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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这么一滑，曹大爷重心就不稳了，七十多一老大爷，这要是摔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曹大爷当然也明白这道理，心里一下就急了，你还别说，就这么一急倒还急中生智了。

东林小区，十八号，601室门外。

“应该就是他了……”张磊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站起身道，“准备车子，咱们去拜访一下这位神秘人物。”

最后那句自语，声音很小，老耿完全没有听清，但以他对张磊的了解，这份文件一定是一个很熟悉的人送来的。

东林小区十八号601室，卫生间内，一具女尸正静静地躺在浴缸中，女尸的头颅和身体是分开的，那张美丽的脸上满是诡异的笑容。

这条小路正对着东林小区的大门，那辆老式捷达轿车中坐着的是警队的两名刑警。案发后，市刑警大队的刑警便轮班监视东林小区的情况。

“如果他不报警，私自处理尸体。”张磊似乎看透了老耿的心思，“虽然不能立刻定罪，但至少他的嫌疑会更大。”

※※※

“老耿，这些是从哪儿来的。”张磊略顿了一下，尽量平静地问道。

从事警务工作这些年来，张磊始终保持着一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在案件调查中不放过任何一条可能的线索。

但是……

好歹人是站稳了，曹大爷心里纳闷，我这院子里没水没油的，天也还热着呢，怎么今儿跟溜冰场似的？

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便突地睁大了，脸上的微笑也变得僵硬起来。

案发时间你在哪儿，这样的提问是变相地在询问不在场证明，而正常情况下，被询问者都会出现思考回忆的状态，这是因为正常人并不会过多地去了解凶案的细节部分，尤其是作案时间。并且，基于一种下意识的谨慎，他们会仔细思考，以免自己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去。

人赃并获，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更铁的证据了。

对第三张图片，张磊还注意到了一点，从图片上可以看到年轻人在太阳下的影子，以此判断的话，当时应该是早晨八九点左右。

第三件案子的案发时间距第一件案子大约十天左右，这件案子与前两件案子明显不同。

对于方展的回答，张磊有些吃惊，眼前这个看似懒散的家伙果然不好对付。

车子从东林小区开出五分钟后，拐上了一条主干道，张磊依旧没有说话，偶尔看看后视镜，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那个“刘”字写得十分潦草，立刀旁的最后一勾拉出很长，张磊对这个笔迹相当的熟悉。事实上，他一开始翻看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些墨迹，这种方法也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换句话说，曹大爷家的院子很可能是一个凶案现场。

老耿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了，可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却完全理解不了。但他隐约觉得，张磊一定已经掌握了某些线索。

“哦，对了，有个私人问题。”走到门口时，张磊像想起了什么，“你认识刘孜飞吧？”

从这两件案子发生之后，东林小区居民的平静生活被彻底打破了，人们开始热衷于讨论这些奇怪的案子，有的上网查询类似案件的资料；有的去请教了居士、道长、方丈、大师、牧师、神父、阿訇；有的则四处打听，到处观察，对张家小子或是李家闺女产https://wｗｗ.heｔusｈu.ｃom.cｏｍ生了怀疑。

※※※

十六号101的曹大爷是第一个被惊喜眷顾的。

“这不正想事儿嘛。”张磊歉意地笑了笑，掐灭了手里的烟头，随手打开文件袋的封口，翻了一下。

张磊将纸张整齐地拈开，纸张边缘上的墨迹组成几个字：“你的线索，刘”。

“对啊，一个单身小伙子怎么会收拾得这么干净？”老耿这才回忆起刚才的情景，“那股清新剂的味道都有些呛人了。”

叮咚，张磊抬手按了下门铃，只是一声，门便开了，一个年轻男子从门内探出头，打量了一下身着警服的张磊和老耿，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

老耿很快便联系落实了这些事情，在他联系的同时，张磊已经把车开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停在了一辆老式捷达轿车的后面。

“嗯，查过，这小子的来历好像不一般。”老耿点点头，“我让小陈在内部网上调用他的档案，结果被拦在外面了。”

“张队，你的意思是……方展是被人嫁祸的？”老耿似乎明白了一些，但糊涂的地方更多了，“但问题是，那些图片并没有作假的痕迹，而且方展刚才的表现也很值得怀疑。”

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是巧合。

“你们小区最近发生的事情，你大概都知道吧？”张磊单刀直入地问道。

“哦，传达室给的，说是一个兄弟送过来的。”老耿打开窗，回头说道，“不过不是咱们局的，说是认识你，在咱这儿出外勤。”

一旁的老耿有些莫名，张磊如此轻易地就结束了问话，那上门调查的意义又何在呢？虽然仅凭手上的几张图片拘捕审问方展，但至少可以通过调查中的施压对嫌疑人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迫使其露出马脚才对。

