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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

作者:原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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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高原鹰 第289章 昏迷

卷二 高原鹰

第289章 昏迷

松赞干布只觉得被摔开的那只胳膊,隐隐作痛。
“文成,我都依你,你不要不理我……”
虽然颇多后妃,但他实在是很喜爱李云彤的,他尚慕大唐的文化,她诗词歌赋随口道出,他喜欢大唐女子的柔媚,她不仅有着如玉的肌肤,还有着凌冽如同雪域的高洁……
若是,若是她能回到大唐,离开这伤心地,或许会不那么难过吧!
松赞干布虽是一国之君,却是个武艺高强之人,怎么可能她用力一推就倒?
她见松赞干布见龇牙咧嘴的模样,显然她那一下确实将他推痛了,不由诧异。
虽然这两年母子关系因为弃真伦之事更加冷淡,但对于松赞干布而言,止玛托迦是他的母萨,他再烦她厌她,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倒下,会连话都说不出来……
李云彤一把摔开了他。
从吐蕃到大唐,就是快马加鞭,也是三五个月,来得时候带着辎重,一路走走停停,她可是走了将近两年,他怎么可能陪自己回去?
李云彤狐疑地说:“你怎么会有空陪我回去?你是怕我一个人回去了不回来吗?”
他的话语里带了些自个都没意识到的惧怕和担忧。
李云彤回手恨恨地推了他一把,冷声道:“你既然不肯走,自然只有我去睡别的屋,东月宫里头又不是只有这间屋子才能睡。”
想到李云彤因为失子之痛厌倦了他,却忘了那也是他的孩子,他何尝不觉得心痛。
李云彤听了久久未动,而后慢慢地坐起身来。
“赞普,我和_图_书是你的赞蒙,是你的妻子,不是罪囚,你难道要将我在这儿留一辈子,关一辈子吗?”她微微抬头,倔强地不让眼底的泪再滑下来。
这般模样,只怕是凶多吉少。
他虽然不懂女人的心,平日里也不屑花心思在这些事情上头,但看到李云彤决然的模样,他便明白了,他以为时间能够淡化她的伤悲,但其实并没有。
止玛托迦此时经太医诊治已经醒了,却是口鼻歪斜,如同中风的人一般,仅能转动眼珠,看到松赞干布,她用了全身力气,憋得脸都通红了仍然只能发现几声含糊不清的声音。
“从我滑胎开始,我就对男女欢爱再无性致,你何苦留我下去虚耗光阴?你若是想通了放我走最好,若不肯就如此下去吧,我们……”李云彤的话音里有着微微的涩意,“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李云彤脸色也变了变,迅速从松赞干布怀中离开,起身穿鞋披衣,见松赞干布还在那儿怔着不动,以为他是左臂不方便,便蹲下去,把鞋给他套上,又拿了外袍帮他穿上。
她这一下虽然推得狠,但对于松赞干布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他眉头一皱,倒在床上,还发出了一声痛呼。
李云彤抬起头,两人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李云彤转过头。
甚至,她还懂占卜知堪舆,一举解决了佛寺之前屡建屡倒的问题,还能够帮他对付苯教的人,弘扬佛法,一步步将佛教发扬光大,和苯教分庭抗礼……
“赞普这话,https://www.hetushu.com.com可是当真?”
想她从前的笑面如花,嬌嗔风情,两人谈笑晏晏,眉目间无限风流宛转之情……何等缱绻!
松赞干布露出疲倦的样子,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地说:“总能抽出空来的,如今四海升平,内忧外患皆无,纵有些不安份的,也不过是些小事,翻不起大浪来。我应该陪你回去看看,你是我的赞蒙,我是你的驸马,你一个人回去像什么样子?”
看到李云彤的神情,松赞干布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手上用了些力气,将她扯在自己的胸膛上。
松赞干布低低说了一句,正要抬手抚上李云彤的脸。
等两人里外都穿好,匆匆出去,只见止玛托迦的心腹,在外厅里正急得团团转,见他们出来,竟是半天才将话说囫囵了,“……蔡邦萨起夜之时……突然……突然倒地不醒,奴婢已经让人……去请了太医,但恐怕蔡邦萨……蔡邦萨病得不轻,故过来寻赞普……”
都这么久了,她到底想怎么样?
