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不完整等式
第二章 1/2拍
每一届高三只有一个B大的保送名额，前几天似乎听说今年这个名额已经定了，没想到就是落到卓一航头上。
可是，要去阿底村那边调查，需要的盘缠可不少呀，上次执行任务得到的奖金，几乎被他购物和请同学吃饭给花光了，他那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可拿不出这个多余的钱来，就算拿得出来，父母也不一定肯给。
“对。”凌羽头也不抬，只是简单答应一声。
接着，凌羽又继续翻阅那些资料，那些资料都十分详细，但查看起来也不是非常费力，因为其中大部分都是考试成绩表，可以直接跳过。
“那个穆老师和他的爱人，都可以证明毛天涯没有离开过，不过期间毛天涯倒是回自己的宿舍，取了一点东西，用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在那短短十分钟内，就是跑去实验楼那边再跑回来都不可能，呵呵，因为那种速度已经可以打破世界记录了。”
做过简单的介绍后，凌羽就开始进入主题，因为是第一次接触这么有气质的女生，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分散注意力，很多时候自己问一个问题，下一个问题试着深入却总是搞错方向，惹得表情有些灰暗的纪朵拉都忍不住笑出来。
“哦，不剪它自然就长了。”长发男子轻描淡写地笑着说，两手往后拢了拢头发。
调查，就要彻底才行。
“就是跟暗号相关的人物，暗号的答案很可能是某个人名。”凌羽忽然话锋一转，“雅芝，我记得你是钢琴九级对吗？”
“没问题。”
“这是我手机号码……”凌羽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给赵甲元。“答应过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忘的，那就这样了，关于这个事件，我想我们应该还会见面的。”
“哦，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搞错了。”
可是谁想到纪朵拉才从咖啡屋出来不久，就被杀了，凌羽有点难以接受这个突变，并且为纪朵拉的香消玉殒痛惜不已。
“这倒没错，虽然最近很少有时间练琴，但我的技术可不会退步哦。”赵雅芝被问到自己的特长，脸上难掩得意之色。“怎么，是不是有什么节目想要我去伴奏啊？”
“可是照你们这么说的话，于老师害宋学姐跟卓一航分手，那么卓一航不是更可能因爱生怒而杀人吗？”
总之，那个指环的线索也断了。
“是的。”纪朵拉的态度没有丝毫掩饰，“很平静的一场恋爱，跟我想象中的差好远，后来我发觉一航喜欢上了水盈，水盈似乎也对他有意，觉得他们两个可能合适，我自己又没什么留恋，所以就跟他分手了。”
天使丙：“世人为爱而死，为爱而活，我们为世人祝福，却永远也改变不了什么。”
一起出了咖啡屋，凌羽作为男生当然要送纪朵拉回家，但是纪朵拉说她自己一个人没问题，两人于是就此分手。
凌羽楞了楞，随后点头答应道：“没问题，当然可以。”
意外的是，纪朵拉居然只是犹豫了几秒，就答应下来，并且约凌羽晚上九点，在她熟悉的一个咖啡屋里见面。
射日中学四天来已经连续发生三宗案件了，虽然警方和学校都努力向外界掩盖这事，一般民众还不知道内情，但是，几乎各方面的压力都落到了警方头上。
卓一航(一跃而起，抱起宋水盈)：“哦，水盈，我的天使，我的女神，你怎么了？你以为我死了吗？上帝啊，那只是我跟你开的一个玩笑，一个混帐的玩笑。
“在高二的时候，你曾经跟卓一航交往过，是吗？”这是凌羽从高穆那里了解到的。
“嘴巴这么甜，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呵呵，当然记得。”高穆朗声笑道，凌羽听出这笑声并没有敷衍的味道。“你来问案情发展的吗，那好，你想从哪里说起呢？”
等卓一航来到约会地点，走进圈套下边的位置后，凶手就抓住这个机会放下圈套，套住他的脖子，然后猛然下跳，这样就把他给吊了上去。
“严石似乎暗恋着水盈，我跟水盈去篮球场看男生们比赛的时候，严石的视线就经常转到水盈身上，而且每次水盈出现，严石肯定因为发挥失常而被换下场。”
跟卓一航谈完后，再找借口骗纪朵拉出来，虽然有点难度，但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纪朵拉不是好胜吗？知道她有这个弱点就够了。
凌羽这次不再去关注那些满天飞舞的流言，在他看来，被蒙在鼓里的家伙们的想象，对他的调查没有半点推动作用，何必去浪费时间？他们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凌羽听着心中也腾地升起一股怒火，但是现在对那种人生气又有什么用？转移话题道：“高警官，我托你查的那件事呢？就是符红月的事情。”
第二节课结束后，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这二十分钟可是非常珍贵，所以他走得十分急促，不到三分钟就来到了三号教学楼的五楼。
“学长，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一航刚刚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卓一航的一个舍友带着几丝酸味对凌羽说：“呵呵，好像是女孩子打来的，那个家伙，前一个女朋友才死，就马上找新女朋友了，感情转移得真快啊。”
她一时害怕起来，忘记了按响手上的警报器，求生的本能促使她丢掉手上的东西，然后用双手插到钢丝形成的套子里，企图将钢丝往前推，使套子松一点，好让自己可以将头给缩下来。
