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贪婪之镜
2
“我们走！”
明因挑衅地看着上亚月。
不对啊，他和她之间的契约不是已经终止了吗？为什么自己的额头上还会撕裂般作痛？上亚月脸色煞白地看着倒映在河里的影子，只听到“咔”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碎掉了，或是什么东西分裂开来。
上亚月慌忙红着脸摇了摇头。
“那……好吧。”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岸上传来。
看到他眼里飞速划过的一丝神伤，她内心深处最敏感的地方立即被深深地触动了，忍不住坚定地点了点头。
司炎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脸绷得跟块石头似的，眼睛发直四肢僵硬：“小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上亚月的火更大了！
“这个要求是不是很过分？因为得不到，所以就想通过其他方式补偿？我真是个笨蛋！”
“小月，不要赌气。”
“你们说我现在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额头上以前有着九尾狐印记的地方开始鼓动，好像里面有着什么生命在自行成长，叫嚣着要突破她的束缚。
“你想成为我的新娘吗？”
司炎好像被她的眼神电到一样，身子一颤。
南宫站起身补充。
一张和她生得一摸一样的脸。
司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嘴角露出宠溺的笑容。
“上亚月，你还呆在这里碍事干吗？赶快回到谷神枫身边吧。”明因嗤嗤地笑着，“司炎有我就够了。”
借凭谷神枫的妖力，上亚月很快进入了前十强。利用比赛的间歇，她跑到河边去护城河边上乘凉。
上亚月拉着谷神枫就要往外走。
上亚月终于发怒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明因得意地笑了两声。
“呵呵，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不会再回到你体内陪你难过了。”
“我当然喜欢你了，不然我为什么要来参加招亲比赛呢？司炎，我不想看到你和其他人结婚啊。”
可是就算见了面又能怎样呢？她还和_图_书是不能和他在一起啊！他们之间隔了一个枫！
“……”
不行，和他呆在一起自己的身份一定会被拆穿的！
司炎的嘴唇动了一下，红宝石般的眼睛忽然间露出欣喜的光芒。他紧紧地搂住了小鸟依人的明因。
司炎伸出手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我喜欢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女，我一度认为我能给她最大的幸福，所以我为她做了很多事情……很老土的故事，是不是？”
“……”
是他！是他！
天，她真的是从自己身体里分裂出去的吗？为什么她那么擅长撒谎？她到底想做什么？
上亚月一边和她们斗妖力，一边回想起自己和司炎一起寻找封印时所遇到的事情。
“司炎找到合适的妻子了，我们不要在这里自讨没趣。”
她咬紧了牙齿，没有作声。
明因继续向司炎解释。
“她喜欢着另外一个家伙，而那个家伙是我派去保护她的人——这件事情真的很叫人郁闷。不过更郁闷的还在后面，我本来可以杀了那个家伙让她彻底死心，可是我害怕看到她掉眼泪而变得婆婆妈妈……”司炎顿了顿，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说让你做她的替代品，你愿意吗？”
“你是叫明因吧？”
小月？他到底在说什么啊？难道他认出了她？
“唉，上亚月可是天天以泪洗面呢。”明因扁了扁嘴，“害得我也跟着难受。”这是说谎？
上亚月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往左边看去。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差点没有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跟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个讥诮的笑！
妖界和人间界一样，天空是漂亮的蓝色，当然，天气也是同样的炎热。
“你长得和她很像，连表情都很像。”司炎笑了两声，“你来参加招亲比赛是天意呢。”
最后剩下——
明因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然后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司炎的胸口。
果然被和*图*书枫看出来了啊！
台下口哨声掌声响成一片。站在对面的狐女换了一个又一个。有使用武器的，有徒手格斗的，有性格刚烈的，有懦弱内向的，有光明磊落的，有笑里藏刀的……
惊鸿一瞥之下，司炎真的没有认出她。
妖力让她的外貌发生了变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却一点没变，所以自己就成了不能开口的人鱼公主。
司炎的眼睛里寒光乍现：“难道枫对小月不好？小月跟他在一起不幸福吗？”
“我就是你，上亚月，但是为了区分，你还是叫我明因吧。”女孩子缓缓地走向司炎，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回过头来朝上亚月笑道，“我就是你心里喜欢着司炎的那一部分。”
原来在水池里面看到的那个人和在镜子中看到的那张脸都不是自己的幻觉！自己果然变成了两个人！
“你胡说。”
上亚月紧张得连呼吸都差点忘了。
自己一直一直都在想念的那个人！
接着明因话题一转，饱满的小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以后我跟司炎在一起，就再也不会难过了！我知道司炎对我最好了。”
“我会给你最漂亮的衣服，最可口的食物和最尊贵的地位。”司炎抿了抿嘴唇，“但是我对你也有一个要求就是无条件地爱我。”
上天保佑，最好让他认不出自己。这样她就不用和他说话，不用再经受一次折磨心神的考验了。
招亲比赛擂台上到处都是人，不，狐妖，即使采取直线淘汰赛制，无奈参加比赛的人太多，过了大半天，还是有二十多个狐女在战斗。
司炎看看上亚月又看看明因，不知道这个问题究竟该问谁。
只能继续战斗了。
天啊，他竟然还喜欢着她？她以为在教堂里解除婚约过后，司炎就把她忘记了呢。不是说过会一直等她的嘛。
“加油，加油！”
