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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之魂

作者:卡列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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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陨落 第一八五章 血溅!猩红染色的流星

卷八 陨落

第一八五章 血溅!猩红染色的流星

“啊,这边没有也不要紧,隼目堡那边有几个占卜师,”她怕克雷恩觉得自己没兴趣,连忙又说,“而且我都知道位置,等到那边我可以带你去。”
一种神秘的联系,仿佛随着他们彼此的嵌合,跨越了种族和距离,紧紧地缔结在一起。
是琳迪靠了过来,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侧脸贴在他的背上。
往分配好的房间走去时,克雷恩对琳迪叮嘱说:“我就在隔壁,有事一定及时通知我。”
这种时候,一个信号已经足够表达所有。
“嗯……我……我就是突然很想抱抱你。”琳迪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转身抬手激活了顶上的魔石灯。
琳迪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但马上停下,低着头想了片刻,小声说:“好,我会拜托薇薇娜老师帮忙问问。”
琳迪警惕地后撤一步,再次举起弓箭,“怎么,在有结界的情况下,你还是不肯直说吗?难道……你还没想好怎么骗我?”
那雪白无暇的身姿,扑棱棱随风消逝在黑漆漆的夜空。
视线所及的地方,全部都被他温柔的亲吻过,而且,是在她提醒了几次还没洗澡后。
在沉默中紧紧拥抱了几分钟,琳迪小声说:“其实我以前一直都在心里想象着,芙伊姐姐回来之后,我应该怎么和你们相处。我以为自己能很好的渡过去,慢慢适应。结果……我还是会忍不住难过。可现在你抱着我,我又怕芙伊姐姐生气伤心……不知不觉,我好像变成很虚伪矛盾的人了。”
“那……那……可不可以再晚些……回去……”她的话音越来越低,最后简直变得好像寒潮来临前的蚊子一样,成了几不可闻的哼哼。
幸福感膨胀到几乎溢出,她笑着抬起手,轻轻抚摸过他留下的一处处印记,一直到身上觉得寒冷,才翘着嘴角钻到了被子里,关掉了灯。
怀疑在有证据之前,就只是无意义的猜想。
各种各样的思绪纠结在一起,让琳迪迷迷糊糊地翻来覆去很久也没能彻底睡着,明明身体又酸又痛,可疲惫的肌肉就是无法把意识拖入到梦乡之中。
摸了摸她的头发,他伸出手,从后面圈住了她的腰,轻笑着说:“想拥抱的话,好像面对面才是正确方式吧?”
“琳迪!快躲开!不要相信这个女人!她和阿娜是一伙的!”穆瑞恩愤怒的吼声从下面传来。
窗外传来咔嗒一声轻响,薇薇娜的影子似乎蹲下在窗台边缘摆下了什么。
薇薇娜浑身被雨淋得透湿,长发垂在脸侧,看上去竟像是从屋顶垂降下来。
“不、不用了吧……我……”琳迪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才好。
灯光暗下,一只躲雨的鸽子落在窗台。它还没来得及回头顺一顺凌乱的羽毛,一声充满压抑的痛呼就把它惊飞起来。
这是她留给琳迪,也是留给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你……这就想好名字了吗?”虽然知道女性对生活的浪漫往往体现在对未来美好生活蓝图的勾勒上,但他还是有些意外大大咧咧的琳迪会想到这么远。
“我是说……你……可不可以,晚点回去?”决心在发亮的双眼蔓延,琳迪突然抓住了克雷恩的手腕,颤抖着,但坚定不移地把他的掌心,压向了自己也许称不上丰挺,但依旧充满弹性的柔软胸膛。
一个坐着椅子,一个坐着腿,当东拉西扯的谈话进行到没什么可说的地步后,布满羞红的小脸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抬了起来,缓缓合上了眼帘,紧密相拥的身影,缓缓把距离拉得更近,柔软温热的嘴唇,在碰触后迸发出炽烈的情感。
琳迪歪了歪头,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如果我只能有一个,我希望是个女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一翻身趴到了克雷恩的身上,认真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我真的能有一个女儿,我可以给她起名字吗?”