“没有那么麻烦啦，你肯定会看乐谱对不对，那么，这个暗号很可能跟乐谱有关，所以想请你帮忙想想。”
(匕首刺进胸口)
而独自留在宿舍里学习的严石、独自去酒吧喝酒的于上观，这两人都没有。
凌羽真佩服自己挖掘嫌疑人的能力，现在嫌疑人达到八个，在高穆所说的五个后，又多了留级生符红月、胎儿的父亲于上观、宋水盈的同乡兼同学严石，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再多出几个。
凌羽没跟他搭话，两人擦肩而过。
“不是老师。你小子当的什么记者，怎么连这个都分不出来。”赵甲元笑着在凌羽的头上敲了一下。
(走到窗口，对着天空呼喊)”魂归兮，梦归兮，我的盈儿在哪里！在那里！在我的记忆里。爱的长河奔流不息，我爱你，纵使永恒分离。“
“于上观一直保持沉默，但是被我们审了三个小时后，终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把一切都交代了。凌羽，好样的！”高穆高兴地说，连对凌羽的称呼也变了，因为凌羽的能力已经得到了他的肯定。
“倒是那个没种的家伙跪下来求我们，千万不要把他跟女学生恋爱的事情告诉学校，说他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份工作，他还有父母要养，还要供妹妹上学，不能失去工作，我们当时有个同事叫骂着要揍他，说他这种衣冠禽兽的老师简直是欠揍。
卓一航躺在地板，一动不动。背景音乐：《安静》。
晚上七点左右，洗过澡，凌羽从宿舍里出来，朝操场走去。
“嗯，虽然你是为了查案而去云南，不过你前两次跟水镜去云南，也曾经碰到了案件，所以我就不计较了，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就行。你要去几天？三天是吧，那我会准备好路费给你，晚上七点去学校门口等，我的司机自然会拿钱、机票和必要的装备给你。”
“罗密欧跟茱丽叶？什么跟什么啊？”
射日中学校风严谨，禁止男生留长发等，而且教务处的老师定期检查，谁留长发就要被勒令回去剪短，下次检查还不见剪短，那么他们就会免费来帮你剪，只是不保证美观。
走出五十多公尺后，纪朵拉敏感地察觉到，刚刚经过的那个巷口，似乎有个人躲在里边，不怀好意的视线很快就盯到了她的背上，让她觉得脊梁发冷。
“如果直接用音符转成音近的汉字，那8就是‘dou’，7就是‘ji’，你提供的人名也没符合的……真抱歉，可能是我脑子太笨了，怎么都想不出来。”
就是因为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所以才要去严石和宋水盈共同的家乡——阿底村调查一下，他们过去存在着某种渊源也说不定。
校长倒是曾经打电话来，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平息骚动，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推搪了过去，反正这事本该让校园领导去头痛，他还要去忙着查案呢。
而刘队长忙其他案子去了，射日中学的案子交给高穆负责。于是，所有的压力都套在了他一个人的肩膀上，也因此他才跟凌羽合作，希望调查有突破性的进展。
“上边的是暗号，那么下边的人名呢？”
“没想到的是，红月故意又将一盆菊花给打翻了，我想红月大概忍受不了被小自己两三岁的学妹教训，所以两个人就吵了起来，还是多亏我刚好从乐团里回来取东西碰到，才把她们给劝开了。后来两个人就几乎没再说过话；呵呵，女人就是那么小心眼。”
“雅芝，给你看看这个。”凌羽将头凑过去，然后左手从桌子旁边伸上前。
赵雅芝低头，看见凌羽左手展开，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本以为是古怪吓人的东西，没想到只是一张纸条。
“我觉得很奇怪，我不相信他们是自杀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但我也不知道更和-图-书多的事情。”
“嗯，学长，那么我要走人了，回去还要写报导呢，谢谢你接受我的采访。”因为再过三分钟就要上课了，所以凌羽不得不赶回自己的教室。“放心，消息提供者的名字，我会用代名的。”
凌羽在等待的时间内没事可做，再次查看尸体，却发现卓一航的右拳紧握着。用衣服包住手，然后去掰开死者的拳头，有一个东西从里头掉了下来。
希望不会是那种专门拖后腿的菜鸟……
“没问题，没问题！”凌羽皮笑肉不笑地说，随即掏出录音笔。“那么现在我们就开始吧，请问，你对宋水盈跟卓一航的印象如何？”
“不过你至少得给我介绍两个漂亮女生，我才能给你透露这个情报。”
“高警官，那个赵甲元是？”凌羽对这个没听过的人名，当然要详细了解一下。
外套的胸口，扎着一个伪造的校园记者证，那是社长出品。
“好的，有发现记得及时联系啊。”
凶手打电话给卓一航后，先弄好一个大的钢丝圈套，然后爬上树，将另一头挂过比较高的树枝上，将多余的钢丝卷起来收在戴了厚手套的手上。
“学长，说起来我还没请教你贵姓大名呢。”
怀着沉甸甸的心情，凌羽抬头望向窗外的大榕树，长长吁了口气。
凶手将谋杀当成了艺术表演，所以才将纪朵拉的尸体弄到玫瑰花园里，凶手大概认为，像纪朵拉那样的女生死在玫瑰花园里，那样才能突出死亡的美感。
当想行不通的时候，最好就是行动起来，接下来要调查的人就是纪朵拉了。
“不要叫那么大声……这是暗号。”
流言是威力很强的东西，加上宋水盈跟卓一航都是校园名人，影响更为明显，才短短一天的时间，整个学校就像掉进了水已烧开的蒸笼里似的。
她看见凌羽跟赵甲元，稍微停顿了下，对赵甲元点了点头，然后朝走廊另一头匆匆走去。她走路的样子是微微弓着背，眼睛望着脚下，一副谦卑的样子。
