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坦诚抵不过口是心非
梦里，我身处沙漠，我看见有行者身上带着驼铃。我走上前问他，我说，你的骆驼呢？他告诉我，丢了，不小心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骆七七、凌皓辰，我们几个人之间到底是丢了什么，才让各自东南西北，如此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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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病房的时候，我看到纪大海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篮水果，随口问道：“你同事来看你了？”
“爸……别吓我啊！”我赶忙扑过去，却又不敢触碰他。我慌忙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帮我的人。我心里一急，只好先拨打了120。
刺青能留一辈子，我在你心里能留一辈子吗，凌皓辰？
凌皓辰的眉目变得温存，他勾起嘴角，喃喃道：“真好。”
我在心底笑了千百遍，是挺不错的。
我考完的时候，树上的蝉叫得更欢了。凌皓辰和穆少白比我早一个月考试，到现在为止，他们也很久没出现了。
经过医生的检查之后，纪大海慢慢醒了过来。
凌皓辰说道：“顺其自然吧。”
我说：“送我回家。”
“想好在哪里发展吗？”我问道。
“那穆少白呢？”我凑过去问道。
医生走到我面前，取下听诊器，说道：“劳累过度，没什么大碍，要注意多休息。”
半晌，他又慢慢低下头，眼里闪烁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我走进厨房，那景象吓了我一大跳。
我说不出口，我垂着头，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还好我跟纪大海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越来越像一对父女了，这让我这段时间千疮百孔的心总算有了一些慰藉。
纪大海坐端正，说道：“闺女喂我https://m.hetushu.com.com，我就吃。”
凌皓辰有意避开我的话题，侧过头看着来往的车辆，说道：“随便。”
纪大海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你要考试，爸爸能不为你好好做点儿有营养的吗？”
回到家的时候，我习惯性敲敲门，纪大海并没有给我开门。我找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门，厨房里的水哗哗作响。
我埋怨道：“纪大海？”
我收拾完东西转身就走，走得很干脆。
我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那你等着，我去给你买饭。”
“不是，是你的同学。”纪大海翻了个身坐起来。
凌皓辰气冲冲地走在前面，我气冲冲地跟在后面。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凌皓辰忽然停下了脚步，我差点儿撞在他的后背上。
“总有个地名吧？”我不死心地问道。
“我同学？莫艳艳啊。”我笑道，“这丫头还算有良心。”
是啊，你凭什么不爽？当初你那么果断地同意跟我分手，离开得那么决绝。凭那一点不爽，就不准我在你面前提别人？
纪大海像个小孩似的撒着娇。
见我狠狠地盯着他，凌皓辰有些不自然，慢慢地说道：“我是真的忘了，我当时心情不好，自然也没发挥好。以后的日子怎么样，我完全是听天由命，或许哪天心情好，就去一个喜欢的地方，构
https://m.hetushu.com.com画一张美好的蓝图。”
“不是。”纪大海双手交叉放在被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是个男同学。”
凌皓辰转过身，大声说道：“我很不爽！”
“嗯，还在考虑。”凌皓辰漫不经心地说道。
纪大海趴在地上，旁边是一瓶散落出来的药丸。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撞见了提着水果篮的凌皓辰。凌皓辰看见我，想躲开。我叫住他，说道：“先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我有话要说。”
凌皓辰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街那边有五个打闹嬉戏的学生。那样神采飞扬、无所顾忌地大谈大笑，真是像极了当初的我们。
凌皓辰见我这般，有些恼怒，却又拿我没办法，说道：“回去！”
