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什——么？”玛莎拉长声音，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我可是曾经去过那儿的，没听说有这种事啊。你连门都不出，这种情报可靠吗？”

克雷恩反复重申并不介意后，米海拉才停止了念咒一样从嘴里冒出来的对不起，由于她对生人还是完全无法交谈，视线不得不只在克雷恩和塔布蕾丝身上打转。

“可、可是……”米海拉为难地说，“命运这种东西，有时候不是以生命自身的愿望来改变的，为了尽可能涵盖到芙伊的所在地，我选了五处。这五个地方都在近几年里对你极为重要，只要你去，就有很大概率改变你的命运走向，但我不可能知道那转折点究竟是什么，也不可能知道该如何选择。所以……最后的决定，还是只有你自己来做。”

“你是指……两千多年前的传说？”温瑟吃惊地把那个中年男子叫了回来，不敢相信地问。

“可这不是跟你们教会学者的判断冲突了吗？”

克雷恩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是，所以这里我不会去。除非……其他四个地方我都没找到。”

德曼全身都已经打好了绷带，看上去就像个西部山脉后面的海岸沙滩里挖出来的古代干尸，不过他的口齿倒是流利清晰了不少，看着德尔比斯城的名字，很乐观地说：“肯定就是这儿了，那鬼地方的奴隶黑市确实很猖獗，只要肯出钱，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八岁的八十岁的八百岁的，长尾巴的长翅膀的长犄角的，几乎都能买到。你们先去，在那儿等我。”

她看着玛莎立刻转过来的暧昧眼神，赶忙红着脸摇了摇手，“隼目堡咱们最后再去，那里……那里不着急。我才出来玩了半年，不急着……不急着回去。”

“我想，咱们也许该好好考虑温瑟的建议。”玛莎看着德曼，伸手捏了捏他的伤口，听着他嘶嘶的抽气声，说，“可这个红毛老种马怎么办？他残废成这样，恐怕不能动弹了吧。”

玛莎也果断地说：“这里排最后，别的地方都找不到的时候再考虑。”

克雷恩蹲到地图旁边，凑过去仔细看着，“对啊……这地方我明明没去过，怎么也觉得有点眼熟。”

作为重要的同伴，他们带着初步的决定，赶往地下大厅，去征询苏米雅和德曼的意见。

“难道那对姐妹是冒充的？”克雷恩皱了皱眉，提出了这个设想。

“好了，”玛莎有些不耐烦地阻止了克雷恩继续询问，开口说，“一千多年以前的事情，我没有兴趣听你们分析。我想知道的是结论，我们遇到了什么危险？该怎么做？”

塔布蕾丝抱着一堆零食先去玛莎身边待着，结果嚼东西的声音惹来了一串怒瞪，连忙跑去琳迪那边，和她一起欢天喜地地吃了起来。

玛莎呲了呲牙，说：“其他四个地方都没找到的话，我宁愿重新占卜一遍，也不去那只臭狐狸的地盘。”

“嗯，希望你那时候已经找到芙伊，我……会努力克服恐惧去参加你的婚礼。”米海拉点了点头，很认真地扶着眼镜说。

温瑟摇了摇头，说，“绝望之歌，流金姐妹，妹妹艾莉防御能力极强，姐姐玛莉可以通过妹妹的帮助完成仪式，短时间内大幅强化自身，这些记载和德曼所说的几乎完全一致。加上堕天使的身份，她们肯定就是七魔女的一员。”

克雷恩苦笑着说：“不，没问题。我也觉得如果到了那里，我的生命必然会发生巨变。只不过……我也能确信，那肯定和芙伊无关。”

“也许……他们一直执行的是暗杀任务，所有知道他们存在的人都死了？”克雷恩立刻提出了这个可能性。

结果，他们谁都没有午睡。反倒是米海拉，因为最近几乎没怎么睡觉，不小心打了个盹，直接睡死过去。

他看了一眼苏米雅，轻声说：“那是一场持续了几十年的可怕战争，被卷入其中的人数超过了圣域总数的八成，死亡数字甚至无法统计，如果传说中这些实力强大的亲信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和_图_书他们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战场呢？”

