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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飘凌

作者:雪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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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风影落人 第一章 签别

第四卷 风影落人

第一章 签别

好不容易安慰好馨月之后,难得的摆出一幅强硬的姿态,让她躺在床上休息哪里也不许去,又好好地“惩罚”了刚刚趁火打劫的某位胆大“侍女”之后,我这才心情舒畅的走出房间。
那就让我恨吧,我的老师这么对我说,然后,直到今天。
裨丝利特死前说过什么?塔内堤雅和布莱德恩之间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毒牙知道了什么?我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毒牙没有说,我没有问,沉默相对,两个人闷闷地喝着酒,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殿下又何苦为难他呢?”幽幽的一声叹息打破沉寂,自称为“幻”的女孩毫不畏惧地对上我的双眼,“莫非殿下欺我只是一弱女子,不信我所说的?”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陷阱,心头苦笑,天知道会有这么逼真的幻术效果,不但视觉上不露丝毫破绽,便连听觉上也分辨不出真伪。原来从琴声响起的那一刻起我们竟已经踏入幻境,然后一边用幻术吸引住我们的注意力,另一边开始准备魔法好将我们一举狙杀。
回过头来,看着对消失的她们一点都不在意的毒牙,我只能无奈苦笑了。
幻神色未变,悠然自得地道:“所谓的圣级高手在殿下面前不是一样一招被擒么?那么我这个连圣级都算不上的在殿下面前不能算是弱女子么?”
“谁?”虽然明知道对方一定非常希望看到我对这件事的着紧和重视而更有把握说服自己,然而我心中那已极度匮乏的理智之泉却早已无法平息我心中迅速窜升并越来越是疯狂的巨大火焰。虽然极力地克制着,但话语中那微微颤抖的音弦却早已经将我出卖得彻彻底底,毫无保留。
视线甫一移动,我立时察觉到不对,幻圣女离我的距离竟在不知不觉间退开一点,即便只是那短短距离,却已经脱出我剑所能及的范围内。
“这些东西,连同您上次带走的那件总共十一件饰品。”
幻圣女轻轻摇头,仿佛不同意我的见解似的,说道:“前后两次轻易地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救下青叶公主,便连夜也没有把握将您留下,您的出现可是让我们大吃一惊,即便我们想不‘重视’也不行啊。”
“咳咳……”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我终于在信的反面找到了那小如蚊蝇的一行字,“顺便说一下,留给你的那瓶酒里面我加了某些‘独特’的调料,味道会比较‘不同寻常’,希望你会喜欢。”随后整个星舞学院的人们齐齐被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声惊醒过来——
看着对面的毒牙,我静静地坐着,看着同样沉默的毒牙。他的身旁是横七竖八乱摆着的酒瓶,堆满了他身周所有可以进入的地方,腰间的毒牙剑随意地躺在一旁,仿佛那幽蓝的色泽也黯淡了许多。他嘴角那一抹微笑已消失不见,却不见冰冷,双眼中浮动的是某一种曾经在我的眼底经常出现的东西,名为迷茫。
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却发现不止岚儿,竟然连一向体贴的绯羽和温柔的馨月也跟着岚儿抿着嘴偷笑,让我愣是发作不得。一来舍不得,二来我也实在疑惑三女联手压制下自己能有几分胜算,三来三女的感情因此而变得融洽许多倒是让我由衷地感到意外之喜就是了。