知道拖泥带水只不过是徒增双方的烦恼,而且他也有不得不去与芙伊共枕的理由,即使今晚对人类女孩来说是最特殊的日子,他也只能离去。
他能猜到,从芙伊回来后琳迪的心情就很难好转,父亲去世的打击本来就主要和*图*书依靠来自他的安慰解决,这段时间非刻意的忽略,必然会让她心中的寂寞成倍放大。
等到她好不容易快要睡着的时候,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突然传来了窗户被什么东西碰到的声音。
但就在这时,当的一声响,薇薇娜脚边的小型结界台直接被一只飞来的箭击中,结界石被打掉,弱效隔音结界也跟着失去了作用。
他一直对那个部位有着近乎于执着的爱,有时候自己都在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幼被遗弃没能从母亲那里享受过应有哺育的原因。
琳迪一个激灵,在他腿上坐直,转头盯着他,确认了一下他的眼神后,压低声音说:“你……也有这种感觉了?”
琳迪坐下把手肘放在桌上,抱着头苦恼地说:“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对爸爸的事情了解很少,他……他和我之间的对话几乎全部都是关于修炼的。他……他甚至直到去年才知道我有来潮时肚子痛的毛病,知道后,也只是叮嘱我那几天训练的时候吃点止痛药。”
而他,当然乐意给予。
“当然可以,你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克雷恩笑着拉高被单,让阴影阻挡住他忍不住转移向下方的视线,那两颗毫无遮掩正在晃动的微肿花苞,对目光的吸引力实在太过强大。
“呃……什么?”其实以他的耳力,又是这种呼气都能感觉到温热的距离,他听得可以说是清清楚楚。
琳迪飞快地把衣服穿上几件到能见人的程度,接着毫不犹豫的张开弓,搭上箭对准了外面的影子,压低声音警告说:“薇薇娜老师,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非要这种时候说吗?”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痛。
“嗯,放心,我和大家正式告别的时候会记得还给你的。”苏米雅接过宝钻,小心地收进怀里,“作为实力不够强大的成员,我需要它帮我稍微安心一些。”
“你不能相信你的同伴!”薇薇娜焦急地说,“他们就住在隔壁,弱效隔音结界能力有限,这样说不清楚的,你跟我离开一下,只要一会儿就好,我……”
“好吧……”他呢喃着低下头,准备覆盖住那嫣红的嘴唇。他隐约明白,琳迪需要一些事情的发生,来稳定动摇的心绪。
“你以为你侄子还有利用价值吗!琳迪和那个精灵上过床了,他们是未婚夫妻!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是个大圈套,你什么都得不到!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掠夺得干干净净!”薇薇娜自暴自弃一样地大声吼道,通红的眼睛和大张的嘴巴让她完全没了之前温婉妇人的气质。
“嗯。”想到收拾时被他团起丢在床边的枕巾,那上面擦拭出的道道红痕的确很有触目惊心的效果,他隐约觉得,人类女性这项特质所带来的仪式感,的确是一种很能打动男性心灵的微妙体验,“是,从现在起,我们就已经真的属于彼此了。”
“求你了,琳迪……深红流星毕竟是我得到如今所有的地方,我……我不忍心看它就这样全盘落入外人之手。”
琳迪强撑着笑了笑,说:“还是别了,让薇薇娜老师知道,会察觉咱们在怀疑她的。我独自睡不要紧,两边的隔壁是克雷恩和德曼,他们不会让我出事的。”
同为女性,又是曾经的启蒙老师,共宿叙旧实在是个不好推脱的要求。
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头荡漾,有几分甜蜜,有几分酸楚,有几分轻松,有几分紧张,有几分愧疚,又有几分隐约的得意。
“可以问薇薇娜老师或者穆瑞恩叔叔,他们……”琳迪先是抬起头,话说到一半,又自己停住把目光垂了下去。
她现在最要命的一个问题,就是不知道究竟谁可以信赖。看到刚才的异常,让她连薇薇娜对他说的隼目堡情况都将信将疑起来。
克雷恩一把揽过了琳迪,笑着看向薇薇娜,“抱歉,我想……您和她一起睡的话,我会不太高兴,琳迪也会很为难。”
一支破甲箭呼啸而来,薇薇娜狼狈地侧闪一步躲开,箭矢击碎了并窗框中的廉价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
琳迪红着脸转过身来,踮起脚重新投入他怀中。
但任何男性和*图*书都乐于在此时装傻,好多欣赏一会儿可爱的女孩和羞涩对抗的诱人模样。