那组暗号有C、D、7、8这四个字，是不是会在乐谱上出现的？所以凌羽才想到找了解钢琴演奏的赵雅芝协助。
这难道……又是死亡留言！
看着娇笑着的赵雅芝要扑过来打自己，凌羽迅速逃开了，随后失望地嘀咕道：“哎，其实我早该想到，女生哪有几个是会解谜的，回头找个会钢琴的男生，再试试看吧……”
不过，宋水盈和几个嫌疑人的成绩，倒是引起了凌羽的注意。
终于来到了树林的入口附近，凌羽躲在一棵桦树的树干后边，探着头往十几公尺远的入口张望，可是那里没有半个人影。
我有预感，凶手在短时间内还会继续犯案，如果不尽快揭穿凶手的真实身分，凶手只会越来越猖獗……混蛋，当我不存在吗！凌羽气愤的想。
“印象嘛，这个……”长发男生说着右手握拳，左手伸出食指，然后插到右手的拳头里，“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过，她并没有为此而不知所措，因为被人跟踪这种事情不是没有过，她在这方面有足够的应付经验，继续装作不知道地走路，右手却从皮包里取出了防狼喷雾剂，跟按动型警报器。
她想大叫求救，但是转眼她就被绷紧的钢丝勒在电线杆上，喉咙被磨出血来，引起一阵咳嗽。
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嫌疑人，宋水盈的秘密情人于上观，莫非就是孩子的父亲？回头我得把这个情况马上告诉高警官，请他调查一下。
“这个C、D虽然可能是乐谱上的旋律主题，数位音符跟C调D调联系不起来，因为没有高低音的分别，跟那两首曲子也找不到关联，因为它们都没歌词的呀。
想说是巧合也不行呀，又一嫌疑人轰然诞生了。
验尸结果显示，纪朵拉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晚十点到十点半之间，死因是被钢丝勒死，并且颈动脉有大量出血的现象。
“她叫符红月，是重读生，听说今年已经是第三次重读了，可惜呀，浪费了那么多年的青春，我敢说她以前肯定也是个美少女，只是重读的时间长了才变成木头。我很喜欢逗她，所以跟她比较熟一点，其实她早就爱上我了，哈哈……”
那个叫严石的彝族男生，老家居然也是在石林彝族自治县！
咧了咧嘴又说：“本来我也不知道水盈跟于老师的事情，但是前阵子我在回家的路上，偶然看见水盈跟于老师走在一起，两人牵着手，看起来就跟情侣一样。
“没有，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而且宋水盈已经满十八岁，是成年女子，我们不能以跟未成年发|生|关|系的罪名逮捕他。”高穆说到这里的时候，凌羽分明听出了咬牙切齿的语气。
“可以啊，不过事后你得答应给我介绍个漂亮女生，不然……哼哼！”长发男生眼珠子狡黠一转。
而毛天涯二十八岁，未婚，没有在学校中任教，只担任音乐社的指导老师而已，他在音乐社已经工作六年，备注里都是工作先进的表彰之辞，没有比较特别的记录。
看起来，应该不是那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凌羽定了定神，然后故作从容地走过去。
当然，惊讶只是一时半刻而已，凌羽很快又查其他人的档案去了。
她本能地想逃开，可是脖子却袭来一阵要断掉的疼痛，为了减轻这种疼痛，她下意识地顺着钢丝的拉力方向退到旁边。
其中黄品、赵甲元跟毛天涯都是这个血型。而高穆听过凌羽收集到的情报后，也对那个化学老师于上观和符红月进行了调查。
平日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那双手，要她用这双手去碰锐利的钢丝，那不是叫她去毁掉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吗！
“死者在读高中前一直住在石林，盘龙公路那个地址，是死者大姐跟姐夫住的地方，她大姐夫是公务人员，给她转了户口，其实她是石林土生土长的彝族人。”
发觉凌羽说话时，眼中迸射出强烈的光芒，吴剑用力眨了一下眼，心里十分惊讶，原来人家都说失恋能让一个男生迅速成熟，看来确实有几分道理，凌羽现在跟半个月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我可是很少给人签名的哦。”赵甲元眉开眼笑道，用钢笔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现在还不值钱，但以后肯定能增值的。”
路上打了两通水镜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
“赵、甲、元。”长发男生一字一顿，很清晰地报上姓名。
不过凌羽也不会闲着，明天开始就要展开积极的调查行动，既然凶手明知道他在学校里还敢出手，那么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不能无视的挑衅和藐视，所以无论是为了学姐还是为了自己，他都会全力以赴，将凶手给揪出来。
纪朵拉的样貌十分出众，一头柔顺光泽的齐腰长发，柔美的身材，富有品味的红色套裙上，插着一朵鲜艳的红玫瑰，骄傲而感性的眼神，还有那仿佛有生命的十根手指，无时无刻不在表现着复杂的意味。
邮件内容很简单，只说那是一种藤蔓植物编织成的指环，用防腐剂泡过，不会变色，至于其他成分，只查出一点盐分，但是因为被空气氧化，就算做进一步分析，也难以有新的发现。
“已经做了，结果后天就能出来，不过，能得到的，也仅仅是胎儿父亲的血型，血型这种东西对照起来并不麻烦，只是单靠血型也不能确定胎儿的父亲是谁，最后还是要靠DNA测试的对比才行。”
