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章 来客，情理中意料外
把莫名其妙的母亲推进了厨房，慕羽长舒一口气，往玄关走去，开了门。出乎意料的，门外来客并不是苏离，慕羽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老人，面容阴晴不定，隐约猜到了来者身份。
“到我房间说吧，这边……”慕羽面无表情地道，陈明兰心底又是一沉，震惊于儿子竟然用这样漠然厌恶地态度对待这个身份尊贵的老人。
“没有证书，但维修过大型机械。”
这些话，慕羽自然是听不到，不过也多少能猜出个大概，他不由苦笑，没想到现在的孩子一个个都这么古灵精怪，连对大人都敢这么调戏。慕晓婷所在的三中并不远，距离之前的十一中走路也不过十五分钟，不过三中是中苏重点中学，优秀尖子生汇聚于此，而十一中不过一所二流学校，虽也有优秀学生，却也有不少混混渣渣之类的人。
“谁呀？”
但她更没想到的是，那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竟然毫不为意，甚至似乎慕羽这个态度理所应当般，点头随着慕羽走入了房间。
“……，因为任性。”
门碰地一声关上，陈明兰呆立片刻，猛然回神，手也顾不得擦，一路小跑冲进了自己卧室，碰地一声推开房门。
“不认识呀。”那冲慕羽和_图_书招手的美丽小女生嘻嘻笑道。
“没有。”
“……，抱歉，这里不是您开玩笑的地方，我们不能录用你。”
“国防部长，周剑锋……”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你没看他站在那里，样子呆呆的，我就逗一逗他呗。”
慕羽长叹着气走出办公楼，来中苏已经一礼拜了，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面试被直接拒绝了。他已见识过无数生死和磨难，这点挫折并不会让他感到沮丧。只是他选的这条路形势的确严峻，战争的年代耗费了他最宝贵的青春，面对如今社会职场的高要求，他的确一无是处。
他安宁地站在阳光下，正出神想着，忽然眼前白|嫩的光一晃而过。慕羽一呆，却是迎面走来三个小女生，中间一个正眯着眼生出白|嫩的小手冲着他，五指可爱地张张握握，闪烁了午后的光。
“噢，没什么，我就问问……”
轻柔的手机铃声响起，慕羽半躺在沙发上，拿起时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嘴角笑意微勾，接通电话。
回到家，陈明兰早早就做好了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吃完了饭，慕晓婷就回房复习作业了，只有慕羽无所事事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你！坏忧忧
和_图_书，别跑，你给我站住！”与他背道而行的那三个女生此刻也在有说有笑的嬉闹。
“打扰了。”老人客气地道，身后的黑衣男子神色一动，显然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让老人如此客气。
“没有，怎么了？”陈明兰有些诧异。
那一阵清脆如银铃动听的嬉闹声于是回荡在街道上，连四周的风，似乎也因此心旷神怡。
啪的一声，慕庆辉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那么你想应聘我们的维修技|师职业是么？有维修相关证书并且维修过大型机械吗？”
“阿辉，刚才有人来找小羽了……”
“慕羽少校，久仰大名了。”
老人身后站着一个魁梧的黑衣男子，戴着墨镜更显冷酷，他像一头藏在暗处的猎豹，仿佛随时都会充满爆炸力地跃起击杀一切危机老人的敌人。
小女生很漂亮，即使慕羽见惯了苏离和弥蕾的惊世之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虽没有那两位成熟妩媚，却清丽娇嫩，有含苞待放之美。她身穿黑色T恤，紧身女仔裤，勾勒了她尚青涩但苗条的身材，让人一眼怜惜。
慕羽恍然回过神，那女孩见他望了过来，嘻嘻一笑，无声吐出拜拜的嘴形，调皮笑着hｅtｕshu.ｃoｍ.cｏｍ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毫无停留。慕羽低头，苦笑摸摸鼻子，耸耸肩继续前行。
“譬如说……？”
陈明兰又从厨房走出想看看是谁来了，正巧看见老人穿了拖鞋尾随着慕羽走来。她一怔，觉得似乎在哪见过这个老人，猛然脑中一动，想起这几天电视铺天盖地对战斗英雄的宣传节目，惊道：“您、您是……”
老人笑呵呵地道，慕羽默然一会，才沉声道：“进来吧。”
“现在基本都要求硕士生了，这学历有点低……好吧，慕先生，我们并不是十分看重学历这方面，只要你有能力就可以……那么，慕先生，之前有过工作经历么？”
“呃，是的，大学辍学了。”
“不是，是周剑锋。”
慕羽猛地坐直身子，声音高了八度：“你要过来？！”
陈明兰擦着手走出，慕羽慌慌张张将她推了回去：“没事，妈，你去洗碗吧，我开门！”
“机甲。”
慕羽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于是停下脚步。怀念这东西，明明残忍，却带着美好的外衣。残忍于它已过去并且不再拥有，美好于它曾经拥有。
“哦，不不，只是还没做好准备……好吧，我在家等你……”
那去接她放学和图书了……
慕晓婷没想到哥哥会来接她，惊喜在小丫头的脸上绽放，她甚是得意骄傲地对同行的好朋友们介绍着这是自己的哥哥，面对一群丫头的好奇目光，慕羽只能匆忙带着妹妹仓皇而逃。
慕羽走到厨房，看见母亲正在洗碗，犹豫片刻，问道：“妈，你……等会有出去么？”
他学历低，所会的也只剩下驾驶机甲杀戮。就好比学会了屠龙之术者，世间却无龙可屠。
“喂，苏离……嗯，刚到中苏……有些累，你明天要出差？好吧，小心点……什么？！”
慕庆辉更加莫名其妙了，知道妻子没不舒服，顿时放下心，笑道：“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小羽虽然离家这么多年，但总归是有朋友的，咱们县城好多人都选择在中苏工作呐。有人来找他，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瞧你激动的。”
“哇，你好坏，老实说，是不是一见钟情了？怪叔叔和小萝莉的奸|情要出现了……”
慕羽悻悻走回客厅，恰在此时，门铃响起，心中一惊，没想到苏离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慕羽路过一所中学，成群结队的学生从校门走出。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只是领了书籍，故而放学较早。慕羽忽然想起妹妹慕晓婷今天也正式开学，她学校和-图-书似乎离这间学校并不远。
老人对陈明兰点点头，语气更加客气了：“打扰了。”
慕庆辉诧异看着妻子站在门口喘着气，神色踹踹不安，以为她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吓了一跳：“怎么了？！”
想起自家那个内向又伶俐的小妮子，慕羽心情不由好转，他看着这群青春飞扬的孩子从校门走出，稚嫩和活力在舞动，他们所烦恼着，大概便是初恋的青涩、或是明日考试的应付，他们对世界一切的事物都抱以美好，一丁点的某件事在大人看来很无聊对他们来说却充满了欢乐。
“谁？”慕庆辉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妻子的声音颤抖地更加厉害了。
“学历，高中毕业？”
“再见。”另一头的苏离微笑挂了电话，回身对着全身镜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雪白长裙，朱颜红唇，镜中的她如此美艳不可方物。
他以为妻子是见慕羽还有朋友太过高兴而激动不已，不想陈明兰的表情愈加激动了，颤着声道：“不是，那个人，我们都见过……”
“那你刚才干嘛还冲他招手？”
“宜妍，那个大叔你认识啊？”
“见过？是小磊还是阿斌？”慕庆辉见妻子没应答，忽然想到一人，脸色一沉，道：“难道是那个……江芷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