只是那一天,我们都醉了,我醉了,毒牙也醉了,我记得喝到最后毒牙一瓶一瓶的往自己头上浇下,已经说不清到底是在喝还是在洗酒水澡了;我记得我身旁的酒瓶越来越多,到最后也不见得比毒牙少了多少;忘了是谁先动的手,好像是他,好像是我,我只记得我们两个像疯了一般拔出了各自的剑疯狂的对砍,没用任何招数没有任何花巧,举起,砍下,收回,挥出,就仿佛泰克族的狂战士嚎叫着火拼。只记得不知何时,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雪地里独舞,冰冷的胸前隐隐传来一阵温暖;只记得,我抱着我心中那不曾逝去的身影大声的哭泣诉说着我的痛,我的伤……
“嗯,然后?”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并没有说完,我等待着他将它补完。
女人,果然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叹息着缓缓踱进毒牙的房间,却霍地发觉一丝不对劲,加快脚步走了进去。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心里有着一阵茫然,却又不由自主地涌出一丝释然,隐约的,仿佛自己也早已经意识到他的离开了吧。
眼前一花,原来却是岚儿正拉着我要我帮她们做出选择。我微笑着点点头,示意这件不错,虽然实际上我连她们选择的到底是哪个东西都不清楚,不过这并不妨碍我露出微笑赞美我的女人们。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上次我的神思有点迷忽,也就没怎么在意,直到今天再次走进这里,我才发现它的与众不同之处,心里不由偷偷地暗自赞赏。不过让我尴尬不已的,却是上次的那个伙计一见到我就神色慌张的往内室跑去把老板给请了出来,盯着我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警惕。
宁静的气氛本应是和谐的,但我的心却始终感到迷惘。即便三个女孩和乐殷殷,即便公主之尊的岚儿对我也是体贴温柔,顶多偶尔吃吃小醋撒娇一番,本应是被别人所艳羡的我笑容下却有着一丝迷茫,就仿佛离去的毒牙一般。
是这样子的吗?
“殿下一下子问这么多让人家怎么答?”幻的声音中www•hetushu.com•com充满了妩媚,连我也忍不住心中一荡,然后她接下去的答案之直接却大出我意料之外,“黑暗圣女幻见过云殿下。”
狭小的空间里,海伦那不要命的打法发挥出最大的攻击,形势骤转直下,片刻间,原本还稳占上风的我片刻间已被逼到角落里,耳旁传来幻圣女的淡淡轻笑,仿佛讽刺似的,“殿下现在又要如何呢?”
微微一笑,虽然并不知道他知道些什么能提供给我什么,但是意外的发现仍是令我雀跃不已。毕竟,答案在坎布地雅只是我心中某个隐隐约约的猜测而已,万一不在呢?万一克莉斯姐姐不在呢?自从我决定了回坎布地雅之后,脑海中经常冒出类似这种的答案困挠着我。而突然间发现了其他的线索又怎能不令我高兴呢?
毒牙脱险之后马上便赶了过来,虽然他没有我察觉魔法波动的本领,但是冒险经验丰富的他推断地点的本领却比我强太多了。而幻圣女他们所在地点的特点之一便是需要高度,毒牙很容易地便找上门来。
我微微一滞,情知她是强词夺理,却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不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寒声问道:“伶牙俐齿的丫头!你到底是谁?黑暗神殿跟你有什么关系?刚才的事,是不是你干的?说!”说道最后一句时,我已是忍不住大声怒吼,想起毒牙可能已经身遭不测,我的心情恶劣到极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我苦笑,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太过相信自己的实力,毒牙又怎么会出事?盯着女孩那不动声色的俏脸,我微微皱了皱眉道:“所以你就设下陷阱等着我们一头栽进去?幻?莫非你是幻术师?”
曼彻特缓缓地打开匣子,恭谨地退后两步。我疑惑地低头望去,却见小小的一个匣子里错落着摆放着几件小小的饰品首饰,随手取出把玩一会,我疑惑地看着曼彻特,这是什么意思?