“其实私底下我跟水盈的关系还不错，她在高一的时候才开始学钢琴，当时还是我教她读五线谱的……哎，没想到才短短两年时间，她的实力就得到了毛老师的肯定，呵呵，我想我是强烈不服吧，自己学了十二年的钢琴，却输给了连名曲都不会弹的水盈。”
关于这方面的猜测，浪潮般淹没了整个校园，不只是学生之间，有的老师甚至跟学生们在课堂上讨论这件事。
钢丝并没有被凶手带走，那是非常坚韧的一种钢丝，而且是很多条连接起来，足有十几公尺长。
凶手杀死宋水盈选在音乐室，杀死卓一航选在树林，这都是凶手觉得适合表演的场景。
几声叹息，三个天使同下。
越来越多的嫌疑人，让我感觉就好像一头栽进了茂密的原始丛林，似乎每个方向都可以前进，但是却看不到任何一条路。有时候，我仿佛听见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水盈学姐悲戚的哭声……
“石林！那不是在云南的地方吗？”那个有名的风景区，凌羽曾经在电视上的旅游节目上看过介绍。
女主角宋水盈上。
天使丙：“居然有天使都不当，那她在天堂只能是个游魂而已，永远也得不到依托。”
中考的升学成绩，跟高中的平均成绩差不多，但是档案中并没有注明是不是资优生，那么说，宋水盈很可能是靠人事关系才升上来的。
“至于嫌疑人呢，目前有五个，第一个是首先发现尸体的生物老师黄品，第二个是死者的音乐老师毛天涯，第三个是死者的社友纪朵拉，第四个是死者的前男友卓一航，第五是死者的同班同学赵甲元。
半个小时后，高m.hetushu.com.com穆打了个电话过来，凌羽接听之后，脸上的肌肉朝四周扩展了一下，然后又猛然缩回去了。
凌羽猜长发男生可能跟卓一航有过节，于是岔开话题：“学长，你跟宋学姐熟吗？”
而那个迷恋宋水盈的同学赵甲元，成绩却差得明显，跟同班同学比起来，就如同是鹰群中的一只小鸡，也没有任何比赛得奖的记录，真不知道他是凭什么进高三一班——那传说中的地狱资优班。
“呵呵，想不到你现在变成一个真正的侦探了。”吴剑有些感叹地说。
宋水盈(走到卓一航的身边，掏出一把匕首)：“还记得这把匕首吗，你曾经用它在古树上刻下爱的誓言，说爱我直到永远。可是现在呢，我们的关系已经破灭了，但我们的爱不会终结，我要用死亡，让爱停留在某个永恒的瞬间——一航，我来了！”
凌羽听到这里的时候那才叫目瞪口呆，因为他隐约可以想到凶手这么做的目的。
在粗大的枝条上坐好后，他集中眼力，缓缓地扫视四周。
没有任何预兆，她的脖子倏然碰到了一根又细又冷的东西，她有点吃惊地后退一步，当她看清楚眼前横着一条钢丝的时候，心中简直诧异得无法形容，还没等她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钢丝另一头突然间收缩起来，绕过她的脖子，将她拉向电线杆。
“严石吗？有点印象，听说是个彝族男生。”纪朵拉眯起了眼睛，“普通话说得不是很好，回答老师提问的时候要重复好几遍，所以我有点印象。他个性比较老实，话很少，但篮球打得不错。
那是一片椭圆形的树叶，特别的地方是死者用拇指的指甲，在上边留下了一个弧形印记。
杀死卓一航跟宋水盈的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因为手法相似，但是也可能是模仿杀人，如果从卓一航的特殊身分上考虑，那么可能杀死卓一航的嫌疑人，就是那些想要得到B大保送名额的人。
天使甲：“先前我要一个少女的灵魂去洗尘堂，因为她有一颗充满爱的心，我告诉她，她可以成为天使为人类带来幸福，但是她却拒绝了，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那你知道他是去哪个地方了吗？有没有带手机？我找他有点急事。”
“你那脑袋在想什么不纯洁的东西，我是那种人吗？看我的手！这个、这个！”凌羽压低声音说道，看到赵雅芝误会的害羞表情，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很快，电话就通了。
“不过？”
依偎在一起的情侣倒是有几对，但还是没有发现卓一航。凌羽相信自己不会看漏眼，现在是下午六点二十分，背后夕阳正浓，就仿佛是一盏为他而举的巨大探照灯一样，何况卓一航的发型、体态他都记得很清楚。
“符红月，我查了一下，今年二十一岁，高三重读两年，父母都是印刷工人，至于她跟死者的关系我也查了，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高穆顿了顿又说：“不过，她四年前参加过学校的音乐社，似乎学过钢琴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
“没错，是在云南彝族自治县阿底村。死者宋水盈的家就在那里。”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凶手有足够的冷静和智力，杀死卓一航后，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线索。
比起那些无辜的生命所受到的伤害，自己的那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抓出凶手才是侦探存在的意义，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也许在他的意念里，如果协助这个被称为神探的少年，侦破此次的案件，不但可以消除学生在校园被谋杀的恶劣影响，说不定还能让学校成为全国媒体的新一轮焦点话题。
凌羽心有不甘地走到入口那里，然后发挥小时候练就的本事，迅速爬到了一棵十几公尺高的松树上边。
吃完晚饭，回宿舍洗了个热水澡，凌羽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
然而，她没有用上力气。