琳迪沉默下来,薇薇娜在她心目中的确是个善良有余决断不足的女人,如果有敌人胁迫,这一系列的表现到勉强算是合乎情理。
“穆瑞恩叔叔,薇薇娜老师……怎么好像很不对劲啊?”琳迪红着脸把克雷恩的手掌拿开,问此次同行而来的另一位旧相识。
紧绷的弓弦,也早已到了急需松弛的时候。
谨记着打听来的各种说法,约莫二十分钟左右,克雷恩就早早让一切结束,翻身躺到外侧,拥抱住琳迪颤抖的身躯,抚摸亲吻着她,让她慢慢从陌生的体验中平复。
雨声渐渐变大,琳迪的呼吸也跟着越来越急促。克雷恩一直在温柔地帮她拭去泪珠,但她的眼泪却一直停不下来。
舌与舌起舞,津唾牵拉成晶亮的裙摆,呼与吸交错,体温传递着攀升的渴盼。
脑中的粉色幻想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她霍然坐起,掀开被子冲下床,披上袍子拿起弓,对着窗外那一道影子正要喝问,那边却先开了口。
“占卜师?”琳迪不解地问,“你是想测测看咱们这次旅程的吉凶吗?”
“我们……已经属于彼此了,对吗?”在克雷恩快要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的口唇颤动了一下,小声问道。
痛,只是那源源不绝泪水的诱因罢了。
“你们……难道已经……”薇薇娜惊愕地瞪着他俩,一下子连话都结巴起来。
原来是幽冥地穴中为了救她而粉身碎骨的那位虎属兽灵吗……他微笑着抱紧了她,柔声说:“好的,毕竟,我也很感激乌姿。那莱雅呢?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玛莎把手上的鱼刺弹到桌上,面色凝重,“我取消了那个计划,看起来,隼目堡的问题比咱们想象的要棘手得多。琳迪,你好好想想,你爸爸到底有没有什么仇家?就是恨不得毁灭他一切的那种。”
琳迪不具备在亲密同伴面前隐瞒重大秘密的能力,他与玛莎之间已经出现了几乎无法弥补的裂痕,他不想类似的伤口出现在琳迪和芙伊之间。
薇薇娜瞪圆了眼睛,身体重重地摔落在散落的玻璃渣上,她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克雷恩,用最后的力气伸出一只手,像是想要抓住琳迪一样徒劳的屈伸着手指。
自己的直觉原来迟钝到这种地步了吗?克雷恩恼火地在心里自责了一顿,说:“不多,但好像玛莎他们都有感觉,所以我才想问问你。”
琳迪故意撅了撅嘴,抱怨说:“不如说就我最傻,你老被聪明的骗,当然喜欢我一直傻下去了。”
窗外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叮叮咚咚敲打着窗外的屋檐。
“那……咱们要不要先在这里停留几天,先把那个神秘的凶手抓出来?”琳迪担忧地看着周围的同伴,“我家的事情反正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早几天晚几天,应该也没什么分别了。”
“那你就在这里说。”琳迪往前走了几步,“我这样听得清,听过你要说的事后,我再决定要不要跟你过去看那些东西。”
看着窗外的影子解下弓,放下匕首,琳迪终于开始动摇,轻手轻脚走过去,一把扯开了窗帘。
圆环在横杆上滑动,闭合了厚实的窗帘。
甜蜜总是那么短暂,就像痛苦总是那么漫长。
“呃……差不多吧。”含含糊糊的应付过去,克雷恩没再继续深入询问。
温存片刻之后,琳迪轻声说:“我不会为此生气,我的确认真地嫉妒过……但我嫉妒的对象是辛迪莉。她……抢先做到了我一直梦想将来为你做到的事。”
与此同时,琳迪两边隔壁的灯光,几乎一齐亮起。
“那是我姐姐的名字。”琳迪轻声说,“这是我最想要的纪念方式。”
窗外的薇薇娜似乎在犹豫,好一会儿没有回应。
示警的声音就卡在嗓子眼儿,手心满是冷汗,琳迪扯紧衣襟,心里两个截然相反的念头激烈地争斗起来。
“我把弓放在这里,匕首也不带,你找根绳子,把我的手捆上,然后和我一起走,这样可以了吗?”她迟疑了一下,提出了另一个建议,“我把自己的https://www.hetushu•com•com性命暂时交给你,只求你信我十几分钟,跟我去楼下一趟……求你了。”
他环视了一圈,诚恳地说:“你有一群好同伴,这次旅行,对你来说是值得的。有他们在你身边,我们就放心了,阿娜不会得逞,一切阴谋,终将败露。”
薇薇娜惊慌地转身,失去结界之后,她就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记,脸上的表情都因肌肉的紧绷抽搐而变得异常狰狞,“穆瑞恩!你才是走狗!你的侄子在阿娜手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深红流星还在的人,全都变质了!大家都在对彼此表演,表演自以为是的忠诚,好给可怜的琳迪捅上最后一刀!”