“那么,请问云殿下准备怎么处置我们呢?”拢了拢耳旁刘海,幻圣女轻轻一笑道。
虽是身处危险之中,我仍不由地露出一丝微笑,仿佛面前的危险不存在一般。当然,并不是我自大到可以火拼面前三人而脱身而去,而是因为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到那一道熟悉的气息。
听到我这么说,曼彻特微微一愕,旋即恢复平常,依然神态恭敬地道:“人的尊贵并不单单只是因为上天所赐予的家世和身份,诗人们所传颂的英雄往往出身贫寒。”
我下意识地伸手入怀,取出了那朵胸花,放到了曼彻特面前,看着老板眼中那倏然闪过的一丝慌乱,霍地心中微微一震,陡地想到了什么似的,我猛然抬头,嘴角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诡异微笑,一语不发。
“嗯。”幻圣女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
狼狈不堪地吞下一口酒,我的心一沉,愕然抬头,却发现毒牙自始自终都不曾移开过他的目光,遥望着天空,远方,却又看不到一丝焦点,仿佛只是望着,心神却不知飘到何处。
对着女孩的轻嗔薄笑,我大感吃不消。霍地空间中传来一阵熟悉的波动,我心中大急,奈何体内真气耗竭,再无留下她们的能力,只能任那两道倩影消失在空气之中,耳旁还传来女孩若有若无的笑声。“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幻可不会放过你的哦!”
即便是矜持如馨月,在见到那些让女孩们大动心思的玩意时也是忍不住两眼放光,而在另两位女孩的极力劝说(利诱?)和她们那汹汹目光(威逼?)的鼓励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叛变”,扔下我一个人,跟着另外两个女孩陷入那种“疯狂”之中了。
无奈苦笑,这种“重视”我宁可不要,明显又是一个大麻烦,甩甩头,我问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们会去那栋宅院?”
“过奖。”我冷冷地道。
我是黑暗中苟活的刺客,光明是我永远无法觊觎的彼岸,虽然近在咫尺,我却永远也无法触碰到,就如同传说中的幸福一样,对我来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过多的贪婪却让我失去了她,向往更多的光明却让我连最后的一丝光明也无法留住,她倒在我怀中的最后一刻,我听到神说,这是给我的惩罚。
我是一个刺客,终究只是一个刺客而已。
“你……”女孩平静的脸孔霍地露出一丝惊慌和不可置信,“你怎么会知道‘火药’这种……”
我忙伸手出去接住了倒下来的暖玉温香,轻轻地搂住那令人心痛的人儿,叹息道:“月儿,你怎么这么傻……”
望着我似乎有些呆住的神情,幻圣女噗嗤一笑,道:“殿下不会是又不相信了吧?”
而她的那个“侍女”竟肯不惜性命的为她死攻,愣是将拖住了我控制局势的时间,让幻圣女退到了安全之处,那么忠诚和决心更是世所罕见。见面到现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这个女人给我的惊奇竟然如此之多,我不由涌起一阵莫名的奇异感觉。
“请跟我这边来。”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一般,曼彻特沉默一会后,开口说道,同时作了一个“请”的动作,将我引向内室。
环目四顾,房间内昨天我们喝空的那些酒瓶早已被收拾干净了,霍地转头,桌子上赫然还留着一只酒和-图-书瓶。心中一动,我走近桌旁,拿起酒瓶,果不其然,瓶子下压着一张小小的信签,迫不及待地打开,端正优雅的字体映入眼帘:
应该是这样子的吧,我回答自己。但是即便如此,女孩那偶尔扫过的目光仍是让我一阵阵心虚不已。看着欢快的三女,阳光下,飘洒着她们嬉笑的银铃,恍惚的,我却仿佛见到那一道轻衫,变幻着紫瞳和那琉璃般的金黄发丝,正对着我微笑着。但,明明是微笑着的,为何却让我感到那痛彻心肺的哀伤呢?
幻圣女眨了眨眼,陡地嫣然一笑,仿若大地回春,脸色变换之快,天下无双,只听到她笑道:“殿下好厉害,人家认输了呢。”
试图扭转命运的惩罚是我失去了我亲爱的妹妹,我在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我唯一的亲人。她是我的天使,就仿佛吝啬的诸神赐予我的黑暗中仅存的那道光明,却照亮了我冰冷的心房。
“不知道您有听说过‘落人群’吗?”
