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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她虽然已经很凶恶地表达了自己的敌意，但清丽动听的嗓音和甜美的脸蛋，竟然透出一股幼稚的可爱，让在场的女人们忍俊不禁，噗哧一声都笑了出来。

回家的路上，慕羽和李若倩并行走着。街上卷来的风虽然不大，但毕竟是已是深冬，带着一股湿气穿透厚厚的衣服，也是寒冷。李若倩的体质生来就怕冷，她缩着脑袋，紧紧挽着慕羽，慕羽甚至都能感觉到她娇躯那惊心动魄的玲珑曲线。

永远也忘不了……她失去了神采的眸子，空洞地像鬼一样地注视着他。

慕羽抬眼看了一眼天空，那里万里无云，澄净地没有任何污点。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他望着苍穹，都能看见那张带着阳光的笑脸，从来不曾模糊。

这是很荒唐的一幕，两个女人，或者说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明明是情敌。却亲密地坐在一起，边吃着零食，边有说有笑。即使是任性的易缘，似乎天生就被李若倩克制住了一般，她的刁蛮，在李若倩面前竟然无力可使。

“你看，你现在真幸福。”李若倩轻声地道：“有那么多人wｗｗ.hetｕsｈu•cｏm•com爱着你，苏离、江芷馨、易缘……所以，为何还要沉溺于过去的悲痛呢？你说你的世界早已沉沦在一片黑暗中，但难道这些人、这些幸福不能让光明重新降临么？”

莉兰，没有你的幸福，永远带着一道阴影。

易缘显然也被李若倩吓到了，以至于之前一直暗暗准备的气场在震愕间荡然无存，傻愣愣地任由李若倩抱着。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李若倩，恶狠狠地道：“走开，我才不要当你偶像，你是我情敌哎！”

何况是易缘这么纯真可爱的小丫头？

“她爱我？”慕羽闻言哑然失笑，道：“她那么小，哪懂什么是爱。”

李若倩眸子熠熠地看着他，在慕羽有些不知所措间，嫣然一笑，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慕羽心中一抖，虽然还是不愿意相信易缘是真的爱上了他，但李若倩说得却不无道理，他原本以为的想法，竟然在那一瞬间，开始产生了动摇。

大许也是因为那张笑脸太过清晰，所以他也永远也忘不了他穿透机甲和*图*书驾驶舱将她像蝼蚁一般紧紧勒死的那一瞬间。

“缘缘……”慕羽笑得更苦了，这件事其实和李若倩没什么关系。

他不敢再想，勉强笑笑，道：“你还挺有见解的嘛。”

她说完，脸腾地就红了。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了，慕羽和她走到一起，似乎就是因为某人耍了流氓。

李若倩见他不说话，笑了笑，将他的手挽得更紧了。轻风飘叶中，两人相偎走向延伸的远方。

但是，至少，请和我一起感受着那些幸福。

李若倩笑着道，想了想，又道：“不过……最重要的是，缘缘她是真的爱你。对于一个付出爱的人，留给她一点希望，是件美好的事。”

于是易缘彻底败下阵来。

慕羽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这丫头还小，不懂这样的承诺不是一个人便可以轻易许诺的。如果他答应了易缘，那么对于李若倩未免太过不公平。

是什么样的阴影，如此地巨大，以至于连苏离、江芷馨、易缘这些能够给予一般人一辈子幸福感的光明都不足以照亮他世界的灰暗？

那些过去，很灰暗，是他心底最深处最疼痛的伤https://www.ｈeｔushu•cｏｍ.cｏｍ口，直到现在还鲜血淋漓。

慕羽低头，苍穹从视线消失。然后他望着前方，那里的路，延伸在视线的尽头，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景色。

于是他道：“缘缘，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结婚的事，是两个人的事。”

“呃，不……还没有打算的事。”慕羽吓了一跳，生怕引火烧身，连忙不敢再提。

慕羽脚步一顿，李若倩敏感地感觉到了，她诧异地看了慕羽一眼，但下一个瞬间，慕羽的脚步已经恢复行云流水。

“谁告诉你懂不懂爱和年龄有关？”李若倩又白了慕羽一眼，道：“为一个人没心没肺地付出，为一个人没有理由的哭，没有理由的笑。这难道不是爱？爱本来就是傻瓜，人成熟了，并不是明白什么是爱，而是明白了怎么不被伤害。这样的爱，太过理智，不够疯狂。”

“啊？”李若倩光顾着和严寒抗争了，一时没听清楚慕羽的话，弓着身子，脑袋搭在慕羽有力的手臂上，道：“你说什么？”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易缘仰着头，盯着慕羽问。

“小羽哥哥……”易缘的明眸闪动，小wwｗ•hｅtｕsｈｕ•cｏm•ｃｏｍ鼻子一抽一抽，刚才的强势荡然无存，泫然欲泣，声音都开始发抖：“答应我好不好？”

更让慕羽意外的是，当易缘很认真地提出不准慕羽在五年内结婚的时候，李若倩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慕羽凝视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李若倩，第一次觉得这个能力出色、贤淑知性的女人完全不靠谱。

五年么？那么，就用五年的时间确定这些答案吧。

慕羽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为什么要答应缘缘那样的条件。”

“其实答应缘缘是有很多原因啦。”李若倩见慕羽也有些尴尬，聪明地将话题转移了：“因为某人的桃花好像比较多，而某人的心好像也比较惘然。所以，五年的时间，正好让某人有个时间想想，将那些桃花全都卡擦了。”

易缘倒也不是白痴小孩子，相反，她很聪明。一下就听明白了慕羽的意思，她脸色一变，眼珠一转，道：“那你把李若倩叫来，我要和她商量。”

慕羽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支支吾吾地道：“那个……抱歉……那个，为什么要答应缘缘？”

李若倩这回听清了，眨眨眼，揶揄笑道：“因为和_图_书我也没打算那么早结婚呀，还是说……你想早点和我结婚？”

慕羽心中一疼，经历了那么多的战火，见证了无数死亡后，他的心虽然已经坚强，但却并不代表它已经不柔软了。

但是他不提，李若倩却被他逗起了兴致。李若倩娇媚地白了慕羽一眼，鼓着粉腮，道：“不以结婚为目的地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慕羽更加不敢说话了，他和李若倩的名义虽然是明确，但对于两人的关系，一直是他潜意识不愿触碰的问题。

大许那些答案已经在慕羽心中，只是一时不愿承认而已。慕羽心中划过一个念想，忽然觉得李若倩答应易缘的条件，也许并非荒唐。

女人，永远是男人猜不透的存在。

她究竟爱不爱他，而他，是否也对她动心？

李若倩心里微沉，她知道慕羽在卡斯特战争的过去。但身为记者，她却早就知道，慕羽还有一些过去瞒着她。

出乎慕羽意料，当李若倩匆匆来到慕羽家的时候，预想中的争吵并没有发生。李若倩先是发出一声慕羽从来没听过的尖叫，然后狠狠地抱住了易缘，愉悦地道：“真的是缘缘哎！我很喜欢你唱的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