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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作者:猫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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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渐变(十六)

第491章 渐变(十六)

而城头上,也有人在观望着他们。
“只是军民之比,还是有些过高了些……”
但是没有人敢抱怨,也没有人会反抗,只是强忍着火辣辣的疼痛,笨拙而努力的将这些动作坚持下去。
鹿公瞪大眼睛道。
陆侍郎愈加恼怒起来。
“我自由一心待他安然归来的理由……”
“五民一兵,各种支给日重啊……”
“尊上说的是……”
“你真是气煞我也……”
陆侍郎也急忙上前拖扶住老人。
“至少从官面上压一压,那些台面上的手段……不敢太过肆无忌惮……”
因此剩下的人,既是庆幸有这番糊口兼做存身的际遇,却又不免为各种严格的要求和规定,深为所苦而私下抱怨连天。至于因此产生的逃亡现象,则几乎是零。
“反正这些东西都要随着我身后消散,还不如动用起来给儿孙某个转机……”
“覆巢之下,岂得完卵……”
陆侍郎放低声调辩解道。
虽然只是,随队头喊着号子拿着杆子在队列里,反复的走动转向往来,做那么几组十几个发力动作而已,却已经让他们大多数的生手,慌张忙乱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更别说根据号令,分清楚东西南北了。
“阿霓……”
“本家与罗藩府上的渊源,又那是那么好割裂的……”
各处劳役营中从来就不养闲人,也容不得投机取巧的懒人,而试图屡屡挑战纪律或是敢于冒犯规范底限的结果,就是变成营外种田的肥料,或是挂在墙上风干的标本。
“我再不起来和*图*书,只怕这园子里就再别想有清净处了……”
“作为补救,我在刑部和通政司中,或许还可以想些法子……帮衬一二……”
“只要我还是家中当主,你就别想肆意……”
“如今北伐大败,只剩下我们这一路孤军,却不知道后方的情形,当是如何了……”
陆侍郎刚忙辩白道。
至少学会如何用这些杆子,相互配合着打击进退之后,在野外遇到了野兽、流匪之类,也有联结自保的一搏之力。这是那些教习,所告诉他们的名面上缘由,大多数人也就这么信了。
御营左军副统制,沂州马步都监辛稼轩,有些忧虑色到。
“我陆氏的前程,未必会比你这个侍郎,差到哪里去……”
“不要以为我老的走不动了,就昏聩不明了……”
“医嘱不是让您好生静养,不要有大动么……”
而今天,则是劳役营每旬一次会操的日子,也是青州劳役营成立以来的第二次会操,因此,城门外的平整出来的偌大场地上,已经被高矮不等的各色人等给站满了。
“这样难以坚持得长久啊……”
“更别说,你贸然想把阿霓重许他人的那点小心思……”
陆侍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喝到。
“难道你已经……”
“这些编列的户口,只要有足够的种子、牲畜和农具,可以迅速投入春耕……”
“尊上息怒,儿子自然不敢……”
“我更要去罗氏府上,亦是气同连理,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声援一二也好啊……”
鹿公一口气说了hetushu.com•com这么多话,顿时有些气竭的萎靡下去。
“阿翁,此事我亦有苦衷的……”
“差点就是错失了我陆氏自持的根本了……”
陆霓正色到。
“这还不够,我会去书一封,给江宁的刘枢副……他的儿子也失陷在前沿……”
广府,老城,龙雀园内,已经是一片颇为压抑的气氛。
“北伐大败已成定局,朝中局势尤为微妙……”
“每季数万缗的出息和进项,连同参与的族人与家将,是你说丢开就能丢开的么?”