是啊，对神学界的冲击恐怕是魔龙召唤级别的，克雷恩想到如今各执一词茁壮成长的几大宗教，能够争斗至今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没有真正活过来的有分量的知情者吗。

温瑟拿出书缝中夹着的批注，摇了摇头，“我们教会对这条传说的可信评级只有一星，也就是说……可以当作谣传处理。”

琳迪站起来，有些担心地说：“咱们在这儿耽误得够久了，既然结果已经都拿到了，就快点回去吧。记好地名和方位，咱们回去再商量下一步往哪儿去。”

米海拉点了点头，有些抱歉地说：“我知道这里和芙伊的关系不太大，可论重要性，的确远比后面的要高，我只好放了进来。其实，你应该猜得到这里和你的命运有什么关系。”

“不，光明战争时期，获取情报的手段已经极为发达，死人也一样可以提供必要的信息，甚至有专门为此成立的亡灵巫师小队，刺客的身份很难一直隐藏下去。”温瑟摩挲着在魔法封印的覆盖下格外粗糙的书页，缓缓说，“所以光明战争时期没有关于七魔女的记载，差不多可以说明没有人碰到过她们。所以我们的学者以此为依据判断传说不可信，理由可以算是充分。”

玛莎向琳迪使了个眼色，一把拖住塔布蕾丝的衣领，“苏米雅，你留在这儿帮忙，咱们都跟着过去。如果还需要一段时间，就直接在那边等。来回出城进城太不安全了。现在应该减少露面的次数。别忘了杜里兹还在法希德兰。”

“一些？”温瑟看向苏米雅，说，“苏米雅小姐，对于天使的寿命，你应该能解释的比较准确吧。”

米海拉从琳迪后面露出头上下晃了晃，跟着挪向远离玛莎的地方，从墙上摘下巨大的圣域全图，在琳迪的帮助下铺开到地上。

北上的话，暗影教会还能提供秘密通道离开，克雷恩再次确认目标之后，立刻跑上去找温瑟，准备和他商量之后的事。

“明白。”克雷恩点了点头，“我会尽可能不去触碰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那么可怕的麻烦，我不想招惹。”

“是啊，嫁人了就没那么自由了。你们人类好像对女性结婚后的生活要求比较苛刻，能干能生还要能上床，烦得要死。”玛莎抱怨了一句，拍了拍蹲着的克雷恩，“走吧，咱们回去商量一下。外面的确不能久留，那个什么魔女，可能真不是好惹的。”

“这些记载都是归类在传说部，也就是说没有任何实证，只有传言的总结。可信度大打折扣。”他皱了皱眉，翻译着书上的意思，“传说中，永恒暗星之王梅蒂西斯有一些非常重视的亲信，猎天使的七魔女就是其中一部分，一直作为暗杀者活跃在与圣界战争的第一线，圣界崩落之后，幸存的天使四散到圣域各地，从那时开始，魔女们的任务就转为猎杀幸存的天使。”

温瑟指了指克雷恩，比较委婉地说：“危险，应该就是他被那对姐妹当作了目标。至于为什么，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至于该怎么做……以我个人作为克雷恩朋友的建议，那就是尽快离开法希德兰，往其余三个方向离开，越远越好。”

琳迪摇了摇头，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那个……那里……是我家。”

克雷恩抽了两本小说，翻了翻后又放了回去，他叫来女仆，把他带去了米海拉的资料间，找出两本感兴趣的古籍，静静阅读起来。

克雷恩看那个中年男子匆匆出门去后，小声说：“既然对方是可以确认的堕天使，那寿命会长一些也不奇怪吧。”

“呃……啊哈，啊哈哈，不是说好不提这个了吗。再见。”

克雷恩及时中断了话题，转而问：“那两个堕天使是双翼，最多也就是大天使的级别，寿命一般会是多久？”

但很快，一副找到志趣相投好朋友样子的琳迪就强行搂住了米海拉的瘦弱肩膀，完全无视对方快要晕过去的神情兴高采烈地交谈起https://m.hetushu.com.com来。