“张队，那你先忙着。”老耿倒干净桌上那满得离谱的烟灰缸，“我去看下鉴证科那里有没有进展。”

因为，这次终于出现了尸体。

老耿对张磊递过一个肯定的眼神，眼前的男子正是照片上的那人。

那对小夫妻再三确定，自己的确是看到了摔下来的人影。

讽刺的是，张磊并不能就此质问方展，原因则恰好就是他那个脱口而出的回答。

“这年头，连警察的梢都敢盯。”老耿意识到了张磊的用意，“张队，你早就发现了？”

这话刚问出口，老耿就自我否决了，因为这完全不可能，如果当时张磊意识到方展的房间里有尸体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借机一探究竟。

“别误会。”张磊的嘴角快速地扬了扬，“因为我只按了一下门铃，你就开门了。”

“这也是调查内容？”方展笑着指了指老耿，后者手里正拿着笔和记事本。

“方先生目前失业？”张磊岔开话题，开始了个人调查。

有人看到，在案发当日傍晚，父亲一个人在遛狗，据目击者称，之所以会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有人会在地下车库遛狗的。

文本文件里只打了一行字。

屋里似乎有些冷场的气氛，方展挠了挠头，掏出一盒烟递向张磊和老耿，见两人均摇手，便自顾点上，深吸了一口。

身子是稳住了大半，可还有一小半是晃悠着的，曹大爷两手一分，顺势来了个太极拳里的“单鞭”，左手勾住晾衣架，右手正ｈtｔps://ｍ•ｈｅtushｕ•com•ｃom好扶住了墙。

张磊脱了警服警帽，从车后座拿过两件普通夹克，示意老耿一起换了装，换下了原本负责监视的刑警。

※※※

小黑皮在这带是出了名的偷鸡摸狗不干好事儿，死了也就死了，除了茶余饭后撒猫遛狗的时候拿这事当个谈资，小区居民基本就没把这当回事。

当张磊放大图片仔细观察的时候，图片中的其它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刘孜飞，你到底怎么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听到我老婆的叫声。”丈夫小郑回忆道，“她吓得话都说不清，后来问清楚了我就去看，楼下黑乎乎的是有个人躺在那里。”

“你也悠着点抽啊。”那刑警伸手扇了扇烟雾，递过一个文件袋，“幸亏这办公室里没装烟雾报警器，否则一准闹了。”

从现场来看，几次案发的时间都是深夜或凌晨。按正常人的生物钟规律，应该正是睡眠的时间，说自己在家睡觉，完全无懈可击。张磊明白，这个突破点只能放弃了。

想着，他下意识地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本老旧的笔记，里面夹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两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正没心没肺地笑着。

而且，一定对张磊相当有帮助。

“据房东说，你提前支付了一年的房租。”张磊故意环视了一下整洁宽敞的房间，“租金似乎也不便宜。”

至少，他们没看到血迹。

“尸体是中午被发现的，他上午就在天台观察……”张磊的嘴角扬了起来，“虽然这不能作为完全的证据，但至少证明，他知道会有事情发生。”

前两天东街的小黑皮死了，这小子压根就不是什么好料，好死不死的还就挑上了小区边的工地，据说是半夜掉进了地基坑洞，被钢筋扎得跟个烤肉串似的。

“案发的那几次，你都在什么地方？”张磊继续问道。

“谢谢你的配合。”张磊站起身，与方展握了握手，“如果你想起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请及时联系我们。”

面对现场的血迹，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警察也大为震惊，虽然暂时无法确定这些血迹是属于谁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在失去了这么多血液之后还能活着。

“张队，我今天都被你搞糊涂了。”老耿坐在车里满头雾水，“咱们这是要干嘛？”

“他在掩盖什么东西？”老耿的眼睛一亮，“你是说，他家里藏有尸体？！”

方展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那是一个看着有些懒散的年轻人，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容，嘴里正叼着一支烟。这个年轻人在三张图片中均有出现，而且可以看出，拍摄者是以他为目标拍摄的。

“这叫‘腿未动兮腰先提’。”曹大爷得意地和人炫耀道，“没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底，那可是做不到的。”

老耿暗暗奇怪，张磊的这个提问有些随意了，面对一个嫌疑人如此提问的话，势必会引起对方的警惕，这完全不像张磊平日的作风。

“张队……”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一名中年刑警走进办公室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屋里浓重的烟雾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同样的，这也成了一桩没能查下去的案子。

“那天早上我打算去公园遛鸟来着。”曹大爷事后和*图*书回忆道，“也就是进院子换个鸟笼的时候，脚底突然滑了那么一下。嘿，亏得我练了八年太极八卦掌，脚下那叫一个稳，你要是换了别人……”

