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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妃诱情

作者:月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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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姻缘错 第二章 相思泪

第一卷 姻缘错

第二章 相思泪

忽听铿然一声,白光暴起,一把利剑卷着森森杀意直刺白衫少年。少年避无可避,一声呐喊,便如断线风筝般,向断崖下直直坠去。
“小姐!你要拿它做药引?”红藕惊异地抬头,“万万不可!相思泪是医治小姐寒毒的药引,我们好不容易才寻到,怎么能给了他?”
烛火下,十岁的流霜小小的瓜子脸上神色肃穆专注,双目清亮澄澈,如冬日初雪般晶莹纯净。
如今,“相思泪”终于采到,她身上寒毒可解,爹爹和娘亲再不用为她担忧,流霜心中怎能不喜?
红藕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流霜接过药碗,道:“红藕,你去把我今日采到的那株”相思泪“拿过来!”
清晨的薄雾洒在她的眉目间,黛色的睫毛掩映着如水的馥郁。
流霜提了提身后的竹篓,“红藕,我们到水边看看去!”
终于,生的渴望战胜了猜疑,少年最终抓住了藤蔓,被流霜和红藕合力拉到了岸边。少年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抱住岸边嶙峋的一块巨石一动不动。
面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少年,流霜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救活他。当下,流霜和红藕轮流负着少年,向着山腰而去。
泪从眸中涌了出来,或许是病痛的折磨,此刻的流霜格外脆弱。
红藕应声而去,烛火下,少年脸上的青黑稍微褪去了些,他静静躺着,修眉紧皱,似乎在忍受着难以承受的煎熬。
“哐当”一声巨响,小几被撞翻,药碗摔碎了,药汁洒了一地,流霜的手腕被药碗的碎片扎破了,锐疼。
或者是不相信流霜,他迟迟没有去接那段藤蔓,但流霜却始终没有放弃,她仍然将藤蔓抛向他。
流霜倚在床榻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喘息着。
蓦然,少年的脸变成百里寒俊美冷酷的脸,他冰冷无情的话音在耳边响起:“终其一生,本王都不会爱上你。本王更不会碰你,你只是一个摆设。纵然是父皇赐婚,若是本王寻到心仪的那位女子,这王妃的位子,还是她的……”
是他错,又不是她错,为何要这么冷酷无情地对她。只因一招错,满盘皆是输,与他是如此,与她,又何尝不是呢?
少年终于放心,但方才用力过猛,牵动了身上伤口,浑身疼痛,又昏迷了过去。
几个黑影飞跃着离去,不一会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因为,她是一个医者。
寒毒发作的疼痛耗尽了流霜的体力和心力,这一觉流霜睡得很死,很沉,连个梦也没有。一觉醒来,天色已经亮了,淡淡的曙光透过窗棂射入屋内,映得室内一片朦朦胧胧的光亮。案上红烛早已熄灭,流了一碟子的烛泪。
流霜心中一惊,黛眉微颦,无奈之下,将药汁吞到口中,一股甘甜中透着苦涩的味道沁入心头。
断崖之上,数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围攻一个白衫少年,看架势不是一般的游戏过招,倒似是生死搏击。刀剑在日光下,反射出道道耀目的白光。
流霜将“相思泪”砸碎,盛在碗中,用小勺盛了喂到少年口中。但是昏迷https://www.hetushu.com.com的少年却不会吞咽,药汁顺着唇角又流了出来。
那一次相救,虽然用去了“相思泪”,令流霜的寒毒无法根除。虽然今夜,他毫不留情地遗弃了她。但她都不后悔出手救他,永不后悔。
少年犀利的眸光移到了流霜唇角残留的药汁上,眸光闪了闪。
流霜的目光扫过少年褪下来的那双湿透了的锦靴,虽说湿脏不堪,但依然可以看得出上面绣工精致的花纹。这绝不是寻常百姓能够穿得起的锦靴。
难道这少年是皇室中人?当今圣上的众皇子中好似是有一个叫寒的。
那不知名的少年就这样死去了吗?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吗?
