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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下，没有反应，李嫣又问了一声，稍微放低了手，勉强去看台灯，除了光亮，她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是又等了那么一会。

“我今天是不是不用死？”李嫣问道，谈话到这个份上，她已经大体上知道，要么那个男人心软了，要么就是临时的改变了想法，她今天不会死。

“你怎么知道那是她？”赵安华照理是不回答李嫣的问题，而是继续问她，按照晴晴的描述，她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跟之前的自己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可没想到李嫣还是把她给认出来了。

赵安华也是打的一手好的亲情牌，晴晴怀孕的事，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从肚子上也能隐约看出来，当初陈志远的死，相信对李嫣也是一个打击，她再次提起晴晴肚子里的孩子，意思就是让李嫣斟酌着来。

赵安华甚是惊讶，她能从眼睛上判断出来晴晴就是陈亚楠，已经让他很吃惊，没想到晴晴杀人的事情，她竟然也知道，要知道晴晴是不可能把这些告诉她的，和-图-书更何况从她的言行当中，赵安华判断出来，一切都是她猜出来的。

灯光变得很柔和，像是一层薄薄的雾，氤氲在房间里面，李嫣的腿露了出来，灯光下变得修长而洁白，甚至还隐隐的发着光，像极了电影当中那些还带着光环的下凡的仙女。

这女子，十分的不简单，赵安华在灯光下仔细的看了看她，不由得感叹，表面上是一个漂亮文静的女子，实际上却是一个善于观察，心思细腻的人，估计和她从事的新闻媒体工作，不无关系。

“楠姐不管怎么变，永远改变不了眼神中的那种善良，她是那种人，背负了再多的仇恨，骨子里依然是个善良的好人，我相信她。”李嫣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她回忆起和陈亚楠在一起或聊天或逛街的情景，那个温柔的女子，眼神始终从未变过。

赵安华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甚至就连晴晴自己，都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她知道曾经的自己是痛苦的，活的如同是行尸走肉，可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和*图*书己，究竟是过的好，还是不好。

她这么一问，顿时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一个为了报仇，不停地杀人的女人，过的能好吗？一个怀了孕，有了一个疼爱自己的人，现在的生活会差吗？

一阵风刮过来，扫到了李嫣怀里的薄被上，被子从她的手里滑了一下，一部分掉到了地上，她往前一走，踩到了被子上，差点就摔到了。

事实上，不管一个人的容貌发生多大的变化，有一样是很难变化的，就是这个人的眼神，那种神情，那种熟悉感，永远都不会变，就像是印度国家，非常的珍惜大象，而他们更是可以从大象的眼睛当中，读到太多的信息，有感恩，也有对自己生存空间不断缩小的绝望，甚至一些牧场养的牛，明明没有高级的思维能力，却在得知自己要被杀掉的时候，可以满眼含泪的跪下来，祈求猎人能够放过自己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小牛。

李嫣点点头，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任何的意外发生在陈志远的身上，陈志远之死，她也是异常的震惊，和_图_书现在陈亚楠又有了孩子，她是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到陈亚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

她不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是在干什么，不过越是这样的安静，反倒是越让她害怕，有声音她就知道对方还在跟自己交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可没了声音，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说不定此时那个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拿着绳子，随时要把自己给勒死。

“相信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后面该怎么做。”赵安华想了一下，说陈亚楠，他有些不习惯，说晴晴的话，又担心名字泄露给了李嫣，想了想就继续说道：“她怀了孕，无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

沧桑巨变，陈亚楠完全就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像三打白骨精里的白骨精，从老头的身上，转移到了年轻姑娘的身上，可她的那种本质没有变化，孙悟空依然可以看得出来。

李嫣显然是听到了那个声音，她瞬间就明白过来，定然是陈亚楠跟他说了什么，导致对方极度的鄙视自己，她这个鄙视没有任何的意见和态度，自己确实和图书就这么做的，又有什么值得狡辩的呢。

李嫣跟晴晴很熟，这一点毋庸置疑，虽然晴晴已经换了面容身材和嗓音，但是换不掉的却是那双眼睛，李嫣仅从眼神当中就判断出来这人是陈亚楠，虽然非常的极限，但绝对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在平时，李嫣肯定会骄傲的笑两声，然后把自己是怎么认出来那人是陈亚楠的告诉赵安华，可现在这种情形，哪里还给她骄傲的勇气，她哪里还敢笑，生怕一个不注意，因为自己的表现，反而是激怒了对方。

“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和陈诚有什么，伤害了楠姐，还破坏了别人的家庭，甚至，我还加速了他们这种结局的到来，你要杀了我，像杀掉那些人似的，我不会怨恨你。”李嫣闭着眼睛，胳膊仍然挡在前面，说不怕死那是假的，但她确实是做错了事，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赵安华在阴影的坐着，皱了下眉头，回忆了一下晴晴的眼睛，他倒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开始看到李嫣的时候，他从她眼睛里面读出了绝望和浓重的失落，后来是一hetushu.com.com份坚毅和疲惫，最后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眼神里已经满满的都是爱，他没有看出区别来，不过他很佩服这个李嫣。

赵安华既然是深夜过来了，也就证明了李嫣的猜测没有错，赵晴晴就是陈亚楠，赵安华也就不再掩饰什么，该问什么就问什么了。

“是眼睛，她的眼睛，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李嫣挡住光线，她本以为过那么十来分钟，自己就差不多适应了的灯光，可现在看来，依然是非常的刺眼，没办法直视。

依然是没有动静，整个世界似乎是在那一秒钟就静止了，灯光，时间，空气，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她实在是等不了了，抱着衣服从床上下来。

赵安华不说话，这是他改变不了的，他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就要让晴晴去换一双眼睛，只能说，他们千掩饰，万掩饰，最终却没能掩饰陈亚楠心中的善良。

赵安华轻声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对李嫣这个问题的鄙视，还是出自于对李嫣个人的鄙视，不正常的关系，破坏别人的家庭，这样的一个女子，又有什么资格去问晴晴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