低下头,对着女孩微微笑了笑,陡地突然凑近吻了吻女孩的脸颊,在馨月的害羞和岚儿的娇嗔中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却更是感到一阵莫名的沉重。唯有绯羽若有所思地望着我,我下意识的转开了头去,不敢与她相对。
举起酒瓶,往喉间灌去,放下,擦了擦唇边酒渍,我没有说话。
像毒牙这些早已踏入圣级中段的人要喝醉酒是很难的,“化身”之后,斗气内进的作用片刻间便足以清醒过来,而我这修习奇异武学的就更不必多说,虽然并无相关的记忆,但是隐约的,我清楚记得要逼出这些让人沉醉的东西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望着女孩那平静似水浅笑依依的俏脸,我心中大恨,自己竟然全然没有看出这是陷阱。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霍地,我很想看到这平静的女孩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又是如何。
“哥哥、哥哥……”
对这种情况,我也只能暗自摇头苦笑,上次我在神思恍惚中连怎么来的这里都不知道,即便我想解释又要怎么解释呢,又从何解释起呢?看着面前那堆起了笑容的老板,我心中实在是佩服不已,他竟然能这么若无其事地招待我这个上次差点“抢”了他的人,就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仍然是笑得那般和气,根本看不出一点勉强的样子。
我怒视了身旁那一个只顾着看笑话一点帮忙意思都没有的无良“侍女”一眼,一边低声劝慰着哭泣的馨月。绯羽吐了吐粉红的小香舌,做了个暧昧的动作,显然想将她的好姐妹彻底出卖好让她将看笑话的乐趣进行到底。
幻圣女轻轻一笑,点头道:“小女子的确会一点幻术。”
身形微错,真气瞬间暴涨,弑神挥出,碎雪——菲华落羽!剑交声不绝于耳,眨眼间我们已互拼了不下百剑,双方倏地分开。海伦剧烈的喘息着,双眼仍狠狠地盯着我,那神情仿佛我杀了她全家一样。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叫苦,刚从爆炸中逃出的我几乎真气耗尽,却在发现毒牙可能已经横死之后不顾一切的往发出魔法波动的地点杀来,而与海伦的这阵火拼再加上那最后一式菲华落羽更差点把我刚回复过来的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真气全部耗光。
对于放过那两个女人的原因,原来竟是毒牙跟我一样,在赶到塔楼之时早已是强弩之末,说起来之所以能一举擒下裨丝利特,主要是出其不意,再加上毒牙本就精于潜伏之术,而当时由于我的原因而使得对方同样深信毒牙已遭不测而最有威胁的人物又被我吸引了注意力,这才让毒牙钻了空子。
抬头看了看挂在店前的招牌,“惜珍”两个大字赫然在目,细细咀嚼,竟是别有一番韵味。手轻轻地放入怀中,冰凉的龙珠贴着我的胸膛没有一丝异样,散发着淡淡温暖的正是那一朵胸花。
“殿下博学惊人,小女子自愧不如。”幻圣女好不容易稳定了震惊的心情,说道。
“……哥哥,还生气呢?”斜眼望去,一脸幸灾乐祸的岚儿正嘻嘻笑着,脸上故作的那一副“哥哥你也会受伤啊!”的无辜惊诧的眼神差点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兼气得吐血三升,当然我不忘在毒牙那小子的身上顺便记上重重的几笔。(此时,在离天梦遥远的某个地方,某位无良男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疑惑地望着天空,满脸迷茫。)
毒牙没有转头,抄起身旁的酒瓶,自头顶浇下,闭上眼,酒水划过他俊毅的脸孔,顺着眼角带过两道深痕。我默默地喝着酒,虽然在我的印象里是第一次接触这个东西,但是出奇的却没有丝毫排斥的感觉。
暂别了,我的朋友,眼中所见的也许并非真实,但我却不能忘却过去,也无法背叛自己,但我的心感到了迷惑,我的剑失去了锋芒。我将去游历,不必为我担心,倒是你,希望某一天我们在大陆再相遇的时候你身后的红粉军团还不至于组建一个国家。”
