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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

作者:原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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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长安花 第115章 病来

卷一 长安花

第115章 病来

因为李云彤要在玉树行宫等着松赞干布亲来迎娶,所以除了禄东赞和他的亲随们,其他吐蕃迎亲使已经带着兵卫赶回逻些。
她觉得好累,累得想就此睡去,想再也不醒。
禄东赞听了,心中也是一凛。
想了想,他看着自家年轻英俊、身材高大挺拔、气质硬朗刚毅的赞普道:“臣这次回来,还给赞普带来了大唐公主的礼物。”
虽然说不上多么热烈,但那淡淡的影子却烙在脑海里,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敢略为想一想。
就连副使恭顿,都是得她指点找出他身边那个要谋害他的仆人后,才对她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恭敬。
桑布扎拍拍掌,跟在他后面的两个仆人将手中抱的长盒奉了上来。
……
听了松赞干布的问候,桑布扎之前等候时那点心中忐忑不安一扫而空,他有些感动地说:“这是臣等应该做的。因为想着赞普怕是盼着消息,所以只是稍稍梳洗,换了身衣服就过来。”
她就像一个冷眼旁观的人,看着他们的喧闹,看着他们说笑,看着欢飞狗跳。
松赞干布大笑,“这礼物好,这礼物好,大唐的公主就是非同凡响,这位文成公主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才情……”
将画轴舒展开后,画里的人物景致一一露了出来。
文成公主快要到吐蕃,赞普很喜欢她的礼物,对她赞不绝口……这些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不过半日功夫,吐蕃后宫的上https://www.hetushu.com.com上下下便都传了个遍。
“噢,是什么?拿给本王看看。”松赞干布饶有兴趣地问。
桑布扎早在偏帐里候着,听人传唤后,快步而入施礼道:“……臣等幸不辱命,此次去大唐迎娶公主,已经顺利回还。”
这样,她就不用再担负起身上的责任,也不用去嫁给那个陌生的松赞干布。
没想到,她竟然送给自个这么一样礼物。
“姐姐,那文成公主怎么这个样子啊?人还没来就勾得赞普神魂颠倒的,我瞧以后这王城里头,以后人人都要以她为尊了。”最小的阿木尔今年不过十七岁,家里头是贵族出身,嫁给松赞干布还不到两年,甚得他喜爱,不免飞扬跋扈,第一个开口抱怨道。
什么责任,什么唐蕃友好,什么和平和睦,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连喘口气都觉得胸口疼。
松赞干布关切地问,“大唐离吐蕃山高路远,你们辛苦了。怎么样,回来后有没有稍作休息?晚上本王让底下准备好酒好宴给你们接风洗尘。”
整副画衣纹器物勾勒明析,上面的人物神情举止栩栩如生,颇具神韵,全卷用色浓重淳净,交错鲜明……他不知道原画是怎么样的好,但这一幅,已经很好很好。
而这些热闹,都与她无关。
再说了,松赞干布比她大十岁,有三个蕃妃,一位尼泊尔公主的末蒙,听说还有两个https://m.hetushu•com•com贵女嫁给他做小妾,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两个女儿……
她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用想。
……
“人家是大唐公主,当然只惦记着给赞普准备礼物,哪里会惦记着我们这些人!”羊同萨(象雄,古称羊同,萨是妃的意思)勒托曼则酸溜溜地说。
松赞干布细瞧着那副画,画卷上,端坐在由六名宫女抬着的步辇上那位,显然是大唐的天可汗,看上去眉宇舒朗、目光睿智,自信而有威严,在步辇之下,另有几名宫女左右簇拥,或掌华盖或持扇,衣带舒卷,神情自若。
阿木尔喊的姐姐,正是吐蕃的末蒙赤尊公主,在松赞干布的这一堆女人中,赤尊因身份最为尊贵,众女就有意无意地围着她转。
画上身着吐蕃联珠纹袍的那位就是禄东赞,只是把他画得有些矮小,大概是为了衬托天子的威仪,他正拱手向天可汗致敬,其他两位男子则规矩的略显拘谨……
他仿佛才看到巴吉立在一旁,点点道:“让桑布扎进来。”
在大唐的大夫们束手无策后,禄东赞带着留守行宫的一个郎中过来帮着医治。
那块石盘的两端有两个石槽,分别放着黑白玉石的棋子,石头中央刻有一个一个的小格,两边还刻有类似“卍”之类的各种图案做装饰。