玛莎盯着发抖的米海拉看了半天，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家的猫也太没用了。”

米海拉这次横向往东爬去，用膝盖挪了两步后，把标记物端端正正的摆在曲折的东海岸靠近中间的位置，“这里，东海岸中部的探险家营地。路线的话，需要南下重新横穿哈斯密尔大平原，从碎石荒野东侧一路北上。那边还没有完全开发，常住的都是些渔民、佣兵和冒险者。”

克雷恩微笑着说：“不，这里的房间，真不止是床的区别。”

剩下的三个地点，琳迪的家乡因为方向不顺，相关度不高，被排在了最后，玛莎还打趣着说：“克雷恩，这么排的意思是不是你走完另外两个地方找不到芙伊，就准备去隼目堡办婚礼了？”

克雷恩闭目沉思了十几秒，睁开眼说：“那就尽快出发。我去催一下米海拉，一旦决定下一个目的地，就由温瑟送咱们秘密出城，避开火精灵和龙神教可能的耳目。”

结果琳迪的大红脸差点埋进桌子底下去。

米海拉犹豫了一下，跟着把手臂向西移动，跨过国境线，在并不算太远的地方摆下第五个标识物，“这里，卡尔巴王国的王都戴纳索。呃……好吧，我的地图还没有更新，买最新出版的地图的话，这里已经该叫做卡尔巴教国的教廷龙巢城。”

苏米雅考虑了一下，说：“很可能会超过一千五百年。但是……”

简单商定之后，他们匆匆吃了口东西，离开了祭神堂。

“不，不及那只野猪重要。”克雷恩开了一句玩笑，重新让红霞爬满了琳迪的脸颊，“好吧，米海拉，下一个。”

没想到这次进门后，屋内不光有温瑟，还有一个个子小小，一身黑袍，还没转身就流露出他熟悉气息的女性站在那里。

克雷恩苦笑着说：“那如果是作为牧首大人的建议呢？”

“哈啊？”玛莎瞪大猫瞳盯着那边，抓了抓头毛，说，“这地方有什么？奇怪……我明明没去过，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地名。”

“等等，”玛莎突然开口，看着这覆盖了几乎整个圣域，由罗特蒂亚出动大量人手历时数十年完成的地图，问，“能详细解释一下你所说的地点的意义吗？”

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米海拉才勉强适应了身边有这么多生人的情况，当然，此时的生人已经仅指玛莎和塔布蕾丝，在找到共同话题后，她已经能迅速流畅地在玛莎对她说话的时候转身躲到琳迪背后，只露出半边眼镜。

温瑟点了点头，重新翻开了书页，轻声说：“如果那真是生存了三千多年的天使，而不是我之前猜测的天使后裔，那她们的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克雷恩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米海拉，下一个。”

女仆等在终点，一见到他们，就用很抱歉的口气说：“主人说她还需要两个小时左右，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可以在喜欢的房间睡个午觉。一旦完成，我就会及时叫醒各位。”

“别忘了她的力量和暗裔同源，也就是一直被我们教会宣称为暗黑神达曼的邪神之力，如果她的力量才是来自真神，那就是暗影教会一举击溃其他教派主张的绝佳机会。”温瑟飞快地小声解释了一遍，“所以即使不拿你做诱饵，我也一定会部署抓住她们的计划。”

“猎天使的七魔女……绝望之歌，”温瑟的手指顺着焦黄色的羊皮滑动了几行，说，“七魔女中，这对姐妹排第二。不过记载里没有说明排行的依据，按照暗裔的惯例，姑且当作是实力吧。”

克雷恩皱了皱眉，轻声说：“不能直接给我筛选出第一来吗？我真的觉得那就是最重要的事。”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走廊两侧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屋子，琳迪几乎是欢呼着扑进了满是书架的那一间，敏锐无比地直接从最里面的隐藏矮书架里抽出了一本本粉皮小册子，欣喜的惊叫一句接一句的传来，“《绝恋》！《樱兰魔法学院》！《明wｗw•ｈｅｔｕshｕ•ｃoｍ•cｏｍ天开始做魔王》！《冬蝉》！天哪我可以在这里住一辈子！”

