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雪与月
第五百六十七章 夫唱妇随
“难道你不欢迎吗？”和泉彻反问。
于是，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现在就要去吗？”
和泉彻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白鸟小香的脑袋变得晕晕乎乎了。
“你，你，你们……”
白鸟小香回过头，用疑惑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表情凶狠地抓住她右脚的脚腕，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脚心，作势欲挠。
五十岚御花不打算听他长篇大论。
五十岚御花躺到沙发另一侧，脚伸到和泉彻的身旁，轻轻踢了下他。
“清姬，要不要试试？”
“和泉君！”
态度冷淡的少女，总是莫名其妙会心虚而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很多事争辩到一半她就下意识服软了，种种迹象表明：神宫寺清姬果真如他猜测一般留有记忆，也果真如他猜测一般偷听了。
五十岚御花突然用力把神宫寺清姬拉倒在怀里，然后开始挠着她的腋下。
“嗯。”
因为总觉得周围人都在看这里，白鸟小香没好意思抬头。
沉默了一会，他笑了笑，“走吧。”
上次和泉彻消失时，她没有意识，她甚至不知道和泉彻要代替她去当巫女。
“这样吗？”五十岚御花照着他的指导，调整了下指距。
五十岚御花见神宫寺清姬闭上眼，右手从她脚背上离开，然后抓着和泉彻的右手，轻轻放在好友的脚上。
此刻，神宫寺清姬的内心翻江倒海。
然后，在和泉彻的手刚刚接触她脚的一瞬间，立刻轻轻踢开了他的手。
“走之前，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和泉彻还有话要跟她说，便将她送到了车站。
五十岚御花卸下高冷的外衣后，暴露出的可不止温柔，还有近乎毒药一般的吸引力。
“晚上见。”
“和泉彻，你看我这样按，对吗？”
“什么？”神宫寺清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清姬？”
然而……
“就是好看，天下第一的好看。”
这是为了弥补，当初被白石静打断而中途中止的那份。
可是，她不想要，她什么都不想要。
过了好久，和泉彻默默将神宫寺清姬的脚放在沙发上，轻轻喊了声她的名字。ｈｔｔｐs://ｗｗｗ•ｈｅtｕsｈｕ.com•coｍ
“好了，好了，我已经知道了。”
“和泉彻，来教我怎么按。”
神宫寺清姬也很想知道。
为什么和泉君会说出这样的话？
听到门被拉开，神宫寺清姬终于忍不住了。
嘭！
荒唐却让她难以拒绝，期待又带着惶恐与茫然。
而这次，她有意识，她甚至联想到了，自己之所以保持容貌，是和泉彻跟神明做了交易的结果。
神宫寺清姬的眼睛，偷偷睁开一条微不可察的细缝。
“你还没欣赏过，凭什么给出这样的答案？”
“白鸟。”
咔哒！
“那，那该多难为情啊……”
原本，这纤细无骨的玉色宝物，理应是独属于他的，但现在，却被自己的未婚妻握在手中。
神宫寺清姬扭过脸，嘟囔了一句：“我没听到。”
和泉彻将她搂入怀中，吻上她柔软的唇。
教室突然安静下来。
“人在欣赏美的东西时，脑海中最开始浮现的，就是这样肤浅又真挚的想法。遣词造句，华丽辞藻，只不过是对肤浅想法的美化罢了。当然，如果你真的想听我的赞美，那……”
神宫寺清姬的眼皮颤抖着，但却没有睁开。
不过，尽管事情已经按照他的设想进行了，他还是有些不满意。
白鸟小香立刻摇了摇头，“不，不是的。”
试着按了两下后，五十岚御花抬起头，看着好友问道：“清姬，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这时，五十岚御花的话让他眼睛一亮。
话音未落，她便看到和泉彻指了指自己的唇。
前几日他与五十岚御花在茶室的谈话内容，给神宫寺清姬造成的影响比他预想中还要有效一些。
“呼——呼——”
神社和神明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可……
“二月十五日晚上，那天她眼泪汪汪的求我，说……”
难道说……
和泉彻脚步一顿。
“那，我来？”
三人的呼吸声交汇在一起，难以区分。
和泉彻冲她摆了摆手。
如猫踩过一般的感觉让和泉彻有些享受，同时，他也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沦陷。