可是他又等不下去，就打了电话给纪朵拉，再次冒充校园记者，坦白地告诉纪朵拉，他想找她了解一下宋水盈和卓一航这两个案件。
卓一航下。三个天使上。
真是一群无知又无聊的人……
“无聊的传言……”凌羽不想在这种流言蜚语上浪费太多时间，马上结束这个话题，透露给赵雅芝知道，宋水盈的死属于谋杀事件，希望她帮忙找出重要的线索。
翻到档案后边的备注，凌羽更是不能不为之动容。
“呀，老弟，幸会幸会，像老弟这样的人才，我早就想结识了，真是似曾相识、相逢恨晚、前世缘分啊！”长发男生连忙放开凌羽，然后激动地拍着凌羽的肩膀，眼中还险些要流出泪来，转变之快令人惊叹。
卓一航死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左右，而在这个时间里，有不在场证明的有，在乐队里练习的赵甲元、一起去青少年钢琴大赛组织处的毛天涯和纪朵拉，(宋水盈死后，毛天涯让纪朵拉去参加这个比赛，所以要带去跟大赛组织说清楚情况，把参赛者的名字改掉。)还有在家里跟老婆吃饭的黄品。
卓一航当时被带上楼去审问被看见，他们两个又是公开的情侣，还有，分手的事情，从他们的朋友中得到了证实，好事者根据这些情报，就编出了以上那一幕。
这个家伙，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思索着。
“等等，社长，你还没说那个新社员叫什么，该怎么联系呢！”
“你不是问我印象嘛，我的印象就是这样，卓一航有B大保送资格又怎么样？在我眼里他就是牛粪。”长发男生十分不屑。
纪朵拉的尸体是第二天早上八点的时候，在咖啡屋不远处的一个玫瑰花园里发现的。
“情杀？凭什么可以下这个定论？”凌羽心里大叫不妙，如果真是情杀，那么这个案件就复杂了。
凌羽也是一半推测一半猜想，刚才他注意到赵甲元左右手的手指末端都有厚茧，只有左手的拇指没有，经常弹吉他的人才会这样。
学校的资料毕竟比较简陋，查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看来，还是要等高穆那边的消息。
在宋水盈高中两年多来的考试记录里，有一个情况特别的突出。她的语文、数学和英语这三门主科的成绩，都很有规律——语文没有及格过一次，数学中等并且稳定，而英语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高三不愧有高三的样子，即使是下课时间，长长的走廊上，也是没几个人影走动，教室里边简直比墓地还安静，夸张一点说，就是连蚂蚁爬过的声音都能听见。
凌羽没有多想，只当那是左眼被攻击后留下的副作用，事后才明白，那也是左眼产生的异能之一——“死亡预感”。
离开宿舍区，凌羽马上就朝丘比特森林赶去。
她第一眼就给凌羽一种窒息的感觉，这种感觉只看照片是体会不到的。
今天星期五，晚上不用自修，所以他准备趁这个时间继续调查工作。首先要去跟卓一航谈一次，只要对他施加一点压力，并且加以诱导，他一定会说出更多值得留意的东西。
这只是巧合，还是严石可能跟宋水盈过去有着某种联系？
“哈哈，没想到还是被你认出来了！”赵甲元高兴地拍凌羽的肩膀，“要不要签名啊！”
那么看来，符红月跟宋水盈之间并不算有仇怨，只是我直觉这个留级生值得留意，所以回头还是请高警官也顺便调查一下她……
凌羽昨天在社里当面跟余光道歉，表示自己以后一定端正态度，并且认真执行任务。
“不过我们队长把那个同事喝住了，然后跟于上观说，只要他合作，我们就可以替他向学校保密，如果他不肯合作的话，那就不只是身败名裂那么简单，甚至还可能坐牢。那家伙吓得直点头，然后我们交代了他几句，就把他给放回去了。”
可是，走出一段路后，并没有人跟上来，那种被监视的不快|感也消失了。
在道再见的时候，凌羽的左眼传来一阵刺痛，眼前的纪朵拉身形模糊了一下，但很快视力又恢复了正常。
凌羽将严石的事情告诉高穆，高穆答应尽快着手调查。
找出羊皮卷对照了一下，刚好“十三号”地点就在云南石林附近，看来任务的目的地也很容易定下来，那么剩下来就只是打电话跟队长汇报了。
当然，他没傻到去打扰卓一航的约会，他只是要偷偷观察一下，跟卓一航约会的是哪个女生，也许会有新的线索也说不定。
“牛粪？像卓一航那种获得B大保送资格的学生……”
因为凌羽得到雷龙戒指后，老是拿来恶作剧，所以被余光强行没收，规定只有有需要的时候才能给他使用。
只是，每次问赵雅芝的时候，她只会抱歉的摇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没什么。”纪朵拉嫣然一笑，“其实水盈跟一航的死，也让我这几天来心里一直都有点不安，很想找个人说说，所以你打电话来，我才答应出来见你一面，平常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约出来的哦。”说着，朝凌羽俏皮地眨了眨眼。
凌羽身形一定，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算什么内幕，他昨天就知道了，不过他没有泄气，继续问道：“你怀疑那个孩子和_图_书的父亲是于老师吗？”
“不好意思，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主要的情况都说一下。”凌羽厚着脸皮请求道。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灰色的外套、一条黑色长裤、搭配一双咖啡色皮鞋，头发涂上发胶往后梳，脸上经过简单的改装，下巴变长了，眼角也变细了，熟人当然认得出他来，但是肯定能骗过那些只在电视和报纸上见过他照片的“受访者”。
“啊！你就是……”凌羽怪叫一声退到一旁，引得教室内不少学长学姐都为之侧目。
新社员？女孩子？
“他坚持要宋水盈打掉孩子，但是宋水盈不肯让步，两人于是冷战了起来。他说他这三天来都没跟宋水盈私下见过面。”
