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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

作者:原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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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长安花 第133章 曙光

卷一 长安花

第133章 曙光

考虑到他们才成亲,她刚刚成为吐蕃的赞蒙,目前倒也不是太着急,毕竟,这个身份会给她一些便利,等到逻些,进了吐蕃的王城,她还有很多的时间筹划此事。
可令唐蕃友好是她的使命,甚至,她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得吐蕃,怎么可能为了个人私欲置国事于不顾。
因为昨晚的事,李云彤深感做为女儿身有多么身不由己。
这是一个男人说了算的世界,这是一个王权的世界,雪域高原之上,没有松赞干布的肯定和支持,她将寸步难行。
看了眼地上的那把长刀,李云彤装作没有听见他这句话,避开他的手,淡淡地说:“赞普继续练吧,我到院里四处随意转转。”
因为搁下了,所以路上接到段简璧的书信讲她和长孙嘉庆成亲之事,李云彤感到高兴,信中提到周道务和临川公主成亲了,她就不过一笑丢开。
不管如何,不能让父亲和哥哥知道我们并未洞房。
普通女子若新婚之夜元帕未见红,被浸猪笼娘家人都说不出话来。
听到她这会儿没有用敬称,松赞干布却打心眼里高兴,他知道,这和之前他们争执时的不敬有区别,经过昨夜,她这是已经不知不觉对他滋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什么血?”
长刀锋利,舞起来风声呼啸,在树影中穿梭而过,离很远都能感觉到那股子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他的这身装扮,再加上那舞得密不透风的刀影,看上去当真是铁骨铮铮,威风凛凛。
她向来提得起放得下,这是头一回觉得进退两难。
她就不信,松赞干布会要她m•hetushu.com.com的命。
她来吐蕃,是想要更多的自由,是想如同男儿一般建功立业,青史留名,而她和松赞干布的关系如何,将直接决定她的愿望能否成真。
松赞干布不想告诉李云彤自个划破了手指,就唇角一勾道:“当然是鸡血。本来想把你的手割破滴点血上去,你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只好做罢。”
李云彤眼睁睁看着松赞干布手里一人高的长刀如同利箭,带着凛冽风声,朝着自己扎过来。
他竟然令她心慌意乱。
被长刀一碰,粉红的绣球花瓣如同一场急雨四处飘散,落了李云彤满身。
李云彤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帐顶的石榴花。
虽然大唐开化,但女子婚前失贞,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和亲公主,还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松赞干布在后院继续晨练,正拿着一把长刀在那儿练。
见李云彤不理他,还在床上东翻西翻,松赞干布明白过来,闷声笑道:“那帕子我已经交给了高嬷嬷。”
起床后见高嬷嬷欢天喜地的恭喜,她才放下心。
看见李云彤认真地说起她到玉树后的所见所闻,松赞干布一时忘形,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云彤,你真是我吐蕃的福音,天可汉将你嫁到吐蕃来,真是嫁对了!”
没见过杀鸡,平常吃的鸡血块都是黑红色,李云彤也不肯定两种血的颜色是不是一样,只在心里头暗暗祈祷不要穿帮。
她打小爱武,虽然自个只练就了花拳绣腿,却十分喜欢看别人舞刀弄枪。
对于此刻的她而言,却像个讽刺。
m.hetushu.com.com她心里头,明明对禄东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对松赞干布不说十分憎恶,也是很讨厌的,昨个对他的亲近,也确实很抗拒,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虽然一时间脸色发白,但李云彤却一动也没动,任由那刀朝自己飞过来。
“喜欢,我当然喜欢你。”松赞干布哈哈大笑,勾起李云彤的下巴,轻声道:“凭谁见了你这个人,都会喜欢。”
先前李云彤躲进被子里,又一直没见起,松赞干布还以为她又睡着了,特意交待仆妇们别进来打扰,自行先去晨练。
李云彤有些心慌。
他走过来,拈起李云彤肩头的花瓣在自己鼻下闻了闻。
他虽然知道李云彤带来的那些工匠早晚会为吐蕃所用,但没有想到在他们还没有成亲之前,她已经着手让吐蕃百姓在学习大唐先进的纺织和耕种技术,还一点不藏私。
虽然事后可以找高嬷嬷做个假,但这事让第三个人知道,还是有点麻烦。
李云彤有些恍惚。
因为没有公婆在这里也不需要敬茶,用过早饭后,李云彤就直接去了后院。
