头颅,伤口并不整齐,显然不是兵刃造成的,而更像是某种野兽,但大副不认为这里会有能够杀死这么多人后安然离去的野兽。他又检查了船长的尸体,惊讶的发现船长的死因居然是被割断了喉咙,一张染血的金属纸牌深深的嵌入了他的颈部,显然它就是杀死船长的凶器,大副盯着纸牌注目良久,脑海里反映出一个名字:燕尾蝎!
“我想,我是爱过她的,只是它不同于寻常的两情相悦。对我来说,它是更加珍贵的,如果有一天需要我为了这份爱牺牲自己,我想,我也不会犹豫的……”终于,他喃喃自语着,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少女,她的嘴角弯出一条幸福的弧线,在宁静的晨曦中显得安详而动人。被幸福滋味感染的洛克缓缓的抬起头,发出一声感慨的轻叹。就在此时,远处的海面,一艘大帆船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眉宇间升起一片阴云……
“其实,是妈妈救了我……”说到这里,雪月灵的眼圈有点发红,她下意识的用手握住胸前的水晶吊坠,吊坠在她的手心发出淡淡的光芒。
一年后的一天,我意外的从邻居那里听说,王室将在格兰丁堡公墓为你的母亲举行盛大的葬礼,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一直以为她应该安居在伊丁的公爵府,做她的贵夫人,怎么会突然传来了噩耗?
“你还好吗?”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唤,少女回头答应一声,然后对他说:“好好休息吧,我要去那边看看。”说完她起身准备离开。
“雪月灵?雪莺小姐?”男人回头看着她,对她似乎并不陌生,雪月灵猜测也许天霖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告诉了他,她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一缕柔情,除了父辈对于孩子的疼爱之情外,还有一种她看不太懂的东西。但她仍旧m.hetushu.com.com点了点头,等待他继续发问。
海盗们手持利刃,向着目标包围上去,只见草丛中一个脑袋忽隐忽现,几个性急的海盗抢上一步,举刀便砍,只听一阵惨叫,几个海盗顿时七窍流血死在地上。其余的海盗大吃一惊,慌忙后退,只见一个暗红色的人形怪物从草丛中站立起来,它有近三米高,面目狰狞,头上长着一对长角,一身结实的肌肉让海盗们瞠目结舌,背上一对巨大的蝙蝠翅膀高高扬起,锋利的爪子闪着嗜血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看着少女口中念念有词,一团水雾在她纤细白|嫩的小手周围凝结,他惊讶的看看少女,终于明白原来她非同凡人。他曾听过一些关于“魔法师”的传说,但他觉得那都是醉鬼们吹牛编出来的故事,可是这一次,他的双眼见证了这神奇的一幕,他的伤口快速的恢复、愈合,没有留下一丝疤痕。
“洛克先生……”
洛克回头望着雪月灵脸上关怀的表情,看着她用细嫩的小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滴,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雪月灵并没有抗拒,而是乖乖的依偎在他的胸口。她能够理解这个和自己父亲一样年纪的男人,为什么在此刻落下泪水。她明白他心中的感情,他对于她的母亲有一份感恩和爱,爱屋及乌使她代替母亲承受了这份关爱。而现在,他又从海盗的手中救出了她的性命,她觉得,他的爱并不亚于自己的父亲,即使他曾经是母亲的敌人,但是在爱的感化下,那都已经成为了尘封的往事。
“对立面?”雪月灵惊疑不定的睁大了眼睛,男人轻轻的点着头,长叹一声:“没错,我是当年鲁因叛军当中,唯一一个既没有背叛我的君主,而又活下来的人。”
我匆匆赶到格兰丁堡,希望确定这个消息是假的,可是从我进城开始,我就不断地从人们口中听到相反的讯息,格兰丁堡的所有人都在谈论着她的死,每个人的脸上都透出无尽的悲伤,整个格兰丁堡沉浸在悲痛之中,我相信就算是王后或公主的死也未必会扩散出如此的悲伤氛围。我站在格兰丁堡的神殿广场上,望着钟楼耸立的塔尖,耳畔回荡着你母亲悠扬的笛音,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幸运的是,恶魔并没有追击他。大副一路跌跌撞撞逃到要塞城下,向着城上大声呼救,城上的士兵见下面有人呼救,便开门放他进来。此时的他武器和独眼眼罩都已丢在路上,身上穿着破烂的衣衫,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海盗,倒像是个落魄的流浪汉,因此士兵们并没有识破他的身份,他告诉士兵们在外面遇到了恶魔,同伴都死了,士兵们收留了他,让他和在城中避难的百姓们呆在一起,同时将发现恶魔的消息报告给了要塞的指挥官。
雪月灵按照他说的做了,这个看上去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语气中有种让她不知不觉与之拉近距离的东西,似乎他并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她父辈中的某位亲人。
“我的确听过很多,但他们都是我母亲生前的战友或亲朋,他们对于我妈妈的溢美之词或许确是发自真心,但我更想知道,曾经作为我妈妈对手的您,会对她做出何种评价?”雪月灵微微仰视着洛克的脸,月光洒在她蓝色的眼眸中,如同一汪碧水,清澈见底,“我希望,您能够告诉我您真实的想法,我希望对妈妈有一个完整的了解,在我的心里刻画出一个真实的她。”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我得到了你们要去象牙塔的消息,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因为十几年来,虽然我们没怎么见过面,你和你的父亲也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在我心里,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现在突然要分开了,一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的心便隐隐作痛。
“这么说,你是我妈妈的敌人……”雪月灵这一惊非同小可,她下意识的将身体向后移,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思索着可能发生的状况和应对方法。男人苦笑了一下,柔声安慰她:“你说得对,但你别怕,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更何况,如果不是你妈妈,我也活不到现在,我还欠她一条命,只是我恐怕永远都还不上了。”
“我听说是您救了我们,是吗?”见男人不说话,雪月灵只好开口打破沉默。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说:“是我,你的同伴都告诉你了,看来他们也已经醒了。”
“你是谁?”他下意识的脱口追问。
“会是谁干的?”大副想不通,看上去并不像是官兵,因为这里没有丢弃的兵器与衣甲,也没有死去的士兵的尸体。如果是官兵清理了战场,他们不会只清理掉自己人的尸体,他们会把海盗们的尸体带回去请功。如果不是官兵,又会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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