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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思涵眉毛一挑，道：“照你这么说，那么战争永远不会爆发，只要一方挑起争端，另一方便只能放弃抵抗，任由暴虐横行。是的，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一个人又一个人，就会变成一群人，一群人，可以改变些什么。”

“那当然。”范思涵得意地道：“例如终焉在使用多重锁定系统的时候，总是会产生短暂地停顿瞬间。在战场上，如果对方也是一个高明的机师，这就是终焉的致命破绽。”

慕羽沉默了，心里却明白了范思涵的意思。终焉的性能无疑是恐怖的，但联邦并不奢望于终焉在战场上驰骋，要的只是终焉出场的震撼效果。对外，做为一种威慑力量，对内，则树立精神领袖。如果以后终焉由林威竹驾驶，不需要他能完全驾驶终焉，只要能撑住露面的两分钟就够了。

“mu~a！”

范思涵耸耸肩，无所谓地道：“我管他们在想什么呢！反正他们愿意投资，而我的梦想就是制造这样一台机甲。不过我想……大概，是因为精神吧。”

范思涵眼睛一亮，道：“这么说，你答应脱下手套测试了？”

“最强大的？”

“呸呸呸！你这人嘴巴就这么爱说死。”范思涵鄙夷地呸了一声，又笑道：“不过你放心，研制这台终焉的好处也不是没有。至少研制期间，突破地一些技术瓶颈，足可以支撑我们制造出更好的适合普通机师的机体。这也是联邦最早的想法之一吧。”

这位女疯子无所不用其极，每日每晚每时每刻地骚扰不说，到了最后甚至连色|诱都用上了！

m.hetushu.com.com她又想起来一件事，笑嘻嘻地道：“对了，下次来测试的时候，终焉最强大的特点应该会有改进。”

范思涵立刻冒火了，双手狂乱地揉着头发，胸前两处香腻软肉随之颤抖不已，慕羽面红耳赤，别过头去。但范思涵硬生生地将他的头又板了过来，咬牙切齿道：“究竟要怎样你他么才会答应？”

“军人是世间最纯净也最暴力的力量，无论是哪个政府，都需要一个精神领袖吧？”范思涵道：“这位领袖，需要足够强大，强大到所依赖他的那些军人可以无所畏惧，可以相信有他在战无不胜。周剑锋部长曾经就是这样的领袖。但是……现在他已经老了，联邦需要扶植一个新的领袖，就想雷若有凌帝、莱茵有华尔修一样。”

林威竹……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年轻军官，就这样平静地接受联邦的安排，无怨无悔。但是……大概他会很不甘吧？

这一个月来，慕羽对此简直无可奈何。范思涵手里有着慕羽房间的钥匙，即使是从里面反锁，也阻止不了这女疯子大大咧咧地开了门走进来。你永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因为她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

范思涵脸色一变，退而求其次道：“那脱下手套测试一下总可以吧？”

“是不是林威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足够强。”范思涵眯起了眼，缓缓道：“强到他能驾驶最强的机体，就算驾驶不了也要驾驶。”

这女人，简直……慕羽苦笑，若说妖女，只怕相比之下，弥蕾才是专业的。如果今晚换做hetushu.com.com是弥蕾，她定然不会像范思涵这样一坐下便直奔主题，说出自己的目的。总而言之，范思涵运气不好，相比弥蕾，这女人还是太嫩了。

当慕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成熟|女人浑身只着一件粉红色半透明睡衣倚在门楣的时候，被惊得说不出话，好半晌才生生憋出一句来：“你又没有敲门……”

“不过现在看来还路漫漫其修远兮啊……”范思涵叹着气站起身来，在慕羽正思考时，猛地一低头凑在慕羽脸上，狠狠地想了一口！

“精神？”

于是慕羽摇头。

慕羽摇头。

这女人，虽然知识渊博，智商高得吓人，但是……她有一颗孩童的心。

“现在的机甲其实还是半成品，因为林威竹做测试者的时候，进入虚拟实战还有些冒险。”范思涵重新坐下，解释道：“但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们得到了大量宝贵数据，发现了很多问题，所以机体需要重新制定，做一些改进，使得最终的机体更加强大！”

“啊啊啊……”范思涵又是一阵极其烦躁地吼叫，她站起身，稍微冷静了一些，气恼道：“那你明天就可以离开了。”

“嗯，我大概找到了答案……如果战争爆发，我会加入。”

“哎呦，都这么熟了，还要敲什么门呐。”范思涵妖媚地笑，扭着盈盈一握小蛮腰，风姿绰约坐到了慕羽身边。

“你是说林威竹？”

