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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

作者:原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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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长安花 第199章 不忍

卷一 长安花

第199章 不忍

她不由悲从中来,泪水滚滚而下。
“你——”李云彤语塞。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母萨已经查明事情和拉姆无关,她只是担心拉姆会乱说话,泄露宫闱秘闻。”松赞干布淡淡地说,“我跟她讲,我对你没有秘密,即使拉姆不说,我也会把事情真相告诉你,这样一来,她当然无须忌惮拉姆会泄密。”
松赞干布见她一脸懵懂的模样,不由笑起来,“是阿木尔有了别人的孩子,因为怕人知道,所以假借和拉姆落水之际滑胎,其实她之前就吃了落胎药,拽着拉姆落水,不过是个由头。”
他脸上浮现讥讽之意,“我那位皇叔好色重权,在我去玉树迎你之际,趁机掌控了王城,内宫的女子也被他控制起来,但我没想到,欺凌阿木尔的并不是他,而是我的亲弟弟,阿木尔一直不敢说,她之前去求那若木,也和这事有关。”
李云彤看着他的神情渐渐转冷,终于冷笑出声,“赞普待阿木尔,也曾爱若掌上明珠,恩宠不断,原来,男人的山盟海誓是假的,恩宠有加是假的。倒是见异思迁是真的,随便丢弃是真的。”
“啊?”李云彤掩口惊呼,“你不会说跟她苟且之人是个家奴吧?她也太不讲究了。”
松赞干布摇摇头,“那倒不至于,家奴们进不了内宫,一般来说,也不可能进后宫,顶多与使女们有往来。阿木尔的那个孩子,是弃真伦的……”
那些器皿用黄、绿、白或黄、绿、蓝、https://m.hetushu.com.com赭、黑等基本釉色同时交错使用,绚丽多彩,有小马、小狗、小牛和鸡鸭等造型,还有两匹骆驼,一匹上面驼着丝绸,一匹上面坐了个人,上面的人穿着胡服,戴蕃帽,赤髯碧眼,座下的骆驼仰首嘶鸣,看上去甚是生动。
现在回想,每次赞普到朗月宫去,母子两个虽然不免争执,但蔡邦萨的神情其实比平日里要多几分喜悦。
可听了松赞干布所说,她就明白过来,无论之前表现的多么不在意,松赞干布的心里其实还是对蔡邦萨有感情的,甚至,他渴望得到母亲的认可。
“上回你画的画很好,我很喜欢。还想请你再画一副送子观音图送给母萨,她说不定也会喜欢。”像是意识到自个的话里流露出了平日不曾透露的感情,松赞干布轻咳两声,掩饰地说,“母萨在吐蕃的妇人里,很有威信,她若是能够礼佛,佛寺的修建,佛经的推广,将会顺利的多。你画观音图给她,她也会喜欢你的。”
既然这事对推行佛教有利,李云彤就愿意试着与蔡邦萨更好地相处,毕竟,一家人同心同德,对付起苯教和那些支持苯教的大贵族们,也要容易些。
当然不可能凭一副画就让蔡邦萨改弦易辙,但这是一个契机,母子俩和解的一个契机。
松赞干布一听,沉默了。
那些陶器一个个造型生动逼真、富有生活气息,尤其难得的是,虽和*图*书然用黄、绿、白做主色,但间或会夹杂着其他的釉色,比起白陶土陶来,看上去色泽艳丽,别有一番味道,也显得更为喜气。
“什么用?这些当然是做摆件。”松赞干布笑着说,“你这算什么问题?”
见松赞干布爱不释手的模样,李云彤神秘地一笑,“你猜,这些陶器是做什么用的?”
“这样啊——”李云彤有些遗憾,她挥挥手,让夏雨等人把那些陶器收下去。
争取蔡邦萨从苯教的阵营倒戈,那苯教就失去了一个有力的支持,他们这边就多了一个盟友。
松赞干布恨恨地砸了一拳桌子,“还能怎么样?他是我弟弟,有母萨护着,若是我要处置他,就得先结果了母萨的性命。真没想到,他竟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母萨这次总算答应我,将他拘在府里不许出门,好好修身修德。”
连莫语这个天子委派的尚寝都被李云彤一番敲打,东月宫里有些小心思的人就规矩了许多,等第二天松赞干布过来时,发觉四周服侍的人更加低眉敛气,平日里个别窥探的眼神也消失了。
他过来的时候,李云彤正在看一些陶瓷的器皿。
只不过因为两人的冲突,那些细节都被忽略了过去。
“她?母萨会处置好的,大概是过段时间病逝吧。拉姆那边你就别担心了,只需告诉她管好自个的嘴,一个字别往外说,什么事都没有。”显然,对于阿木尔的命运,松赞干布并不在意。
