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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看陈亚楠的脸还好些，只是一种畸形的存在，虽然也确实有些吓人，但老太太还能接受，她不再抽旱烟袋，低头看着陈亚楠，然后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吃了他们，我告诉过你，还有比吃掉它们更加痛苦百倍的方式，而你如果想要换脸，就要用那种方式。”

“陈哥，你说我该怎么办？”陈亚楠心里想到了陈诚，偷偷的询问他的意见，又想到了还不会说话的陈志远。

老太太不说话了，抓着旱烟袋，在地上磕了好几下，将里面的烟叶全都倒出来，然后起身回屋，还不忘回头叫了陈亚楠一声，“还不赶紧过来，这浪费的可都是你自己的时间，我老婆子早一天晚一天的，也就那样了。”

“记不清多少年了，你是我唯一一个愿意救下来的人，也是我唯一一个后悔的，你想怎么选择，那是你的事情，我已经尽力了，你可以随时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老太太和_图_书不回头，只是落寞地抽着旱烟袋，她真的生气了。

陈亚楠差点吐了出来，这该不会是，真的是用大粪培育出来的吧，她不否认，老太太确实有两把刷子，这种东西，她既然是敢弄出来，她心里就是有数的。

这尼玛是什么鬼？陈亚楠心头骂了一声，心想这老太太该不会是要玩死自己吧。

“那还有什么方法？我都能接受。”陈亚楠又问老太太，但她立即转换了态度，这个时候，给老太太一个自己爽快答应的态度，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陈亚楠心里咯噔一声，吃掉那些黑色的小虫子，已经是她心里承受的极限了，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比吃掉它更为残忍的方法。

陈亚楠赶紧起来，屁颠屁颠的跑了进去，坐到了老太太的对面，等着老太太告诉自己，这些虫子到底该怎么用。

那些小虫子在瓶子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十年，没有被饿死，也没有相互蚕和*图*书食，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它们发挥作用的时刻，老太太很喜欢它们，陈亚楠的表现，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可以不爱，可以不接受，但是请不要伤害。

陈亚楠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会是什么样子，她也不确定？这换脸难道不是她给换的吗，怎么就会不知道了。

“从今天开始，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要用，这种白布盖在脸上，每天半个小时，两个月后，你的脸就差不多了，至于会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是很确定。”老太太开始给陈亚楠解释，有点类似于医生的叮嘱。

桌子上的那个盆子，因为泡了草药的缘故，时间一长了，颜色就更深了，那些草药已经开始浮肿变大，贴在白布上，老太太看白布已经差不多了，这才是拿回来了那个瓶子。

她望着那个瓶子，一直看了好久，这才终于是有了勇气，第二次慢慢的凑了上去，借着煤油灯的灯光，伸和*图*书头看瓶子里面，黑漆漆乌压压的一大片，全都是那些小虫子，在里面爬来爬去，像是被染了色的大米粒。

为了防止那些小虫子自己爬出来，虽然到瓶口还有很大一块距离，陈亚楠将红布盖在瓶口上，又拧上了盖子，这才是起身到了门口。

陈亚楠有点儿不好意思，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从头到尾这么长的时间，老太太给自己治病，却没有要过一分钱，就算是换脸，这种常人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也是很爽快地答应，现在给自己换脸做准备，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过激表现，让老太太上了心，还有赶自己走。

她觉得老太太是在报复自己，自己刚才那一番话，确实是得罪了她，她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只是她知道，现在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她都只能是接受了，不然老太太真的会将自己赶出去，她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永远也没办法复仇了。

“刚才不好意思，和图书是我过分了，我可以吃了他们，等我复仇完之后，我会再回来，不再出去。”陈亚楠下定的决心，然后蹲到老太太的面前，抓住了她的一只手，抬头看着她。

“吃了这个真的就能换脸吗？”脑海中的画面，终于给了她勇气，她扭头看向门外，老太太就坐在门口的位置，不爽的抽着旱烟袋，烟头一闪一闪的，她终于还是开口问老太太。

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他们之间的谈话，或者是某些事情的开始，总是会在晚上进行，这次是唯一的一次例外，但实际上，真正说到要换脸的，却是在昨天晚上，同样是一个漆黑的深夜。

她没有注意过这件事，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体和脑袋上，这些显而易见的，倒是完全没有关注。

瓶子里的小虫子，都是非常的活跃，在里面爬来爬去，陈亚楠距离瓶子有一米多远，但她依然可以清晰地听到，那些虫子爬动的声音，甚至她都可以听到，那ｈttps://ｗww.hｅtｕshｕ.com•ｃom些小虫子的叫声，有点类似于捏塑料瓶的声音。

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网上非常矫情的一句话，用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倒也非常贴切。她从小就没有朋友，当初她的师傅答应她的兔子，也成了泡影，师傅走后，她就是一个人，这些瓶子里的小虫子，成了她的伙伴，成了她倾诉的对象，她比别人想象中更加的孤独，她也比别人想象中更加的敏感。

“我哪有这个本事，我啊，顶多就是个搭把手的人，真正给你换脸的，就是他们。”老太太伸手指了指那个瓶子，算是坐实了陈亚楠的猜测。

陈诚凄惨的状态，瞬间就从她的脑海里跳了出来，还有陈志远不住的哭声，像是一把把利刃，插|进她的心脏，彻底将她撕碎。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给我换吗？”陈亚楠低头看了看那个瓶子，心中忽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不是老太太给自己换脸，那就有可能是这些虫子和草药给自己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