克雷恩看着她手里的标识物，轻声说：“我的决定，一样会影响之后其他地方的情况对吗？”

温瑟马上叮嘱说：“还要减少克雷恩的力量使用，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其实剩下两个地点已经没有什么难选先后的问题，但克雷恩盯着东海岸的探险家营地这个选择，莫名的有了一丝不可捉摸的预感，好像如果不把这个地点放在首位前去，它就会在之后失去此刻的意义。

德曼呲牙咧嘴地说：“没关系，你们可以把我留下养伤，这里的女孩这么热情，我会恢复得相当快的。走的时候告诉我你们下一个目的地，顺便给我留点钱，我恢复好了之后，会尽快追过去的，我有飞行骑乘资格，又是去哪里入境都方便的火精灵，肯定能追上你们。到了地方你们不愿意等我，给我留个信息让我知道往哪儿追就好。”

“有床就好。”玛莎嘟囔了一句，“房间还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为了保险，克雷恩直接带路往戈米大宅而去，在侧门那边叫出了见过面的那个女仆，沟通之后，对方很痛快的开门把他们带去了密道，但因为来客太多，她自己先乘载具过去询问了一下。

玛莎眯起眼睛，突然露出一个有些凄凉的微笑，“但那里，我早晚要去的。别忘了……我把自己最重要的……丢在那儿了。”

米海拉拿起一个标识物，直接放在地图靠近最南端的森林上，“火精灵王都。”

“很好。”玛莎扭头看向克雷恩，“那么，你的决定呢？”

这时候塔布蕾丝发现了琳迪不知为什么脸涨得通红，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奇地问：“你怎么了？脸这么烫，发烧吗？”

“不，这反而验证了我的一个猜想。说明了一件事。”温瑟露出了有些兴奋的微笑，“当年暗星帝国的溃败，和梅蒂西斯有直接关系。他这些强大的亲信，根本没有参战。”

“想去的话倒是方便，”琳迪抿了抿嘴，“火精灵估计会很乐意专门接咱们一趟。”

米海拉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下，缩着脖子问克雷恩：“那个……还有解释的必要吗？”

“这种鬼地方能和我有什么关系？”克雷恩迈步蹲到另一边，低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那附近的地名，“不对，芙伊最后让我看到的景象并不在海边。这应该是别的什么事情。”

克雷恩苦笑着说：“所以……那里现在其实是巨龙之翼的大本营，对吗？”

克雷恩指着南端的标记物，“别忘了其他四个里面还有火精灵王国，那里你才最不想去吧。”

这条密道比直接步行上山的效率高了太多，除了琳迪有些头晕胸闷，玛莎和塔布蕾丝倒是都对这速度很快的小缆车很感兴趣，下来的时候还有些不舍。

温瑟看了一眼克雷恩的不解神情，解释说：“因为在传说中，梅蒂西斯用自身的永恒之血赐福了所有的亲信，给予她们极为漫长的寿命，可在光明战争中，直到暗裔彻底溃败，被驱逐到黯魂山谷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中，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关于这些亲信参战的记录。”

“谁知道接过去后等着咱们的是好酒还是毒药。”玛莎哼了一声，直接说，“下一个。”

塔布蕾丝嘟囔着说：“提升实力算什么命运转折啊，我训练最刻苦的时候不也还是整天在密林里头跑来跑去喂虫子。”

“啊？为什么？”

温瑟微笑着指了指那个面对窗外的娇小身影，兴冲冲地说：“我正要去找你，塞熙到了，你们好几个月没见了吧。”

玛莎好像来了猜谜的兴致，弯腰看着那个标记，说：“会不会是那边有什么试炼等着你，我听说不少年轻冒险者都会去那里找千奇百怪的魔兽好好历练一番，检验实力顺便弄点材料。”

“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的《未知战记》已经画出结局了。”

