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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

作者:原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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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长安花 第163章 争吵

卷一 长安花

第163章 争吵

李云彤心头冷笑,这是要把锅扔给自个背吗?她来劝,怎么劝?最好就是她主动退让讨止玛托迦的欢心,可那样的话,她就和松赞干布离了心,而且一个用小三牲祭告祖先的赞蒙,以后她就别想抬起头了。
三牲,亦称太牢,是祭祀时用的供品,三牲有大小之分,大三牲指羊头、猪头和牛头;小三牲指鸡头、鸭头和鱼头,平常年节,都是用小三牲,但像立王后这样的大事,按规矩是要好好的祭告天地、祖先,都是能有多隆重就多隆重的。
“……封赞蒙是喜事,本该大祭,但今年刀光血影的不太平,哀家觉得还是用小三牲算了,少一些杀孽,也是为大唐为吐蕃祈福。你们说呢?”止玛托迦淡淡地说,虽是商量的话语,但她的语气非明毋庸置疑。
“赞普的意思呢?”她把球给了松赞干布。
很显然,止玛托迦不愿意松赞干布喝斥弃真伦,却由于众人都在强压了下。
止玛托迦却视若无睹,仍然笑着坚持自个的主意,“朝中刚刚压下去一番叛乱,诸事纷繁,哀家觉得此时还是不要那么张扬的好。”
赤尊既不能得罪婆婆,也不愿丈夫不高兴,便端庄地微微一笑,“我一定会尽力而为。若是有不懂的,不还有母萨在嘛,不会出什么差子的,赞普放心。”
做为一个赞普,他的王权不容挑衅,但做为一个儿子,他这般气极败坏地对自个母萨出言无状,和-图-书都可以被言官们参一本了。
止玛托迦端了一碗茶,慢慢地喝了两口道:“不过是你又娶了一个老婆而已,有什么好宣告天下的?我吐蕃向来是一王一后,你已经有了一位王后,还要再娶一位,还要向天下宣告,犯得着嘛?”
李云彤垂首端坐在止玛托迦身后,看不见她的神情,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
敢情,她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战斗经验丰富着呢。
止玛托迦却不肯让他们走了,温声道:“既然三天后要行朝礼,届时要祭天地、太庙和社稷,还有献花、献食、献文、献乐、献香等环节,怎么个做法,赞普总该给她们个章程,不然光是让她们费心,错了、漏了算谁的?”
只有松赞干布冷哼一声,喝斥着弃真伦道:“长嫂如母,好好跟你嫂嫂们说话,别涎皮涎脸的,当你还小?”
这话说得……听得人全都变了色,只弃真伦在一旁充耳不闻,仍然一颗颗剥他的松子。
松赞干布半点不肯退让,“正因为才压下去叛乱,更要正本清源,让天下人知道,谁才是这雪域之王。如今儿子娶了大唐公主,是何等的荣耀,难道这不是幸事,不值得好好向天地、祖先祭告吗?”
李云彤听着心头发凉。
止玛托迦变了变脸色,弃真伦却不以为然,对着兄长嘻嘻一笑,从案几上拿了把松子剥起来,剥几个就递给止玛托迦,和_图_书一派母慈子孝。
要是她跟松赞干布一般坚持不退让,止玛托迦就会不高兴,做为儿媳妇得罪了婆婆,她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一旁的止玛托迦已经哀哀哭泣起来,什么哀家不想活了,哀家早该在二十多年前就死掉,不该生下逆子受这份气之类……勒托曼几个连声安慰,弃仁拉索在一旁说二哥不是那个意思,弃真伦则放下了松子,一只手掌在她背后从上到下的捋,帮她顺气。
他给止玛托迦行礼道:“木雅茹萨儿子还要去处理政务,先走一步。”
她看到松赞干布喝斥弃真伦的时候,止玛托迦放在膝头的手攥紧衣衫又松开。
自己这个弱不胜衣,像白莲花一样美丽的婆婆,怼起人来可是像毒舌一般要命啊。
劝是要劝的,怎么劝,这中间的分寸可得把握好。
李云彤有点头疼。
听了止玛托迦的话,赤尊有一丝的不自在,她被封末蒙的时候,用得是大三牲。
说着,他又招呼李云彤:“甲木萨和本王一起走吧,有些事情本王还要给你交待一下。”
松赞干布面色发青,连连冷笑,“母萨这是嫌父王择人不当,想选个自己看中的人吗?可惜,当初您不是赞普,没有这个机会了。还有,女子不得干涉政令,母萨忘了吗?”
李云彤讶然地看向松赞干布,虽然他说这番话不光是给了她,也是为了维护他自个的尊严,但能够做到这一步,也和-图-书着实不易。
估计就是她儿子喜欢谁,她就针对谁。
