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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已经很了不起了。”斯托纳舔了舔嘴唇上的酒渍，很钦佩的说，“你抓住的是小偷，但你没有打他们，反而挨家挨户的探视了一下他们的情况。我从废料街出来的时候还拐去问了问，孩子们都在高兴地说，那个天使一样的姐姐一点也没有生气，还给他们每家都留下了钱、食物和很多很多东西。”

而即使没有直接命中，只要箭矢没有飞出可控范围，释放者就可以通过斗气连接的强行中断，在任意时间引爆。

看他一脸积极的热心样子，估计通缉令下午就会出现在大街小巷。

那它当然不会是附魔射击那样简单的技巧。

苏米雅笑了笑，说：“苦难与惩戒有程度的分别，同时也是相对而非绝对，如果一个人以前曾是富甲一方的巨商，从来没有尝过贫苦的滋味，那让他在普通的居民家里生活就称得上是苦难和惩戒了。”

作为威力较大的中阶战技，深红流星的速度当然远不如高阶战技的瞬击·穿魂之刺。

“是……是这样吗？果然擅自使用这样的招数太勉强了啊。”克雷恩傻呵呵的笑了起来，被她拖着挪到了蛮牛的身边，“只要大笨牛能活下来，怎么也值得了。”

琳迪皱着眉抓住他的手腕，用手指寻找了一下脉搏的跳动，斩钉截铁的说：“不行，你现在还很虚弱，硬要背他最后就是你被压个半死，他伤口崩开重新治疗。”

看着斯托纳不算太吃力的把蛮牛稳稳背在身上，玛莎一边和苏米雅左右扶好，一边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的力气真的不小，那天挨揍怎么连手也不还？你不是觉得自己占理的吗？”

“书里故意模糊了所有交代时间的地方，但很多看过初版的人都可以证明，书中的事件年表，的确是从星历1000年开始。”苏米雅在旁接过话题，应该是已经明白了玛莎提起这本书的用意，“其实这本书的流行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最近两年，又突然广为传播起来。原因是，书中描写的一些事，真的在对应的时间发生了。虽然细节上有些偏差，但确实大体符合了书中的说法。再加上两位作者的身份，导致那本书被许多人称为世纪的预言书。”

其余完好的各处皮甲在危急中同时释放出最后的防护效果，但被破坏了一个部件之后，失去了作为整体的加持，那些透明的波纹气墙就像草纸一样被火浪轻而易举撕的粉碎。

“那真是太好了。”斯托纳干脆的松了口气，再次关上了门。

“就像废料街里的一些人一样，他们并不是天生消极颓废，从来就没有面对生活的勇气。他们只是负担着心里的罪孽，以这种行为忏悔，用苦难的生存方式来惩戒自己。”苏米雅斟酌着词汇解释说。

“老酒鬼叔叔又吹牛了！”另一个孩子带着善意的嘲弄喊了一句。

“嗯……好多了，就是肌肉还有些酸。不猛使劲的话没问题。”克雷恩活动了一下四肢，收回了搭在琳迪肩上的手臂，试着自己走了两步。

这大概是玛莎唯一会期待斯托纳出现的场合，她顿时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指着蛮牛说：“斯托纳，你能帮我们把这家伙背回旅店吗？我们刚刚遇上了点麻烦，蛮牛受伤不轻，剩下的人实在没力气了。”

那就是爆炸。

在医生带来的应急药剂的作用下，蛮牛很快陷入沉睡，响亮的鼾声开始空袭屋内众人的耳朵。

拿到巨款的狂喜还没完全过去，他们就意识到这已经是犯了大罪，五个金币，已经足够执法官下令用斧子砍掉他们的小手。

杜里兹的速度太快，反应太敏锐，以深红流星的速度，这种连瞬击·穿魂之刺都能用手臂挡下的怪物，完全有余裕思考一下怎样才能闪躲的漂亮潇洒。

嗯……克雷恩抓了抓头，按说应该是个很威风的名字，可在心里读了几遍之后，为什么会觉得莫名的好笑呢。

克雷恩做了几个蹲起，连忙说：“我再有一会儿应该就能背他和-图-书。我已经感觉到力气在恢复了。”