“他叫方展，二十八岁，外来务工人员。”老耿指着放大的特写图片说道，“一个多月前租下了十八号601室，付了一年的租金。”

“通常只有两种人会迫切地希望警方抓捕某人。”张磊看了眼老耿，淡淡道，“一种是希望正义得到伸张，一种是希望阴谋能够得逞。”

受害人是一家四口，五十来岁的夫妇和一对二十出头的子女，这家人是一个月前刚刚搬入东林小区的。

“果然是这家伙！”张磊略有些激动，再次确认了一下笔迹，随后将光盘放入了电脑光驱。

“笑，笑什么？！”曹大爷对那些偷笑的旁听者唬着脸道，“那血赤呼拉一大摊的，要叫你们撞上，没准连裤裆都湿了！”

“不用查，车牌多数是假的。”张磊看了看手表，“联系一下交通大队的控制中心，让他们注意这辆车的行踪，了解一下出没的地区。”

※※※

一滩凭空出现的血迹，一个无故消失的坠楼者，一个离奇惨死的四口之家，张磊在办公室里看着三份薄薄的卷宗，整张脸隐在了浓浓的烟雾中，不知是什么表情。

那天早上五点半，差不都全小区的人都见识了曹大爷的嗓门，那一嗓子叫得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以至于有七八户人家连看都没敢看，直接就拨了110。

※※※

也是，公安局负责调查，施工方负责清理，用不了多久的功夫，差不多就没人记得这么一档子事了。

“方展？”张磊盯着图片上那张懒洋洋的笑脸，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没有调查过他的档案？”

但也不对，他可以抵赖！以老耿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嫌疑人一口咬定尸体是别人放进屋子嫁祸的，那么案情本身就会进入一个胶着状态，毕竟法律上是不允许对嫌犯逼供的。

可生活总是丰富多彩的，而且总是会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给上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嗯，知道一点。”方展看着张磊的眼睛道。

走出十八号楼，老耿和张磊上了警车，发动车子后，老耿有些憋不住了，刚想开口问话，却被张磊做了个手势制止了。

小顾最近肠胃不太好，有时夜里会起来两三次，那天晚上她从卫生间出来，想去吃点土霉素，刚走到起居室的窗前，就看到一个人影叉手叉脚地从楼上摔了下来。

而据小区居民回忆，母亲似乎从未走出过房门，那对子女倒是挺活泼的，每天早上五点多就在小区里锻炼身体，一直到八点才回去。

当点开那个文本文件后，张磊的笑容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表情。

他把腰那么一提，脚步一送，跟上了后倾的重心，身子稳住了一大半。

光盘里只有三个图片文件和一个文本文件，从图片显示的环境来看，应该是在东林小区拍摄的，而图片的焦点始终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一家四口的尸体是案发第二天中午才被发现的，死在了和小黑皮同样的地方，施工方的负责人为此懊恼得不行，挖地基才一个月不到，下头就串了五个人肉串，谁还敢买这里的房？

想着自然就低头看了，这一看不要紧，啪达，直接hetushu.com.com就坐地上了。

※※※

“他果然没走。”张磊笑着嘀咕了一句，随即放慢了车速。

相比曹大爷，十七号602住着一对新婚的小夫妻要好得多。

“他怎么会关注这个案件？”即便再信得过，疑问还是有的，张磊拈着手中的烟默默思考着，“而且，他又是怎么发现这一切的呢？”

除了现场的血迹，曹大爷的口述，现场没有发现任何与血迹有关的物证。警方询问了周边居民、小区保安，同时还调用了监控录像，但依旧是一无所获。

“听着有点笨，可那是我的一个习惯。”方展摊开双手，无可奈何道，“老话说得好，安居才能乐业。”

黑色的防盗门紧闭着，屋里没有一丝声响，似乎主人并不在家。

“这不是……”老耿抬头一看，不觉愣住了。

第一张图片，年轻人站在曹大爷院外，和一群居民一起围观，脸上的笑容很突兀。

介于东林小区连续案件的离奇，以及案件给社会带来的不良影响，同时为扫除不明真相的群众所产生的迷信思想，市局指派了市刑警大队队长张磊带队调查此案。

“金融风暴后遗症。”方展耸了耸肩，一付十分遗憾的表情，“而且，我不是公务员。”

“出外勤，顺道给我送这份东西过来？”张磊眯着眼又看了看那份文件，像是自语般地说道，“从穿上警服那天开始，这家伙就注定了一辈子是警察。”

“有他在，命案就不会停止。”