松赞干布终于反应了过来,知道自个再不有所举动,当真是要与李云彤形同陌路了。
“你刚才说得话可是当真?”李云彤有些迫切地追问。
说完,她便从松赞干布的脚头翻了过去,准备下床。
说罢,他皱着眉,似是努力忍着痛,慢慢抬起右臂,抓住李云彤的手。
“母萨!”
避开松赞干布伸过来的手,她抬手自个拭去泪,转过头对着墙那头长长地深吸了几口气,转回再对https://m.hetushu.com•com着松赞干布时,努力挤出几分笑容。
他有些心灰意冷。
一路心惊肉跳赶到朗月宫,只见先到的赛玛噶正在帐幔外,厉声喝斥跪在地上的那些个太医,“母萨究竟是因何昏迷不醒,你们竟然一个个都说不出缘由来,要来何用?”
“母萨!您怎么了?”
看他那样子不像作伪,李云彤问道:“怎样了?这般弱不经风?”
松赞干布暗喜,仍然皱着眉道:“无妨,是攻打羊同之时又伤了左肩,到雨雪的天气就格外痛些。”
说完,她犹豫地看了松赞干布一眼,“扎西太医说,说母萨这事来得古怪,怕是中了邪祟,得请大法师出面看看能不能诊治。”
李云彤的眼泪掉了下来。
此刻,松赞干布顾不得再像平日那般相敬如冰,她不肯他就不碰触她了,伸手将李云彤一把拉住,“这么晚了,天都已经黑了,你要去哪里?”
心中的念头辗转再三,到底没有再开口。
松赞干布的手顿住了,和李云彤对望了一眼。
她的声音虽然依旧冷漠,却透了些关切出来。
“文成……你别走,躺下来,咱们好好说说话,筹划一下你回大唐省亲的事,我陪你去……”
松赞干布三步并做两步走进去,跪在地上,喊了一声。
他的心,乱了。
李云彤盯着他,定定地坐了小半晌。
松赞干布一时间愣住了。
那场战役,虽然以灭薛延陀取得了完胜,李道宗却受了重伤,今年更是因身体不适请居闲职,转为太常卿……想和-图-书到这些,李云彤不由归心似箭。
赛玛噶也顾不上再训那些太医,两眼含泪走了过来:“大王兄,我赶过来的时候,母萨就是这般模样。宫奴说母萨做了噩梦惊呼起身,站立不稳便倒地昏迷,虽得太医们尽力救治,却只能救到这个程度。而且,他们说查不出母萨是什么病情,只道恐怕是一时间难以痊愈,只能尽力调养着……”
“你空口说些白话,就是为了哄人空欢喜吗?”李云彤心头失望,眼眶泛红,身子都有些颤抖了。
松赞干布冲口而出,“你如今这般对我,怎么可能回来?”
想和她同榻而眠,她却这般不理不睬。
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宫奴在外头喊,“赞普,赞普,蔡邦萨那边有急事,朗月宫来人请您过去。”
听了他的话,李云彤想到终于能回去大唐,看看父母兄长……又想到她的父亲李道宗去年里李道宗与其他几路唐军一起讨伐薛延陀,虽然在郁督军山北痛击薛延陀,斩首五千余级,俘虏薛延陀男女三万余人,但为了追薛延陀的可汗咄摩支,父王率兵横穿沙漠,与数万余众激战,斩首千余级,追出两百里,方将咄摩支带回京城献俘。
李云彤知道他对自个的母萨感情颇为复杂,表面看来冷淡,其实内心里却十分孺慕,怕是听到这消息,一时接受不了,便轻推他道:“赞普,不管怎么样,咱们先过去看看,听听太医怎么说……”
松赞干布对上她的眼睛,忽然觉得刚才的话并不是个好主意,她当时说回去和*图*书省亲,原是带着他们的孩子,三人一道去大唐的,若是放她一人回去,只怕她真的会再不归来……
他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在今生得偿所愿。
已经是半夜三更,母萨那边若不是出了大事,绝不至于派人在这个时候过来寻他。
松赞干布满腹辛酸,突然觉得这般纠缠甚是无趣,喃喃地道:“罢了,你去年里曾说要回大唐省亲,我想开了,文成,你我如此也没什么意思,你回去吧,倘若回大唐能够令你开心些,就随你吧,我不拦了……”
松赞干布无奈睁眼,“文成,等我忙过这段时间,找出空闲来,就陪你回去……”
而刚才那句,不过是梦话而已。
“倘若我说,我回去后,一定还会再回来,你信不信我?”
她让他歇在她的宫里,不管是为了不让旁人嚼舌罢了。
如今两人之间咫尺相对,却仿佛隔着天涯遥遥,纵然他处心积虑的用尽法子,彼此的关系仍然是冷冷冰冰,勉强维持。
然而她听不到想要的回答,松赞干布的眼睛紧闭,一动不动,竟然像是已经睡了过去。
有很久很久,她没有哭过了,知道失去孩子,她哭得太多,哭到等松赞干布回来时,她已经没有了眼泪。
“你别装睡,说,你刚才的话可当真?”她咬着贝齿,拧了松赞干布一把。
李云彤看向帐幔的里头,下午还把她一顿训斥的蔡邦萨,躺在地毯上铺就的被褥上,一动不动。
就象冰冻的河流,表面上看着一片平静,实际下头是无数湍流。
根本无法分辨她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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