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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打电话了。”一个高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联系的日报，他们在官网上已经发布了星盛集团的稿子了……”

叮叮叮，张导的电话又响了，一接：“什么？苏总赶到了广电？！”

“他居然准备这么充分。”苏素瞪大眼睛看着这么多年来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报道，二十几年来的报道那么那么多，而且很多在网路上根本就没转载，居然都被高冷找了出来。

高冷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笑着看着苏素，不说话。

“对，我联系的这一家也是，两三百来字的小稿子，所以这位金笔头说这社评不好写啊！因为星盛的小稿子已经发了我那朋友婉拒了我们。”

“高总，我服你，心服口服！”张导吐出一口烟，这口烟吐得那叫一个痛快，他站了起来拍了拍高冷的肩膀：“你是条蛟龙，以后星光集团拍片，你信得过我就找我，我随叫随到。”

“行，你就叫我张哥。”张导笑声极其霸气，透着自豪：“被你说中了，首长还当真喜欢看我的片子，你是不知道，他握手握了二十来个人，跟我说话说得最多。还有，当他说‘我看过你片子的宣传’这句话的时候，尼玛！”

能让张导说出“以后拍片尽管找我”的人可不多，他这种一线的导演是很多人想要投资的，当然，都是像投资他的商业片，赚钱嘛。

环泰集团可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大集团，无论去哪个省开会，那都是书记级别陪同。

就像看到菩萨一样，差点腿一弯就要跪下。

废墟和_图_书3号简小单佯装淡定，就是屁股扭动得不太自然，跟在了张导他们的后面。

“完蛋，我联系的日报也发布了星光集团的稿子……”另一个高管在日报的官网上一搜，摇了摇头。

“我们要是找了张导合作就好了，这很显然，首长是张导的影迷啊！”

政策，说到底还是广电总局给的。高冷选择了张导，棋高一着，肯定是能拿到政策了，可苏素那边也是机会大大的，毕竟她选择的陆导，陆导虽然没有首长支持，可他有广电支持啊！他叔叔可是广电某部门的主任。

“你是不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才知道首长一定会去文艺工作者会议？别跟我说你推测的，我不信。”苏素走进高冷，冷言道。

高冷做的准备是她远远不及的。

日报虽然没什么老百姓看，可是官员看啊。

“你反射弧够长的，你那泡童子尿……哦不，你那泡浪子尿都尿了半小时了，还打尿颤。”张导犯了个白眼后立刻冲着苏素堆上笑容，那叫一个亲切可人，仿佛看着亲闺女似的。

宣传给力，广电那边才会更给力。如果不是现在铺天盖地的“首长指示张导拍片”的宣传，广电恐怕也不会连夜叫张导过去。

“我……打尿颤……”

也就几秒钟功夫吧，走廊上就剩苏素和高冷了。

啊呸，要想有苏素这样的闺女，张导可还不够这个福分。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我拿点星光集团的资料，这就要去广电去汇报了。嘿，你这宣传速度够给力的，新闻联播和-图-书还没完呢，你报道就出来了。”张导站了起来，简小单连忙递过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我看你一起去得了，你可是出品方啊！”

苏素的目光往高冷一行人身上一扫。

苏素放下电话，将手机放入随身带的包包里，随后微微昂首也微微笑着看着高冷，丝毫没有被高冷打败的架势，而是充满了她常见的傲气。

苏素有些心服口服了。

她亲自去广电要政策……

“这高总是不是有什么神秘背景啊？要不然他怎么会注意到这个文艺工作者会议呢？”

可她认为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她放下手机眼睛一亮，稳住心神说道：“日报，我们抓住日报，我们的目的不是搞垮他们，我们的目的是也一样获得政府的政策优待。”

广电，是她手中最后的筹码了，而她的要求也降低了：目前不求打压高冷，只求自己也能获得政策。只要获得了政策，与高冷影片差不多的政策，那后期就是苏素的赢面了。

要知道高冷玩的是借力打力，哪有那么多力来给你借？这一轮让苏素活过来了，那么后面的战局可就真的难说了。

……

“KO。”高冷站了起来穿上衣服淡淡笑了笑：“既然一旦她要到政策，我们后期就很难说，那就让她要不到政策，这一局就KO她。走吧。”

那不叫发火，那叫核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废墟……

高冷伸出手握住张导的手：“别叫我高总高总的了，你比我大，就叫我小高吧。以后合作愉快。”

