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叫天天不灵
“行了，想一起吃就一起吧，王勤，多备两双筷子。”
温淑女如蒙大赦地离开了，还对毛豆子做了个保重的手势。
“那皇上一会儿还去未央宫用午膳？”叶妃委屈得很。
叶妃赶忙拉住了毛豆子的衣袖：“你做什么去？要背着我和皇上卿卿我我吗？”
“少给我岔开话题！苏轻鸾，当初是你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对皇上无意的，如今皇上却三番五次地注意到你，你还敢藏着你那些小心思继续骗我吗？”叶妃对皇上的爱慕之情还真是天地可鉴。
离秋似乎对毛豆子的这番“夸赞”满意得很，点了点头算是将此事压下。毛豆子松了一口气，总算又逃过了一劫。
“沈括有没有事儿？”
毛豆子就知道战卿听得自己这么说，一定会回头去看。不出所料，战卿果然中了自己的圈套。毛豆子趁战卿回身的刹那，撒腿就跑，满脑子都想着离皇上越远越好。
“是。”此刻的毛豆子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觉如坐针毡，食之无味。
“你与忠叔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战卿明了，先行开口。
红羽问的事显然是战卿疏忽了，自从毛豆子入宫，周遭事一直如波澜不惊的湖面，连波纹都未曾泛起，长久以来的平静甚至让自己忽视了这湖底的暗流涌动。
毛豆子撒腿就想跑，可惜被离秋制止：“站住！”毛豆子只得认命地站在了原地。
“叶妃娘娘，鸾妃娘娘，请问二位姐姐还有什么事儿吗？”锦瑟素来性子温和，从不吵闹。
“是。”离秋话刚说完，便有几个太监就要去钉窗户。
战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想起前几日红羽收到飞鸽传书，信上说大炎后宫极大可能藏着燕国大殿下的细作，企图狐媚皇上干涉燕国政事，动摇世子的地位，还希望尽快查出此人。
“王兄做事从来缜密，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多重保险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所以哪怕忠叔在燕国那么多年，至今也未曾拔除他的全部眼线。”
毛豆子思绪正飘忽着呢，就被身旁的叶妃猛地拽了一下：“轻鸾轻鸾，皇上要走了！怎么办啊？”
“站住！淑嫔先回去吧，泠贵人你过来。”叶妃素来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能一炷香时间说清楚的事情绝对不会拖到半个时辰。
然而第二天天才刚刚蒙蒙亮，毛豆子正在睡梦中和周公约会，就听到房顶上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几个瓦片掉落下来。毛豆子向上看去，好巧不巧的是，整个房顶都被掀了个大洞，毛豆子被雷得不轻。
毛豆子看着叶妃不再盛气凌人，又觉得她本身也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只得再次好言好语：“叶妃，我早先便与你说过，我入宫本非自愿，自然对皇上没有半点心思，也请你信我。”
战卿话音落地，狠狠地松开了叶妃的手，叶妃的手腕早已红肿一片。而此时的毛豆子望向战卿清冷的侧脸，不知怎的，忽然感觉他的形象在自己心里高大了几分，仿佛既冰冷又毒舌的他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叶妃甩了甩自己酸痛的手腕，看了看战卿，略带疑虑：“你是未央宫里新进的内监？”
“是。”红羽应下并未离开。
战卿拿起丝帕，沾了水，轻柔地蹭了蹭毛豆子的脸颊：“人在深宫，总有些身不由己，他都跟你说什么了？我记得之前的皇上不该是如此的性子啊。”
“是。”战卿装模作样地甩了下手中的拂尘。毛豆子在旁看着这副模样的战卿，憋笑憋得很辛苦。