吓，他怎么会问这个？
上亚月觉得自己的手心湿漉漉的，里hetushu.com.com面尽是冷汗，眉毛也拧在一起。
上亚月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默默地站着。
“司炎，从今天起，我和上亚月就划清界线，就像你刚刚提出的要求那样，把其他人都放到一边，全心全意地去爱你。”
吓？
“怎么了，上亚月？”南宫坐在雕花的红木椅子上，抬起头来看着她。
上亚月敢确定第一她不是在做梦，第二她并没有照镜子。
上亚月不禁被一种接近眩晕的幸福感征服。
上亚月慌慌张张地想要逃开，谁知道被他一把抓住：“你喜欢我吗？”
“啊？！”
“我不是赌气，我是……我是生气……”
“司炎，叫我明因。”
“为什么还不能忘记她？在教堂的时候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和她永远脱离关系的啊！”
“司炎让她走吧，她根本就不值得你担心，那个傻瓜只是个想从其他人身上获得好处的自私鬼罢了。”
听她讲完事情的经委，谷神枫和南宫面面相觑。
“小月，你冷静一点。”
“合体啊？”
意识恍惚中，上亚月听到司炎倒吸了一口冷气。
现场热闹非凡，嘈杂的声音让人觉得身心烦躁。
说得那么轻松，她又不是变形金刚或者铁胆火车侠！
“虽然有好几次我都没有逃脱成功，可是现在不同，因为谷神枫的妖力刺|激了上亚月体内残留的你的妖力，两种妖力相撞加速了我和她之间的分裂。”
“小……不，明因……”
上亚月幽幽地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那个和司炎拥抱的人真的是另一个自己吗？为什么感觉那么怪异呢？而且，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嫉妒她？
上亚月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上亚月换上战斗服再次站上擂台。
“可是……”
毫无预兆地，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滑落滴到她的脸上。
她扭过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唉，不想这些了。
明因深情地凝望着司炎的眼睛m.hetushu.com.com，用近乎呢喃的语气说道：“司炎，叫我明因。”
敌人不断倒下。
“没错，不要把情绪带到这里。现在你必须找到明因，然后合体。”南宫无意识地敲打着椅子扶手，“如果明因只带走了谷神枫的一半妖力，那么她在比赛上很可能会失败。”
如果自己一直能保持这样的心境该有多好！
“没什么可是。”南宫冷冷地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为什么不说话呢？”他轻轻地提起衣袍的一角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难道你是哑巴？”
上亚月听到这句话诧异地抬起眼睛看他。
过了一回儿，他又收回了自己的话。
“你不要说了。”
“明因。”
“你愿意吗？”
“你是谁？”这是真实的对话吗。
“你在说什么？”
“难道你是小月？”
天啊，她到底在说什么啊！她竟然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做出那样的表情来？上亚月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以前和司炎制服 Lust的时候，也曾在学校的湖水里面泡过脚呢。那种感觉和现在很相似。
上亚月无奈地闭上眼睛吐出口气：“对不起，我分裂成两个人了……”
上亚月刚推门进屋就对着南宫和谷神枫大声嚷嚷。
“没错，小月，我们不能走。”谷神枫的眸子里流出坚定的神色，“既然决定做一件事情，一定要有始有终。”
迟疑了一会儿，上亚月提起裙摆向岸上走去。本来在水里？
他的声音如同魔咒般在她的耳边响起。
“嗯，谢谢你为我着想。”
“还不走，你这个脚踏两船的人根本配不上司炎。”
那滚烫温度几乎要烧掉她的皮肤，融化她的骨头，将她的身心尽然吞没。
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在和明因对决之前，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认输。
“……呃，明，因。”
司炎用手指把被风吹散的头发梳到耳朵后面。
“小月！”身后的司炎慌忙叫住了她，“你要去哪ｈtｔps://ｍ.hｅtｕshｕ.ｃom.com里？”
她气冲冲地跑上了岸，对司炎和明因吐了吐舌头生气时不会做这种这种表情，然后向南宫和谷神枫落脚的客栈跑去——那两人因为怕和她在一起让她的身份曝光，所以选择不跟她一起行动。
“这怎么可能？”谷神枫的眉心慢慢地颦起，“还有小月，为什么你身上的妖力减退了一半？”
“小月，其实你一直是喜欢着我的？”
她选择枫是迫不得已啊，而明因怎么能把自己的心思曝晒在阳光下呢？
“哈哈，还要我再强调一遍吗？”明因紧紧地抱住司炎，表情柔媚极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根本就没有资格爱司炎啊，所以我才从你的体内分裂出来了。”
原来，原来，他和她一样，都在不停地想念对方！
“是啊，所以明因你就留在这里继续和其他狐女进行妖力pk吧！我走了！不用送了！”
他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瞪视着她。
“其实上亚月并不是一个纯情的人。”明因把嘴唇凑到司炎的耳边，但是说话的声音却不小，好像故意要让她听见，“司炎，你知道吗，其实她喜欢你的同时，还舍不得放开谷神枫哦，说什么希望他一直在她身边呆下去，长命百岁呢……”
“难过？”
脱下用藤条编织成的鞋子，任由凉爽的水流在脚丫之间流过，她的心里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那更好了，我喜欢安静的女孩子，我问你的问题你回答的时候只需摇头或是点头就行了。”
把烦恼抛到一边吧，不去想为什么来到白狐国，也不用想进行相亲比赛到是为了谁……一瞬间，世界是简单而透明的。
“我只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盟友白白损失妖力。”南宫不习惯接受他人的道谢，一张帅脸变得通红，“一切还是依照原计划进行。上亚月，你再报名一次，争取找机会和明因格斗，然后用影飞魂碎裂把她的妖力吸走。”
“何况走了的话，谷神枫就不能收回自己另外一半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