红罗纱帐,红得艳丽,再加上水红掺了金丝成的石榴花,浓郁得像要把这世间的喜庆都织进帐里,那流光溢彩的红看着就是富贵满堂,榴绽百子的意味。
可她以后应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周道务说她无情,她还说各有姻缘再念念不忘从前,那种多情比无情还可恨。
说不定高嬷嬷会误会她先前失了清白,那以后松赞干布因此对她不好,大唐这边也没人有底气hetushu.com.com说话。
李云彤无语地看着他。
李云彤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艳丽花朵,不由想起好几年前她刚及笄之时,周道务送她的一幅画,画中有一群游水的金红鲤鱼……那鲤鱼极传神,像映照着日光金灿夺目。
她心里存下了这件事,便去找床上铺的白绫。
就算此刻没有全放下,她也不认为这是阻碍她与松赞干布亲近的原因。
见李云彤气鼓鼓地看着自己,松赞干布收起逗她的心思,拳头抵着唇轻咳一声,“嗯,我在上面滴了些血。”
习武之人最是警惕,从李云彤踏进院里的第一刻起,松赞干布就用眼角的余光睢见了她,待看到她的神情,他心头不由得意一笑,略一沉吟,他的长刀便挽了个刀花,直直冲她而去。
虽然神色暴露了她的心思,但就凭她敢站在原地不动,松赞干布也不由赞叹,“胆量不错,竟然敢不躲开。”
掀开红色的锦被,再再掀开红色的喜褥,反正哪哪都翻遍了,也没看见一点白色。
李云彤挣了两回,都无法将自个的手从松赞干布的大掌里抽回,只好轻声道:“赞普,你弄疼我了。”
走两步,离他远些了,她方才回道道:“对了,咱们何时动身去逻些?”
李云彤像是没听懂他话语里的暗示,看着他的鼻尖道:“若是不着急,我想在这儿多呆一阵,带来的工匠先前正在教当地的百姓纺织和耕种,还需要有些时日才能完全掌握,若是就此离开,恐怕前功尽弃。”
先前她以为只要他不碰自个,只在人前装装恩爱,不是什么难事,昨晚才发m•hetushu•com.com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加上两个人还有夫妻名份,要保持彼此水火不相容的关系,着实有些不易。
因为怕李云彤不自在,他起来并没有等到她一起用早饭,之前回去一趟,也是看看她起了没有。
长刀贴着她肩部的衣衫而过,穿过她身后的绣球藤,再穿过两棵松柏,方才深深地扎到地上。
“怎么?这么急着跟我回去吗?”松赞干布玩味地问。
“当然,唐蕃友好并不是嘴上的一句空话,我离开长安之时,父皇曾说过,吐蕃的子民就如同大唐的子民,让我来了之后,务必要将大唐那边的雨露阳光遍撒吐蕃。来了之后,我见这里的百姓耕种还不知道使用工具,连用耕牛都很少,天种天收,这样收成怎么能好……”
他这就是故意的!
这个动作真是暧昧,李云彤皱皱眉,眼神避开他的凝视,有些不自在地说:“赞普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至于要了我的性命,当然不用躲。”
毕竟,在她知道不可能做出什么举动的时候,她已经决心像当初放下周道务那般,放下与禄东赞那朦朦胧胧的感情。
嗯,曙光在前,他要再接再厉。
“你,竟然肯让他们教我吐蕃百姓……”松赞干布有些百感交集。
她不认为这是因为自个心头有禄东赞身影的缘故。
新婚的第一天,她穿的是红色锦缎罗衣,被粉色的花瓣一点缀,脸色苍白,神情又有些茫然,如同误落凡间的仙子,紧张地不知身在何处。
高嬷嬷是李云彤从宫里带出的四位教养嬷嬷之一,那元帕由她留着,到了吐蕃交给松赞干布的母亲和图书,以视她儿子娶了个清清白白的媳妇。
可昨夜里……
但愿那鸡血和……颜色什么的差不多吧。
有心让松赞干布再不进这屋子,但根本没有立得住脚的理由,除非,她无所谓唐蕃交恶。
看上去也是这么喜庆。
李云彤一时不由看呆了。
李云彤并不是个念旧的人,在宫中圣旨下封她为文成公主的那天起,她知道自个和周道务的姻缘不成了,先前因两人定亲生出的一点憧憬,便灰飞烟散。
她不愿松赞干布碰她,因为他的所做所为伤及了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当然不愿意理会他。
沉吟良久,李云彤知道她得想出一个法子,令松赞干布也认同这只是一桩缔结的盟约,和真实的姻缘不一样。
她切切实实地知道,自个对周道务并无情愫。
李云彤在心里想:和他亲近是万万不能的,至少,在自个没有接受他之前,不能够如同其他夫妻般亲密。离开吐蕃更是不可能。这桩婚事,要如何继续才能不让父、兄担心,不连累到唐蕃的关系?
用来做元帕的那块白绫哪里去了?
经过昨夜的事,她也明白,反抗要讲方式方法,不能鸡蛋碰石头,不能惹怒他。
门被推开,晨练了一半的松赞干布走进来,笑容满面地说:“你醒了?那我让人进来侍候。”
鸡血?竟然是鸡血……
没想到过了一个时辰,朝霞从窗棂照进来,将石榴花的红罗帐子染成了明灿灿,她还躺在床上没起。
松柏苍翠,绣球藤柔靡,他穿着一身薄薄劲装,头脸已经练得出汗,薄薄的衣衫半湿的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极精壮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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