“没什么。”毛豆子不知道该怎么和战卿说起这一切，只得先将疑惑埋在了心底。
“哦，这样啊……”离秋长长地“哦”了一声，毛豆子还以为离秋相信了自己的说辞，正沾沾自喜hｔｔps://wｗw.hｅtｕshu.coｍ•cｏｍ的时候，离秋下一句话便打破了毛豆子的幻想，“苏轻鸾，你知不知道谎话说多了鼻子会变长啊？”
毛豆子想到这儿，赶忙答应了叶妃的请求，奈何离秋已经前脚踏进了偏殿大门，她也只能拉起叶妃不由分说便一起冲进了偏殿，离秋和锦瑟看着两个忽然闯进来的人一脸蒙。
毛豆子本来没当回事，但听到叶妃提到战卿，猛然一惊，怎么说人家也是为了自己出手相助的，可千万不能拖人家下水。
毛豆子急忙继续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我是在夸皇上您想得周到啊，而且臣妾一定会听话的，一定。”
“泠贵人，说说你这几天知道的事情吧。”
素问还没等毛豆子说完就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娘娘，这些话可不能说啊，您说的这些在宫里都是禁忌，要杀头的。”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叶妃果然还是存了要凑到皇上跟前的心思。
战卿终究没和毛豆子道出实情：“个中缘由你不必清楚，总之，老老实实回去等着就好了。”
毛豆子正准备带着战卿一起回未央宫，却被战卿拒绝了：“主子和叶妃娘娘先行一步即可，奴才想起宫中还有些摆件未添置整齐，要去一趟内务府。”
毛豆子想了一晚上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最后终于还是挨不住浓浓的困意沉沉睡下了。
偏殿，沈括正在床上躺着啃苹果，还时不时地寻找时机准备跑出偏殿，但是每一次都被宫女拦住了。
素问闻声赶到：“主子，没事吧？”
“嗯？”毛豆子现在感觉离秋看自己的目光都是一种“凌迟”。
“回皇上的话，叶妃刚给我送了一味点心来，好吃得很，没想到刚吃完您就过来了，可见您与叶妃的缘分啊！”毛豆子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编瞎话的本领，只是……这谎话说多了，以后不会遭雷劈吧？想到这儿，毛豆子还不免打了个激灵。
可怜毛豆子怀揣着一颗“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心还要从中调停：“皇上息怒，我们两个过来其实是想问问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而且叶妃的小厨房刚才居然炸了！我那里又没有做什么好吃的，这才冒昧带叶妃来了。”
叶妃看着毛豆子态度诚惶诚恐还要不断恭维皇上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又怕皇上怪罪，只得拼命憋着，脸像个大红苹果一般。
毛豆子没好气地看了素问一眼：“好了，你下去吧，对外就说，我身体抱恙，不宜出门吹风，更不宜见客，他让我不许擦，我不出门就是了！”
战卿不以为意：“一会儿皇上要来未央宫用午膳，你一个正殿主子不去迎接成何体统。”
“娘娘，不是这样的，沈主子刚刚受了惊吓，是太医吩咐不要轻易走动，更不允许再去碰那个什么飞天器了，奈何主子不听，我们怕主子受伤，只能拦着。”
红羽递上一张字条：“殿下，经过红羽这几日的查探，大殿下布下的细作并不在内监和宫女们中间。由此看来，应该就在几位嫔妃当中了。新进宫的几位身世大多清楚，剩下的宫中旧人也只有锦贵人风头正盛，您一早便对她有些怀疑，又想办法让毛豆子接近锦贵人，当真是妙策。”
“好了，泠贵人，你走吧。”叶妃挥了挥手示意佟泠离开，佟泠未再多言。
“好了，收起你那副小人兮兮的样子吧，朕去偏殿和锦贵人用膳，叶妃，看好苏轻鸾，别让她一天到晚胡闹。”
毛豆子一阵嘀咕，免不得对离秋暗自吐槽一番。
“可惜没有发射成功，娘娘你不知道，我今早上就是和风筝一起把它扛到了房顶上，本来以为借着风力能带着我们飞出挺远呢，没想到居然中看不中用！”沈括叹和_图_书了口气，“娘娘，你说是不是我和风筝两个人太沉了？压垮了它？我要不一个人再试试？”
