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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掉电话，手心竟然有点出汗。

他的兴奋剂劲儿到不太大，虽说这次的精分行动的确给他带来了一个不错的工作，但一来过程中的不可控要素太多，让他对以后的应用有所忌惮，二来，他总觉得宋宝籁对他的报恩没有达到他预想的标准。

可现在他犹豫了。

曾经的目标有了不小的动摇，尤其，是在见到方彤彤结果表现得那么糟糕之后。

钻回卧室，浦杰打开电脑码了两个多小时字，先把今天的指标完成，跟着打开资料文件夹，看着里面那好几排半成品马甲发呆。

想起了不久前与方彤彤认识时的遗憾，他给自己鼓了鼓劲，拿出剃须刀精心收拾了一番，在心里演练了二十多种询问手机号或加个微信好友的套路，带着满肚子的决意离开了家。

他想要真真正正的恋爱一场，在今天之前，甚至觉得哪怕是自己的精分小号也好。

保持微笑填完了员工登记备案表，和老王握着手让摄像师拍了一段，拿着集团公和图书司的员工T恤衫放在胸前好像球星转会一样让他们拍了几张照片，乱七八糟折腾下来，浦杰被摆弄得出了一身大汗，腮帮子再度笑僵。

“呃……是之前救人的事吗？”他虽然有点腻烦，但对面的声音他很喜欢，而且，其实晚报的受众远比地方电视台要广，对他今后更好的发挥能力帮助不小。

看了一会儿，门被敲开，电视台的摄像师带着几个帮忙的走了进来，准备补充需要用到的镜头。

咬了咬牙，他跨上电驴，往家骑去。

老王哈哈笑了起来，搂住他在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低声说：“你是宋总安排来的，还用担心这种事吗？宋总连你是作家这事儿都知道，怎么会亏待你。你来签合同时侯看，如果不满意，你给宋总打电话。放心，你王哥绝对会让你满意。”

他真的单身了太久，按以前的说法，他最该掌握的超能力就是随手搓大火球。

“是的，我想给您写篇专访。有些细节最好能和_图_书请您亲口确认，好吗？”

构思了个差不多，他打算转去写点存稿时，最近格外忙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那些小号终究是他的能力造物，不知道持续到什么时候就会被自愈的世界吞噬消化，变成他的养分。在明知道这种事的前提下，他怎么敢把感情投入进去。

他已经是超能力者了，把野心放大一些，不太过分吧？

老王脸上那洋溢的热情随着方彤彤的离开而恢复到正常水平，他笑着接过东西，伸手示意他坐，拿出来一张张审阅。

离开的时候，他回头看着夏升集团的巨大招牌，和旁边已经属于他们的天阳新风广场，一种财富上的巨大差距感渐渐萌生在心头。

作为老总和直接当事人，他甚至全程都没露面。

想好下一个实验计划之前，他暂停了激活马甲的打算，只把脑中的一些创意备份在文档中。他打算让和自己切身相关的第二次应用尽可能一次达到最大的测试效果。毕竟，他现在还不知道能力和-图-书的副作用，减少盲目应用次数是比较稳妥的选择。

“哎？别别别！浦杰先生，我不是保险公司的啊……”那边的女孩顿时惊慌失措地加快了语速，柔美的声线也产生了波动，变得有些纤细，“我是东涵晚报的实习编辑……啊不，这次是要做实习记者。我想问问，您下午有时间接受一下我的访问吗？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我们也会支付一定的费用。”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默念了一下以前学的知识，安慰自己刚才不是太怂，而是理智地提前避免了一次被拒绝的命运而已。

这一天，他认识了赵晓珂。

也许是和自己精分马甲打交道起了一定的作用，那些小号成为的人他知根知底，交流起来几乎没有压力和紧张感，而他们和真人的完全一致，总算让他的社交恐惧减轻了不少。

以后准备跟左手结婚吗？浦杰恼火地想着，照着自己的胳膊拍了一巴掌。

“嗯……好吧。那我先走了，王经理，您忙。”

那和图书毕竟不是他的精分产物，就像办公室里这个老王，王经理，是活生生的，原本就存在在这世界上的人。

“四点钟心语咖啡屋好吗？我会带着昨天的晚报，您的意思呢？”

“您好，请问是浦杰先生吗？”一个温柔清澈的女声传来。

“呃……”他皱了皱眉，凭着几年人事专员积攒下的些许经验，小心翼翼地问，“具体合同和待遇呢？”

他真很喜欢刚才那个声音，干净清爽，温柔婉转，比平常接到的保险推销员还好听。

而如果没有感情，那他宁愿继续保持地对空战斗专家的身份。

“好，可以。可以可以。我四点一定到。”

因为相亲的缘故，他断不了要见陌生异性，所以对和真实世界中女人的简单碰面还不算太紧张。

呃……对，老王。他这才想起，自己并不是来相亲而是来入职的，连忙把档案袋递过去，说：“王经理，您看看，还缺什么材料吗？”

又是陌生号，会是谁啊？以前不是骗子就是卖保险的——好吧两ｗwｗ.ｈｅtusｈｕ•ｃｏｍ•com者其实也没太大差别，浦杰挠了挠头，考虑了一下，接通，“喂。”

难得碰到一个自己看上去特别顺眼特别舒服的妹子，对方又和自己稍微有点牵扯，怎么就连要个联系方式都不敢呢？

“好吧，什么时候，在哪儿？”

里面有几个年轻可爱的姑娘，资料详尽周全，都是他等着在下周节目播出，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至少在东涵市广为传播之后激活的备选。

“扑哧，”对面笑了一声，“您可真有意思，我是问您觉得怎么样。”

好不容易一切结束后，老王笑着把他送出门外，说：“好，今天你先回去，保持电话畅通，等到具体的岗位一定下来，我就第一时间通知你。你二十四小时内就可以上班。”

“抱歉我不买保险。”他叹了口气，准备挂机。

注孤生三个字晚上回去手写一百遍！

午饭时，他母亲问清了入职的事情后，笑得合不拢嘴，半碗打卤凉面被她连说带问唠唠叨叨硬是吃成了一碗。

“啊？我……我带个鸭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