苏米雅走到克雷恩身边,轻声说:“克雷恩,那块圣心宝钻,你拿出来吧。”
克雷恩已经非常温柔,而且,那种好像一把小刀子扑哧一下捅进来的感觉其实只有最初那一会儿,之后的不适,比起一个半月到访一次的可怕折磨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你根本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薇薇娜的声音颤抖起来,语气里透着明显惊慌和恐惧,“我本来不该说这么多的,我的丈夫和孩子都在敌人的手里,而且……我也……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琳迪,你是无辜的,我……我不能害了你。求你了,和我悄悄地出去一趟,我让你看些东西,很快,很快就好。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所有事情,你看完那些信息之后,可以自行判断。”
薇薇娜扭头大吼:“不要过去!琳迪,你不能相信他们!你被骗了,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
对薇薇娜更不利的是,他们交手的第一回合还没结束,琳迪的房门已经被克雷恩撞开,而德曼,也迅速无比地出现在另一侧的窗台。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琳迪认真地思考着,“就是有时候和她在一起,莫名其妙就会觉得后背发凉,汗毛都要竖起来。之前在迷雾森林可没这样过。你也是吗?”
砖石的缝隙一点点湿润,汇聚出水滴,溢出,坠落,沾湿了墙根稀疏的草叶。
克雷恩考虑了一下,为了让玛莎安心,他去陪着芙伊睡觉显然是必要的。他无奈地拉住琳迪,说:“我送你回房间,多呆一会儿再走,免得被薇薇娜看出什么。”
“琳迪……我只是来送你回房休息的。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不舍得走了。”他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看着琳迪阴影中依然明亮的眸子,嗓音变得有些低哑。
“不,我不想要。”苏米雅淡淡地说,“我不太希望有东西时常提醒我,曾经在法希德兰发生的惨剧。我暂时拿着它,只是迫不得已。”
她弯腰抄起之前放下的弓,恶狠狠地还击。
“对了,明天你帮我问问薇薇娜,鹰血城附近有没有货真价实的占卜师。行吗?”
克雷恩拦住迷惑的琳迪,让穆瑞恩自顾离去,等到周围只剩下他们小队的人,才轻声说:“我想,你现在的最佳选择,是不要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当然不是!可……可是那对手太可怕了。如果……我透露了信息但你不相信,你一通知你的同伴,敌人很可能就会知道我的背叛,那……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薇薇娜的声音竟然带上了一丝哭腔,恐惧的颤抖始终持续在她每一个音节上。
但这种下着雨的黑夜,地面上的穆瑞恩反倒比高处靠近灯光的薇薇娜优势更大,追寻着声音而去的箭矢压根就没有找到目标的精确位置,而穆瑞恩回报的攻击,却把薇薇娜逼迫到无处立足的程度。
走进屋里,刚一关上房门,克雷恩背后就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压力。
“不是,我到的地方差不多都是大凶,根本不用算。”克雷恩自嘲地说,“我记得水精灵女王一族的宿命诅咒需要靠一个厄运之子的长大成人来破解,我猜比我运气差的可能只有那家伙了。”
苏米雅过去牵起了琳迪的手,轻声说:“咱们三个挤一挤吧。”
她摇了摇头,仰起脸,果断的堵住了他的嘴,用自己还有些红肿的唇。
琳迪为难地回应:“可咱们就要去隼目堡了,难道在抵达真正和*图*书的目的地之前,我……连究竟有谁可以相信都无法知道吗?”