“大殿下明明已经准备将毛豆子作为他的一颗棋子，那为什么还会在宫中安插其他细作呢？”
叶妃眼见在战卿那里讨不到一丝便宜，便可怜巴巴地朝着毛豆子而去：“苏轻鸾，你欺负人！连带着底下的人都欺负我！”
毛豆子赶忙会意：“皇上，我不用了，就叶妃和你们一起吃就好了，我回去还有事儿。”
“我……我……”叶妃“我我我”了半天竟然是一个理由都没有说出来，只能求助于毛豆子。
而此刻身在未央宫中的毛豆子对战卿和红羽的对话一概不知，只是一直被叶妃缠着问同一个问题：“轻鸾，你说皇上怎么还没来啊？他今天中午不会是不来了吧？”
“没有啊。”毛豆子尚不明所以。
“是，属下明白，属下告退。”红羽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与战卿告辞。
“那就好，一起坐下吧。”
毛豆子思前想后，最终还是答应了叶妃：“好吧，我带你一起去。”
“苏轻鸾，你！”叶妃很是愤怒，如果这时候她可以咬人的话，恐怕毛豆子早就被剥皮食肉了。
“是。”红羽说出自己的担忧，“虽然眼下大殿下安排的毛豆子已经被我们先行截下为主子所用，但如若大殿下还未知晓，那么一定会想尽办法联系这个冒牌的苏轻鸾并继续安排行动，甚至要她与之前的细作联手，那我们到时该如何对毛豆子说明这一切呢？”
“不来倒好呢！”毛豆子心里巴不得和离秋“不复相见”。
“你脸上怎么都是墨汁？”战卿看着素问出去，轻轻开口。
毛豆子安抚好沈括，又吩咐素问去看了风筝，刚准备在床上再休息一会儿，就听见王勤公公来传旨说皇上中午要和锦贵人一起在未央宫用膳。毛豆子听了这个消息拔腿就跑，就连素问在身后都追不上毛豆子的步伐。
“忠叔做事一向牢靠，听说已经拔除了大半，主子不必忧心。”
叶妃虽然不敢再说话，但也并没有说什么和解的话。毛豆子在一旁看着就不免替两个人心累，满肚子腹诽：皇上和叶妃压根儿性格不合啊，我这中间人是不是就要下岗了？
“你答应过我让我和皇上一起用膳的！苏轻鸾，你要是敢临时反悔的话，我就去告诉太后，你那个叫什么小展子的奴才对本宫无礼，我倒要看看姑妈会不会帮我出气！”
眼看着战卿马上要上前强行带自己回去，毛豆子步步后退，又生一计，装作一脸惊恐并带着谄媚的样子对着战卿身后弯身福了福：“臣妾给皇上请安，您是要去未央宫用膳吗？”
稍晚时分，素问传了晚膳进来，但毛豆子满心里还在想着顾轻狂和离秋的事情，一时之间也吃不下什么，草草用过便命人撤了下去。
“还有什么事吗？”战卿问起。
“叶妃，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机器人？哪天也送我一个呗，或者你告诉沈嫔怎么做，我们后宫人手一个啊！”毛豆子心里对佟泠这个人越发好奇，又忍不住调侃。
沈括看到毛豆子前来，就像抓到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扑了上去：“娘娘，她们不让我出门……”
毛豆子听着战卿略带关怀的话语，还以为他转了性，颇有几分感动，也就回答了战卿的话：“他有些莫名其妙，还跟我说什么之前的一个妃子因为触怒天威被不小心从山崖上推下去了。”
毛豆子正掰着手指头满肚子搜刮这些成语的时候，丝毫没注意到叶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再加上叶妃本身就是个大小姐脾气，听毛豆子这样说，不免控制不住一时的怒火，扬起手就要对着毛豆子落下去。
“哼！还不是那个讨厌的皇上！仗着权势就欺https://m.hetushu.com.com凌弱小，本宫不过想多活些时日有错吗？谁知道前些年那些嫔妃都是怎么死的啊，本宫要是不学着自保，恐怕也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素问也很是纳闷，“这脸……”
奈何战卿在身后紧追不舍，毛豆子一时情急，也没顾得上看是哪个宫殿，猛地冲了进去，还因为没掌握好力度，摔了个“狗吃屎”。
岂料恰好被离秋看在眼里：“鸾妃，你怎么了？”