“方展的家里很干净，而且到处都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张磊盯着窗外的小区大门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于是，“小黑皮冤魂不散”、“恶鬼索命”之类的说法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东林小区。

张磊看着老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不由笑了笑，老耿是队里资格最老的刑警，这一点不仅表现在办案工作上，也表现在了待人接物上。

但警方却并没有找到他们所说的“摔下楼的人”，没有尸体，没有血迹，没有任何的痕迹。

同时，通过对小区居民资料的排查对比，老耿他们也找出了照片中那个年轻男子。

“从东林小区开始，他们就跟上了。”张磊笑了笑，“好像有人很关心我们是不是抓了方展。”

“要不要查一下刚才那辆车的车牌？”老耿想了想，在本子上快速写下一个车牌号。

第二张图片，年轻人站在楼下一处位置，悠闲地抽着烟，而他所站的位置恰好就是那对夫妻所说的人影坠楼点。

对于一般人来说，开门见到两个刑警，多少都会有些惊讶，更不用说是为了凶案调查了。

“在家睡觉。”方展回答得倒是干脆。

老耿忍不住偷笑，张磊这个圈套也够损的，从经济来源入手，只要找出一点可疑之处，就有理由把方展带回警局“协助调查”。

也许是恶作剧，也许是别有他由，但在有力的证据出现之前，这个案子是没法查下去了。

“我觉得门口有人，就去看看，正好门铃也响了。”方展笑得有些狡猾，“你知道，小区最近不怎么太平。”

不过，最让他头疼，同时也最让小区居民感到惶恐的是，那一家四口都穿着黑色的卫衣，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的打扮刚好和死去的小黑皮相似。

“是不是嫁祸，现在还言之过早。”张磊摇摇头www.hetushu.com.com，“但我相信，事情本身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明明看到有人从楼上摔下来的。”妻子小顾惊魂未定地向警察叙述道，“就是那扇窗。”

像方展这样即刻而干脆地给出答案，可能性只有一种，那就是他对案件本身十分关注和了解，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答案。

两次回答都很好地解答了问题的关键部分，也回避了圈套，张磊也似乎没有更多的突破点了。

“方展先生？我们是市刑警大队的。”张磊同样笑着，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凶杀案件，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自他办案以来，从未遇到过这样离奇的案件，而且还是连续案件，虽然最后一起案件中出现了被害者，但就现场排查所得到的结果来看，完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供破案。

“所以他一上来就递烟，因为烟味会让我们忽略那些气味。”张磊笑得有些高深莫测，“我的鼻子对某些气味还是比较敏感的。”

“没什么，他是我警校的同班同学。”张磊笑着拍了拍方展的肩膀。

鉴证科的分析报告很快便送到了张磊的手中，光盘及文件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指纹，可见，递送这份资料的人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光盘中的图片是直接从记忆卡中拷贝出来的，没有经过任何的软件处理或加工，通过数字指纹查验，时间上也并没有作假的痕迹。

可这个男子却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把两人让进了屋子。

文件袋里放着一张带封套的光碟，还有一叠空白的A4纸，边缘上略略沾上了一些墨点。

第三张图片是侧后四十五度角拍摄的，年轻人正站在楼顶天台上，遥看着对面的建筑工地，图片上标注的日期则是那一家四口尸体被发现的当天。

十分钟不到，警车、救护车该来的都来了，大伙儿撞开门，就看着曹大爷坐在一大滩血里，嗓子已经哑得快不行了。

事实上，张磊方才的提问是一种圈套。

东林小区最近不怎么太平，差不多每个居民都这么认为。

曹大爷踩着的竟然是一大滩血，照他的说法，自己活了七十多岁，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血，而且还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头。

有趣的是，这便是全部的调查结果。

一辆黑色蒙迪欧慢慢地超过警车，在警车前方行驶了半分钟之后，渐渐加速，消失在了车流之中。

张磊不置可否地继续笑着，没有再问下去，但他记得很清楚，从他按下门铃到方展开门，当中的间隔还不到两秒。

眼前的这些图片显然不是什么“可能”的线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算作证据。更何况提供这些线索的人，他绝对信得过。

“四十七卦，泽水困。”方展叼着烟蹲在浴缸前，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具女尸，“刘孜飞，为什么？！”

根据初步鉴定的结果，现场发现的血迹为人类血液，血型A，从血迹的状态结合曹大爷发现血迹的时间推断，血液离开人体或储存器皿不足十分钟。

直到第三件案子出现，东林小区终于达成了一个共识，这一系列案子的始作俑者是——小黑皮的冤魂。

“刘队？嗯，认识。”方展顿了顿，随即挠了挠头，“有什么问题吗？”

“准备出门？”张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着指了指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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