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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

作者:原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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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长安花 第096章 纷争

卷一 长安花

第096章 纷争

“哼——”恭顿拖腔拿调地说,“就怕是希望托给头上,头却被虫咬痒啊!”
达乌是松赞干布牙帐里暖床的女奴,这个吐蕃武士的话已经是大不敬了。
恭顿犹疑,“再高贵洁白的母羊她也是母羊,赞普难道会为了个女人,还是大唐的女人,寒了我这个老臣的心?”
桑布扎按着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坐坐。兴许不会有什么事,但副相你比噶尔东赞和我都要年长,有些事情就该想在前头,那诺曷钵从前就曾阻拦过大唐与吐蕃结亲,要不是他,兴许咱们头一回就能将公主迎回来,如今要从他的境内过,怎么都得提防着点,他们搞破坏。”
“巴桑不过是个王庭侍卫,岂能与我相比?”话虽如此,恭顿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了个头,对禄东赞施了个礼,“大相,今个我就听桑布扎的劝,卖你个人情,由你处置他们吧。”
桑布扎拿起一块酥油递给他,“你又不曾喝酒,说什么胡话?听懂了是耳的蜜饯,听不懂是耳边的风。不管听到什么,都是你自个的琢磨,我可没那个意思。公主来吐蕃能够宣扬佛法,我是极为敬重的,愿佛祖保佑她平平安安到咱们吐蕃。”
桑布扎劝他,“大唐的公主嫁到了咱吐蕃,就是吐蕃的人,你说这样的话可不利于和睦,吐蕃有了文成公主,就和大唐亲如一家,以后咱们习唐礼,尊唐法,穿唐服,虽远在雪域高原,却犹如https://www.hetushu.com.com长安。”
“既然是咱们打败了,就别说那么多话,毕竟离家乡远,打下去粮草供应不上也不是个事,倒是眼下,要经过吐谷浑的境内,那弘化公主和文成公主同为姐妹,倘若哭诉几句,算起咱们前年攻打吐谷浑的帐来,为难咱们,这几千人马可不见得能出去。”
他端起自己的那碗奶茶喝了一口,“如今队中有什么大小事,都是噶尔东赞说了算,若是在此出了什么差错,虽说是由他担最大责任,可咱们毕竟是副使,只怕赞普也会责怪,所以还是得事事想在前头,谨慎从事才行。善于保护自己,才不会招来灾祸。”
禄东赞叫人拦住了他,对恭顿道:“五鞭子,恭顿副相不觉得少吗?”
禄东赞皱了皱眉头道,“国法犹如黄金的牛轭,该轻饶也该严惩。他们今日妄议公主,若是轻轻放过,他日里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岂是打五鞭子就能揭过的事情?”
禄东赞不依不饶,“我是迎亲的正使,又是吐蕃的大相,出门前,赞普当着你们的面亲口讲了,一应事由均有我定,今日托塔妄议公主之事必须严惩。”
“他敢?”恭顿拍案而起,“诺曷钵那个手下败将他还敢为难咱们?他要是对咱们无礼,咱们就像前年那般烧了他们的帐篷,抢了他们的女人,杀了他们的男人,把他打的落荒而逃。www•hetushu.com•com
恭顿哈哈大笑,若有所思,“没错,若是公主在吐谷浑内境内出了事,大唐必然责怪,我们就正好将那些家伙一并斩杀,让吐谷浑从此成为吐蕃的地盘。到那时,赞普心头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去管其他?万一真有什么事,也有高个子的噶尔东赞顶着,咱们就在火炭上烧盐巴,整他个噼里啪啦。”
“放肆,”听明缘由后,恭顿率先开口,训斥已经被打成乌鸡眼,鼻血直流的托塔,“公主是我们吐蕃未来的赞蒙,岂是你能够随便议论的?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你竟然胆敢胡编乱造?还不滚下去,领五鞭子罚。”
等到禄东赞和恭顿几个知道消息赶过来时,营地里已经打成了一片。
“醉话?”禄东赞冷哼一声,“招惹扫帚的是风,招惹乌鸦的也是风,自己拉弓射箭却不知箭头飞往何处?妄议公主,破坏唐蕃友好,这是什么罪名?一句醉话,就算了?”
他撇撇嘴道:“照这样看,只怕一年都到不了逻些(今拉萨),他们心里焦急,说两句埋怨话也是难免。我知道大相重规矩,可规矩好似丝绸的结,该严禁也要放松些。”