那些黑衣人从崖上下来,四散开来,在溪流四周搜索了一遍,良久,为首的黑衣人冷声道:“走吧,不淹死也早已毒发身亡了,尸体肯定冲到下游去了。”
湿漉漉的长睫扇动,最终垂落而下,少年已然昏迷过去。
流霜的心依然在颤抖,她还从不曾见过杀人,今日见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和悲哀抓住了她,揪紧了她的心。
红藕皱眉问道:“小姐,他的伤势如何了?为何还是昏迷不醒?”
被推了一把,流霜极是委屈,听到少年的问话,又有些哑口无言。想到自己口对口喂药,被人家逮住了,不亚于偷儿被当场抓住,流霜小脸飞红,“我……我在喂你药。”早知道他这么快会醒,她才不会那样喂他呢。
流霜不答,固执地背着竹篓穿过山道,穿越草丛,向着溪水而去。溪流并不宽,崖上的瀑布轰鸣着冲来,溪流边的岩石极其嶙峋,犬牙般参差不齐。
流霜脆弱地笑了笑,轻声道:“傻丫头,我是医者啊,我的病我心里清楚,死不了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母后!寒儿!
流霜好看的眉头轻轻颦了起来,“药可以再寻,眼下这少年若是不用,便会死去。红藕,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
原来少年是在说梦话。
流霜长吁一口气,原本红润的小脸转眼间已变得苍白,浑身无力地倚在椅子上,汗水扑簌簌地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滚滚滑落。
虽然她还是一个情蔻未开的小女孩,可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只有夫妇才可以做的,一瞬间,竟觉得自己有做偷儿的嫌疑。可是,她却不得不这样做,她要救他,他只是她的病人而已。
一个时辰后,流霜吩咐红藕将少年扶起,然后着手将金针一一拔掉,最后一根金针拔掉后,少年忽然睁眼,吐出几口黑血,但依然昏迷不醒。
流霜不再犹豫,神色坚定地拈起一根金针,小心翼翼地刺到少年的膻中穴,然后是天枢穴,中院穴,气海穴……随着一根根的银针扎下,流霜的手法越来越娴熟精准,速度越来越快速迅捷。
“回凤谷”中耸立着几间结实的木屋,这木屋所在之处极其隐蔽,很是安全,是流霜的爷爷早年在山中采药所建。后来流霜的爹爹到山中采药,天晚了便会宿在屋中,如今换作流霜居和_图_书住。木屋一共有四间,一间是流霜的,一间是红藕的,另外两间分别是厨房和草药房。
少年的黑发滴着水,凌乱地披散在额前,只露出少年幽寒的双眸。他直直盯视着流霜,眼眸晶亮如寒夜星辰,幽寒似冰泉冷雪。
及至到了半山腰的“回凤谷”,夜色渐浓,新月初生,繁星闪烁。
流霜小脸微红,她不过是从师兄段轻痕那里看到了这么一首诗,此刻觉得应景便随口吟了出来,孰料却被自己的丫鬟调笑了。
四周是一片肃杀的寂静,只闻水声潺潺。
红藕抬头,见小姐稚嫩的小脸上神色肃穆,自有一种迫人的威严。她嘟着嘴,眼中含泪,很不情愿地将那株“相思泪”拿了过来,嘟嘟囔囔道:“他倒是命大。”扔下药草,生气地鼓着腮甩手而去。
“留个伤疤算什么!正好是个记号呢!”流霜笑了笑。
残阳如血,将前方一处断崖映得血红。
流霜颦眉道:“我用金针把毒气逼到了喉咙,虽说他已经吐出了毒血,但是中毒时间太久,毒气沁入肺腑,如今,只有用解毒奇药才能清除他体内余毒,否则,他依然性命难保。”流霜说罢,伏在案上,写了一个药方,嘱托红藕去熬药。
