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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停稳车子，我就窜到了店铺里，辛雅不在，屋里也没有人，我跑到第四排货架的位置，抓了一瓶矿泉水，仰脖喝了个干净，感觉还不是解渴，又拿了一瓶，直喝了一半多，才感觉嗓子终于好点了。

我想了想，觉得有点吃亏，就看他摆弄三个小球，我就要把这些东西拱手让给他，心里有点不大愿意。

我突然想到了小破孩，为了自己的媳妇，可以从裤裆里掏出任何东西，包括糖葫芦，钱，甚至是一栋房子。

这下可真的把我吓到了，脚抽了一下，踩重了油门，车子开始加速往前窜，老态龙钟的一个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卖西瓜，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个很有问题，更何况我在荒野中沉睡，做了一个关于西瓜的怪异的梦。

我放慢了车速，看着后视镜里的老头，微微弓着腰，步履蹒跚的从瓜棚的后面走了出来，想走到马路上，似乎是要追上我的货车。

我不能说卖掉了，因为我并没有拿回钱和*图*书来，但是我肯定不能说我把它拉到了坟堆处，挖个坑将它给埋了，哪个神经病会把自己家正在用的冰柜埋到底下，还是个坟堆。

他将吹好的气球人放到了柜台上，气球人背对着我，个子很高，已经快到了天花板的位置。

“附近有马戏团吗？”我回到柜台的后面，想了一会，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关于马戏团的半点信息，不过好歹是个人，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掏出来一个软掉的气球，然后往后退了两步，开始吹起来。

他张了张嘴，我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是从他口型，我知道他是叫我的名字，小可。

抓着矿泉水，我走到了柜台的后面坐下，心里开始思索到底要该怎么和辛雅解释冰柜的事情。

我把凳子往后推了推，腾出空间来，然后把气球人转过来，我看到了气球人的脸，和我的一模一样，就像是我照了一张黑白照片，然后贴在了气球的脸上。

小丑冲我和-图-书点点头，左右摇晃着推开玻璃门，离开了店铺。

“真他妈邪门。”我吞了口唾沫，感觉嗓子像是刀割一般，太久没有喝水，我快要渴到极限了，好在这一会，我已经看到了那个路口，拐过去，走上三分钟，就能到店铺。

小丑摇摇头，三个球在他的右手里来回滚动，一会从手缝里跑出来，又重新回到手心里，最后他摊开手掌，居然只有两个球，另外一个球不知道去了哪里。

当他们往回走的时候，会在路边看到一个蹲着哭泣的人，如果你走过去，不理那个人，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但当你跑过去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会突然站起来，张开翅膀，一下一下的飞走，没错，就是一个人张开翅膀飞走了，老人家给这种东西起了个名字，叫鸡蹶子，就是和鸡一样会飞的邪祟。

车子越跑越远，老头已经消失在了后视镜里，马路上每隔十几米就会有一个路灯，但不管怎么看，车子后面的远和图书处，总有一块黑暗，就好像路灯的光亮无法抵达那块区域，而那块区域，就是之前老头站着的那个位置。

气球很快充气，气球人也开始越来越饱满，终于像个人样，好在气球人并不是女的，不然还真的让我胡乱寻思一阵。

小丑看看我，点了点头，伸手递给我一包零食，还有一瓶矿泉水。

“我不要球，没用啊。”我看看球，以为是小丑没有钱，想用这三个球来换我手里的东西。

“虫子钻出来了？还是有人偷吃我的零食？”我顿时就来了精神，包装袋被撕开的原因我一直没有找到，现在从第三排货架的地方，突然传来了包装袋晃动的哗啦啦声音，凶手说不定就在那里。

以前老一辈的人会经常给我讲一个故事，关于这个世界有一些邪祟的故事，说那时候每天在地里干农活要待到很晚，因为太阳下山之后是最凉快，也是工作效率最高的时候。

我笑着将气球人拿了下来，放到凳子的一边，然后m.ｈeｔｕshu.cｏm•coｍ从柜台旁边的一个小货架上拿了两根火腿肠，放到了袋子里，一并递给了他。

正想着，货架里面突然传来了一些声音，像是有人翻动那些零食包装袋的动静。

我看看电脑，狠狠拧了一下大腿，不知道为什么，辛雅会把监控的那台电脑给关掉，四个角落的监控器倒成了摆设了。

“这里有表演吗？”我指了指外面，意思是问他是不是那种流动性的马戏团，表演完了，过来买个东西。

哗啦啦！

那人手里正抓着一个包装袋，看的很认真，并没有撕开的样子，被我一吓，手里的塑料袋就掉到了地上，他赶快弯腰捡起来，重新刮到货架上，转了个身看着我。

是一个小丑，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涂满了各种颜色，鼻子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小球，脚上的鞋有五个触须，紧紧地抓在地上。

小丑或许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又开始掏口袋，他的口袋很大，为了能够掏到最里面的东西，他弯着腰，手已经到了膝盖的位ｈetｕsｈｕ.ｃｏｍ•com置。

小丑没有说话，指了指货架，然后又开始看那些零食，估计是在考虑到底要买哪一种。

这应该是一个人形的气球，因为我看到了两条胳膊和两条腿，小丑抓着气球的两个胳膊，嘴巴咬住气球人的脑袋吹起来。

我悄悄地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贴着第一排货架走了过去，一直到第二排货架的时候，我看到了里面站着一个人，个子不算高，衣服穿得很是奇怪，原来是个人，肯定是我进来之前，那个人就已经在或家里面了，只是刚才我实在是太渴了，根本就没有看到那里站着人。

“干什么的？”我突然跳出来，冲那个人喊了一句。刚问完我就有点后悔，有个人来店铺里面，肯定是买东西了，还能干什么。

现在我才明白了，小丑并不是要把手里的球送给我，他是要给我表演个节目，用自己的技术，换取我手里的东西。

我扫了码将东西装进塑料袋里递给他，他没有接，在兜里掏来掏去，掏出来三个小球，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