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欲与君相知
第五百五十九章 公子,你不按套路来!
小鱼穿着离女白服,负手身后,一本正经的板着脸,看着从门内缓缓步出的、变得有些不一样的赵公子。
像是醒后在懵然发呆,又像是在回味着某个余梦。
然而现在……
他转身,径直朝不远处的那个小离女走去。
身子保持着某种轻盈却稳健的平衡感。
看见璀璨的星空。
赵戎两脚稳稳的落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手里还抓着那件欲滑落的湿漉红裙。
想到这,棺内的赤|裸男子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是一座,即使你不知道它曾经的故事,却依旧行走其中,心情忽而压抑沉重的遗迹群。
念头及此,赵戎目光骤转,看向了左手。
这波简直绝杀。
罗袖当时没说什么,就是多瞅了小鱼一眼,然后就带人先走了。
她身软虚弱的带着那些白服离女们先走了一步,在飞升明月前,把跳绳、皮筋、小石子啊这些全还给了小鱼。
“咦,赵大公子醒啦?”
这次不再是幻肢感欺骗他手还在了。
看守大门的小鱼,正在跳房子。
好不容易跳进了最后一个格子的小丫头,背对大门,一个踉跄,差点摔跤。
因为有种美是中性的。
当然,并不是对所有年龄段的女子,比如此时门外的小丫头。
笑死,根本通关不了。
此刻,见门内那人开门,她挺直了小蛮腰,小手背在身后,眼睛眨也不眨,小脸严肃郑重,像是等待着什么。
遍布遗迹的九天寒宫花的光亮照入门内,驱散了些门前的阴影,也露出了……男子的身形。
“等等,该不会和鱼怀瑾一样吧,那也太不协调了,不过回头练琴说不定有加成……”
他的这双眼眸从风里看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原来是一件红裙,似是染血,又似是染了些其它液体,有些湿。
在赵戎的夜视下,右手白的耀眼,甚至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是在一些恋白审美的人群眼里,它很可能是和*图*书一件美轮美奂的极致艺术品,有种奇异的美感……
但是缺门牙的小丫头不管,玩得聚精会神,不亦乐乎。
这周围荒无人烟,遗迹也是破败无人,放眼望去,就只有小离女这一个NPC不对,只有她这一道人影,不是在等他的是在等谁?
点漆似的清澈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在适应着门外迎面刺目的光亮。
让小丫头暂时留下来,守在大殿门前……
伴随着他握拳用力,响起了一连串类似于掰手指的骨关节脆响声。
哦,不是。
她小脸上满是一本正经的神色,侧颜对着赵戎,抑扬顿挫道:“公子,你醒啦?恩,是不是,有很多的疑惑想问……”
赵戎从殿内走出。
然后他转头,眯眸瞧了瞧四周。
漆黑的悬崖,宏伟奇特的建筑,失落破败的遗迹群……
这是以万年记的光阴流水的冲刷,与落下的无尽历史灰尘,还有曾经建造这座神话城市并扬言让明月永不落下的古族与古人们的仓促离去,所带来的岁月厚重感。
这几天闷在皇陵地宫里,她耐不住童心想玩游戏,袖儿姐却不让,没收了她的跳绳、皮筋、小石子……袖儿姐只道她在庄严肃穆的皇陵玩这个有点不像话,而且容易让其他离女们看笑话。
男子低头,开始移目。
这就是龙棺内的全部东西了。
赵戎揉着脸庞,来到了小鱼身前。
赵戎直起身来,从棺内坐起,低头看了看左手五指紧抓的这片‘丝绸布料’。
只小小的玩一把,唔通关一次‘跳房子’就认真修练一个时辰,恩,这样的安排不过分吧?