她光着脚跳到地图上，拿起一叠标识物，有些紧张地说：和图书“我可以标明我认为比较重要的转折所在，但最后去哪里，还是要你自己决定才行。”

她说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温瑟，“某些异教徒以此为根据，声称创世天使那样长生不死的才是真正的神，而从中途就不再露面的奥森克尔大人其实早已死去，创世之神另有真相。”

克雷恩低头看着地图，沉声说：“单从这一点上看，这里的可能性就很大。毕竟目前为止的四个里，只有这一个是和奴隶交易有关的。”

看到克雷恩他们同时变了脸色，她有些胆怯地说：“那个……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玛莎看了一圈，溜达进那三个女人疯狂作画的屋子里，静静地站着看了起来。

米海拉的头垂得更低，声音也变得更小，“那个……我……我给圣域将近八成地方的人占卜过，我可以确定，德尔比斯城作为奴隶黑市的名头很响，矿石交易市场好歹还有几个地方可以勉强可以跟它相提并论，而大量集中进行奴隶贸易的城市，只有两个，德尔比斯比另一个要大出不止两倍。”

“你去忙吧。”温瑟摆了摆手，“不管这是不是传说，都按我刚才说的做，尽快给我最详细的研究结果。”

回到祭神堂后，他们先去了二楼的卧室，先做初步的打算。

琳迪脸上的红晕总算褪去了一些，“说不定是有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同伴正在那边等你去遇见呢。如果在迷雾森林的时候占卜，那个酒馆一定也是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命运转折吧。”

德曼有些不愉快地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地说：“不如……先看看你部下送来的传说写着什么？总好过咱们……在这里瞎猜吧。”

玛莎立刻做出一副释然的表情，带着促狭的笑意说：“原来如此，那克雷恩过去的话，按你们人类的规矩应该就是提亲了吧。你爸爸只剩你这一个女儿在身边，估计要让克雷恩入赘继承深红流星，这倒确实是人生大事。”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米海拉举起手，张开五指，“这是一个五岔路口，但每一个路口的方向上持续的时间并不一定，也许你可以尽快把五个地方都找一边，也许……你选了第一个的时候，其他四个的情况就随时间发生了变化。我不敢保证别的，我只能说，如果你去了一个地方没有找到，你还可以回来我这里，我帮你判断其他地方当时的状态。”

“这意味着，她们在那之后，又生存了两千多年直到现在，结果，还依然保持着壮年的模样。”温瑟用有些沉重的声音下了结论，“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力量在帮忙，如果纯靠灵魂之力可以延长寿命到这个地步，德曼根本没有任何幸存的可能。”

“但是跟据记载，圣泉中几乎没有诞生过高级别的天使，大天使及以上的天使们，几乎全部是创世时代那短短一百多年里降生于创世天使们的手下。”苏米雅有些艰涩地说，“也就是说，如果那是堕落的大天使，从圣界崩落的那一刻，她们就至少已经一千多岁了。”

克雷恩点了点头，明白大家对于占卜的信任度还处于危险边缘，“你解释一下情况，我也好了解之后该选哪一条路。你也不希望我丢个铜板来猜之后往哪儿走吧？”

直到接近傍晚，米海拉才一边道歉一边亲自把他们叫进了工作间。

琳迪瞄了克雷恩一眼，红着脸低下了头，小声说：“那里不着急，可以……可以等找到芙伊姐姐再去，先看下一个地方吧。”

大家和在米海拉家时的观点基本一致，最重要的火精灵王都第一时间被排除，克雷恩和玛莎都不打算在最近几年过去，然后被划出名单的是龙巢城，对巨龙之翼的观感实在不佳，即使玛莉和艾莉是被龙神教徒拼死引走这件事恢复了一些好感，也不足以让克雷恩决定抛下芙伊先去那边。

“嗯。下一个是我查了资料后比较推荐的。”她掉头直接转向北方，在罗特蒂亚辽阔的版图上找到南边境线靠近中部的一个城市，放下标记物，说，“www.hetushu.com.com德尔比斯城，被称为宝石之心的著名商贸枢纽。”

