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爱的片段
第三章
“妈咪，我什么时候能看到宝宝？”她转过脸，问着妈咪。
每一张面孔，都代表一种权威。
睡了几个小时，身体依然很疲惫，但是心情越来越隐隐兴奋。
……
仿佛，他还是他，将她一直宠在手心里的他。
是个儿子！
那队医疗队伍中，每一张面孔都很熟悉。
……
乔妈妈的眼泪谔在泪框里。
仿佛一个艰峻的任务终于圆满的完成了。
美妙极了，温馨极了。
她痛得早已经没心神去注意，送她上医院的男子是否有眼熟，更没有心思去质疑，为什么这两个好心人，打了一通电话以后，就犹犹豫豫的一直不敢离开。
仿佛遥远的距离，并没有给他们带来隔阂。
生命的感动，原来如此美妙。
因为，他相信她。
一个原本他并不知道存在的小生命。
一切，真的，有点奇怪。
门口，她的一双子女，早已经哭得虚脱，直接坐在地上，抱在一起，不停的哽咽。
没有时间多作眷恋，他只能先转开。
“妈咪……”她还想说什么。
他的身体一震。
酷热的八月，那个婴儿小小的身体，全身紫青色，居然一直在颤抖，颤抖的很厉害很厉害，或者正确的说，不是颤抖，而是抽搐。
闭上眼睛，她轻声的祷告。
他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把医护和图书人员们全部叫了进来，指挥着搬进所有设备。
她必须亲眼见证！
然后，她睁开眼睛，看到了他。
给她一点幸福，可以吗？
然后，她亲眼看见，一个沾满鲜血的小婴儿从工双手里高举了出来。
乔妈妈怔了一下，脱口而出，“你都知道了？”
她急忙走下了床，心房的剧痛早已经漫过了伤口的裂痛。
她听不懂，真的一点也听不懂妈咪的话。
“我要去看宝宝！”她坐起了身子，掀开被子，不管伤口扯痛，惹起的剧痛。
“妈咪，格格和轩轩呢？”她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这边这么安静？那两个小淘气包呢？
心，突然茫然了。
那一幕，她永远都忘不掉，所以，现在不用再温习。
“那你把宝宝抱过来，我要喂奶！”她的语气，从来没有过的坚持。
上帝听到了一个母亲的声音吗？
乔妈妈已经赶紧逃开了，“我去帮你弄点热水，抹抹身体。”
整个三楼，这么安静，只听到孩子们的微弱、绝望的哭泣声。
“妈咪，你说什么啊，宝宝明明很健康，他的哭声很洪亮呢。”他们在开什么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心房，太痛，是掉不出眼泪。
上帝，如果你还没有闭上双眼，那么，请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留在我的身边！hｔｔｐs://wｗw•hetushu•cｏｍ•cｏｍ
……
一咱上，她捂着有丝裂开的伤口，不停地问，终于艰辛的上了一层楼梯。
心，扯痛了一下。
一如，现在……
她笑了，美丽的笑容有点疲惫。
……
母亲回来时，她傻傻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妈咪，格格和轩轩在抢救室门口？”
很病态的一种抽搐，快不能呼吸的抽搐。
躺在圣盖博谷小镇医院的手术室里，即使已经麻醉，但是她还是清醒的能感觉到，医生一刀划开，她的体内一股温热的液倾泉而出。
整个病房，充满温馨的声音，有妈妈的哼唱声，有婴儿的哇哇哭泣声。
紧张、新一轮的抢救开始。
什么叫估计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什么叫熬不过去？
电话里，以前的旧下属已经和他报告了孩子的现状，但是，看到和知道，完全是两回事。
她的唇角微扬。
突然，她隐约的听到，隔壁床的新妈妈好小声的和自己的丈夫说，“隔壁的女孩好可怜哦，刚生下的婴儿已经送进抢救室现在还没有出来，一对才六七岁的双胞胎子女在抢救室门口一直哭一直哭，见到一个医生就扯着不放，求他们救救自己的弟弟。好感人，连我都难受的想哭了。”
好期待哦！