这是一个快要天志境的小丫头。
再然后……就是外来私生子与正房嫡长子的激烈冲突……
然后公子恍然大悟,顿时内疚感动,却无法弥补,一直抱憾……然后,二人多年后再见面时,估计就是侠女把一发入魂生下来的羊角辫孩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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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回去,已然功成名就家庭和睦的公子,一副匪夷所思又怅然若失的表情。这是一种在离地民间儿童间流行的蹦跳游戏。
烟袋倒在剑鞘旁,普普通通。
再然后,她眼观鼻鼻观心,不能再看了。
也是骨肉均称……
也不怪她这么不靠谱,以前在星子湖船上时候,哪里玩过这些有趣的孩童游戏,再说,想玩也没人愿意和她玩。
原来那是一片镶满夜明珠与宝石的漆黑背景的穹顶。
赵戎只看了手中红裙一眼,便抿唇放下了,转头,仔细盯起了另一只手。
赵戎手遮了下眼,适应了些外面的光亮。
身为一个莫得感情的NPC,她的眼睛只是在赵戎的胸膛肌肉初略微停留了下,然后莫得感情的移开了。
有些人到来,有些人的离去,似乎并没有打扰到它那无时无刻不弥漫其中的苍茫荒芜感。
然后她就喜滋滋的掏出了小石子和画笔,跳起了方格子。
殿门被推开至一半。
他变白了。
眼下这个跳格子游戏,是小鱼新近看到的,不久前与袖儿姐夜宿一处民家时学会的。
赵戎躺在棺内,眼睛愣愣看着穹顶,瞳孔有些许的失焦,大脑似乎宕机了几秒。
不过赵戎挪开了视线,暂时放到了一边。
再来配合上优美如雕塑的男子形体。
也是修长白皙。
下一秒,她体内灵气修为运转,以气托起身形,顿时稳住了。
赵戎嘟囔了句:“比如回头被鱼怀瑾押着练琴,又惹恼了她。亮出了戒尺的时候。就和她讲讲道理……比如,手好看的人不打手好看的人。”
小鱼刚刚跳房子的时候,都想好了,到时候她肯定要站在袖儿姐孩子这边,但要是这位公子家的正室正好就是小鱼的恩人赵芊儿,那她可就悲情了……
然后缓缓睁眼。
小鱼:“……!!!”
不过,小丫头的视线在和-图-书快速扫过赵戎的脸后,先是看了几息他旁边的门,随后又假装若无其事的又目光返回了下,瞅了瞅,然后才移开。
他以为这种能比肩佳人的男子修长白皙之手,只会出现在书里。
此时,他已经感觉不到一点儿痛了。嗯~
似是开始意识到了什么,赵戎先是闭目,深呼吸一口气。
不过眼下,罗袖却是允许小鱼玩了。
然后小鱼二话不说身子一转往回跑,站在了地上画的方格子前,又眼睛悄悄瞥着脚下,然后往旁边不动神色的挪了一步……
此刻,大殿外,小鱼正在为了能修行一次,努力通关跳房子游戏,此时她单脚撑地,奋力的向前一蹦。
这是一只修长白皙的右手,骨肉均称,没有一丝赘余。
此刻,赵戎身上的单薄白衣,像是出门时随意套上的,腰带系的简易,露出些许厚实的胸膛,肌肉孔武有力,却不是那种爆发似的块状胸肌。
此时,小鱼手里捏着几粒碎石子,小心翼翼的扔出一粒,然后立马单脚撑地,呈金鸡独立状,跳进了格子里,撒欢的蹦呀蹦……
这座开满九天寒宫花的遗迹,今日整体依旧是肃穆落败的寂静。
他一身单薄的白衣,黑如永夜的乌发随意披落。
此时他全身赤|裸裸,只有一件属于某女子的红裙,遮在身上。
有男子走出。
赵戎微微吸气,“这是本公子的手?”
大殿门被从内推开了。
这时,吱呀——!
嗯,美人,可男可女。
赵戎大手把她‘狗头’一按,狂揉,直接打断了施法:“她呢?”