教习们都是伤病退下的老卒出身,因此行事也带有军伍作风的雷厉风行,下起手来根本毫不留情,只听得啪啪作响此起彼伏,将这些不算规整的队列和动作,给抽打矫正的嗷嗷痛呼个不停。
“而阿霓现在更是本家不可缺失的重要代表,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赶出去么……”
“阿翁……”
陆侍郎看着有些不一样的女儿,突然有些气结道。
青州境内,大多数人的生活日常,还在某种忙碌纷繁中,按部就班的继续着。
而能够被选出来参加旬操的人,无疑都是其中身体状况较好,又正当壮年的男子,在日常的饮食里可以比别人多拿一块饼子或是几个薯块,外加一块毛毡毯子,因此没有多少人会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我让你转从文职,难道也因此沾染上了那些臣僚们,优柔寡断推诿畏事的陈暮气息了么……”
“那个混账东西……死了倒好……”
“尊上,你这么起来了……”
被禁足和图书在家的陆霓,如是坚决地喊道。
“阿翁和大人那里,又会做如是想啊……”
在当天就免除了大多数人的劳役,早食的杂面大饼和酱汤给管吃的饱饱,因此,许多人是打着饱嗝站在队列里,然后他们正真的苦头,也就此到来了。
“这样在监国面前多少也可以使些气力,方便找消息回来……”
因此,对于这种大群的集体生活和劳作,很有些不适应。更不明白这种列队操训的用意何在。这时候,站在每行队列外的教习们,就开始发挥作用了。
“麾下粗估编管的民口才不过二十余万,而在编和整训中的各部人马,就已然达到了四万过半……”
甚至时不时还有人跟不上大伙的动作,而将杆子横抽或是拌打在身边左右的人身上,或是干脆利落的将杆子脱手出去,同时干扰和绊倒了好几个人。
“务观既然在前沿军中任职,自然早就被视做一体了……”
“若是连我们本家人都放弃了,就算日后务观安然归来,那又有什么意义……”
“父亲大人,您有些失态了……”
因此,除了身子实在吃不消而被强制退出的外,其他人都只能忍着疼痛,哪怕吃尽了苦头,也会努力坚持下去。
“难道你想把这份偌大的家业和身爵,留给那些过继的旁系族亲……”
鹿公最最后一点气力道。
“必要的时候,阿霓还可以带着家将部曲,去府上做客些日子……”
“但如果罗藩府上度过这一关,日后务观归来,再加上辛家子的帮衬。”
“毕竟是和-图-书这个冬日的权宜之计,相比到了开春,海路一通,亦是会有改观吧……”
挽马推车川流不息,蜿蜒于道途的输送队,拿着锄、镐、锹忙碌在道路旁,或是原野之中的各色劳役团,则成为了这段时间内请走大地上,最常见的一方光景。
……
“儿子太重一时的得失之心,却不免为人所诱……”
“而让我老头子,临终都要死不咽气么……”
鹿公很没有好颜色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
自少在所谓外部忍饥受冻的自由与营内艰辛繁重的活路之间,绝大多数人还是知道如何取舍的。无论是为了尚在别处营中的家人,或是为了自己,只有努力协作着完成每天的定额,才有机会继续留在这里。
说到了里,鹿公寻下来歇了一口长气,才继续到。
“若是稼轩不得善全,那岂不是同随军中的兄长,也凶多吉少了么……”
“青州境内的四野之地,不是已经清丈出数千顷的田地来。”
“你不作为,就代表那些人不会乘机牵连上本家么……”
“配合我那些故旧手段,别的不好说,自当竭力保全罗藩府上老小无虞……”
“短时之内能够操训成这个情形,也算有所用心了……”
如今的御营左军参议,兼青州长史的陆务观叹息到。
“看来,经略镇守府真心是打算,把他们作为后备的兵源来使用了……”
陆侍郎的脸色变幻不定之后,最后还是如是重负的向着鹿公歉然道。
“一起来,就听见你在逼阿霓……”
“我既然许了稼轩,自然是绝和图书不会再做他人想的……”
陆霓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站了起来迎上前去。
“我反正是老的要死的退养之身,也不在乎这点面皮了……”
“我陆家的儿女,岂又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
“只是,有所苦衷……”
陆务观宽慰道。
陆务观说到这里,辛稼轩也不免想起了心事,相顾陷入某种沉默之中。
“这些夫役之前大多是流民之属。”
“而且眼下光见消耗与投入,只恢复了些矿冶和工场,却未见多少粮食的产出……”
如果运气好尚有余力的话,还可以获得作业量头几名的奖赏,比别人的队组多处些许食物和日用,或是休息一天的假期。
“不是你想避嫌,就能避的得开……”
有了第一批石炭的来源之后,那些战获和收缴而来的各种残旧兵器和其他破烂,都被回炉熔铸城各种生产工具,虽然这些杂色兵器的铁质成色很是一般,但是作为日用工具,却是勉强够用了。
只要他们露出懈怠或是稍有差池,就会有用细竹编成的笞条,狠狠抽打上来,虽然不至于伤经动骨的,但是却能浮肿起一大条红印,让人坐卧不安的疼上老半天。
毕竟,他们之前大多数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方圆五十里的天地,在里正的督促或是逼迫下,扣扣巴巴的从贫瘠的田土里抠食,竭尽全力的完粮纳税承当徭役,连带含辛茹苦的养育儿女,直到支撑不住闭眼了事,就是他们一生全部的内容。
“他们也许久没有活动过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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