看到她好像想要说什么,琳迪迈步过去蹲下,勉强稳定住混乱的思绪,低头难过地问:“薇薇娜老师,您……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克雷恩很大方地表示:“你拿去吧,这东西我本来也不太会用,而且是大圣堂的宝物,给你更合适。”
克雷恩故意做出一个轻佻的表情,手还非常自然地搭肩下垂,充满暗示意味地悬在距离琳迪胸部近在咫尺的地方,“我可是火精灵,尊敬的女士,如果晚上你也在床上,我可不能保证不会做出什么让你丈夫不愉快的事。”
薇薇娜有些慌乱地后退了两步,她为难地张了张嘴,闭上,咬住下唇,额头上出现晶亮的汗光。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足足几十秒,在琳迪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的嘴唇咬破时,她终于很疲倦地开口说:“好吧……抱歉,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毕竟也上了年纪,有家有孩子,不能再做蠢事。请当我没有提过吧,琳迪。我有些累了,你们好好休息,请恕我先告退了。”
芙伊突然说:“不行你就真的去和琳迪一起睡吧。又是神秘凶手又是行会内乱,太危险了。我去和玛莎、苏米雅挤挤没关系的。”
“姓氏肯定是要和你一样,你高兴用什么都好。名字的话……我想用莱雅·乌吉诺拉。”她很认真地说,“比如全名是莱雅·乌吉诺拉·法·阿列库托这样。”
她依然盯着克雷恩,憎恨的火焰在眼中翻腾,口中伴随着血沫喷吐出破碎的字词:“精灵……恶魔……”
她马上提高了声音,带着示警意味说:“您最好不要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我的箭正瞄着您的心口,我最近很不安,很多疑虑塞满了我的脑子,请不要逼我做出不冷静的事情。那对你我都不好。”
“也许这就是他们说的长大吧。”抱着她走了两步,一起坐在椅子上,他埋头在她的颈窝,想给她多一些久违的亲密感,“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这样坦白诚实的样子。”
“晚上大家都警醒点。”克雷恩郑重地说,“在深红流星的事件彻底解决前,即使不在荒野,咱们也不能当作安全。”
“还是很疼吗?”克雷恩看起来比琳迪还要紧张,对于他来说,纯洁的人类少女也是陌生而新奇的体验,他只能凭经验和一些不太可靠的建议来小心地探索。
他扶着门,静静地站在那里让她倚了一会儿,才柔声说:“好了,别在门口傻站着了吧。”
琳迪打断了她的话,隔音结界的说法让她更加不安,“您到底打算做什么?隔壁住的是我一起经历了生死的同伴,您竟然用隔音结界来隔绝他们对我的保护?”
咔的一声,插销嵌入到金属的凹槽。
她的话没能说完,就在她扭头失态大喊的同时,一支缠绕着斗气的震荡箭,锋利无比的钉入她修长的脖颈,紧接着,在箭矢几乎透出的另一边,爆开一朵鲜艳的猩红之花。
没有听到里面的回音,窗台上不知道从哪里爬来的薇薇娜竟然又轻轻地敲了敲窗户,压低声音很匆忙地说:“琳迪,你醒了吗?是我,薇薇娜老师,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请开窗放我进去。”
又过了将近半小时后,琳迪长长地吁了口气,离开了克雷恩火热的怀抱,缩回到靠墙那边,把被子裹在身上,说:“你该回去了。这里既然不安全,你就该早点去守着芙伊姐姐。”
并不全对,但更深的原因,他没法告诉琳迪,只能选择点点头,当作答案。
“你不是不想让薇薇娜看出破绽吗?”克雷恩勉强保持着自制,浮现出深沉红色的眼睛盯着她已经有些朦胧的目光,“据说你们人类女性在第一次之后,会有一段时间因痛而行动不适。薇薇娜已经结婚多年,我想你瞒不过她吧?”