狂喜瞬间冲淡了反噬带来的剧痛，他颤抖的手掌紧紧握住，猛地断开了快要维持不住的斗气连接。

废料街事件后，他们连家里也不敢待，金币那么大的数额他们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花才能不被怀疑，只好凄惨的偷出了家里的存粮，逃去排污渠的下水洞口。

正发愁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那种被酒泡多了的粗哑嗓子，与蛮牛颇有几分神似，“咦？我还说这边怎么这么热闹，原来你们都在啊，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想放弃杀死蛮牛的机会，所以他只是强行稳住步伐，猛地扭腰侧身，以极危险的距离擦过箭矢的轨迹。

得手之后孩子们飞快的逃走，结果却发现布包里竟然装着五个金币。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刹那抽空，下一霎，猛烈的热浪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崩裂爆发！

从头到尾被刻意忽视的苏米雅看着玛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咱们见过的所有立志于摆脱魔法依赖的人，某种程度上真是非常相似呢。”

他赌杜里兹不会放弃蛮牛的性命，他赌杜里兹会轻视这速度不快的一箭，错以为是附魔射击而不肯闪开太远。

“什么？那……不就是四年前？”克雷恩显得十分惊讶，没想到看起来是书写未来故事的小说实际时间已到了他生活的现在。

“不用答应。”斯托纳有些得意的举起杯子抿了一口，晃动着酒浆说，“他就要离开废料街了。”

“自我放逐？”玛莎不是很有兴趣的掸了掸尾巴上的灰尘，随口说。

“醉人蔷薇……勉强也算是对了，放逐呢？”琳迪在旁边问了一句。

“哦？”玛莎有些惊讶的说，“那一把年纪的老家伙，还有离开那种地方的勇气很不容易啊。”

于是满载着他希望的深红流星，就这样飞到了杜里兹的身边。

大概是对话勾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斯托纳拎起葡萄酒瓶，打了个酒嗝，晃到门边，说：“到时候我会跟你们介绍一下他，你们可以先记住他的姓名。他叫加兰特·瓦尔德，群星眷顾的……屁，当我没说，就是加兰特·瓦尔德。我这破嘴，真他妈的啰嗦。”

再怎么吹的夸张，斯托纳作为一个据说曾经参加过战争的骑士，力气还是比玛莎要大很多的，酒桶也许泡胀了他的肚子，但还没把他的肌肉泡的太软。

她才说到这儿，斯托纳就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打断了她，非常得意的抢着说：“我来说！其实这事儿你们早就该来找我，在贫民区的孩子心中我可是大英雄。”

苏米雅笑了笑，“只用掉了不到一个金币而已。我也不想超出必要的度量，免得会起到不好的影响。希望他们能记得今天对我的承诺，不会再做偷窃这种事。”

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作为主谋亲手交还了那个一直不敢离身的布包，哭着哀求不要砍她的手。其他孩子也都吓得哭了起来，反倒让苏米雅蹲在那里安慰了好半天。

苏米雅看着斯托纳被酒憋住后又想说又想喝的表情，偏头轻轻笑了一声，柔声说：“那我先从占卜的关键词说起吧。”

墙砖被撞裂的同时，受冲击的内脏迸发出激烈的痛楚，他咳的一声喷出一口红雾，甚至有了一种全身骨头都已碎掉的错觉。

“你的想法都快从额头上飘出来了。”玛莎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我劝你还是打消那个念头比较好。每一次占卜，都会消耗所使用的物品上沾染的气息，如果咱们随便找了一个占卜师尝试，比如那只狐狸，那么，失败不光是他的失败，还会大幅减弱这把梳子以后作为媒介的影响力。那只狐狸的能力甚至感应不到你的存在，我不想把赌注压在他身上。”

幸好只是错觉。杜里兹拼命地压抑着昏厥过去的冲动，还没从墙上滑落，就一口咬在舌尖，靠那剧烈的痛楚硬是唤醒了差点失去反应的意识。

赔偿了被毁和图书的墙壁和被气浪掀翻打碎的一些瓶瓶罐罐，玛莎清点好荷包，赞许的看了克雷恩一眼，走过来帮他揉着胳膊上的肌肉，柔声问：“怎么样，能动了吗？”