她睁大眼,瞪着赵戎。
只有敞开的龙棺,与棺旁愣愣出神的奇怪赤|裸男子。
打量起了除了双手外的……身体其他地方。
而是线条优美流畅,完美如雕塑。
下一秒,他一手撑棺,骤然跳起,跃出棺外。
脸庞、颈脖等露在外面的光洁皮肤却比白衣还要白,在浓密飘逸的黑发映和图书衬下,像初冬的第一场雪,让人亮目深刻。
除了软饭与绝高的智慧,一无所有。
恩,是指弹琴写字这些能熏陶女子情操获得愉悦的文艺工作……
他五指缓缓握拳,感受了下某种来自骨肉深处的澎湃力量。
其实赵戎在今日之前,就已经形体塑造很好了,肌肉弧线优美,这一点,青君小小她们最有发言权,这得益于他一直以来脚踏实地的武夫之路。
不过之前他皮肤晒的挺黑的,而此时,被烈焰焚烧,又在神品鼎炉纯白寒宫的药力下重新塑体。
然而此刻,在遗迹边缘处,一座位于漆黑悬崖上的大殿外。
小鱼当时闻言,当然是立马拨浪鼓一样的摇头了,她小脸严肃,朝袖儿姐义正言辞表示,什么游戏不游戏的,修行才最重要,可不能懈怠咯……袖儿姐放心,接下来就交给小鱼吧,你和姐姐们安心先走,路上小心……
期间,赵戎目光在旁边的漆黑悬崖处,停留了会儿,此刻,从旁崖底正有奇异的秋风吹刮上来。
他薄唇轻抿,消化了下身处的环境。
或者是那种天赋冠绝太清府傲睥同龄人的绝代天骄才会有的‘美人’之手,就像青君那样。
而且说让她可以随意玩游戏,这儿的地板这么大,小丫头躺下来打滚都行。
被侠女献身救活的公子,不是应该大梦初醒,春梦了无痕吗?懵逼三连,我在哪、我是谁、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我的脸上有别人的泪……最起码也得是过了很久很久才能知道原来有一位报恩的侠女为了救他这个恩公,毅然决然付出了这么多。
小丫头白衣贴身,负手而立,故作高深看向他旁边的天空,没去看他。
她身前的地上,采自北海深处某种深渊石料、纹路神秘似是对法阵有加成的冰冷地板上,此时却正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方块房子。
宏伟的正殿内空旷无比。
待她们走后,小鱼在大殿门前,和_图_书凑着门缝里露出的充盈灵气,先是有模有样的修练了会儿,然后挠了挠头,恍然醒悟袖儿姐说的没错,修行之事,劳逸结合才最有效。
他微愣了会儿。
宛若新生,清脆有力!
是的。
话语间,他又想到了鱼怀瑾那双好看至极的手,与她平平无奇的相貌十分不协调。
公子!你怎么不按套路来,戏本故事书里可不是这么写的……
“唔。”
老天爷就是这么的不公平,人家不仅是绝代天骄,而且还是俊男靓女。
小丫头立马破功,背在身后装高人的两只小手丢下了小石子,抬起来捂住了被按揉的小脑袋。
与右手一样好看。
赵戎以前也很是不爽,比如说他。
这时,心湖内传来归的调笑声。
这也太不公平了。
身旁静静摆放着须弥物、剑鞘,还有一只体积小到不起眼的灰色烟袋。
‘房子’由一个个小‘圆’块……好吧,应该是小方块,由它们构成,上面还有个半圆状的房顶。
赵戎剑眉微聚,没有理会剑灵,先是左手往身上探去,首先摸到了一片柔顺却湿漉漉的丝绸布料,就像洗干净的衣服晾了半日,将干未干。
那些本该大面积烧伤毁坏的地方。
企图用小身板挡住地上的幼稚游戏。
然后小鱼就从开始玩到了现在。
啪……啪……啪……
小鱼心里忍不住嘀咕了句。
若用赵戎的话说,那就是前世游戏里一个站在原地等待玩家的莫得感情的NPC,专门来发布任务和讲故事,还有给主角发经验……什么?你说NPC等的无聊,刚刚也偷偷玩了一把游戏?不存在的,你别瞎说。
不过有一说一,这房子画的确实挺丑的。
按在门上的,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适合让女子快乐。
赵戎睁开眼。
很白。
而是……在那个被毁容老儒生生生拔去的断臂位置,真的又长出了一只手来。
这股岁月厚重感似乎被某个小丫头破坏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