“相信你自己,这是任何时候都唯一可以确定的事。”玛莎意有所指地说。
德曼摇了摇头,“那个凶手肯定对咱们的事情了如指掌,他不露出破绽,光靠咱们傻等着是没用的。不如保持警戒全力处理眼前的事情。深红流星如果能收复,在隼目堡让玛莎和_图_书和苏米雅离开,咱们依靠雷托亚王室的帮助直接飞行出发去下一个地点,我就不信那凶手还能长翅膀飞着追上来。”
“如果她还和以前一样对我永远那么坦诚,那她说的就是实话,当然也就不会生气。”克雷恩用了一个长而复杂的句子,赶在琳迪追问之前,轻轻吻了她一下,说,“但同样,我还是必须要说,在我心里……她更加重要一些,我不奢望你永远不为此生气,我只希望你不要去恨芙伊。如果有委屈和怨恨,我才是那个不对的混球,你可以……”
玛莎冷冷地说:“本来就不能,别忘了还有个无影无形的凶手跟着咱们呢。两个大麻烦把咱们夹在中间,警醒点恐怕都随时可能没命。”
克雷恩皱了皱眉,抚摸着她汗湿的脸颊,“傻瓜,如果我此生此世只会有那一个孩子,你还值得嫉妒一下她,否则……又何必呢?她的欺骗给我留下了终生难忘的裂痕,她才是需要嫉妒你的那个。”
“我……可以说我的肚子疼到时间了。”她咬着下唇,帮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寻找着借口,“熟人都知道我的毛病。”
穆瑞恩·斯科莱特,四十岁多岁的壮年男性人类,据说是现任北方分会副会长,而他的前任,就在几天前死于暗杀。不过论关系,琳迪对他并不算太亲切,反倒是和他的侄子,曾经一起接受过薇薇娜三年指导的马尔蒂·斯科莱特更熟一些。但马尔蒂这次并没有来,琳迪本来想问,但又怕听到什么噩耗,便没开口。
“那你想算什么啊?”
克雷恩考虑了一下,找了个合适的借口,“算一算我和芙伊,我和你,咱们三个今后在一起的相性。占卜师大部分不是都擅长做|爱情顾问吗,找他们给你和芙伊消除一下疑虑正合适。”
“不走的话,你会不放心芙伊姐姐,对吗?”她挤出一个略有些勉强的微笑,因激|情而稍显红肿的唇瓣微微的颤抖着。
足足七八分钟的时间里,不算大的柔软床铺上,唯一的声音都只是他们两个节律渐渐趋于一致的呼吸。
看出来他们虽然一起行动,骨子里却完全没有互相认同。
和穿好衣服的克雷恩轻吻一下后,琳迪微笑着目送他打开门,消失在迅速关上的缝隙之间。
琳迪把手放在窗户上,考虑着自己和薇薇娜的实力差距,握紧匕首,拨开了窗闩。
德曼瞥了她一眼,走过去压低声音问:“你不是决定提前南下吗?改主意了?”
芙伊披着衣服躲在克雷恩身后,抓着法杖探头看往这边,惊慌地高声喊道:“琳迪,快到这边来!”
犹豫了一下,克雷恩轻声问:“对了,这次芙伊回来,除了我就属你跟她在一起的时间长,你……有没有感觉到她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
再也不见。
“琳迪,是我,薇薇娜,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和你单独谈谈。醒醒,放我进去。”
玛莎当即说道:“不行,你和克雷恩在一起,任何时候最好都在一起。他看不到你,会发疯的。”
穆瑞恩的脸色很不好看,沉声说:“从她组织这次转移,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不过没关系,琳迪,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交给我们,我们能解决,而且,一定会保护你平安抵达隼目堡,为大家解决一切。”
“好多了……”琳迪满面嫣红,轻轻回答了一句,跟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吧,”玛莎拍了一下脑门,有点窝火地说,“按这性格,我觉得他的仇人恐怕不会少。只可惜,你全不知道。”
“好,你要用吗?”从行李里掏出来递向苏米雅,克雷恩好奇地问。
用腿夹着自己的双手,琳迪轻喘着缩成一团,依靠在克雷恩汗津津的胸膛中。她眯着眼,难得一见乖巧得像只小猫。
确认克雷恩的脚步消失在隔壁开门的声音后,她刷的一下坐了起来,抬手把灯激活到最亮,跟着伸长胳膊拿来床头小桌上的镜子,一把掀开被子,先用镜子照着下巴和颈窝,然后低头把自己赤|裸的肌肤一点一点地看了过去。
“芙伊姐姐让你做我的未婚夫,所以……她不会生气的,对不对?”像个偷了别人家糖吃的小孩,琳迪怯生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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