“绝对不行！”这次轮到毛豆子严令禁止了，“你和风筝已经受伤了，等你们都好了再试也不迟啊！”
毛豆子又想起之前泠贵人说的话，离秋早就在御花园见过了逃跑的自己，那如果现在还和皇上称病的话，恐怕“打死离秋”他都不会信的，弄不好还会引火上身。
“战卿，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是想把我吓死吗！”毛豆子拍了拍心口，缓了好久才能确保自己的心脏不会跳出来。
“我知道了。”战卿应下，“继续看看宫中还有什么可疑之处，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冷啊，朕没觉得啊，看来是爱妃身体不太好，”毛豆子看着离秋一笑就知道准没好事，果然下句话便遭了殃，“来人啊，把未央宫正殿的所有窗户用木板钉一下，进了风拿你们是问！”
“那倒没有，掉下来的时候被风筝拉了一把，伤得不重，只是脚崴了，太医看过了说没什么事儿了，就是需要卧床休息。”
毛豆子怀揣着满腔的怒火回到未央宫，素问看见主子这副神态也不敢拦着，只能吩咐众人都退了下去，整个大殿里就剩下了素问和战卿。
整个午膳间，就只见叶妃对离秋处处殷勤，不是为离秋夹菜就是为之斟酒，忙得不亦乐乎。而锦贵人呢，又是个安稳性子，什么都不会多说。可怜毛豆子想吃点什么菜，还屡屡被叶妃用筷子打下，低声警告毛豆子皇上还没吃够呢，毛豆子只得可怜兮兮地饿着肚子陪完了这顿午膳，回到正殿叫苦不迭。
“赶紧带本宫去看看，要真出个什么事儿脑袋又该掉了。”毛豆子刚刚来到后宫不久，虽说和沈括等人谈不上多好的交情，但毕竟是一宫之主，万一这事儿传了出去，没关系的也要和自己扯上关系了，到时候皇上兴致一起，说不定自己就真的身首异处了。想到这儿，毛豆子二话没说披了件衣服就冲了出去。
毛豆子听完佟泠的“报告”，忍不住感叹：“佟泠，你真不愧是宫中的侦探啊！日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毛豆子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才恍惚抬起头来，面前这位不是叶妃还能是谁！毛豆子一直以为叶妃对自己早就没有敌意了呢，可此番看来，她对自己估计还是厌恶得紧，只不过，自己又是哪里招惹她了呢？
毛豆子急忙喝了一声：“慢着！”
“那倒是。”毛豆子不慎说出了内心真实想法。
“哪有？”毛豆子现在连自己的脸都懒得再看见了。
沈括听着毛豆子的话这才注意起她的额头，随之就是一阵爆笑。虽然毛豆子已经极力用各种胭脂去掩盖乌龟的痕迹，但收效甚微。
这时，战卿也追了过来，规规矩矩站在了毛豆子身后。这下毛豆子要想脱身，可就难了。毛豆子只得缓缓站起身，这才注意到前面“长乐宫”三个大字，原来自己慌乱间居然躲到了这里！还真是冤家路窄了。
“皇上是要去找锦贵人，所以我才躲出来的啊。”毛豆子解释了事情缘由。
“那就好。”
现在的毛豆子只知道，保命宗旨—上联：活过千年的王八。下联：熬死万年的乌龟。横批：远离皇上！
战卿在一旁听到毛豆子话语中“本非自愿”四个字，眼中不知有什么东西忽然动了一下，但旋即恢复正常，和-图-书不肯被任何人看出端倪。
毛豆子刹那间都有掐死自己的冲动，怎么说什么不来什么，不盼望的事情倒来得快。
那厢，战卿独自一人行至某个僻静角落，轻叩宫墙三声，红羽便从外一跃而下，站在战卿面前。
“轻鸾，你最好了！”得到允许的叶妃马上像变了个人一般。毛豆子也就只能感叹一下叶妃对离秋痴心至此，万望离秋不要负了叶妃才好。
“嗯。”
“谁知道呢！”毛豆子叹了一口气，“我可是惨了！以后我要是再见到他啊，能躲就躲，躲不掉的我就跑，再和他待下去，说不准哪天小命就玩完了！”
“叶妃？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他还能是谁？”毛豆子提起这个就来气。
“那你去吧。”毛豆子未在意，跟着欢呼雀跃的叶妃一起走回了未央宫。
毛豆子对于叶妃无端的指责很是无奈，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干脆转身准备离开长乐宫。