“我听广电的说，张和*图*书导一会就来广电汇报文艺工作者会议上首长说的影片的事，我怕是搞不定啊！您要不也来吧！”陆导里面的声音显得有些弱。

几个高管惋惜又郁闷地议论了起来，都不敢直视苏素的眼睛，让人打得如此惨败，太丢面子了。

苏素那目光……

……

“我不用去，但是我有几点要说一下。”高冷严肃地点了点头：“你别急，我细细跟你说，这几点非常非常重要。”

第一次，输，这个字，出现在了苏素的人生字典里，而陆导的电话打过来的瞬间，苏素一下满血复活。

而头一次被霜打的苏素显然目前很难接受这样突然逆转的情况，她甚至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想着这是不是一场梦，明明自己占据上风了的，怎么突然就被打败落马了？

这篇文章里列举了首长在二十几年内某些公开场合说过的话，都是赞张导的影片。这么多昔日的报道列举出来后，首长之所以在文艺工作者会议上对张导格外关照，也就情有可原了。

这种硬关系，拿政策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这也是苏总选择他的重要原因。

“小高，苏总去了，你得陪我走一趟，这环泰集团肯定是去拿政策的，加上首长说的话又一语双关的，可不能马虎。你那几点就别跟我说了，走吧，一起。”张导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广电那拨人可不好对付。”

“对啊，我看高总早就预料到张导能和首长对上话，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高冷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给他点着。

虽然没hetushu.com.com有直说首长是张导的影迷，可那意思已经点出来了。

几个高管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高冷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苏素的脸一下变得通红通红。原想着高冷绝对没她速度快，没想到人家手里握着十个热搜……

哒，哒，哒。苏素的高跟鞋走得极为平稳和自信。

苏素牙关紧锁，拿起手机查阅了一下新闻，迅速替换上去的首页专题醒目无比，里面的文章写得特别大气而正规，半点绯闻都没写，很符合政府部门的口味，不会引起政府的反感不说，其中一篇文章还来了个小八卦：首长最爱看的电影有哪些？

张导猛地吸了一口烟，再意气风发地吐出来，业内都说他老烟枪，还真是不假，这一口烟吐得那叫一个意气风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不远处的陆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哈哈哈哈哈，他们花了钱却给我们造了势，难怪你说前面不需要宣传，反正苏总有钱，让她给我们宣传就是！”

“好，我现在就来。”苏素雷厉风行，挂了电话就冲出了办公室。

“陆导在广电有硬关系，而苏素本身就是硬实力，她要是要到政策了，我们后期肯定搞不赢。”张导判断十分准确，苏总一旦也要到了政策，同样都有政策的前提下，后期打起票房战来，星光集团肯定打不赢环泰。

如果高冷在媒体上宣传首长在会议上说的话，来为自己造势的话，那么苏素也可以，现在走几大门户网站的路子显然行不通了，人家专题都发了。可日报却的确是一条路子hetushu.com.com。

“那你哆嗦什么？”张导斜了一眼。

“看来高总早有预谋，专题都出来了，这专题起码得组织五六个人写个半天才可能发出来。”

“怎么样？广电那边怎么说？有必要的话我亲自去一趟。”苏素难得一见地这么激动地连番发问，这个时候的她没了往日女魔头的冷峻，倒有些被人打得惊慌失措的慌乱。

高冷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若有所思，最后伸出手指头：“果然瞒不过你，对，首长会来文艺工作者会议，另有原因。”

欲发火？

“张导，你哆嗦什么？”助理问道。

而且点到即止。

向政府拿政策这种事，有时候老百姓看了也没什么用，关键是官员看见了。

一听到苏总居然亲自去广电，张导惴惴不安起来。

废墟1号张导身后紧跟着的废墟2号助理堆着笑一下就闪入旁边空着的会议室，到底是拍武侠片的高手，就吊了威亚似的，那速度，嗖嗖。

狭路相逢，广电总局第三层的走廊上，苏素正站在窗口接电话，高冷迎面走了过来。

环泰资金雄厚，前期投入的宣传也不算昂贵，不过是几百万而已，这点钱对于苏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高冷要得不是占她那点钱，要的是她认输。

不到最后一步绝对不会服输的苏素拍了拍桌子：“你们联系日报情况怎么样了，再打个电话催催他们。”

“广电那边来电话要我去开会呢。”张导刚刚进高冷办公室的门就接到了广电的电话，他说完电话后往沙发上一趟，裂开嘴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摸出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