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余波
第136章 销售钢铁
想到这里，宋子文的心一下子飞到万里之外的上海，他想问司徒南答案。
“是美华吧？还有鸿生你的萍乡煤矿也有美华公司参与在内吧？美华这帮人手真长啊！”宋炜臣说道最后有些自言自语。
“呵呵。那是美国人的地盘，他们想生产些枪支也挺简单的。”宋子文打了个哈哈，心里也没多在意。他旗下的上海商业机器公司和美华公司合作，每年进口销售大量的机器设备，生产步枪在他看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好也被宋子文赶上了，从刘歆生处获得了1000吨生铁、50吨钢材的订单，从此打开了汉口的建材市场。
“说完这煤炭大王，现在要说说新的钢铁大王了。”宋炜臣转过头来，欣赏地看着宋子文风趣道，“汉阳铁厂重生，老朽也很高兴啊！”
宋子文道。在他看来，粤汉铁路中国人完全有能力自建，只是满清昏庸，利令智昏，野蛮地收归国有，才会导致工程中断，不然早就修好通车了。想道这里，他在心里又把那哎呀岳丈盛宣怀痛骂了一顿。
刘恩佐研究了一下，赞道：“结构很紧凑，枪管也采用优质钢管，处理工艺也很到位，不错啊！想不到菲律宾也能生产此等好枪，这比汉阳兵工厂要强了。”
这只是个小小的插曲，事后宋子文马上就忘记了。铁厂的第一笔生意是赊给兵工厂一部分钢材，而第二个顾客则是颇有渊源的汉口湛家矶的扬子机器制造厂，这家机械厂能生产铁路桥梁、车辆、小火轮、铁木趸船、驳船、水塔水柜，煤气发动机、铸钢炉等产品。工厂聘工1000余名，成为湖北最大的民办机器厂。
“据说是从广东那边传过来的，广东那边的银行提议出资修建粤汉铁路，把广州跟武昌连起来。他们已经向交通部申请了，同时也联络湖南、湖北的士绅集资。”宋炜臣道，他也有些期待。
“哪有？我就一街上卖煤的
ｗww.hｅｔusｈu.ｃom.cｏｍ小子，现在也是一卖煤的。”刘鸿生讪讪笑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最近我听到有传闻，政府有意重修粤汉铁路，如果是真的话，我喜欢找一家外国公司合作，一起生产机车。所以有些摇摆！”宋炜臣道。
“先声明啊，我是我，叶家是叶家，你知道的，我跟叶家关系不好，宋老给不给面子我可不敢包啊！”刘鸿生事先给宋子文打预防针，对于当年叶家看不起他，不愿把女儿叶素贞嫁给自己一事，刘鸿生一直耿耿于怀。
“知道啦！成，有你的功劳，不成，算我没本事，行了吧？”宋子文笑道。对于刘鸿生和叶家的恩怨，他倒也知道不少。
有刘鸿生在真的不大一样，他和宋炜臣是同乡，浙江人，更重要的是刘鸿生的岳父叶世恭是江浙大商人叶澄衷的兄弟，叶澄衷是宋炜臣是好朋友兼合作伙伴，他们一同创办了民族火柴品牌——燮昌火柴！
宋子文和刘鸿生脸色有些尴尬，他们有共同的大老板司徒南，但别人不知道啊！在许多人眼里，美华公司是家美国公司，尽管一直形象不差，毕竟还是家外国公司。
“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来，我也愿意为汉阳铁厂做点事。前些日子看着铁厂差点倒闭，我暗暗着急，没想到你们又把它救回来了。宋某一生得中堂大人助力不小，自然也不愿见他心血白费。况且样子机器制造厂的机器还是从铁厂里盘过来的呢！终究我们还是一家人嘛！”
“兵工厂可是需要一些钢材？铁厂愿意提供一些，只是量可能不多！”宋子文道。虽然知道兵工厂暂时付不了钱，但宋子文还是愿意搭上这层关系，花钱买个人情，同时也为铁厂打打广告。