毛豆子还是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一下子扑到了离秋面前，装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皇上，臣妾自知您待人宽厚，广布恩泽，您对臣妾的关心也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臣妾这病体吧，虽然孱弱，也得适当吹吹风见见太阳不是？您的好意臣妾心领了，真的不用这样麻烦。”
“不……”毛豆子还没来得及把“不能”两个字完完整整地说出口，就已经见得叶妃在自己身边泫然而泣。
“主子思虑周全，”红羽不再多言，“只是属下还有一事不明。”
“你说什么？”战卿没有听真切。
“走就走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必以毛豆子大大咧咧的性子，肯定是把之前答应过叶妃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本宫没事就不能来了吗？”叶妃还是掩盖不住大小姐脾气。
“还好掉的瓦片不在我头顶，要不真的就一命呜呼了。”毛豆子不禁感叹就连睡觉都不安生，“怎么回事？外面爆炸了？”
“回皇上，臣妾没事儿，只是忽然有点冷罢了。”
毛豆子听到战卿的话惊讶得半天回不过神来：“战卿，你脑子被人重新组装过了吧？之前你明明是不会管我这些事儿的，甚至还让我跟皇上少接触，怎么？转性了？”
“当时只是下意识罢了，叶妃对离秋痴心一片，所言所行皆系于离秋一人，应当不会注意这些微末小事。”有时候就连战卿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会在毛豆子有危险的时候屡次出手相助。
毛豆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叶妃娘娘，我和皇上情比金坚，琴瑟和鸣，马上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可怜毛豆子话音刚落地，就听得素问的通传：“皇上驾到！”
毛豆子还一头雾水呢，就听到佟泠如数家珍般地谈起了自己的行踪：“昨日亥时一刻到丑时三刻，鸾妃娘娘与皇上在清央殿。寅时到卯时安眠，卯时三刻被吵醒，与沈嫔在一起。巳时二刻，鸾妃娘娘从未央宫跑出，途径御花园但并未注意到远处的皇上，而皇上注意到娘娘的背影笑了笑。就是这些。”
“还礼就不必了，在这宫里你我地位相同，轻鸾还怕姐姐因为受了我的这份大礼而折寿呢，这下倒是轻鸾的不是了。”毛豆子虽然不知道叶妃究竟为何讨厌自己，但这窝囊气却是绝对不会受的。
毛豆子听着也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扶住了沈括说道：“那个东西还在院子里放着没有人动，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一直给你留着，等你好了再去看看，不过你要是再折腾出什么病来，我们整个未央宫都要遭殃了。”
自从她入宫以来，离秋似乎就以“折磨”她为乐，这点让毛豆子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暗暗记在心里，以求来日得到答案。
沈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娘娘，您这陪圣伴驾一晚上怎么还多和图书了个这个东西啊？哈哈哈，是不是皇上的杰作？”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跟您一起用膳是臣妾的荣幸。”毛豆子急忙补救。
“是。”素问闻言退下。
“朕和锦贵人用的午膳有毒吗？”
“那是和朕在一起吃不下？”
“我……”毛豆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还是原大。