这是用手臂的皮甲抵挡琳迪那一击之后，他犯下的第二个错误。

“世纪的……预言书？”克雷恩这才知道以前听过的名词原来指的竟是他翻阅过的小说，心里不免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嘭的一声，屋门关上，但很快又被打开，斯托纳探出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了，我在任务告示上说的装备的事，请当作没有提过吧，我的确是有一套额外的，但蛮牛的块头……他绝对穿不上。”

深红流星的斗气消耗比许多高阶战技都要多，而在此基础上，还要花费可以无上限投入的魔力来聚集火元素。

幸好，一只手紧紧拽住了他，总算是挽救了他还算英挺的鼻梁。

玛莎皱了皱眉，有些不太认同的问了一句：“你的那份还剩下多少？”

最外围的贫民区多半是整个萨拉尼亚生活压力最大的区域，而北东区的这一部分更是因为最早搬迁和废料街的存在而境况最为糟糕，那群孩子，就是当地生活最困苦的几户人家的后代，他们家中的老人大多身体不好，已经无力再为家庭创造收入，而孩子们的年纪都还太小，基本没有双亲或是单亲的他们不得不寻找各种谋生的手段。

蛮牛呲牙咧嘴的抬头看着他挤出一个笑脸，“我就知道不会看错人，小野猪，你现在眼睛不变色也能救我一命了啊。哈哈哈哈。”

“玛莎，”苏米雅有些无奈的看向她，说，“不要混为一谈，你如果是在城市里随便摸走别人钱包的那种盗贼，我是不会和你一起旅行的。”

邻近的墙壁吸收了小半威力，碎砖四溅的倒塌下来，露出里面跟着便盆一起翻躺在地上吓呆了的一个男孩。

老人们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孩子们的反常还是看在眼里的，苏米雅没问几句，就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于是，偷盗有钱的外地人身上不会被追究的零钱，改善目前的生活并积累加入盗贼团的筹码，就成了他们不断念想的目标。

被火元素紧紧包裹的箭杆在剧烈增加的压力下瞬间四分五裂，作为触媒的箭簇在闪耀的红光中因高温而直接融化。

苏米雅点了点头，“是，毕竟斯托纳履行了承诺，单方面背弃约定不是咱们该做的事。”

苏米雅犹豫了一下，说：“这一组结果现在看来对应的显然是斯托纳。那么……放逐这个词我猜很可能是指自我放逐这种行为。”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米雅的情绪波动了一下，有些感慨的说：“我其实很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可对于改变他们的生活这种事，咱们实在是太过无力。萨拉尼亚的富饶繁华，也许真的没有能够分给他们的部分。”

琳迪钻进他的腋下把他费力的扛起来，侧目瞪了他一眼，用有些复杂的语气说：“笨蛋，你的斗气枯竭了，直接用到这种多半要透支灵魂之力的地步，半个小时以内能恢复行动能力就不错。”

所以克雷恩在赌。

克雷恩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直接命中。

“我时不时会去教他们一些简单的课程，那边的小鬼头整个萨拉尼亚恐怕都没人比我更了解了。你们的事一说，我就能猜出是哪几个小家伙干的。不过我得先声明，那群孩子虽然一直都有这样的打算，但这次绝对是他们第一次真的下手，他们可不是惯偷。其实都怪废料街那个老混蛋，教什么不行教偷东西，结果他教会的两个孩子出来就教给了小伙伴，一帮小豆丁整天吵吵着想要加入萨拉尼亚盗贼团。说起那个盗贼团啊，不是我瞧不起他们，他们实在是……”

毫无疑问醉人蔷薇的关键词指的就是他，但因为斯托纳本人还在场，苏米雅并没有多说，而是简单的叙述了一下过程。

“当然！”克雷恩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和图书，“那可是本了不起的小说，舞台架设在未来，描写了好多英雄的传奇事迹，还有许多国家的兴亡，圣域的各种重大事件，写的太逼真了。不过我时常去的摊子一直没有全本，我只看过其中一两册。”