兵工厂虽说是陆军部管的，但实际被湖北督军王占元控制，王占元是地方军阀，北京自然不肯拨款给兵工厂，免得便宜王占元。而王占元偏偏又是极ｈｔtｐs://wｗw•ｈeｔｕshu.ｃｏm•ｃoｍ其吝啬之人，连手下的兵都不发饷，更别说拿钱去建设兵工厂了。
见到宋炜臣后，双方的交谈很顺利。宋子文、刘鸿生作为后辈，对宋炜臣态度恭敬有礼，让宋炜臣很满意。
“我准备把扬子机器制造厂的车辆车间独立出来，建一个车厂，至于是生产汽车还是机车呢？现在还没考虑好！两人都是商界人杰，眼光开阔，能否给老夫参考一下？”宋炜臣道。
宋炜臣点点头，宋子文的建议是中肯的，有理有据，符合实际，也符合汉阳铁厂的利益，毕竟一旦事成，车厂所需钢铁也首先考虑汉阳铁厂嘛。
“那是南洋菲律宾仿制的毛瑟步枪，我托朋友买了些，保卫厂子。”宋子文笑道，见刘恩佐很感兴趣的样子，便找了支给刘恩佐看看。
“宋老谬赞，子文还得你老赏口饭吃呢？现在铁厂是出铁了，但没了销路，子文心里惶恐啊！”宋子文有些可怜地看着宋炜臣。
“卖煤能卖成你这样那也了不起，现在人家都叫你煤炭大王了。不得不说，这叶家当年可看走眼了，现在看来还是素贞那丫头眼光好！”宋炜臣笑道。
“是是是！我们是一家人，以后铁厂和机器厂就多多合作，共谋发展。”宋子文笑道。接着他又推荐自家的上海商业机器公司，“宋老，以后需要什么机器设备，尽管找我，我在上海的公司还经营着机器进口贸易业务，保证物美价廉。你需要什么技术我也可以帮忙引进。”
“唉！我以前也曾设计过一款自动步枪，参加美国陆军的军备竞标，可惜没有下文。这些年又改进了不少，可惜一直没机会生产出来。”刘恩佐感慨道。
一见面，宋炜臣就取笑刘鸿生道：“怎么？还对老叶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从哪里听来的？”宋子文又问道。尽管有些飘渺，但他不打算放过这绝佳机会。
这是个大客户，宋子文自然很和图书重视这次的交易。为此，他特地请萍乡矿业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刘鸿生出面游说扬子机器制造厂的老板宋炜臣。
宋炜成是汉口最大的商人，他旗下的既济水电公司是汉口最大的民用水电公司，包括租界在内的汉口商业区都在用他的自来水和电，在汉口商界一等一的人物。
宋炜臣道。
若是历史没有改变的话，这把不起眼的枪最后只能在堆满灰尘的角落里生锈腐烂，而十年前刘恩佐参加美国军备竞标的那支步枪则在百年后保留在美国博物馆里，人们才想起，哦，百年前的中国人也能造出自动步枪了。
“我认识不少外国军火商，刘总办信得过我的话，不妨拿给我的朋友看看，说不准他们能看得上呢？”宋子文随口道。
“噫？那枪是？”这时厂卫队刚好训练经过，厂卫队的步枪引起刘恩佐的注意，他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有些敏感。
“那谢谢宋先生了。”刘恩佐感激地看着宋子文，还没等自己说出口，对方就满足了自己的愿望了，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掌管这偌大的铁厂。刘恩佐对宋子文的好感飙升。
“怎么不可能呢？广东段不就是广东商人筹款自建而成了么？湖南境内也修好了长沙到株洲一段铁路，至少从韶关开始把湖广连起来问题不大，只是没人去做，荒废而已。”
宋子文高兴道。心里松了口气，外国钢铁倾销，这给汉阳铁厂造成很大的压力，找到尽可能所的订单是宋子文最重要的事。得到扬子机器制造厂这样的大客户，汉阳铁厂暂时可以松口气了。
刘鸿生能说什么呢？他干笑一下，算是默认。
“好吧！”刘恩佐点点头，不忍辜负宋子文的一番好意。回去之后，便把样品交给宋子文。宋子文转手把枪交给美华公司，几经周转后，送到棉兰的秘密兵工厂。