叶妃对离秋的到来欣喜万分，拉着毛豆子就从正殿冲了出去，拜倒在离秋面前：“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奴才原先一直在内务府洒扫，主子们进了宫才得幸被分去伺候鸾妃，叶妃娘娘若有什么怀疑的，尽可以去查内务府的记档。只是奴才既然食君之禄，自然就得忠君之事，看护鸾妃娘娘是奴才的本分，还请叶妃海涵。”战卿进退有度，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你说。”
红羽踌躇一下还是开了口：“红羽刚刚在等殿下的时候，看到殿下为毛豆子挡下了叶妃娘娘，主子之前可从来不会如此行事，这过于明显，属下担心叶妃怀疑您的身份。”
说时迟那时快，毛豆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站在身后始终一言未发的战卿手疾眼快地攥住了叶妃的手腕。从叶妃龇牙咧嘴的表情中，毛豆子已然明白，表面上云淡风轻的战卿内心肯定是气极了。
“看着很面生啊。”
“是。”王勤刚应下准备去拿，毛豆子就看到叶妃对自己投来了犀利的目光。
“山崖上推下去……”毛豆子不停地念着这几个字，还小声嘀咕，“怎么这经历听起来和那个顾轻狂那么像呢？他明明是离秋啊。”
红羽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犹豫得很。
“鸾妃，你在说什么？”离秋的耳朵居然那么好用，还听到了毛豆子的小嘀咕。
战卿不予理会：“大炎素来以礼治国，但法度依旧不曾荒废，奴才只是不想娘娘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况且，有奴才这个人在，也断然不会让你伤了自家主子一分一毫！”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饶是素问失去了毛豆子的行踪，战卿却轻而易举地在长廊中发现了悠闲散步的毛豆子，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跃下宫墙出现在了毛豆子面前，毛豆子险些被吓个半死。
“叶妃！”离秋果然沉了脸色。
“好吧。”沈括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沈括笑得满心欢喜，之前实验失败的懊悔也一扫而光：“安啦安啦，不想那些不开心的，娘娘，你过来的时候在院里也看到我那个飞天器了吧？是不是能名垂发明史？”
站在叶妃身后的温淑女和佟泠显然无意于插手此事，齐齐行了个礼：“鸾妃娘娘，叶妃娘娘，臣妾先行告退。”
叶妃挣脱不掉战卿的束缚，满院的内监侍女又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位妃嫔不敢上前，一时之间僵局难解。
“你放手！你一个奴才也敢对本宫动手！”
毛豆子正满心欢喜地以为战卿没追上来，逃脱了魔掌呢，就忽然听到一阵大笑：“鸾妃妹妹，这还没过年呢，你就给本宫行这么大的礼，本宫都不知道要送还些什么给你才好呢！”
素问措辞良久后才答道：“还不是偏殿的沈主子，一大清早就拉着风筝非要试验什么飞天技术，说不用轻功寻常女儿家都可以飞天，结果玩砸了从屋顶上滚了下去，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像桶一样的东西还在院子里躺着呢。”
战卿沉默好久才复言：“之后若有关于王兄的一切行动消息，你小心拦截下来，记得不要惊动传信之人，之后我会将需要做的事情传递给豆子。”
“这个……这个，是不错。”毛豆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一味干笑着。
沈括如释重负地拍了拍毛豆子的肩膀：“你看，我说的吧，好好去磨墨肯定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是不是你的小伎俩被他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