杜里兹的弯刀果然锋利的可怕，皮糙肉厚的蛮牛被那一刀斩的皮开肉绽，差一点就能看到盘绕的肠子。

“对了，”想要找点什么话题取代鼾声的地位，玛莎突然想起之前还没说完的事，问，“你们究竟怎么把东西找回来的？”

“那当然，这都十一世纪了，占卜师的修为又不能提高灵魂之力延长寿命，两个人类怎么可能还活着。”玛莎微笑着说：“但咱们要找的占卜师，正是尤提安·戈昂的直系弟子，这些年来最年轻的大感知者，米奥勒·戈米。”

几个孩子一起笑了起来，“吹牛大王，羞羞脸！”

自负的暗精灵刺客在爆炸的瞬间，几乎嗅到了死亡天使羽翼的味道。

结果过于紧张的孩子们又犯下了新的错误，慌乱的逃回了各自的家中。

玛莎继续说道：“那你可能不知道，那本书写于一百多年前，书中描写的事件由被称为轮回之纪的时间开始。那个时间节点，是星历1000年。第十世纪的最后一年”

“不，就是为你拿来的。请务必慢慢地喝完它。”玛莎大步过去把葡萄酒拿来亲自倒了一杯给他，端起来堵住了他的嘴，“苏米雅，你来说。”

克雷恩想了想，说：“说起占卜师，那位蒙达拉·幻尾这次的占卜，其实挺准吧？起码北东区近郊和渴望应该算是验证了。”

苏米雅笑了笑，点头说：“我们会自行准备。”

深红流星的威力没有达到那种程度，但特性，却基本一致。

看起来，斯托纳在贫民区的人缘倒是不错。不过，他吹牛的毛病倒是一如既往广为人知。

“整天喝酒吹牛的家伙也有资格谈惩戒自己吗？我宁愿相信那只狐狸占卜错了。”玛莎还是很不屑的样子，立刻摇了摇头。

玛莎抬起手，受不了这重点飘忽不定的讲法，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抱歉，斯托纳，我想你更适合在旁边安静的喝一杯，那是我专门为你拿来的葡萄酒，请慢慢品尝吧。”

“笑什么笑！伤口崩了你这蠢牛！”玛莎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骂骂咧咧的继续和翻开的皮肉苦战。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闪开。

而对这可怖伤害吃下最多的，当然就是杜里兹。

玛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听说过《特拉埃尔轮回记》这本书吗？”

事实上，以同样的方法，一旦耗费的斗气更高，魔力的投入能够超越一定的界限，这一招就会发生可怕的质变，进化为在弓弩类高阶战技中几乎居于火系顶端的焰刺·流星爆击。

闪耀着暗红光芒飞来的箭支对杜里兹这样高水准的刺客来说，并不是很难躲避。

紧接着，他在墙上的凹陷处猛地一蹬，双手勉强持着刀扒住房檐倒翻上去。连这样简单的移动都会带来全身的剧痛，他知道自己的伤势着实不轻，唯恐玛莎追击过来，强撑着从斗篷下丢出一个烟雾爆弹，踉踉跄跄的慌张逃离。

“老？”斯托纳更加惊讶的说，“加兰特比我还小一岁半呐！当然……你们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他不如我保养得好。”他的笑容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他不属于那个地方，从他进去的时候我就这么说。嗯……不过我也没什么资格念叨他就是了。”

“都固执的像石头，比如上次那个矮人工匠。”玛莎耸了耸肩，坐到椅子上吁了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她骂的很大声，不过任谁都听得出来，她确实很高兴。

苏米雅的叙述简洁而有条理，既不会夸张也不会擅自加入抒情的段落，纯粹为了了解事实的话非常高效，但听起来确实不如斯托纳配合着手势和表情那么有趣。

连续用了十几个法术才配合绷带止血成功的苏米雅擦了擦额头的汗，https://m.hetushu.com.com疲惫的向巡逻队的队长解释着发生的一切。

街道上为数不多的路人都是人证，并没有什么疑点可供深究。暗精灵刺客这个危险的名词让队长如临大敌，马上命令手下向更高层的负责人汇报，询问了一下杜里兹的相貌特征后，得知目标受伤不轻的队长欣喜的立刻布置人手，向刺客逃走的方向展开搜捕。