松赞干布的随侍巴吉进了王帐,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之后,有些兴奋地说:“赞普www.hetushu.com•com,桑布扎大人回来了,还带来了大唐公主给您的礼物。”
松赞干布的女人们便对此事议论纷纷。
一路上,那些吐蕃人不就对她阳奉阴违嘛。
“这是当日大相与天可汗见面的情景,大相六胜其他五国的迎婚使,终于赢得了比试,蒙天可汗将公主下嫁吐蕃,单独召见了他……这画原为大唐中书令阎立本大人所做,原画收在大唐珍藏,公主临摹了这幅送与赞普,说是您一定想瞧瞧……”
离开吐谷浑不久她就病了,等到达玉树行宫的第二天,本来只是有些气虚的小病,就来势汹汹,变成了一病不起,到后来甚至药石无灵。
她想忘了,忘不了之前她不想醒,不想去嫁给那个什么松赞干布。
他犹疑不是因为判断不了李云彤的病,而是一般到了这种地步的高原病,都已经没什么好办法可以救治。
玉树是青海地势最高的地方,若是李云彤连这儿的气候都不能适应,根本不可能上去到逻些。
更别说她心里如今有了一个人的影子。
“公主这是高原病……很是严重的高原病……”诊了半天,吐蕃郎中才犹疑地说。
他沉声道:“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得将公主唤醒,让她把药服下去。”
行宫的内外,兵卫们、匠人们抬着、搬着、扛着一个个箱子、各式农具、工具……宫女和小黄门则抱着轻省些的物品,按照军将、官吏和女官们的安排依次按顺序的进去,放https://www.hetushu.com•com进行宫里放置家伙、物什的相应屋子。
越入西走,地势越高,她的头痛、失眠、食欲减退、疲倦、呼吸困难等症状就越发严重,等这么一路撑到玉树,再也撑不住,到达的当天就病倒了。
坐在松赞干布对面的,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道:“赞普真是天资聪慧,不过学了半载,这棋力就越发精进了,诡谲多变,令下官防不胜防,如此下去,只怕下官一子都不能让了。”
打开长盒,里面是一幅画轴。
他可是亲眼见过有人因为高原病就那么睡着睡着没了气,闭上眼睛再没睁开的。
虽然从长安出发这一路上,不断有人因为环境变化,水土不服病倒,甚至有几个一病不起,撒手归西的……
“就算她是大唐的公主,嫁到咱们吐蕃来,就得守吐蕃的规矩,再怎么着,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就算不给我们礼物,也该给姐姐您准备一份,她这般作派,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等她人来了,您可得好好给她立立规矩。”
以前她还憧憬过有禄东赞这样聪明绝顶臣子的君王会是什么模样,在一路上,从吐蕃人嘴里点点滴滴获取了他们赞普的一些事情后,那点点少女对未来夫君的想像就完全灰飞烟灭。
正在与人对奕的松赞干布抬起了头,却并没有理会巴吉,眼睛仍然落在面前那块长方形的石头棋盘上。
她不想这样心里头有一个人,却要嫁去做另一个人www•hetushu.com.com的妻子。
李云彤没有想到她从闵坚那儿学到的数字咒,第一次竟然是用在她自个身上。
外头人声、马嘶、驴叫、牛哞响成一片,让这座冷寂的行宫热闹非凡,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所以初时她感觉有些头疼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加之此行吐蕃,不光带有大量的佛像、药材、书籍、骡马、工具、种子等,还辎重庞大、随行人数众多,为了不耽搁行程,她也没往外说,就找了随行的大夫开点药,熬煮了喝下。
人家那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她去了,算什么?
松赞干布笑了笑,“主要是这唐棋与咱们的颇有相通之处,会了之后,也就一通百通。”
好在李云彤自幼喜欢舞刀弄棒,虽然没练成什么高手,但身体底子比较好,就连在赤岭雪崩那次,在雪地里站那么久,她也不过喝了两碗姜汤,发了发汗,第二天就继续活蹦乱跳。
这一病倒,李云彤平日里那股子不服输,不气馁,什么事都往好里想的心劲就泄了。
李云彤昏昏沉沉,她像是什么都清楚,又像是什么都和她隔了一层。
呆在行宫大多是没什么门路的,这个吐蕃郎中也不例外,平日里,也就是给留守行宫的军士、仆众和周围的百姓看看小毛病,大病他也治不了。
早有人在她的前面做了他的骨中骨,肉中肉,她去,就是个要跟人抢夫君,分点残羹冷炙的女子,就算她有大唐公主身份,可这山高天子远的地方,她这公主身份能有多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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