“哎呀,小姐,你……你真是……”红藕娇羞地跺脚,双手握拳便要去打流霜,她总是说不过她家小姐。
红藕生气地说道:“真是自找的!”慌忙拿来金疮药,便要为流霜腕上的伤口敷药。
虽然只是微弱的回答,红藕总算是放了心,知道小姐又熬过了一劫,绷紧的神经一松,红藕趴在流霜身上,放纵地哭了起来。
白衫少年年龄不大,武功似是不弱,但在数人围攻下,已现败局。
流霜诧异地抬头,这才发现,少年已经苏醒,黑沉沉的眸子冰冷如剑,直直逼视着流霜。重伤初醒之下,少年的力道依然那么大。
红藕也不是心狠之人,不是见死不救的,只是想到从此后小姐还要受那寒毒煎熬,若是此后再寻不到“相思泪”,小姐便会受寒毒折磨而死,她怎能答应。
流霜从屋内走出,山间的空气清新沁凉,东方已隐隐现出鱼肚白,天色竟是快要亮了。
流霜惊异地抬头,烛火跳跃着,映照出少年熟睡的脸,此刻脸上青黑已完全褪去,露出了少年原本的面色,纤白若白玉。修眉凤目,是一个俊美的少年。少年左手紧紧抓着胸前锦被,长眉皱起,似是正陷在不好的梦境里。
流霜沿着水边走了几步,忽然,水面泛起了一圈涟漪,哗啦一声,一只手臂出现在水面上,紧接着水面破裂,从湍急的水流中冒出了少年黑发披散的头。
满目青翠,流霜随口吟道:“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绿。柳外飞来双羽玉,弄晴相对浴。楼外翠帘高轴,倚遍阑干几曲。云淡水平烟树簇,寸心千里目。”
“可是小姐,若没有了相思泪做药引,你也会死的啊!”红藕不甘地说道。
药碗已经打碎了,流霜吩咐红藕再去为少年熬药,自己着手为少年敷药,包扎伤和_图_书口。
流霜想起少年那双亮如星辰的双眸中燃烧着的生的渴望,心神微颤,她定要救他。
流霜点点头,疲惫地闭上双眸。
直到确定那些黑衣人不再回转,流霜和红藕才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流霜虽说自小跟爹爹研习岐黄医理,但毕竟年龄尚幼,从未医过重病患者,此刻面对伤势凶险的少年,竟是心中慌乱。然而此刻下山去请郎中却是不能了,少年已命在旦夕,延误不得,况且,寻常郎中怕是也医治不了。
“嗯。”有气无力的回答从流霜苍白的唇间逸出,“我浑身无力,让我歇息一会!”
少年身中数剑,虽说伤口皆不重,但是在水中浸泡多时,伤口失血过多。更糟糕的是,少年身中奇毒,若不是少年内力浑厚且意志力坚强,抑制住毒气上涌,恐怕此刻早已毒气攻心,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在疼痛的折磨下,流霜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回忆。她几乎以为这些回忆是正在发生的现实。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是早就忘记了吗?为何还会回忆起来,这么清晰,就像发生在昨日一般。
红藕生气地说道:“小姐,你就只顾着别人,不用药,伤口会留疤的。”
其实,流霜自己心里也没底,这一次发作的不仅时间长,而且来得很迅猛,发作前,竟是毫无预警。往常发作前,总会有些预兆的。她不愿再想下去,轻声道:“太累了,我要睡一会儿了!”说罢,便沉入了梦乡。
红藕正倚在床榻前的椅子上,坐着睡得正香。这丫头是不放心她,竟然守了她一夜。流霜真是恨自己的病痛,总是让最亲的人跟着她担惊受怕。她刚要起身,红藕便被惊醒了,揉了揉眼睛道:“小姐,你醒了,身体可好些了?”