松赞干布抚了抚她www.hetushu•com.com的头发,“你们汉人有句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佛祖本来就存在,那我们安排一些神迹,也是为了让世人更快更信赖于佛祖,通过佛义教化众生,通过神迹则能让众生知道佛祖的存在。”
松赞干布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为她和我置什么气?阿木尔陷害你的女官,难不成你还同情可怜她?”
说着,李云彤兴致勃勃拈了个小陶鸡在手上,“我想着,看看母萨有没有喜欢的,趁这个机会打制些她爱用的,她喜欢了,会令很多妇人们跟风,等佛寺建好,可以给香客们布施,这样定然事半功倍。”
“吐蕃不像大唐,有阉人做内侍,我们的内宫就是使女,外头的事情,就是由家奴们去做……”
“那阿木尔呢?”
松赞干布一听立刻赞许道:“你真是慧质兰心,很多人信神,其实就是希望神能满足他们的升官发财或者家宅平安等愿望,能够在佛寺里得到大唐来的瓷器,他们肯定愿意相信佛祖。”
李云彤想起师傅有一回悲悯地说:我真该庆幸自己不是女子,在这个时代,女子真是太苦了!
“哈哈,猜错了。这个是冥器,大唐的官府有明文规定,不同品级的官员随葬多少件都是有定数的,但实际上作为那些达官显贵们,并不满足于明文的规定,往往比官府规定要增加很多,形成厚葬之风,也因此这个在大唐特别盛行。”
顿了顿他道:“不仅如此,还要安排一些神迹。毕和图书竟,世人多愚鲁,只相信他们看到的,那我们就让他们看到想看的。”
“这瓷器怎么如此多彩?和我从前见过的大唐陶器有些不一样。”松赞干布好奇地拿起来细看,赞叹道。
说实话,李云彤一直没有太在意蔡邦萨喜不喜欢自个这件事,毕竟,对她而言,婆婆就是婆婆,根本不可能像她的母亲那样亲近,更何况这个婆婆还不大喜欢松赞干布,连带着,也不怎么喜欢她。
李云彤决定好好画一幅观音图。
“公平?”松赞干布冷冷一笑,“谁的权利大,谁就能得到公平。至于我弟弟,他早晚会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那件事的确不是阿木尔的过错,可一个失贞的女子,你认为她还能活下去吗?难不成,我还留她在这宫里,假装那事没发生,仍然让她做我的妾室不成?”
兴许,在蔡邦萨的心里,也是在意这个儿子的,只是对大儿子要求严格,溺爱小儿子,惹得两人离了心,母子俩都不愿把心思说出来,倒弄的这么些年都别别扭扭的。
李云彤自己信佛礼佛,但从未听说神迹还能安排,不由张口结舌看着松赞干布。
她看着松赞干布,恍若未觉他对自个的猜疑,俏皮地皱了皱鼻头,笑道:“幸好你提醒了我。如此,我就让他们再炼制一批白瓷吧,那白瓷如同玉一般,母萨一定会喜欢。给香客们就准备个小佛珠,可以当坠子用。好的瓷器比黄金还贵,光是凭那个,也能让去佛寺的人趋之若鹜。”
李云彤https://www•hetushu•com.com只听拉姆说她落水,说蔡邦萨要打杀她,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此时听了松赞干布所说,不由一头雾水。
“这是我临行前,大唐在流行起来的新工艺,工匠们打算在吐蕃这边试着炼制一批,所以我让她们把这些找出来,给那些工匠当样子。”
李云彤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你——弟弟,弃真伦?他怎么能对阿木尔做出那般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的确,一个失贞的女子,在这个时代,这个皇权、夫权大过天的时代,根本没可能活下去。
解释的时候,松赞干布的眼睛紧盯着李云彤,像是想搞清楚她这么做的用意,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按大唐的风俗想讨好自个的婆婆。
但她并没有一口答应,反问松赞干布道:“拉姆那件事,你怎么跟母萨解释的?”
李云彤不解地看着他。
李云彤气结,“一码归一码,阿木尔陷害拉姆是她不对,但你弟弟欺凌她那件事她并无过错,为何你弟弟只是禁足反省,她却要丢了性命?你不觉得,这不公平,对她太残忍了吗?”
李云彤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秽乱宫闱,她如何有这般大的胆子?这事,她怎么做到的?”
“我们吐蕃人,是天葬。而且,也不兴在生前就准备这些个东西。如果有人将冥器送给别人,恐怕会变成死仇。”他字斟句酌的解释道。
他看了一眼李云彤,“当然,她还想借这事冤枉你的女官,进而再说是你指使的,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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