箭矢如果顺利的击中目标，就会瞬间引爆凝聚的所有火元素，投入的魔力越多，爆炸的威力就越强。

玛莎挠了挠脸颊，小声说：“是啊，他们起码也要等长大些。”

而且，比第一个还要致命。

“专门为我拿来的？”斯托纳楞了一下，看着远远放在蛮牛床头的半瓶葡萄酒，“可刚才不是拿它临时给蛮牛的伤口消毒来着……”

“那个驼背盗贼答应你不再教他们了？”克雷恩颇为好奇的问了一句，没想到玛莎真的猜中了，斯托纳的熟人还真的是那家伙。

砰——轰轰——！

斯托纳沉默的走了几步，用很无所谓的口气回答：“我打不过他们。不反抗还能被揍的轻些。”

他本来想要挥刀挡掉，但肌肉准备用力的那一刻，直觉突然向他激烈的示警。

“你说的那位占卜师真的比蒙达拉还要厉害吗？”毕竟眼界还不够开阔，感受到这次占卜神奇之处的克雷恩理所当然的倾向于自己看到的结果。

“你这例子举的真糟糕。”玛莎撇了撇嘴，说，“好吧，就算那只狐狸占卜的还不错，克雷恩，你该不会是打算拿梳子过去，也让他试一试吧？”

之后就是斯托纳的部分。

苏米雅清了清嗓子，说：“好吧，其实……”

玛莎嫌恶的撇了撇嘴，顿时失去了再和他说话的兴趣。

那只手的温度、大小他都很熟悉，他想扭过头给琳迪一个感谢的笑容，却连这点力气也凝聚不出，只有嘴巴还能勉强动弹，挤出小声的惊恐疑问：“怎么……我突然一点力气……也没了……深红流星的反噬……没有这个的吧？”

他赢了。

犹如天堕流星，轰然坠地，在齐胸高的空中骤然绽放的那朵炽红之花，爆发出克雷恩都不曾想到的可怕威力。

斯托纳抓了抓头发，很豪气的拍了拍胸脯，“没问题，蛮牛这种块头，再来两个我也背的动！”

“上路？长途旅行？当然可以，不过要用马车，宽敞安稳的那种，不要颠簸。定时涂药消炎止痛，旅行到哪儿都没问题。写的那几个魔法每天晚上给他施放的话，一周就能自己走了。我知道魔法很伟大，不过我还是要研究我的药去了。”面对玛莎最后的问题，侏儒医生在门口飞快的说了一堆，然后拎着皮包嘭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不过玛莎并没追过去，她和苏米雅都直接奔向了蛮牛，苏米雅蹲下施法的同时，她也脱下上衣撕扯成勉强能用的长布条，飞快的帮蛮牛包扎伤口。

玛莎举起双手把头发直接挠成一团乱，然后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有点恼火的说：“好吧，看来波亚拉是非去不可了。最近咱们的运气真是糟糕透顶，我在考虑出发前要不要去找个擅长星术的占卜师，看看咱们是不是有人正在走超级背运。”

看到杜里兹重伤败退，克雷恩一直提在半空的心才算是落了回去，他想过去帮帮玛莎和苏米雅，但不知为什么，双腿却好像失去了控制，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

玛莎有些得意的说：“没错，这本了不起的书有两位作者，他们都是当时非常有名的占卜师，一位是大星术师、圣预言家米夏尔德·诺特达姆，另一位是大预言家、圣感知者尤提安·戈昂。”

之后，斯托纳轻易地找到了那群没几处地方可躲的孩子。

气浪把倒在地上的蛮牛掀了起来，往玛莎他们的方向翻滚了足足四五米远。

“他们除非真的成为盗贼，并有任务需要，否则不会再偷窃了。”斯托纳在旁边咽下一口酒，补充说，“我也跟他们的老师碰过面了，以后没人教这和-图-书种事，孩子们应该慢慢就淡忘了吧。”