“经过各方面的考核，该生获得B大保送资格。”
就是这一瞬间的退缩，让她失去了逃生的机会，钢丝越勒越紧，紧得让她失去了知觉……
长发男生按住凌羽的肩膀，将他拉过来，在他耳边说道：“因为想追水盈的人太多了，她必须要找个挡箭牌，而卓一航是最适合的对象，他们成了男女朋友后，那些苍蝇就都撤退了。
“不可能，那种家伙要是敢杀人，我把头送给他切。”长发男生鄙夷地笑着，“其实我还知道另一个内幕，不过……”
“根据死者班上的同学说，赵甲元很迷恋死者，即使死者以前有男朋友的时候，也不放弃追求。”高穆的语调忽然变古怪了起来，“因为我们认为这次的案件属于情杀，所以凡是跟死者有感情上纠葛的人，都会被调查。”
“学长，何必在意那点小事嘛，如果学长希望认识漂亮的女孩子，我倒是可以帮忙介绍。”
“她叫燕麦，到了机场，她自然会找到你的。”余光说到这里就挂了电话。
叶子很可能是死者在挣扎的时候，伸手从树枝上抓下来的，而留下那个印记，显然是刻意为之，否则叶子早被捏烂了。
长发男生似乎已经看得入迷，连凌羽来到他身旁也没发觉，凌羽只好咳嗽一声，道：“不好意思，这位学长，打扰一下。”
“那倒没什么，查案都这样，又不是直线长跑，走错路是难免的事。啊，对了，今天中午死者的父母要来将尸体给领回去，手续已经办好，明天一早就运去石林。”
不是她没有力气，而是她无法办到。
而且情杀案件中的凶手，事后通常都说，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想杀人，客观来说，杀人动机也不充分，但是人类的情感就是这么奇妙，而情杀案件往往诞生于凶手的一念之差。
“嗯……你班上有个叫严石的男生，你有印象吗？”
中午的时候，凌羽已经跟高穆交换过了最新收集到的情报，高穆那边就是胎儿的DNA测试已经出来，推算出胎儿父亲的血型应该是AB型。
凌羽陪笑说道：“对，看得出来、看得出来——那么，这跟化学老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什么东西呀？”
至于那几个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黄品已经被排除在嫌疑人外，在家里没出去的赵甲元、跟女朋友出去吃饭的毛天涯、参加老同学生日会的符红月，这三人都有。
可是凶手不至于那么天真，以为这种简单的障眼法就能瞒天过海。真正的凶案现场跟尸体那么接近，只要稍微一调查就能找出蛛丝马迹。
“雅芝，你今天用的什么洗发水呀？带着原始森林的神秘，又暗藏着一丝百花园的芬芳，真让人神魂颠倒啊……”
那个音乐社社员纪朵拉，原来跟宋水盈同班，也是个厉害的人物，考试成绩保持在中上，曾经得过很多音乐类的奖项，而且备注里说，她已经获得了音乐学院的保送资格。
“你对宋水盈跟卓一航的死有什么看法呢？”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凌羽终于恢复了查案的心态。
“我的名字那么富有震撼力吗？”
十五分钟后，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凌羽，终于赶到了通往丘比特森林的小路，从这里去丘比特森林的入口，只需要两分钟。
下午放学后，凌羽朝神秘研究社走去，路上，一边走，一边用手机跟高穆联系。
至于黄品跟毛天涯这两个老师，黄品二十七岁，已婚，高二的生物老师，一年前曾经教过宋水盈，所以当时他一眼就认出死者是宋水盈。
“可是学校档案上，她家的位址填的是盘龙公路那一带……”
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只有于上观一个，他说明天是星期六，他想回老家去看望父母，他从五点四十分的时候在车站等车，六点半左右上车，九点的时候到家。可是没人能证明他案发的时候在车站。
“那我以后怎么联系你啊？你别忘了，你答应过要给我介绍美女的！”赵甲元揪住了凌羽的后领。
学生们的想法，也大多偏向宋水盈是为情自杀。
“喂，晚上好，哪位？”
“学姐，还有个问题我想问一下，可能比较失礼，希望你不要介意。”
“卓一航那家伙大概没想到吧，他的女朋友背着他偷偷跟老师交往，他们肯定是因为这个才分手的。”
对纪朵拉的死，凌羽感到十分自责，如果没跟她接触过，也许还不会有太强烈的感觉，但是那天晚上他跟她谈了一个小时，对她有很深的印象。
昨晚约见纪朵拉的情形，凌羽没打算隐瞒，对高穆详细讲述了他们当晚的对话，尽管他清楚按照员警调查的程序，他是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而且跟死者分手的地方，还离凶案现场那么的接近，因此他也会被认定为嫌疑人。
卓一航！
让人费解的是，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是为了欺骗警方，误导警方那个玫瑰花园是凶案现场吗？
“啊，高警官，你还记得我吗？我叫凌羽，我们中午的时候见过。”
“啊，对了，这次我会派个新社员跟你一起去，是个女孩子，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没关系没关系，雅芝，总之还是要谢谢你，而且我终于因此发现了你善解人意和乐于助人的优秀品质。哎！早知道你人这么好，我一开始就应该追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哈哈！”
印在纸上的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再次大行其道，没办法，素日学习生活清淡如水的学生们，一旦遇到了某个可以引爆兴奋点的新闻，就会跟一直吃不饱的狼群般，对着可口的猎物穷追不舍。