“欢迎贵客光临,曼彻特·比洛丁其为您服务,不知能为您做些什么?”老板微微一礼,恭敬地问道。
裨丝利特死了,我从他口中得到你要的答案是黑暗神殿的大主祭,但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劝告你,在拥有足够的实力前不要轻易启衅,你所追寻的答案前拥有你所不能想像的强大力量守护着。https://www.hetushu.com.com
说到这里,仿佛为了加强某种效果又或者为了观察我的反应,曼彻特故意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而您面前这里所有的东西,包括您手中的那件胸花,全部来自于一人之手。”
该死的幻术!见鬼!明知道对方是幻术师我竟然还如此大意,即便只是移开了那么丁点距离,却差点让我命丧当场。冷冷地注视着浅笑着的女孩,心中涌起阵阵怒气,同时暗自心惊,这女子竟然如此厉害,即便震惊之下命悬人手之时仍谈笑从容,而抓住我一点疏忽马上做出应变,反应之快,胆气之大,实在令人不得不佩服。
来到内室,曼彻特示意我稍坐,欠身一礼转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抱着一个小小的黑色匣子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我疑惑地望了望他,等待着他的解释。
信的末尾印着一把暗蓝色的剑,心里陡地一阵莫名的轻松,心中更有一股暖流隐隐浮动,望着窗外飘进的那道灿烂的阳光,举起手中的酒瓶,对着远方,向那已经不知道身在何方的毒牙轻轻说道:“再见,我的朋友。”
我很想开口问裨丝利特现在如何了,但是面对着这样的毒牙,我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仿佛受了毒牙的影响一般,一股莫名的烦闷涌上心头,随手拾起一只未空的酒瓶,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往内直灌,丝毫不在意瓶中的酒溢出我的喉咙,沾湿了我的前胸。那股冰冷的触感,就仿如之前龙珠给我的感觉一般。
一种说不清是什么的强烈感情淹没了我的理智,也切断了我仅存的思考能力,紧接着心内某处陡然涌起的汹涌怒火瞬间燃烧着我所有的思绪,如烈火沸腾着的气血蠢蠢欲动。
秀眉微蹙,微微睁开的双眸倒映着我迷茫的神色,女孩苍白的脸儿仅有的血色倏然褪尽,默默地支起身子,便想起身,陡地眉头微皱却是又坐了下来。
不及多想,剑身微轻,一道强劲的气息骤然暴起,右手一紧,弑神微动,视线瞥处,那溅起的血珠下一张愤怒的秀丽容颜往我不断贴近,颈边一道深深的血痕触目惊心。
我问自己,我答不出答案。
我知道自己的迷茫,我知道我想追寻的,我一直在追寻着的……我有自己所追寻的,我知道。
看着笑容哑然而止一脸古怪的裨丝利特,我心中一点笑意也无,冷冷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机。
“死亡之都坎布地雅……”霍地全身剧震,瞪大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曼彻特,却惊奇的发现他也正死盯着我,仿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似的,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道,“您所见到的这些东西全部来自死亡之都坎布地雅!”
脸上微笑,心里苦笑,却又有一阵莫名的轻松,绯羽若有所思的目光让我不敢正视。每个人的心中总有不愿让人触碰的地方,即便亲密,心里的某个地方仍不愿让人触碰,即便是羽儿。
毒牙的离去虽然突然,但意外的,仿佛早已料到如此一般,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伤感。但毒牙留下的信签中所说的东西却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自己的一切。虽然平静,虽然美好,但我的心却感到淡淡的迷茫,就如同那失去了翅膀的雀鸟望着天空彷徨。