上帝，如果我有罪，那么，请全部和*图*书都降罚在我的身上。
“妈咪，你去帮我把宝宝抱过来，我给宝宝亲自喂奶好不好？”第一次生格格和轩轩时，她一点奶水也没有，所以错失了很多感动，看着隔壁的新妈妈们，一边爱抚着自己的孩子，一边母乳喂食的样子，她觉得自己也好期待。
给她一点宁静，可以吗？
……
乔妈妈泫然泪泣。
如果有上帝，她只想问他，为什么痛苦要没完没了？
为什么她可怜的女儿，命运要一直这么不幸？！
格格和轩轩为什么要站在那里不离开？
请放过那个小生命。
那个小小的生命，在生死边缘，努力的呼吸，努力的徘徊与挣扎。
突然，三楼的走廊一阵喧哗。
她的儿子，要提早降生了，打乱了一切计划，周遭的一切，她又怎么有心思去注意？！
“我要见宝宝！”她的声音终于失控，巨大的恐慌，将她拽进无底的黑洞。
好象是，泪水。
他们在说谁？
透过透明的玻璃，她怔怔地看到，简僻的新生儿重症监护室里所有医生都围绕着一个小婴儿，那个婴儿放在保温箱里，全身插满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插管，甚至连呼吸，也全部靠供给。
“我把……他们送回家了，让邻居李妈妈……帮忙先照顾着。”乔妈妈哽咽了一下。
“小翎！”乔妈妈根本拦和图书不住她。
她的宝宝，健健康康！
现在的她，微微地动弹，都扯得伤口剧烈的疼痛，子宫的收缩疼痛更是没有轻易放过她。
和她，浑浊的呼吸声。
然后，他看到他的儿子。
“快了，快了，再等等……又要洗澡、又要……”乔妈妈偏过头，神情有点闪躲。
令人欣慰、幸福的完成。
她的眼里溢满了热泪。
但是，即使疼痛，她的心情也好期待与愉悦。
那么、那么令人心痛……
这种抽搐她见过，在沙漠的那个山洞里时，她爱的男人，也是这样全身抽搐着，为了压抑这种抽搐，他曾经甚至将自己的下唇咬到触目心惊的血淋淋。
……
几个小时后，才有结果。
是错觉吗？她好象看到了妈咪的眼睛里，有晶莹的物质在闪烁。
默默的蹲下，他小心翼翼的打横抱把她抱起。
不要……温习……
三楼，新生儿重症监护室。
知道？她应该知道什么？
一声非常洪亮的啼哭，她小心翼翼保护着的儿子，出生了。
她怔怔发呆。
“你先休息一下，好好再睡一觉……”乔妈妈帮她拉上被子，顾左右而言。
一如，他结婚的时候。
……
“好好休息，孩子一定会没事。”
“小翎……”
看着她茫然的神情，乔妈妈终于落泪，“孩子，如果这个宝宝能顺利在洛和_图_书杉矶出生该多好！起码，那里有和纽约一样专业的医生和设备，抢救的好一点。现在该怎么办？医生说，那个孩子估计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就算现在转机到洛杉矶……刚出生的婴儿么脆弱，一定也熬不过去那里……”
戴着白色面具、身形异常高大、变得消瘦的他，他的步愎紧迫，身后跟着一大串的医疗队伍和先进的设备。
他这样，向她保证。
她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全身的力量被抽走。
因为是临时生产，并没有计划预约床位，所以只能和很多母亲一样，住在一个大房间里，床与床之间，只有一帘之隔。
她和他有孩子了！
绝望的祷告。
是男孩，还是长得像他比较好一点，不然象她的话，不是长得一脸柔弱？千万不要！
他向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的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每一张面孔，都是医学杂志上的明星。
“小翎，你现在不能下床，伤口会裂开的！”乔妈妈赶紧制止。
……
他的目光，先看到她。
为什么，她觉得有点不对劲，有点不安。
不知道那个小生命，长得像她，还是他？
透过微微敞开的帘子，她看到护士将一个又一个孩子们抱到各自母亲的手里。
“小翎，你听妈咪说……”
但是，不用任何考虑，他就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