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6章 不能告诉别人的好事
还是盯紧一点吧。
“不好做，这些人都轴的很，总觉得你要坑他似的。”男人撇嘴。
“哎，哥们，看你眼生啊，不是这镇上的人吧？”他夹着公文包，笑嘻嘻的和我打招呼。
他拿烟的姿势有点生疏，但没拒绝，很习惯讨好客户的样子。
不过疯子的脑回路和正常人可不一样，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当真是个疯子。
疯老太婆很戒备的往边上躲了躲，把纸衣紧紧抓在手里，生怕我抢走。
她连滚带爬的扑过来，乌黑的双手抓向我，好像在抢什么东西。
看样子也是来躲雨的。
“我穿上新衣服，美美的……”
“她想要纸衣？”
“一个好地方！”疯老太婆神神秘秘，抱着纸衣从被雨水打湿的地上爬起来。
“明明不远的地方就有空房子，再破烂也比简陋的棚子好，老太婆却不过来住。”
“我不告诉你是哪。”
“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
“哪是我的生意啊，我也是打工的。”
冰凉的雨丝从窗户飘进来，和*图*书那老旧破烂的棚子，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不时抬头，透过窗户望一眼棚子的情况。
我更确定他是卖保险的了，反正没事，就闲聊着呗。
“是我的！”
“买房子？”我抓住重点，“他去哪里买房子？”
“不过，如果是本地人的话，再怎么也不应该没有房子住啊……”
听着雨水滴滴答答哗哗啦啦。
“嘘……”
雨越下越大。
不远处的棚子始终很安静。
“这是我的新衣服……”
“那这边生意好做吗？”
“这你也能看出来？跟镇上的人都很熟吧！”我笑着递了根烟过去。
发现不远处有个废弃的烂房子，在那边正好可以看到棚子的情况。
我眯着眼睛朝四周望了望。
“他会回来的！他给我买房子去了，买到房子，我们重新办个酒……”
“害，冷不丁的，我还以为撞鬼了呢。”他拍了拍胸脯，一边理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进屋里。
我坐了一会。
显得凄凉又可怜。
我追上去和图书。
我站起来，伸了下懒腰，环视一圈这所废弃的空屋子。
我快步跑过去，打算把车开走。
疯老太婆在冰凉的雨水中，跌跌撞撞的奔跑。
四周哗啦啦一片。
“嘿嘿嘿……”
“他回来一定很高兴……”
雨越来愈大，老太婆缩在棚子里淋不到雨的位置，抱着纸衣渐渐的睡着了。
她只是呆呆的坐着，出神的望着天空。
这棚子处于镇子的边缘，靠着几棵大树，搭建了有些年头了。
穿的是西服套装，脚上一双皮鞋，手里拿着个深棕色的公文包。
“他说我穿红色最好看了！”
我走过去，透过破烂的窗户朝里看了看，确定是个空房子，才推开歪斜的门走进去。
难道是因为颜色吸引了她？
雨很快变大。
雨水落进去，打在锅碗瓢盆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外面响起啪啪啪的脚步声。
支撑棚子的木头已经发黑。
那人跑到屋檐下，长长出了一口气，拍着身上的水珠。
她很紧张的对我竖了一下手hetusｈｕ.ｃｏｍ.ｃｏm指，然后看了看四周，很怕别人听见一般，抱着纸衣鬼鬼祟祟的跑了。
“我的新衣服。”
棚子里断断续续传出老太婆又哭又笑，以及唱歌的声音。
“喂，等等。”
看着她一路磕磕碰碰，抱着纸衣冲进了一个破烂的棚子。
挺自来熟的。
“你男人是谁？他在哪？”
“呼——”
很急促。
这人的动作很夸张滑稽，我被他逗乐了。
但雨这么大，她就算醒了，也不会到处乱跑吧。
不知道老太婆会睡多久。
我把塑料盒甩过去。
“你说的没错，我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把镇上大大小小的人家都跑遍了。”
男人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怕，我也是在这躲雨的。”
“是我的！是我男人买给我的新衣服！谁也别想抢走！”她扯着嗓子喊道。
我找了个旧凳子，擦了擦，摆在不漏雨的窗边，坐下来。
年纪在30左右，看起来有几分精明，但又没有老板气质。
那人嘀咕着，往屋里走，看见里面的我，顿时和*图*书吓了一大跳。
“这雨也太大了……”
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
棚顶的塑料布破破烂烂，根本挡不住雨。
“她和她爱人在镇上应该没有房子吧，不然用得着去买吗？这棚子可能就是以前，他们自己临时搭建起来的家。”
她刚刚提到房子，我不能放过这个线索。
至少，这是现在唯一出现的，和无忧城有关的信息。
这打扮，不会是卖保险的吧？
淅淅沥沥。
疯老太婆非常的神经质，说话颠三倒四，一下嚷一下笑。
“我的宝贝大孙子……”
朦胧的大雨中，有人匆匆茫茫的跑了过来，鞋子踩在地面的积水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什么？你是卖房子的？”我愣住。
有好几次都摔倒泥地上，哭哭笑笑，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
男人深以为然的点头：“可不是嘛！跑了大半年了，这房子我才卖出去几套，十个手指头都不够……”
她是不是和丧葬店的老头有什么关联？
但只是简单避个雨，还是不成问题。
我透过窗户望出去
和_图_书。眼神呆滞了两秒，突然放大。
虽然房顶有破洞，屋子里有些地方积了水。
“上了年纪的人是这样，你给他推销正经的产品他不听，那些忽悠人的保健品，他们倒是深信不疑。”
“嘿嘿嘿……”
正思索着。
“那你这生意可不小啊，每家每户都是你的客户。”我惊叹道。
“哎呀妈……”
我冒着雨走过去。
“老婆婆，你说这是你的衣服？”
老太婆被脚步声惊醒，扭头看过来。
虽然有伞，但一直站在雨里也不是回事。
“告诉别人，好事就没有了……”
而且，他说他在这片那么熟，顺便可以打听打听消息。
“是我的！”
“给我！”
空气阴寒潮湿。
疯老太婆连忙扑上去，接住手里，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我打着黑伞，在后面不近不远的跟着。
“我的新衣服……”
她嘀嘀咕咕，老脸展开大大的笑容，看起来更怪异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细小的水珠落在疯老太婆的头发上，满是褶皱的脸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