不过不可否认,对付,呃,不对,应该是安慰刚刚由女孩变为女人的女人,呃,绯羽的办法确实比起单纯的劝说要有效得多。不一会儿,在我的手口齐动下,馨月这初经人事的小女人被逗得春情勃发,白皙的肌肤泛起玫瑰色的光泽,看得我心头大动。若不是怜惜她刚刚被我那么粗暴的占去了处|子之身,我实在想就这么把她按回床上肆意怜爱一番。
向几个女孩打了个招呼让她们在附近自己逛逛,我走进了这间名为“惜珍”的小店。这里的布置虽不华丽,但处处透出一种典雅的质朴气氛来,各种各样的古玩错落其间,却让人感觉不出一丝勉强,就仿佛它本来就该在那里一般。
微一犹豫,女孩已经贴近身来,带着汹涌的气劲疯狂袭来。脚步微错,我已退开身去,而就在这一退之间,她已拔剑出鞘。在光暗中带起一片惨白。
“毒牙你这个王八蛋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轻声安慰着几个女孩,我回想着三天前的事情,忍不住叹了口气。毒牙那家伙不愧是传说中的“刺客”,感应危险的本领丝毫不在我之下,虽然不像我一样感应到那魔法波动,但危险来临时的感应却比我要胜上几分,就在我喊出“退”的瞬间,毒牙也同时反应过来。只是我从来不知道这家伙挖洞的本事竟然跟他的剑术一般强悍,只是不知道他师傅要是知道他竟然用他所传授的绝招挖坑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唯一让我头痛的便是自上次遇险以后,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的岚儿在我苏醒后第一时间“杀”回我的身边,并言之凿凿我目前的“身体虚弱”“体力不支”,在我的目瞪口呆中俨然已经以我的保护者自居,理所当然跟随我出入左右。若不是她还有着女孩家最后的羞涩,怕是要直接搬到我的房间里来,进行全天候贴身保护了。
“不知,咳,先生来此有何需要吗?”曼彻特微微迟疑了下,选择了个比较中性的称呼,态度却仍显得恭敬,我却也不再在意,只是他的问题却让我一下和-图-书子感到了为难。
自从与幻那一战之后,黑暗神殿消失得更加彻底,虽然对我来说,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裨丝利特死了,黑暗神殿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们正在暗中搞什么大动作,又或者真的是光明神殿重新得到尊崇后他们被大力打压呢?
深吸口气,我顺着女孩的话说道:“然后,再让魔法作攻击好将我们一举铲除。”看着女孩仍保持平静的笑脸,我故作平淡地接下去道:“而真正的杀手锏却是你在屋子里埋下的众多火药。”
那为什么自己在逃避?
随着曼彻特越讲越多,我已经隐隐地感到不对劲,别说我跟他非亲非故的,即便我们是熟识的朋友,这种事关自己店里的机密事情又怎么会轻易地透露给外人知道。而他现在对我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这般坦白,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眼前晃动着的,是谁的身影?那被遗忘的,是谁的呻|吟?那轻声的呜咽,是谁的叹息?银白,金黄,琉璃,淡紫,那道苍白的身影,是谁……在火枫里幽幽吟唱,舞动着生命的无力……
缓缓摇头,盯着女孩那娇笑的脸孔,我自嘲道:“在下何德何能,竟然劳动黑暗神殿两位圣女轮流出动,处心积虑地对付我?你们黑暗神殿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头痛欲裂的我深深地诅咒着那个造酒的家伙为什么会让酒这种美妙的东西留下这讨厌的后遗症。没给我继续埋怨的机会低头一看,我差点再次昏死过去。
“岂敢!”我冷笑道,“把圣级高手当侍女的‘弱女子’这世上怕也没有多少!”