流霜心中溢出一丝苦涩,思及自己每每忍受寒毒之苦,也是这般痛苦。感同身受,愈发同情这不知名的少年。
流霜甩了甩头,想要甩去这些回忆,但是少年危急跳崖,少年破水而出,少年冷漠的声音,少年凄楚的梦话,少年幽寒的双眸,包括,少年双唇的柔软和清冷,却固执地在流霜脑中纠缠着,盘旋着不去。
红藕心疼地为流霜拭去汗水,问道:“小姐,歇息一会儿吧!”
她俯下身,口对口将药汁喂到了少年口中,在触到少年的双唇时,那柔软冰凉的触感,让流霜小小的一颗心莫名跳动的厉害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闯入了她的心中,她的脸颊渐渐如火般烧了起来。
流霜轻轻地拍着红藕的背,无力地说道:“没事了,红藕,你放心,我死不了的。”
“小姐,赶快梳洗吧,一会儿应该还要进宫请安吧!”红藕也装作无事说道,她不愿再提小姐的伤心事。
流霜暗暗心惊,隔着遥远的距离,似乎也能感受到肃杀的气氛和血腥的惨烈。她紧紧抓住红藕的手,两人飞快躲到道旁幽密的灌木丛中。
金疮药果然不够,少年胸口还剩有一处弯月形的伤口,较浅,没有敷药。顽皮性起,流霜心想,算是惩罚他方才那样对待她,也为www.hetushu.com.com他留一个记号吧。
流霜一脸正色,冷声道:“可至少我现在不会死!红藕,还不快拿来!”她虽年幼,但自小便研习医理,爷爷爹爹每每教导她医者父母心,面对生命垂危的少年,她岂能袖手旁观。纵然日后自己寻不到“相思泪”,她也不后悔今日所为。
红藕听到动静,从屋外闯了进来,见到满屋狼藉,惊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待发现流霜的手腕被扎破,极是生气地说道:“怎么受伤了?还不敷药!”又转身对着那少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若不是我家……我家公子救了你,你早就一命呜呼了,怎么这么不知恩,竟然一醒来就伤了我家公子。”想到她们是女扮男装,红藕改口为公子。
为何还要回忆这些?
知他已无性命之忧,她可以放心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怕的剧痛和寒意缓缓退去,回忆消失,脑中也渐渐清明起来。
“小姐,以前寒毒发作,你从未流泪,这一次……你竟流泪了。而且,这次发作的时间比较长,红藕真怕小姐……”红藕哽咽着,眸中又盈满了泪。
流霜清灵而略带稚气的声音在青山绿水间回荡,尾随在身后的红藕扑哧一声调笑道:“小姐,你才十岁,却吟什么双羽玉,相对浴,羞也不羞?”
纵然他无情地对待她,她永远也不会告诉他,她便是七年前救他的那位少年。因为,她救他,是出于医者父母心的德行,不求他的回报。若是他知道了此事,因感恩而报答她,她反而会觉得自己卑劣。
流霜俏皮地笑了笑,“你看我有事吗?”
金针刺穴的医病之法十分难学,稍有差池,便会将伤者扎成残废。爹爹因她年幼,一直没有教她。还是爷爷私下教她的,想不到今日竟会用上。
流霜将白衫少年放在了自己屋内的床榻上。
夕阳落山,暮色越来越重,山风越来越凛冽。流霜和红藕躲在灌木丛里一动不动,两人皆不敢出声,就连呼吸也吓得屏住了。
刚醒时有些迷糊,看到那大红的喜字,流霜才反应过来,昨日自己已经嫁了,这里已经不是自己在白府的闺房,而是宁王府的新房。经历了一夜折磨,此刻再想起百里寒,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流霜背着篓子急速闪开,快步向前跑去,两人边调笑边追逐着。拐过一段弯路,忽有刀剑交鸣之声遥遥传来,打破了山林特有的静谧。
少年看清流霜便是在水边搭救他的少年,流霜手腕上不断滴落的鲜血令他眸中微光一闪,冰冷的声音有些舒缓,问道:“你们是谁?这又是哪里?”
