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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若精神能听得见声音，他已然带上了慌张地哭腔，心中彷徨不止。

没等慕霜反应，他轻柔而缓慢着为慕霜哼起了歌：“一起旅行，在花开的季节，一起高歌，共悲欢的夜晚；我看过的风景，总倒映你的影，婆娑的叶，斑驳的光，我们一同行走，抛弃世界，彼此聆听。你像孩子的任性，你突如其来的忧郁，你为阳光歌唱的笑颜，都在我的镜中，镜中的你就是我……”

实际上，在他刚出院脚还没踏出医务室的时候，已经被汉特急急拉到拟真室，重新进行了一次同调率测试。

“你……不恨我？”

“……”

“是命运选择了我。”

两人将在机甲比武前进行一场战局推演，华尔修自信能完胜凌帝，凌帝在机甲比武击败他的时间不能超过战局所耗费时间，否则便算凌帝输了赌约。

他汉特，从来就不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军人。

住院的时光是平静而幸福的，住院的三天中，慕羽常常靠着床头看着窗外风景，那风景虽然单调，但慕羽许久没有这么心安了。

“狱隼三妖怪。”

时间仿佛也静止了，只有慕羽轻柔地歌流逝和图书在这间病房内，过于洁白明亮而显得冰冷的空间，空气此时似乎也流动着人的情绪，他低低地哼，却染上了一层忧伤。

“是我太天真了，让你这样愤怒，抱歉。”

——霜，你还在么？

他低沉的嗓音，即使在精神世界中，也显得那么悲凉。

慕霜恼怒不耐的声音终于在识海中扬起，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慕羽突如其来的喜悦，以致他禁不住脱口而出：“慕霜？！你没事？太好了……”

“吵死了！老子又不是进棺材了，哭爹喊娘的。”

若是有能有一束阳光能照耀进来，懒懒打在他的床上，让他的眼皮在光下温暖，那就再好不过了。

测试的结果让汉特失望不已，虽然慕羽的同调率确实有增长，但也仅达到73%，距离那时恐怖的300%同调率差了十万八千里。最后经过几轮的反复测试后，苏离和汉特终于对当时的情况有了一个定论：拟真系统当时出现了不明故障，但慕羽的天赋确实与众不同，相比他人基本固定的同调率，慕羽的同调率存在不断增加的可能。

“外号？”

他抿嘴一笑，像哄伊洁娅一般ｈeｔushｕ.cｏm•ｃom哄着慕霜：“那么，我给补偿吧。”

这个结果让汉特既惊骇又兴奋不已，已开始意淫幻想今后自己中队出现三个S级机师那威风霸气、拉轰八面的情形，出于保护慕羽及自己的私心，他果断瞒报了慕羽身上所发生的事。

因为心总有一块是冷的，永不融化。

慕羽神情一黯，眸子也变得灰暗无彩，许多才低低地道：“有错的话，也是我的错，谁叫我的意志那么软弱。我知道的，由谁继承遗迹的力量，是慕霜无法选择的……”

整个战局推演，华尔修只花费了四十五分钟便彻底击溃凌帝！

“所以，凌帝虽然赢得了大赛冠军，却输了赌约。”

“太可怕了，那个家伙简直就是一台超级电脑，凌帝所有的动作都被他计算到，每一步动作都陷入了华尔修的陷阱。不，他比超级电脑还可怕，电脑只是冰冷的计算，他却每一步即算得精准又让人意想不到。”许亮如是惊叹着：“而且，没想到那个家伙的机师水平竟然已经达到了B级六星级别，在凌帝手下硬生生撑了一个小时！”

“我会唱得比你好听，所以……教我唱ｈｔｔｐs://wｗｗ.ｈetushｕ•cｏm•com这首歌吧。”慕霜顿了一顿，轻柔道：“以后我唱给你听。”

伊洁娅是个爱闹的任性孩子，无论慕羽怎么劝都不离开医务室，硬要粘着慕羽。无奈之下，慕羽只好任由她的意愿，好不容易才将伊洁娅哄睡，他立刻开始刚才心中一直担忧的事。

慕霜恶狠狠地骂道，只是虽然语气尖厉，但慕羽却能从精神世界中感觉他已经不生气了。

“呵呵，本来想唱的快乐一些的……”慕羽一笑，强作欢颜，他的世界已失去了阳光，又能同谁去看？

慕霜静静地听着，直到慕羽止住了声，仍在沉默。

这些天来，不断有队友来探望，慕羽也从他们身上大约知道了机甲比武大赛的一些情况。

“抱歉，霜……”他知道慕霜在听，自顾自地说：“我实在无法再承受错杀一人的罪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生气，但是我真的不介意凌帝那么做，毕竟他也是为了我好。”

“就是这样。”许亮一边咬着别人探望慕羽送得苹果，一边眼神诡异地看着慕羽：“知道么？你们三个已经被并在一起了，连外号都有了。”

说起同调率，慕羽也想起来了，和_图_书虽然当时并不十分清晰，但在慕霜接管身体的那时候，精神与身体的融合确实堪称完美状态。但由于太过骇人听闻，汉特已严令所有人封口，不得再议论此事，违者关禁闭一个月。

慕羽第一次听到许亮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大为诧异，机甲比武只是两位机师的单体作战，但战局推演涉及到各部之间的分配、战略等复杂内容，一般来说，一场战局推演的时间完全足够打五场机甲比武！

“我无法去责难命运，所以，只能由我承担这份错误。”

凌帝和华尔修最终会师决赛，上演了又一出精彩大戏。

“……为什么要恨？”

他闭着眼，集中精神默默呼唤着慕霜，但脑海一阵平静，让习惯了慕霜聒噪烦人的慕羽心中一凉。慕霜自从被他重夺意识后就一直沉默，仿佛消失了般。

“哼，别以为这样老子就会原谅你，明明是帮你出头，却被你反过头来对付我！弄得本大人像个自作多情的傻瓜！”

一阵沉默，慕霜仿佛又消失了，但慕羽知道他还存在着，心里也安定下来。慕霜的沉默，他也大致能猜出几分缘故。

“因为我选择了你，你杀了……”慕霜忽www.hetushu.com.com然顿口不说，虽然它无法看到慕羽的表情，但深知这是慕羽隐藏在心中最深处的伤口。

只是这片基地，连花草都是人工制造的，更别论阳光能照射到这里了。他心知这是一种奢望，他已许久没有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了。只是，即便真有一天能再沐浴在阳光下，大概他也无法感觉到暖意。

“当然，慕霜是我的朋友，也只有我一个朋友。”

“……”

“……”

谁也想不到华尔修会如此绝妙的挑战凌帝，他坦率承认机甲比武不如凌帝，但随后他与凌帝约定了一个赌约。

“慕霜？”

凌帝胜了，却亦败了。

一个军部最年轻A级机师，武力无双，一个同调率飙到300%，还有一个文武双全到变态，哪一个怎么看来都不像是人类。

“你是我见过最白痴的继承者，为什么非要把所有的痛苦揽在自己的身上？非要让自己活得如此沉重？”

但事实证明华尔修的确有资本立下这样的赌约。

“你真的在意我的存在与否？”慕霜打破沉默，忽然低低道。他不再提对凌帝做法的不满和慕羽强行阻止他的怨气，问的话反而出乎慕羽意料。

——霜，你回答我啊！

“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