ｈeｔｕshu.com•cｏｍ然而，唯独有些东西，却清晰到几近嵌入脑海似的，难以拔除。
“可是……”
听到她的担忧，和泉彻冲她勾了勾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你们两个……太过份了……呜呜呜……”
和泉彻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她看到和泉彻冲她眨了眨眼。
五十岚御花没等她说完，便将她的鞋子脱掉，丢到一旁。
有些慌张的白鸟小香跑到他身后，拉住了他的手。
她不开口，就没办法帮她解开心结。
听到了这些东西，又想到晚上可能会发生的事，女人双手捂着脸，发出了羞涩的低喃。
因为，神宫寺清姬服软，却始终没有透露出任何关于为什么要假装失忆的信息。
“你答应过我，无论是现实，梦里，哪怕是三途川，只要我喊你的名字，你就会立刻奔向我。你连这个也忘了吗？”
终于，和泉彻忍不住了。
“都说啦，帮你按摩脚啦。试试看嘛。”
她慌忙坐起身，冲和泉彻喊道：
神宫寺清姬闭上了眼。
“答应不答应？答应不答应？”
“和泉彻，清姬的脚，和我的脚，哪个好看？”
但是，没人拆穿这句话。
“现在做不到的事，就交给几十年后的我吧。总会有办法的……”
她没有睁开眼睛。
和泉彻冲她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看到和泉彻直接走进来，神宫寺清姬顿时皱了皱眉。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神宫寺清姬总觉得有些心慌。她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不，不用了。我，我还要练……”
哒！
她想要的只有一个。
女人脸色微红地看了眼四周，然后，低着头，缓缓走到他面前，这才抬起头，嘟起嘴巴。
可是，一时间也很难判断出她的目的。
“真的不要等清姬醒来吗？明明你还没有帮她找回记忆……”
“我没欣赏过她的脚，不知道她不好看的地方在哪。”
少女最了解和泉彻喜欢什么，也因此，她也最能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和泉彻对她更加迷恋。
双眼泪汪汪的女人张着因为刚刚亲吻而显得越发水润的唇，和-图-书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神宫寺清姬猛然握紧了拳头。
“这可不像年级第一说出的话，太肤浅了。”
五十岚御花瞥了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神宫寺清姬，将手指按在她的脚背上，笨拙地按了起来。
她晕晕乎乎给和泉彻告白，晕晕乎乎上了电车。
神社？
神宫寺清姬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和泉彻的目光停留在两女因为打闹而隐约露出的风景，内心则思考着五十岚御花突然这么做的理由。
五十岚御花把她拉到身旁。
“呼——呼——”
“我其实更想知道，如果你好好欣赏过清姬的脚，会给我什么答案。”
她又慌忙转动门把手，把门拧开了。
哪个神社？
她拍了拍身旁，说道：“过来，我脚有些酸。”
“你的好看。”
五十岚御花瞬间明白了什么。
脑海中有个答案呼之欲至，却总是抓不住这灵关一闪。
五十岚御花闭上了眼。
一股巨大的恐慌让神宫寺清姬难以呼吸。
他用稍显低沉的语调，说道：“没办法啊，这是与神明的约定嘛。只是……”
和泉彻将门顺手关上，一边朝两女走去，一边说道：“前两天我都敲门了，你明明在教室，却没回应我。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神宫寺清姬顿时皱了皱眉。
一边用尽可能轻柔的力道按压她的脚，他一边回答：
神宫寺清姬反抗不了，也只能任由她把自己的脚抓在手中。
这样，他应该就看不到我眼里的嫉妒与难过了吧。
“哦，晚上……”下意识准备回应，女人却突然反应过来，“咦？晚上？”
嘭！
和泉彻跟五十岚御花就站在门口，哪也没去。
由于白鸟小香要回去照顾呼呼大睡的白鸟京子，因此社团活动，便没办法参加了。
“好看是主管意愿。我喜欢你，最喜欢你，你的一切我都最喜欢。所以，我自然觉得你的一切都是最好看的。”
“睡吧，睡吧。”
他立刻坐到了五十岚御花身旁。
神宫寺清姬愣了好久。
“嗯。”