“可咱们这次不是打败了吗?大家都不想再打下去了,要不是昆吾几个以自杀相胁,要求赞普罢兵回,赞普也不会被迫撤兵并派咱们去大唐谢罪。”说着,桑布扎叹了口气。
禄东赞也知道托塔这个吐蕃和_图_书武士,其实是恭顿的家奴,恭顿一向自持劳苦功高,和自个不对付,若他一力护着,这场官司只能打回吐蕃请赞普定夺,当下便按军规,让人抽了托塔二十鞭子,其余帮着他起哄的那些,各打了五鞭。
桑布扎笑他,“咱们吐蕃人尊重健壮者,轻视孱弱者。母亲尊敬儿子,儿子傲视父亲。无论出入都是少者在前老者在后。赞普如今是太阳东升,年老的臣子则是日落西山,能够给你副相的位置,已经是赞普的善意,你好意思倚老卖老?”
“为人臣子,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你看大唐那些臣子哪一个敢对后妃无理?赞普一向喜欢效仿大唐礼仪,巴桑那年不是就因为调笑朱蒙被鞭挞至死吗?这事儿要闹到开了,恐怕你也脱不了干系,不如多打上托塔几鞭子,让大相消消气,也给大唐那边个交代。”
桑布扎沉默许久方道:“赞普他不会的。”
“斑马身虽美,难当好坐骑。”恭顿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说,“你十五岁时奉赞普之命前往天竺求学,历经七年努力学习梵文、语法、诗学、佛经……回来后又潜心研究三年,才创立了咱们的文字,难道你就不怕文成公主到了吐蕃,赞普受了她的引诱,让咱们都说汉语用汉文吗?”
桑布扎正好赶了过来,见他两个要起冲突,连忙低声劝恭顿道:“鸟儿若是与鹞斗,就会羽毛满天飞。今天这事是托塔不对,你纵然有心护他,hetushu.com.com也要分分轻重,赞普千方百计才求得大唐公主和亲咱们吐蕃,若是被这事搅黄了,看赞普怎么罚你。”
托塔抹了脸上的一把血,只觉得眼前一片金花,他踉跄着起身,朝诺阿莫扑了过去,“该死的黑胖子,你竟然敢打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学了几句唐话,得了大相青眼,才有了这趟差事,噶氏家族的黑奴,也敢欺到我的头上来吗?”
“五鞭不少了,再打多了只怕会影响他骑马。”恭顿对铁青着脸的禄东赞笑说,“况且他们不过是说了几句醉话,不必当真,走走,大相,咱们继续去吃咱们的。”
“唐蕃友好,公主以后就是吐蕃的赞蒙,是咱们吐蕃的王后,怎可如此轻待?”他指了指诺阿莫几个,“就连他们都知道的道理,副相不明白吗?若今日托塔议论的是赤尊朱蒙、芒妃她们几个,副相也会当成是醉话吗?”
他俩个打了起来,旁边有跟着起哄的、帮忙的、跳着脚鼓着掌在那助威的,一时间,吐蕃营地鸡飞狗跳。
没等别人劝他,另一个火堆正和同伴说笑的诺阿莫听了,站起身走了过来,走到他面前,一拳挥了过去打得他鼻子开花,“托塔,你胡说些什么,公主殿下也是你能够妄议的?”
恭顿担心要是处置了托塔几个,会降低自己的威信,他死活挡着不肯,到最后索性耍起赖来,“托塔是我的人,要处罚也该我处罚,今日他喝醉了,明日再说。”
和_图_书说同意禄东赞处置托塔,但恭顿心里并不服气,回到营帐里仍然气狠狠的,“噶尔东赞这个吃里爬外的,竟然向着那大唐的人。也不知道那文成公主给了他什么好,让他那般巴结着她。”
恭顿不满的说:“那吐蕃还是吐蕃吗?岂不成了大唐的附属?就知道禄东赞那小儿不安好心,起先,赞普就是由他勾着对大唐起了向往,巴心巴肺的想娶大唐的公主,就为这,损耗了咱们多少人力物力,光宝石都献了几盒。赞普年轻,还不知道汉人的狡猾奸诈,以为他们嫁个公主过来,就是对咱们的好心。”
“那依大相的意思呢?”恭顿羞恼地说:“他们随着大相来大唐迎娶公主,离家已经一年多了,公主娇气,路途中时不时就耽搁,我们来时四个来月就到了大唐,这回去走了九个多月才过鄯州(今青海的西宁),从一个冬天走到另一个冬天还没回到家。”
他坐在下来喝了口奶茶,脸色阴沉,“我不是舍不得个家奴,是担心文成公主去了雪域高原,赞普会忘记了前两次求娶时大唐对咱们的侮辱。像狐狸一样夹着尾巴逃走,不如像豹子带着花纹死去,你看看几次求亲,大唐趾高气扬的模样没有?说什么六难婚使,分明就是不把吐蕃放在眼里,依我说,就该跟他们打下去,打的他们怕了主动献上公主。”
托塔这会儿酒已经醒了一多半,再听恭顿这么说,诺诺不敢言,直捂着自己的鼻子哎哟叫唤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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