慕羽耸耸肩，心想就这次也还是看在苏离和苏幕遮的面子。下次？你难道能绑着我过来不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谁叫我们联邦没有更强的机ｈttps://m•hｅｔｕshu.cｏｍ.ｃｏｍ师呢？”范思涵看着慕羽，意味深长地道：“也许还有一位更适合，但他已经退役了，我们不得而知，他在逃避着什么。”

“嗯，脑波增幅系统。之前因为林威竹的脑波不稳定，我们一直缺乏脑波稳定下的标准数据，现在你来了，就解决了。”范思涵得意地道：“没想到吧？”

“一个人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所知道的脑波增幅系统并不完全。根据我的计算，脑波……也是一种力量。”范思涵自豪地露出笑容，道：“例如一个人愤怒的时候，他的力量就会变得可怕，同样，在振奋的状态下，总是比起在萎靡的时候有能力的多。而我研究的方向，就是希望将这些脑波实质化，是的机体射出的光束更快，威力更大！”

慕羽皱着眉头，道：“但是在那么高速的机动性下还有十个发射口同时攻击产生的后坐力下，如果不停顿，恐怕会产生几何倍的重力吧？”

“你想得美！”范思涵白了慕羽一眼，道：“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跟定我了！你是最好的测试者，就算这个项目结束了，老娘以后的研制人生，都他妈要找你来测试！你就死心吧，哼！”

“那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了。”范思涵耸耸肩，道：“军部给我的要求只是制造最强大的机体，至于机师能力，并不是我们的主要考量。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力将产生重力最小化程度的减少。”

慕羽立刻往一边挪去，与范思涵保持一段距离。范思涵脸色一变，故作幽怨地瞪了慕羽一眼，道：“只要你同意让我对你的身www.hetushu.com.com体研究研究，今晚我就可以让你研究研究哦。”

慕羽还是摇头。

“脑波增幅系统？”慕羽倒是大感意外，终焉机体上的脑波增幅系统他也多少有些熟悉，在他看来，脑波增幅系统就是机体通过机师脑波读取命令然后自动执行，最大化地简化了对机师的手速要求，使得驾驶效率得以提高。

范思涵小脸一跨，慕羽看着她气恼的可爱表情，微微笑道：“我终归是希望相信战争不会到来的……而且，即使战争爆发，如果我死了，那么这样一台机甲，就成了废铁。还不如按着林威竹的标准来制造，那样至少就算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人可以撑住。”

她顿了顿，又道：“你大概将两件事混淆了，没有人希望战争。战前争端是一回事，战争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战争不能避免，杀戮不可逆流，那么我们只有汇聚一群人去改变些什么，也许代价很大，但是如果不改变，要付出的代价更大。”

她看着捂着脸的慕羽瞪圆眼睛又惊又怒的表情哈哈大笑，道：“老娘三十几年来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本没收到，那就多少收点儿利息吧！嗯，晚安~！”

她的手虽然柔滑细腻，但压得慕羽两颊生疼，心想这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慕羽拍开她的两只手，摇头道：“这是我的原则，不会答应的。”

“谢谢？”

“还要更加强大？！”慕羽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惊道：“还能更加强大？”

范思涵的保证并没有让慕羽放心，他的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了，凝重地道：“不考虑机师，只考虑机体性能……你有没有想过hetｕsｈｕ.com•ｃｏｍ，联邦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计划？如果没有驾驭的机师，再怎么强大的机体，也只是一堆废铁而已。”

慕羽抬起头，轻声地道：“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随便就夺取不属于自己的生命，终究是错的。”

慕羽悚然一惊，范思涵果然是个科学怪物，她所发现的这些，不就是精神力量么？

慕羽吃了一惊，道：“这么快就不用我了？”

慕羽想了很久，忽然心中渐渐明悟了，那些一直缠绕他的迷惘和困惑，似乎都找到了答案。他看着范思涵散懒的表情，衷心地说道：“谢谢。”

“但是如果杀戮不能避免呢？有些杀戮，是为了减少更多的杀戮。”范思涵道：“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如果真的有战争，左边是地狱，右边也是地狱。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自从那次测试后，慕羽在基地里的地位直线上升，其中固然有测试中精彩表演的原因，但范思涵如今将他当成了宝贝一样疼爱也是另一重要的原因。对此慕羽很头疼，从那次测试之后，范思涵每每见到他便双眼放光，那眼神恨不得能将慕羽给吃了。天天苦口婆心地劝说他要有科学献身精神，那绝对不是当小白鼠，是为了人类美好的未来钻研。

慕羽错愕看着她一溜烟跑离了视线，连影儿都来不及捕捉。

只是……这样对于一个机师来说，太冒险，对于终焉这样一台机体来说，太不公平。林威竹永远不可能驾驶其他的机体，在战场上最大程度地发挥他的才华，而终焉，也将大部分时间沉默在冰冷的仓库中。

慕羽莫名地感觉到一阵难受，低低地道：“就为了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