“你凭什么不爽？”我红了眼眶。
“老爸，您要不要尝点儿海带猪蹄汤？”我盛好一碗汤，问纪大海。
“你的头还痛不痛？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凌皓辰说到这里，立刻转过身，不经意间，我发现我们两人皆已泪流满面。
我想说，那么，凌皓辰，我们和好好不好？也跟穆少白和好可不可以？我们还在一起，我们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我骂骂咧咧地走进纪大海的房间，眼前的一切让我愣住了。
我撇了撇嘴，说道：“我知道是谁了，有次下雨的时候，我值和*图*书日比较晚，遇到他也值日没带雨伞，我就让他跟我一起走，送他回家，估计是报恩吧。”我的谎言说得天衣无缝。
他没有作声，沉默地点点头。
凌皓辰看了我一眼，和我擦身而过，我在下面等了他10分钟，他从二楼慢慢走下来。
“带路！”我的语气极为不善。
凌皓辰闻言，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地转过身，背对着我：“你能不能不要提他？”
我低下头，轻声说道：“想，想得不得了。”
“男同学？”我更加奇怪了，在班上，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男同学吧？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跟医生道了谢，走到纪大海身边，佯装生气地说道：“听见了吗？医生让你不要太劳累了。”
我用手背擦掉眼泪，明明不想哭的，可是心里好难过。
救护车很快过来了，将纪大海抬上了车。
凌皓辰的声音里掺杂着苦涩：“是啊，还有那次烧烤。哦，对了，穆少白那天拍了很多照片，全部洗出来了，我们一人一份。”
凌皓辰背对着我，任由我牵着他的衣角，他说：“你还记得我们在‘放肆’酒吧的时候吗？那是我们五个第一次聚在一起，你第一次加入我们。我参加了啤酒比赛，给你赢了维尼熊。”
我脱了鞋子，走进厨房，把水龙头关了，责备道：“这个纪大海也真是的，出门连水龙头都忘记和-图-书关。”
刚刚在“豆果美食”看了一下给病人的最好的营养品，然后凑合着给纪大海做了一份送到医院。
我打算先回家告诉纪大海今天发挥得不错，然后去找华叔问问凌皓辰的情况。
我皱眉，停下脚步看着凌皓辰：“你们不是商量了吗？你以后会去哪里？”
微风夹杂着温热的气息拂来，吹过他手腕上的“念”字，路过我手臂上的“辰”字。
我心里窝着一团火，凌皓辰要是再这般态度的话，这团火一定会燃烧起来。
凌皓辰闻言，缓缓道：“我也是，好想……”
听说这种刺青能留一辈子。
“知道知道。”纪大海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仿若我是个大人，他才是小孩一样。
纪大海点点头，说道：“同学之间互助互爱，很不错。”
我浑身开始颤抖，说道：“嗯，我把它们全部贴在了墙上，一抬头就能看见。”
“我提他，你怎么了？”我逼问道。
可是，许多天过去，凌皓辰和穆少白没有一个人来找我，我偶尔给穆少白打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考试前关机我能理解，考后也关机，不至于吧？难道他们两个还没有和好？
“你……会不会想他们？”凌皓辰终于开始问我话了。
“那次……那次打架。”凌皓辰声音哽咽地说道，“你和骆七七就像两个小疯子一样，拿着木棍跑了过来，可最后，你……”
“httｐs://m.heｔushｕ•coｍ.ｃoｍ嗯。”凌皓辰回答道。
纪大海在公司有多劳累，我不知道，所以我只能尽可能降低他在家里的辛苦程度。我去找华叔的事情耽搁了几天，这几天，我都在全心全意地照顾纪大海。
照顾完纪大海后，我收好保温瓶，请示道：“皇阿玛，儿臣要先回家看书，为了我们父女光明的未来做准备，您要好好休息。”
“没问题。”我大声应道，离开了医院。
我听闻，也勾起了心里的伤感。我伸出手，轻轻拉着凌皓辰的衣角，凌皓辰身体一颤，微微侧头。
纪大海玩着我给他带来的平板电脑，头也不抬地说道：“准奏。”
我和凌皓辰并肩走着，他双手揣进裤兜，垂着头，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开口打破沉默：“你考完了？”
“我要喝粥。”纪大海说道。
我说道：“现在我时间一大把，您就安心养病，做饭的事情交给我。每天上班你们公司要求9点，您不许早去，下班时间是晚上五点半，您不许加班，乖乖地回来，知不知道？”
我含泪笑道：“它还躺在我的枕边呢。”
纪大海想了想，继续说道：“个子高高的，穿着黑色的T恤衫，左手手腕上戴着卡西欧手表，右手手腕上戴着一根银色的粗链子。”
“得嘞，皇阿玛。”我乖乖地走过去服侍纪大海。
听这形容，是凌皓辰啊。他怎么知道纪大海生病了，还偷偷跑过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