凶手的心态，已经不能用正常的尺度来衡量了！
赵雅芝噗嗤一笑，说：“你怎么连这个都没听说。学校不是说宋水盈是自杀的吗？又听说宋水盈的男朋友卓一航，曾经在现场出现过，然后就传出了‘罗密欧和茱丽叶事件’这个说法咯。”
丘比特森林只是名叫森林而已，实际上，只是校区的一片一千平方公尺左右的树林，而且那些树木并不茂密，间隔比较大，在高处可以透过树木之间的缝隙，看到一百公尺范围内的各个角落。
“算是朋友。”长发男生弹了弹手指，低声说道：“说真的，我不相信水盈是自杀，我很怀疑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那他有不在场证明吗？”
看到这个，我心中浮起的那一丝妒忌，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因为卓一航跟宋学姐确实很般配。只是，宋学姐肚子里的孩子，到底会不会是卓一航的呢？这还要等高警官那边调查结果出来才知道……
“现场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除死者外的指纹是有，但那都是以前用过音乐室的老师留下来的，在现场，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通过纪朵拉连接到严石似乎暗恋宋水盈，但是这并不足以构成杀人动机，而且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严石也不像是一个懂得艺术的男生。
不过，纪朵拉的父亲是著名的小提琴家，母亲又是音乐学院里的乐理教授，他们给女儿取这种名字，反而显得合情合理。
“你说雷龙戒指？那好，我也一同给你。”
他感到胸口闷极了，看见路边的垃圾桶就很想冲过去将其踢翻，为了避免这种恶劣的心情继续扩大，他转念一想，从口袋里找出高穆的名片，照着上边的号码打了过去。
“社长，那个……那个戒指呢？”
凌羽忍住心里不断涌起的恶寒，近距离观察尸体，然后很快就推断出了杀人手法。
天使乙：“不知道。”
来丘比特约会的人都一样，就是先在入口等，等到人后就进森林找个合适的地方，好好谈情说爱。
“哦？”凌羽精神一振，如同大石砸入平静的水面。“那么学长认为，谁最有可能是凶手呢？”
凌羽指了指那个记者证，用献媚的语气说道：“忘了介绍，我叫凌羽，是记者社的记者，这一期校报是我负责头条采访。现在我想采访你，希望你能提供一下关于宋水盈跟卓一航的事情——因为经常在校园里到处跑，所以我认识很多女孩子。”
凌羽将凶案现场发现的那个断开的指环，请余光分析成分，余光不问凌羽原因，答应第二天就给出分析结果，现在就是发结果来了。
“哦，他只承认他跟宋水盈发生过关系，那个孩子确实是他的，而且他的血型也是AB型，这点不会有错。他还交代说，他的确在是把孩子生下来还是打掉这点上，跟宋水盈发生了摩擦。
除了钢丝外，凶手这次作案依然保持了先前的一贯作风——干净俐落。
而符红月跟严石这两个人，高穆也让手下去稍微调查了一下，一个说自己在校园里散步，一个说自己在食堂吃饭，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凌羽收好纸笔，正要告辞，就在这个时候，教室的后门走出来一个中等身材的长发女生，戴着一副眼睛，皮肤苍白，两眼无光，表情僵硬得像是木板。
“学长，刚才走过去的那个是老师吗？”凌羽不太确定刚才那个女子的身分，说是学生显得有些老态，说是老师却又过于年轻。
像宋水盈那么有名又有魅力的女生，在情感方面的牵扯自然相当广阔，就算是一厢情愿的关系，往往也很容易造成情杀案件。
虽然杀人凶器——钢丝留在了现场，可是从钢丝上查不出有用的东西。
余光没有计较上次会议上凌羽的冲动言行，相当世故的他，知道对方肯定有求于他，于是开门见山问凌羽有什么事。
长发男生眉头一挑，说：“现在就说到了嘛，说起我们的化学老师于上观，连我这么出色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他很有男人的魅力：帅气、成熟、风趣；他是新来的老师，暑假给我们补课，这个学期就正式上任了，等你见到他的时候就明白了。”
嗯……如果按这条路线调查下去，只怕会折不回来。可是如果只是归于情杀，又找不出明显的动机，即使宋水盈是于上观所杀，但于上观又有什么理由要杀卓一航呢？
品学兼优、外表俊朗，肯定受不少女生欢迎，他能追到像宋水盈那么出众的美女，也就不奇怪了。
“我自己是不会有那种先入为主的想法，但是按照办案逻辑和案例来说，这种可能性相当之大。”
那个花园的主人，是早上起来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发现尸体，然后他就立即报了警，他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个人死在他家花园里。
高三一班走廊上，有一个穿花格衬衫的长发男生靠在栏杆上，正用那种小型盒式望远镜，对着教学楼旁边的空地，那里有五六个高一的女孩子在快乐地踢毽子。
“目前我也没有有效的办法，我能做的也只有亲自去调查，以我的身分，调查对象不会那么警惕和紧张，也许能查出其他一些东西。”
“因为他们自卑啊，在学校里能比得上卓一航，哪有几个？当然，我就是其中一个，哈哈……”
高穆笑了笑又说：“不过我们员警就是不怕麻烦，才能破案啊，说起来，我倒希望你能帮我们找到另外一条比较明朗的路线，你应该能想出办法的，对不对？”
凌羽将录音笔的开关关上，吐了口气，满意地笑道：“学姐，真高兴你今天能接受我的八卦采访，今晚就到这里，你明天还要比赛，就不再打扰了。”
“哦，对呀，因为我听说过嘛。”凌羽马上就收敛起惊讶的神色，“学长你是学校摇滚乐队的主唱啊。”
“那他现在呢，被拘留起来了吗？”