赤嘉也温声细语地说:“至亲至近的母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像斗鸡眼似的?你这样子,如何给贡松贡赞做表率?”
“今天哀家累了,你们都散了吧,回去了好好歇息。”虽然没有说松赞干布什么,但止玛托迦的脸色和她的语气,都显示出她不高兴。
那松赞干布和他的母萨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呢?让人去看松赞干布和弃真伦都在干什么?
人家母子争吵,你这个儿媳妇若无其事的做壁上观,是想看笑话吗?
眼看再吵下去两母子就要成仇人了,李云彤正想着要如何相劝才能保证自个的利益,就见赤尊拉住公赞干布道:“赞普息怒,赞普息怒,母萨也是为了你好,觉得你因为我们受委屈了。”
这话虽然是夸奖,但由一个小叔子对自个的嫂嫂们说来,总有些怪怪的。
松赞干布的妹妹赛玛噶不安地看看自个的母亲,又看看哥哥,不知道该站在谁一边好。
松赞干并没有被止玛托迦的发怒吓倒,淡淡地说:“希望母萨说到做到,不要出尔反尔。”
听了赤尊的劝,弃真伦抬着头笑道:“寻常女子就算了,我若是挑不到合意的,一直不娶正妃就是。反正不能比几位嫂嫂差了,就算不及你们的家世,也总该有你们的相貌,哎,看惯了各位嫂嫂,这世间的女子都成了尘土……”
可照着眼和-图-书下这么吵下去,她不说话也是过错。
松赞干布当没有看见她的不快,站起身道:“三天后要在朝堂上为甲木萨行礼,宣告天下她是我吐蕃的赞蒙,这几天的事情,就偏劳甲金萨和芒萨、羊同萨、木雅茹萨你们几个费费心。”
止玛托迦“啪”地一声将手中的茶碗摔落在地,气得浑身发抖道:“你竟然对哀家说这样的话?哀家十月怀胎将你生下,吃尽了苦头,就是为了让你今日这般羞辱吗?好,好,你是吐蕃的赞普,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哀家老了,不该对你指手划脚,哀家什么也不说,行了吧?”
李松赞干布这昔话说得笑里藏刀,甚至,他看止玛托迦的目光都有些冷。
止玛托迦却讥笑他道:“自古以来都是妻以夫贵,偏你娶一个老婆又一个老婆都是夫以妻荣,也不知道你父王当初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要立你做赞普。”
“呵,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松赞干布淡淡一笑,“照礼法照规矩办就是。就算本朝没有迎娶过赞蒙,前朝也有依例就是。下面有的是人,只要她们盯一盯,难道也困难吗?”
他看向赤尊,“本王的末蒙一向贤惠,这些许小事,根本难不倒她,是吧?”
赤尊知道的礼义,做为宗室出身,又专门受了皇家教养培训的李云彤自然是烂熟在心,她唇角含笑,望向松赞干布。
这话说得着实扎心,就差没直接让止玛托迦闭嘴了。
难怪从进和*图*书来以后,赤尊她们几个,连眼风都没跟松赞干布对一下,全是围着止玛托迦在说笑。
偏弃真伦一脸坦荡,连语气也是坦然从容,倒令人不好说他什么。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这位婆婆并非针对她,就是想跟自个的儿子做对,先前对她还和言细语的,看见松赞干布让她一道先走才变了脸。
松赞干布唇角的笑意越发勉强,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浓,看着止玛托迦,他一字一顿地道:“儿子能够娶到大唐的公主,成为大唐的驸马,这是何等荣耀之事,可谓前无古人,为何不值得大祭?封后典礼,必须用大三牲。”
他面色如常,只嘴角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令人感觉到一丝冷意,“若这是儿子娶妾倒无妨,只这是大唐公主下降,虽说在这雪域之上儿子是赞普,但到了大唐,天可汗是君,儿子就是臣了。母萨原是善意,不想多杀生,可娶天可汗的女儿用小三牲,只怕会引人误会,说不定还会因此让天可汗心生嫌隙,岂不是因小失大?”
若是松赞干布因此退让,得,她在吐蕃的日子,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止玛托迦的话说得漂亮,少造杀孽,其实就是想借此说立李云彤为赞蒙一事没什么可宣扬的,简单从事就好。
松赞干布回她一个无奈的笑容,然后看向自个的母萨。
赤尊劝了松赞干布,又安排人重新上茶,目光看向李云彤,低声道:“此事因妹妹而起,要不,你劝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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