这场战斗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即使是贫民区，警卫队也不可能真的完全坐视不理，很快，附近的一支巡逻队就赶到了现场。

双脚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的重心，他生平第一次被动的飞了起来，像个被生气的孩子甩手丢弃的破布娃娃，在空中旋转翻滚，然后结结实实的撞在另一边的墙壁上。

苏米雅嗯了一声，说：“没错，住在北东区近郊的，渴望改变生活的孩子们。正好是梳子失窃的犯人。”

斯托纳在小孩中的人缘确实不错但在老人心中就完全不同，所以他才必须带上苏米雅这个说话办事都很能博取信任的人来负责出面。

他打开门走出去，又像想起什么一样回头说：“对了，我把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看你们了。什么时候能出发，请尽快给我个准信。我看你们的麻烦似乎不小，就不催了。不过最好快些，天知道狗娘养的玛杜兰什么时候会开始进攻。”

巡逻队的人手飞快的投入到抓捕中，周围的居民又都是些老人孩子，苏米雅和玛莎力气虽然在女性中绝对算是大的，可背起蛮牛这种两米多高的大块头保持稳定一路走回旅店就有点不切实际。

无法挪动双腿，擅自前移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他惊讶的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要像跟木头一样直挺挺的摔倒，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不听使唤，最关键的是，脸还冲下。

她看了一眼克雷恩，马上又说：“哦，你不必去了，反正这些三流占卜师估计也感应不到你。”

但显然玛莎不是没有做过，只不过可能是在认识苏米雅之前，她脸上有些心虚的红了红，甩了甩尾巴，说：“嗯……是。”

不能更近！

他们当时学的最为熟练的，是废料街的兄妹教授的扒窃技巧，因为他们最渴望加入的，就是没有显赫出身但依然混出了名头的萨拉尼亚盗贼团。

在废料街成长心思一直比较敏锐的那个小女孩，还从与金币放在一起的破旧梳子上感受到了淡淡的思念。于是她作为代表，拿着布包准备去还给克雷恩。

斯托纳还没开口，旁边一个男孩已经大声喊了出来：“老酒鬼叔叔，帮帮他们吧。那个大个子叔叔刚才差点被坏人砍死呢。”

在他专注的视线中，杜里兹猛然停步拧腰，向旁边侧开一个并不大的距离。

“真的要跑这一趟么？”玛莎很不愉快的开口，两条修长的腿直接架在了蛮牛的床上，“蠢牛受伤了，那边又要打仗，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灵要追杀咱们，情况真是糟糕透顶。”

这么一说，克雷恩也模模糊糊的想起，确实曾在几本现实主义的小说中见人提起过这两个名字，“可他们都是第九世纪的人，早就不在世上了吧？”

回到旅店后，玛莎去请来了一个比较专业的医生，那个手指非常灵巧的侏儒一边絮絮叨叨的鄙视着药剂师越来越倾向于魔法治疗派的行为，一边熟练的为伤口消毒缝针，最后开出了长长的一串药单，可以被治疗术取代的药剂名称后还很不情愿的用括号注明了可代替的对应魔法。

“是啊，”一样好奇的琳迪在床头拿起一块毛巾盖住了蛮牛的鼻子，说，“才说了个开头，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怎么把蛮牛弄回去……”玛莎沉吟着看了一眼四周，贫民区没地方弄马车，更不会有什么魔动机可供借用，独轮的小板车本来有一辆，可惜深红流星爆炸时距离太近，轮子已经成了一个无法形容的不规则形状，正是刚才赔偿清单上的一员。

克雷恩犹豫着说：“可咱们……毕竟答应了。承诺不是很重要的是吗？”

被称为老酒鬼和吹牛大王的大英雄吗？克雷恩无力的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

克雷恩立刻被看破一样的睁大了眼，“咦……你怎么知道？”

克雷恩因琳迪大声说漏嘴而很不巧的成为了这个目标。孩子们没有敢对琳迪下手，则是因为“她看起来凶巴巴的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