此时，远在上海是司徒南原本是离开上海了，不过却被粤汉铁路的事耽搁下来。由于铁m.hetushu.com.com路一事牵涉甚广，他只好多留一段时间，把此事了了再返美。
“哦？”宋炜臣的眼睛亮了一下，有些惊喜地看着宋子文，想到他背后的美华公司，心里就亮堂了。
“钢铁之事好说，只要质量合格，价格合适，以后扬子机器制造厂就向汉阳铁厂购买钢铁了。”宋炜臣爽快道。
一时之间，宋子文不知道该什么接宋炜臣的话好。不过宋炜臣的下一句话却让宋子文喜出望外。
宋炜臣在汉口真的很吃得开，他几次担任汉口商会会长，跟汉口商人关系熟络。在他的推荐下，宋子文认识了汉口的地产大王刘歆生。刘歆生在汉口圈了大量的地皮，为了开发土地，大兴土木，需要大量的钢铁。
“学长，这不是顺便的事么？你和宋老关系密切，你说一句，比我说十句都顶用。再说，现在铁厂和矿业公司互换股份后，铁厂的事不也是你的事么？”宋子文笑道。
“宋先生，我真是羡慕你啊！”汉阳兵工厂的总办刘恩佐看着一排四个烟囱的铁厂羡慕地对宋子文道。
宋炜臣在汉口开办的燮昌火柴厂汉口分厂产量超过了上海总厂，深得老板叶澄衷的器重，所以离开火柴厂独自做生意后，仍然得到叶澄衷的支持，和叶家的关系良好。
十年来，刘恩佐改良了设计，枪的性能提高了不少，所以实战性大为提高。
“广东佬那么有钱？要修铁路？”刘鸿生有些惊讶，马上有摇摇头，“交通部没钱，靠广东的银行应该支撑不了那么多的资金。而且铁路关系复杂，前清覆灭就是明证。”
“子文，你这可不老实了。以你现在的地位，宋老也会给你几分面子的。何必拉上我呢？”刘鸿生笑道，他接手萍乡煤矿不久，手头上也有大堆的事。同时还有兼顾火柴厂的生意，一点也不比宋子文轻松。
“那多谢宋老了。你放心，我们的钢铁质量绝对有保证，价格也跟进口货持平，算起运费来，拿我们的产品和-图-书比外国货要便宜不少呢。”
汉阳兵工厂是中国最大的兵工厂，日产步枪过百，同时还可以生产机枪和少量火炮，这在中国独一份，怎么听刘恩佐的语气有些沮丧？
“此事当真？”宋子文眼都直了。政府要修铁路的话，首先对汉阳铁厂最有好处，届时汉阳铁厂的铁轨将供不应求。
宋子文想道广东银行，隐隐觉得此事跟美华公司有关。他突然想起，原本广东银行要入股汉阳铁厂的，不过后来不了了之了，司徒南曾说过他们另有投资，不知道会不会指的是…
汉阳铁厂重生，感受最强烈的是一箭之隔的汉阳兵工厂。追究历史渊源，汉阳铁厂和汉阳兵工厂是孪生姐妹，关系密切。不过那已经是清朝的事了，现在铁厂被美华公司联合中国商人收购后，呈现蒸蒸日上的景象，而汉阳兵工厂则是暮气沉沉。
“子文说的有道理。各地百姓都渴望通车，只是好事多磨，又牵涉到洋人，才……无论如何，拭目以待吧！”宋炜臣叹道。
刘鸿生没说什么，毕竟此时他不熟。宋子文想了一下，道：“汽车吧！据我所知，美国福特汽车公司生产的T型车结构简陋，但适合各种地形，销量很好。如果宋老有意，我认为可以先从国外进口发动机、变速器等重要部件，自己生产车身，组装起来，然后卖到汉口、上海、天津等城市，应该会有一定市场的。这方面，我可以代为联络美国的机器公司。如果价钱合适，估计不成问题。”
“此话怎讲？”宋子文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位微胖一身朴素的邻居。
“还不是经费欠缺？我现在是嗷嗷待哺，见你这边新气象，有些感慨而已。”刘恩佐语气有些萧索。他几次跑北京要经费，可是每次都迷失在“有关部门”之中。
宋子文想了一下，马上明白刘恩佐的处境。
“刘总办还设计自动步枪？”宋子文来了兴致，心道刘恩佐能拿去参加美军军备竞标，应该是好货，至少水平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