“你在做什么?”十二三岁的少年,声音正处于变声期,几分粗噶,几分冰冷,几分煞气。
“小姐,还是快走吧,若是那些杀人恶魔再回来,我们便性命不保了!”
“好点了吗?”红藕问道,用手帕擦去了流霜额上的冷汗和脸颊上的泪水。
况且,值得被那么多人追杀,他绝不是寻常之人了。只是身为皇子,怎会孤身一人到这山野之地,流霜暗暗叹气,为少https://m.hetushu.com.com年盖好锦被,探了探少年脉搏,沉稳而有节奏,知他已无性命之忧。身上剧毒已解,外伤对少年而言,不足为惧。
少年仰着头,长长细细地呼吸着,然后似乎拼尽了全身力道,想要游到岸边,但是水流湍急,他又受了伤,游得很困难。
流霜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吩咐红藕将少年外边的血衣褪去,将烛火挑亮,然后从贴身布囊里取出一套金针。
昏黄的烛火摇曳,映出少年青黑的脸和青紫的唇,那是中毒的迹象。流霜探了探少年的鼻息,竟是呼吸微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一根又一根的金针在烛火下闪着耀目的光泽,好似在召唤流霜,拿起它们救人。
知他是权贵,她不予结交。
红藕盯着她看了看,笑道:“除了脸色苍白些,的确是无事了。”其实她知道小姐心中苦,昨夜王爷怒气冲冲地离去,不可能无事。只是,小姐总是把难过留在心里,不愿让她忧心。
“母后,寒儿好想你,他们不让寒儿见你。”睡梦中的少年喃喃说道,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委屈凄厉。
流霜用布条将伤口缚住,轻声说道:“我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不用敷药。先为这位公子上药吧。”方才只顾着为他解毒了,还不曾为他处理伤口。这点药,可能还不够少年用呢。
流霜愣了一瞬,随即身手敏捷地从身后树丛里扯下一段藤蔓,向少年抛了过去。
断崖下是湍急的水流,是另一个崖上的瀑布汇集而成。少年在将要到水面时,急速展开身体,笔直地插入到水中,溅起了细微的水花,便消失不见。水面上点点血花浮现,很快便被水流冲散。
流霜惊骇地捂住了嘴,瞪大眼睛,望着水中忽然冒出来的少年,就像望着山林中的精怪妖魅。
流霜和红藕忙收住了脚步,向前方望去。
“我们只是到山中采药的,机缘巧合救了你,这里是我们在山中采药暂居之处。你放心居住,这里很安全。”流霜轻声说道,她理解少年的行为,一个刚被刺杀的人,醒来后难免戒备。
良久,少年身上主要穴位都扎上了金针。
“相思泪”是一株小小药草,外观普通,生在高山幽谷之中,常和杂草生在一起,极是难寻。它的叶子是心形的,花是白色的,晶莹透明,形状大小和泪滴一般无二。
“双羽玉,相对浴怎么了?我吟的是鸟儿,又不是人,有什么好羞的!倒是你,红藕,动不动就想到那里去,我看你这丫头是思春了,回头让我娘亲给你找户人家,早早把你嫁出去。”白流霜故意嗔怒道。
红藕熬药回来,流霜嘱托她将药碗放在少年榻前,然后便和红藕背着药篓下山而去。
这一幕是如此惊险,流霜差点惊骇出声,慌忙用手捂住嘴,浑身颤抖不已。若是此刻出声,定会被那帮黑衣人听到,必会招来杀身之祸。身边的红藕也惊吓不已,握着流霜的手也在剧烈颤抖。
“相思泪”的药汁顺利喂下了,流霜刚松了一口气,才要起身,一股大力袭来,流霜小小的身子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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