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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江芷馨差点又忍不住落泪。

只是，她却忽略了，就如她了解慕羽一样，慕羽也一样了解她。

可是，这个忙慕羽必须帮。姑且不说纳兰德容是因为他才对江芷馨下手的，更重要的原因是，正如江芷馨所说，她已经没有了他，如果再连这几年费劲心血才起来的公司也没了，她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慕羽依旧笑得温柔，道：“只是一点而已，并不算太大。”

命运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当年是恨，现在是爱。

思来想去，慕羽也只能想到找人借钱还清江芷馨负债的这一个办法了。但是谁又有五百多万呢？许亮或许有，但是他即使和自己恢复了联系，却定然不会像过往那样什么都不考虑就替他两肋插刀了，更何况他的那些钱，恐怕未必干净。

这件事，便这样决定了。慕羽刚结束了通话，忽然就听见客厅里江芷馨惊惶地叫声：“羽？羽！！”

慕羽微笑着，怜爱地拍了拍江芷馨的臻首。

当年，头也不回的背叛，现在，默默付出的感动；当年，他在一片迷茫绝望中，现在，他纵使在痛也要坚毅；当年的她，背负着太多的指责，现在的他，要减轻对她的罪孽。

当年他为了她走进了战火，而现在，和图书好不容易脱离出来的他，又再度为了她要踏进那片痛苦之地。

慕羽眸子游离片刻，便渐渐凝定下来，然后缓缓地道：“我要像哪个部门申请？”

江芷馨看见了慕羽，神色便安静了下来，那些惊慌仿佛在看到慕羽的那一刹那都烟消云散。她长长松了一口气，略带后怕地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哈哈，哪有什么麻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周剑锋爽朗大笑：“这样，我天华终于也可以扬眉吐气了！”

“不用了，我有。”慕羽眼帘低垂，低沉地道：“谢谢了。”

与之前不同，纳兰德容这次是通过正当的商业竞争硬生生要吞了江芷馨这条小鱼。所以慕羽找不到一个理由去杀死纳兰德容，毕竟纳兰德容没有犯法，他没有那个权力越过律法制裁纳兰德容。

“慕兄……其实威竹倒有一个办法，慕羽不妨听听？”林威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看着她放松下来后绽放的笑脸，慕羽心底莫名一疼。如果没有那些过往，如果没有误会，她现在的笑容，该是多么的美丽？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亲自上门恳求慕羽都被拒绝了，这一下的幸福来临太快，让周剑https://m.hetushu.com.com锋都有些发晕。

当年迫不得已，现在心甘情愿。

他俯身坐在江芷馨周围，轻轻拍着她柔滑白皙的玉背，柔声道：“我一直都在。”

慕羽故作没有看见她凄楚的异色，微笑道：“明天，我就把钱转到你的卡上。”

慕羽心中一暖，对于这位大半生都在战火中战斗的老人为之敬佩，微微颔首，感激地道：“那么，麻烦您了。多谢！”

那些代价，的确是在慕羽的承受范围之内。只是他早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敢面对只能逃避的慕羽了。这些年来，他所能承受的，已经远远超出了江芷馨的想象。他所能承受的范围，江芷馨未必能承受。

这一通电话很快就打完了，周剑锋的身体似乎很不好，一直在咳嗽。如林威竹料想的一样，躺在病床上的周剑锋一听慕羽竟然主动要加入军部，顿时欣喜若狂，一再确认慕羽是不是在开玩笑。

“这么快？”江芷馨睁大美目，震惊看着慕羽，旋又轻柔，眉眼如水，感慨道：“没想到，那个我一直想要保护的温柔的羽，现在已经变得这么有本事，可以保护我了。”

林威竹闻言大喜，时隔一年后，没想到阴差阳错就将慕羽这位天才机师召回了军www.ｈｅｔushu.coｍ•ｃom部。一个A级机师，对于天华来说，其意义是不言而喻的，别说三百万，就是三千万林威竹相信军部那群老头眼睛都不会带眨一下立马砸下。

然后他挂了电话，望着这座城市的清晨怔然出神。良久，他才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国防部长周剑锋的电话。

她了解怎么看透慕羽，慕羽自然也了解怎么瞒过她。

他必须重回军部，成为一个军人，也许还会在未来的战场上杀人无数。

周剑锋沉吟片刻，心中已有思量。虽然慕羽加入军部对天华很重要，但落井下石的事，这位高风亮节的老军人还是觉得别扭。他实事求是地道：“以你的能力，三百万根本不够你在军部任职终身。这样吧，军部给你五百万，而你就在军部任职三年吧。咳咳……我会立刻向军部提议通过的。”

慕羽相信林威竹说的，因为从此人的品行来看，完全可以称得上君子。他听得出林威竹的为难，自然也不好强求，还是感谢地道：“提出这样的事，真是抱歉。那么我再另外想办法吧。”

“喂……周老，我是慕羽……”

只是，按下的时候，手指无论怎么抑制，都在颤抖。

慕羽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欣喜，也许天华的A级机师的确太少了。但他和*图*书终究只是一个人，一个人，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向周剑锋说明了自己现在急用钱，大约需要三百万。周剑锋这才明白他为何转了性子要加入军部。

他眯着眼，江芷馨看不见他眸子里的神色。但是以她对慕羽的了解，如果慕羽真的为了她伤害了自己的话，一定会给予否认，既然慕羽现在承认了是付出了一些代价，那么便说明这些代价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他生怕夜长梦多，连忙道：“不用那么麻烦，你给周剑锋周老打个电话就好了，他做梦都想着你加入军部！你有他电话么？要不要……”

慕羽微笑着，在清晨轻薄的光下，看着江芷馨美丽的脸庞，一如当年。那些无言的光，像是在感叹，像是在嘲讽，也像是在唏嘘。

“天华军部为了鼓励诞生精锐机师，倒是特别设立了一项规定，凡是达到天华精锐机师标准的，如果终身任职于军部，可以无限期预支一笔钱，这笔钱，根据机师的能力决定数额大小。”林威竹道：“我这里可以为慕兄凑到两百万，剩下的三百万，我想以慕兄的能力，军部是很乐意为你预支这么一笔钱的。”

但是江芷馨太懂他了，轻易就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一丝牵强。她心中一抖，抓住了慕羽的手，认ｈｔtｐs://ｗwｗ•ｈｅtｕshｕ•ｃoｍ.cｏｍ真地道：“你是不是……付出了什么代价？”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承受这样的悲剧。该承受的，应该是他。

可是明明一样的选择，却有太多的不同。

慕羽心中一沉，没想到林威竹的办法竟然是这个。林威竹的办法确实可行，但是那代价慕羽却也是明白的……

所以他只剩下林威竹一个人可以求助了。

“这个……抱歉，慕兄。”林威竹认真听完慕羽讲清楚后，略带歉意地道：“家父虽然掌管天华经济大权，但确实一直洁身自好……若是一两百万，威竹勉强可以凑够。但是五百万……”

至于什么代价，江芷馨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不会多问男人的代价。

慕羽慌忙走回客厅，看见江芷馨坐在床上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连忙走了过去：“我在这……”

虽然答应了江芷馨帮她渡过这次难关，但慕羽心里也没有多少底。他那张在战场上卖命赚得钱已经给了被纳兰德容迫害的酒吧小老板，就连自己，也都是靠着仅有的一点余钱过日子。慕羽猜到了江芷馨很有可能也是被纳兰德容迫害的，江芷馨的公司虽然颇具规模，但在纳兰德容这样庞然大物的势力面前，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慕羽闻言，精神顿时一振，道：“只要有办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