“铿!”几乎就在出鞘的同时,弑神硬抗上女孩的剑,而那如同她此刻的脸色般惨白的剑却就像她一般,透出一股坚毅和,决绝。虽然等级的差距不可磨灭,但是状若拼命的女孩一阵疯狂的攻势下来我竟然占不到丝毫便宜,更因为一开始的犹豫而失去先手。
女孩一个转身,伏在我的胸前哭泣着,无声的泪水沾湿了我的胸口,那垂下来的淡蓝丝绦轻轻地颤抖着,荡开一阵阵波浪。
看到毒牙仍在生我心怀大畅,再看到幻圣女一幅吃鳖的模样,忍不住又是一阵心情舒畅,一声长笑,我说道:“幻小姐,现在又如何呢?”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呵,我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呢。也许是因为我再没有其他珍贵的东西了吧,我的朋友,唯一我所拥有的只剩下这份过往的记忆。
微微一笑,虽然对于如何知晓的我也不清楚,隐约记得是从某本古书上见到的,不过火药这种东西的作用和性能我却记得十分的清楚,在脑海中闪过这个词的同时我便已经知道了它的存在。
“拿你们祭奠我好友亡魂如何?”眼中寒芒骤闪,我望着幻圣女冷冷地道。
“然后?”嘶哑沙涩的声音从我的口中吐出,而我却全然没发觉自己的异样,就连什么时候捏紧的掌心里隐隐渗出鲜血我都全然不知,只是紧紧地盯着曼彻特,混乱却威棱无比的气势同时无意识地散发开去。
“海伦!”幻圣女陡地樱唇微张,轻轻吐出女孩的名字。
殊不知其时我们两个人皆已是强弩之末,若是海伦不怕死的拼死一试,怕我跟毒牙都得交待在这里了。幸好还有个幻圣女在,幸好因为她在所以海伦不敢冒险,所以我们终是逃过一劫。
眨眼之间,胜负颠倒,幻圣女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海伦握着剑,护在她的身前,紧紧地盯着我们,似乎怕我们出手伤害她。毒牙的剑横在裨丝利特的颈上,拉着他往后倒退回我的身边,双方重新陷入对峙。
“我杀了他。”毒牙突然开口了。
那上面残留着克莉斯姐姐的气息,在姐姐不在的现在,那便是她的存在,她的分身,而那种莫名的熟悉更给我一种克莉斯姐姐就在我身旁的感觉,即便只是感觉,即便那可能是错觉,我也愿意拥抱那虚假的梦幻。
“嗯,哥哥……是岚儿,是岚儿……哥……你终于醒了……”黑暗中人闻风丧胆的青叶公主却如同小女孩一般俯在我的膝上大声哭泣着,那无助的样子看得我一阵心疼,忙低声安慰着,好不容易把女孩劝下了,微一转头,却发现另两双泪眼正等着我的安慰。我的头一大,差点又晕了过去。
微微点头示意,我忍不住道:“比洛丁其先生,我只是平民一个,你不必对我这么恭敬。”这会让我毛骨悚然的……
隐隐的,我感觉到自己已经卷进了一个新的大麻烦里面。而更糟糕的却是,现在的我似乎就算明知道这是大麻烦,却也不得不“心甘情愿”地往里面跳了。特别是在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坎布地雅之后,我便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势必不能独善其身了。而对方那种和之前不同的看似恭敬的侃侃而谈更是让我感觉到一丝惊奇和诡异。
而就在三人听到我的笑声而露出讶然神态的瞬间,一柄幽蓝的剑已在黑暗中扬起,裨丝利特的喉间挂上死神的镰刀,等待着收割。讶然转为错愕,海伦往前扑去,却只接到勉力迎上的弑神。剑,倏交即分,场中已多了一道身影,虽然狼狈神态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双目神采奕奕,来者赫然便是我以为已和_图_书经葬身豪宅的毒牙!