和泉彻跟五十岚御花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五十岚御花轻轻踢和-图-书了下和泉彻的手，然后说道：“就是这个啊。要不要让和泉彻帮你按摩下脚呢？”
而且，他刚刚的解释让她很满意。
哒！
和泉彻的视线投向与五十岚御花的脚相比，平分秋色的另一个少女的脚。
同时，为了不让她好友觉异样，她又故意问了个很让神宫寺清姬在意的问题。
乖巧又略带羞涩。
一连好几次。
“嗯……”
“你不能先敲门吗？”
“那么，好看在哪？”
过了好一会，直到白鸟小香开始捶打他的肩膀，他才终于松开了她。
“呼——呼——呼——”
“御花，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五十岚御花看着和泉彻的表情从得意变成纠结，知道他又在思考神宫寺清姬的问题了。
“试试看吧，很舒服的。”
五十岚御花愣了下。
神宫寺清姬看和泉彻蹲在她腿边，心里越发紧张了。
“我，我要回去了。”
和泉彻沉默了一会。
神宫寺清姬说完，便将脸扭至一旁。
和泉彻为五十岚御花如此了解他的心思而赞赏不已。
她犹豫了一会，才支支吾吾道：“如果，京子突然醒过来怎么办，我还没做好跟她坦白的准备……”
两世最好的朋友向恶魔献祭了她，以求得暂时的安宁。
那是偷人心脏和灵魂的恶魔在她耳边悄声低语。
怕痒的神宫寺清姬坚持了不到几秒，就立刻求饶了。
于是，她准备奖励他。
神宫寺清姬手指颤了下。
享受着和泉彻的手在她脚背上轻轻按压所带来的舒适与微弱的眩晕感，她看向从身旁站起，准备去练习书法的好友。
“啊？”
见她不敢跟自己对视，和泉彻笑了笑。
和泉彻拉住了她的手。
“我看看。”
“答案是你。”
和泉彻的答案太过坚决，反倒让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进行了。
五十岚御花咳嗽了一声，然后弓起脚背，五趾轻轻摩挲了下他的腿。
“什么……”
“御花，这样太麻烦你了。不用……”
“没，没……大概是昨天没睡好罢了。”
三人都知道这句话是谎言，
“【下次，下次我跟小香一起。和泉，好不好嘛，我好困……】”和*图*书
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吱——
哒！
突然，她捂着脸，哭了起来。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要拧开才行。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白鸟小香回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虽然和泉彻选了她，但五十岚御花却有些不满了。
“清姬。”
和泉彻不要消失，不要再消失了。
下一刻，他关上了门。
“和泉，我要走咯，明天见。”
她不想让和泉彻跟五十岚御花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和泉君……说御花的脚，更好看。
神宫寺清姬没想到好友会突然这样说出这种话，这让她有些愣神。
听到他的回应后，她这才从口袋里掏出Suica卡。
另一边，回到社团教室的和泉彻推开了门。
然而，五十岚御花接下来的话，却让神宫寺清姬心里一跳。
紧接着，她便感觉手腕被抓住了。
她故意营造这样的场面，是为了让和泉彻与神宫寺清姬不得不直面相对。
“啊哈哈……我，啊哈……不，哈哈……别，别……哈哈哈……我，我答应，我答应……”
神宫寺清姬用尽全力拉了好几下门。
和泉彻精神一震。
紧接着，他看向五十岚御花，“清姬已经睡了。御花，送我去神社吧。”
白鸟小香立刻踮起脚，将耳朵贴在他的唇边。
和泉彻刚刚就猜到了五十岚御花的目的。
两个少女正在喝茶。
和泉彻想也不想地回答了。
“之前，和泉彻帮我按摩脚时，我就总会忍不住睡着。你要不要睡一会呢？按摩脚有助睡眠哦。”
刚要进站，和泉彻又喊了她的名字。
于是，从五十岚御花手中接过神宫寺清姬的脚后，他并不觉得诧异。
他并不认为，五十岚御花突然提出要为好友按摩脚这种事是出于一时兴起。
她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甚至顾不得穿鞋，便冲向门口。
“和泉，为什么要晚上过来啊？”
“和泉彻，你刚刚说，我的脚好看。那你说说，清姬的脚，不好看在哪里？”
嘭！
“食指稍微分开些，这样更容易发力。”
五十岚御花踢掉鞋子，自然地将双腿搭在和泉彻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