苏米雅点了点头，轻声说：“做为神族，天使的寿命的确比一般的种族长出不少，基础寿命大约在三百年到五百年左右。之上根据位阶和能力的提升，寿命也会延长。在漫长的神话时代，天使寿终正寝的记载并不少见。只不过最广为人知的天使长阶层寿命极长，在圣界崩落前都还处于壮年，所以大家会有天使永生的错觉。实际上，真正拥有无限寿命的，只有创世天使那一个层级。某些……”

“但是什么？”

“很好。”克雷恩有些兴奋地握了握拳，“那最后一个地点呢？”

苏米雅对那边和玛莎一样不是很了解，只是疲倦地点头表示同意。

玛莎皱了皱眉，说：“可那里最出名的是全圣域最大的矿石交易市场吧。”

中年男子微笑着说：“牧首大人，圣界好像只崩落过一次吧，那时候暗星帝国才控制了圣域不到一半的面积，这么重大的历史事件，应该不需要我再解说了吧？”

但考虑到芙伊最后所在的环境的确不像是海边，他犹豫再三，还是和其他人的意见保持了一致，选择了德尔比斯，这座明面上被称为“宝石之心”，暗地里被叫做“血肉市场”的城市。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疑点。算是很逼真的传说吧。”克雷恩评价了一句，暗自猜测，既然魔女们的任务是猎杀天使，那对于天使之力的波动一定会有察觉的能力，之前阿洛多斯的陷阱提纯了他灵魂中弗拉米尔的能量，这对姐妹，说不定就是被那波动吸引过来寻找的。

“呃……好吧，第二位的是这里。”米海拉趴在地图上，顺着第一个标识物一路向西北找去，穿越过迷雾森林所在之后，折向正北，然后把第二个标识物放下，说，“西南小国雷托亚的首都，隼目堡。”

温瑟低声说：“那当然是骗你说这里绝对安全，然后调集大量的部队，用你做诱饵去抓那两个堕天使。那个玛莉可是自称找到了神存在的真谛，光冲那句话和堕天使的身份，就足够让我们动员全部力量来设法抓捕了。”

“那么……已经有结果了是吗？”克雷恩看了看满地的纸张，红叉比上次来时看到的还多了几倍，简直让他有一种生命被否定了大半的错觉。

玛莎翘起腿摇晃着脚尖，皱着眉说：“看来还真是赌博啊。好吧，那先告诉我们最重要的一个地方在哪儿。”

“嗯。”克雷恩也不愿意把麻烦波及到米海拉这边，他借来一张纸，蹲在地图边看着标记物把五个关键地点全部抄写下来，又向米海拉询问一番，添加上足够丰富的备注，收进怀里，“好，米海拉，这次多谢你了，如果将来回到法希德兰，我一定会来看你。”

米海拉哦了一声，拿着手里的标识物搓来搓去，小声说：“我下面为克雷恩标出的，都是有很大可能会让他的命运轨迹发生重大转折的地方。克雷恩非常确定，找到芙伊是他生命中重要无比的一件事，那么我猜，找到的芙伊的地点，至少会在他生命转折点的重要程度里排行前五。”

米海拉又接着说：“而且近些年北部各大王国对奴隶贩子的打击越来越严重，德尔比斯城因为领主的身份特殊，地理位置又比较敏感，罗特蒂亚一直没有进行过彻底的处理，导致整个北方的中部和东部的奴隶贩子全都集中了过去。只有西北冰雪群峰碍于地形没有卷入太多。可以说，如果在德尔比斯找不到芙伊小姐的资料，那么，你们就可以直接排除圣域将近八分之一的土地。”

米海拉不敢看着她说话，只是低着头小声说：“其实，那里同时也是全圣域最大的地下奴隶黑市。”

米海拉应该是没有意见，十几分钟后返回的载具上，只贴着一张写着请坐稳的纸条。

“有那么大的价值吗？”克雷恩无视了玛莎的白眼，不太明白地问。

依然从密道那边折返到法希德兰城中，进到喧闹的市区，克雷恩他们的紧张感才算稍微消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