逛街是几乎所有女孩子共有的特性,喜爱逛街是几乎所有女生的天性,虽然传说中有那不喜欢逛街或者不怎么喜欢逛街更体贴自己夫君的女生存在,不过我很“荣幸”面前的三个女孩绝对是属于那绝大多数中的那一部分。
右手传来微微的拉扯,转头看去,却是馨月正担忧的看着我,许是见我久久没有说话怕我生气了吧。微微一笑,悄悄地伸手握住了女孩的手,馨月的小脸泛起了一阵微红,嘴角流露出一丝甜蜜。
“唔……”极不情愿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熟悉的双眸,女孩眼中的担忧一览无遗,心中一暖,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脸儿,柔声唤道:“岚儿。”
好不容易把几个女孩都逗笑了,我这才有机会放开双腿来,一问众女原来我已经“昏迷”了三天之久,也难怪几个女孩会这么为我担心了。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似乎我一回来后便立刻回房盘膝运气调息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入定就是三天,虽然之前有稍微交待了绯羽,但是这闻所未闻的修炼方式加上我几天不言不动,恐怕几个女孩都被我吓坏了吧。
“神,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
“云,怎么了?”传入耳内的是馨月温柔却又带着点紧张的疑问。
我是一个刺客。从十岁那年开始,从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将我交给那个被我称为‘老师’的人开始,我便只能是一个刺客。即便在某一段时间,我尽力地想要扭转自己的命运,让自己像一个贵族,像一个剑客。但是无论再怎么像,刺客终究是刺客,别人眼中的非凡公子只不过是身为一个阳光下的刺客梦寐以求的保护色而已。
我相信这欲盖弥彰的无力掩饰根本无法挡住有心人的眼睛,而曼彻特眼中陡亮的眼神更是让我清楚对方早已看破我苍白的伪装。被看穿的羞恼迅速地转化为名为愤怒的火焰,就在我的手忍不住按上腰间弑神的时候,我看到曼彻特突地笑了,那种暗自得意的微笑让我想起了远在意维坦的另一只几乎拥有着同样笑容的老狐狸,而同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他的淡然话语,却让我不由自主地为之一愕。
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却见幻圣女嫣然微笑,白皙的俏脸浮上一抹殷红,眼神中闪过一丝调皮,那模样仿佛躲开了情郎怀抱的女子娇嗔轻笑,竟是别有动人心弦处。
其实,再次来到这里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事实上我只是因为这里是发现了这朵胸花的地方而下意识地想再来这里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的线索又或者她所留下来的东西而已。一来,当然是为了希望能找出她踪迹的线索;二来,出于心底那强烈的独占欲,我也实在不能容忍姐姐的东西被其他人所占有。
我心中微奇,自己那冒牌的“圣剑”身份应该没有传到天梦这里吧,而自己目前的“真实”身份似乎并没有让这个老板对我这么恭敬对待的理由吧。
听到如此有哲学性的话从本应是充满市侩的商人身上,本应是感到惊讶的,或许是因为“惜珍”的气氛实在营造得太好了吧,我竟然没有泛起一丝讶意,而只是微微一笑,不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霍地仿佛心有所感似的,蓦然回首,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竟已经走到了上次“抢劫”这朵胸花的地方。想起在这里初次遇到的兰琪,不由微微一笑,不知道那个麻烦的罗曼小公主被虎蓌压回去没?应该是回去了吧,在雅特发生了现在这种事情的时候——在一国国君的面前意图杀害该国公主——呵,这种本身就敏感的问题相信身为国家代言人的家伙们应该更敏感了些才是吧。
曼彻特为我气势一窒,仿佛为了躲避那无形中的压力一般忍不住侧身让了让,顿了顿,这才缓声说道:“‘惜珍’虽小,本人为了它却也是尽了不少的努力,再加上众多朋友的帮忙,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货物的来源也从原本单一的路线逐渐地慢慢扩散开来。本人自认见过不少市面,多年来如此让人头痛的东西倒是头一次收到。”
无论是哪一个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情,黑暗神殿就不必说了,便是光明神殿这边,似乎也无法让我得到更多的信任。我对于光明神殿的那种仿佛天生的憎恶比之黑暗神殿来说要更严重得多。
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么一个朋友。我从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还会有机会跟‘朋友’这两个字产生联系,真的。十岁那年,我失去了我的母亲,即便还有某个名为‘父亲’的男人存在,但是,从那时候起我便是孤儿。
映入眼帘的是两道美妙温暖的曲线,裸|露在被外的肌肤白皙似雪滑腻如绸,起伏的凹凸曲线仿佛披上了轻纱的朗玛峰峦,晶莹剔透得如同水晶一般精巧的小脸上两道清晰的泪痕尤未退去,充分说明了女孩之前遭到了多粗暴的对待。除了那让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心爱“侍女”之外,淡蓝色如波浪般轻轻散开的发丝清楚地说明另一个女孩的身份。
“我当然知道。”有时候保持神秘比显示强大的武力会让对方敬畏得多。我不知道幻圣女是从哪里得到这种东西的,但是我知道的是在这个大陆上知道这种东西的人绝对没几个,而其中两个便是我跟对面露出不能置信神色的幻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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