当然，这要有凌羽左眼那样的远视能力才能做到。
“相信你也得出了一个定论，就是凶手杀人之后才弹的《安魂曲》，所以我就调查了一下他们之中谁学过钢琴，毛天涯跟纪朵拉他们都会，卓一航小时候学过，黄品完全不会，而赵甲元会吉他，从这方面也找不到突破口。”
在走之前，凌羽想奉承赵甲元一下，说不定以后还能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情报，所以就将本子上翻开一张空白页，连同钢笔送到赵甲元面前：“学长，请。”
“既然迟早都要死，为什么我不现在死呢，现在死了我还可以追随你而去，还有可能寻找到你孤独而仿徨的足迹。”
他必须赶在卓一航跟那个女生没有深入树林之前，就先盯上他们，否则就很难再找到人了。
尸体！
凌羽早就决定好明天要进行调查活动，不过既然晚上无事可干，就提前一步了。“对了，高警官，你说的那五个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吗？”
结束这次的谈话，凌羽也来到了社团室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里边没有其他人，他于是径直来到电脑室门口，开门进去，将电脑打开。
“记得，要活泼一点，不是特别漂亮也没关系，但是身材的曲线一定要标准，知道吗？”
两只眼睛瞪大，一动不动，舌头吐出来，两手无力地垂着，脖子上流出的鲜血，流过两颊，绕到耳后，然后从发梢末端滴下来。
一想到学姐得不到安息的灵魂在黑暗中游荡，我就无法原谅自己……
“你、你怎么那么……”赵雅芝脸红起来。
想来想去，就只有靠社长了。
掏出手机，马上通知高穆，高穆没有多问，只说马上就带人过来，让凌羽负责保护现场。
凌羽将要点都记下，吐了口气，问道：“对了，学长，有个问题我刚才就一直想问，你的头发怎么会那么长？”
耐心地等了五分钟，期间有两对男女进入树林，也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陆续出来，其中并没有卓一航，莫非卓一航在凌羽赶到之前，已经进入树林了吗？
她以为已经没事了，心情一松，步子迈得更开了些，她并没有注意到，前边那个已经坏掉的路灯下边，一片阴影中，路灯柱跟旁边的电线杆中间，有一丝微弱细长的闪光。
“学长你太客气了，我没那么大能耐，那个……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采访了呢？”凌羽趁热打铁说道。
可是，一个人的旅程总会比较寂寞，寂寞的时候，就很容易回忆起曾经跟水镜结伴同行的点点滴滴，回忆的碎片也许看起来美丽，但是穿过心房之后，却会留下无数血淋淋的伤口。
长发男生抓着头发，很困扰的样子，头转了转，表情一僵，说：“如果非要说的话，最值得怀疑的，应该是我们班的化学老师。”
半小时后，凌羽要的资料就准备好了，他按照校长的指示，去教务处从训导主任秦天手上，拿到了他想要的资料副本，然后就回教室开始晚自修了。
啊！远处树林边缘的一棵大树枝条下，有一个阴暗的影子……怎么那么像是一个被倒吊起来的人！
但是这些不在场证明并不可靠，因为赵甲元的家人、毛天涯的女朋友，都可能包庇他们，符红月的老同学，也没人确定她从头到尾都在聚会现场。
“没什么特别意思，你不是要去执行任务吗？顺便带带新社员，增加一下她的经验；另外，她实际上还不知道我们社团目前的主要任务，你得跟她好好解释清楚。那么就这样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不要只顾着查案，一定要完成任务啊。”
宋水盈死后的第二天，流言蜂拥而出，各种版本都有，而流传最广的，就是以上那个被印在纸张上的版本，估计是文学社或话剧社的好事者所为。
“我承认我确实说过那种话。”纪朵拉坦率地说，修长的手指贴着咖啡杯不停转动。“不过从小到大，凡是大型钢琴比赛，老师都会安排我作为学校代表出席比赛，这次却出现了意外，我一时间无法接受，激动起来，才会说出那种令我人生抹上污点的话来。
卓一航的死亡留言让凌羽一筹莫展，至于宋水盈留下的那组暗号，他为了让赵雅芝能够更快地解读出来，通过高穆跟毛天涯拿来了那首宋水盈准备拿去比赛的《阿诗玛》乐谱，连《安魂曲》的那份也拿来了。
凌羽在去高三一班的路上，听到了太多这类流言蜚语，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嘲笑起来。
晕，这种成绩是怎么考上省级中学的啊？
而且赵甲元留着长发，两者结合，自然很容易就联想到摇滚乐队了。学校的确有个摇滚乐队，还挺受欢迎的样子，只是因为凌羽不喜欢摇滚所以才不清楚。
对于凌羽提出，想要查阅高三一班全体师生和另外一些资料这个要求，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哈哈，很可能啊，非常可能……”凌羽终于碰见了一个比自己还要自负的人，恍然间有种亲切的感觉。“学长，那么这个符红月跟宋水盈有什么关系吗？”
赵雅芝目光一闪，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你是在调查中午发生的‘罗密欧和茱丽叶事件’吧。”
登入邮箱，有一封新邮件，是社长余光发来的。
卓一航的成绩极其惊人，科科都是九十分以上，这是在全年级都能排进前三的分数，而且体育方面的成绩也不见得落后，在崇尚考试高分的射日中学里，像他这样的学生，很容易能赢得其他人的尊重和好感。
“高警官，谢谢你给我提供那么多情报，有了这些，相信我的调查工作会更有效率的。”凌羽心里已经有了底，调查的方向也确定下来了。“那么就这样了，我还需要为调查做点准备，我们下次再说。”
如果目的是为了调查凶案，社长不一定肯出钱，但是如果说是为了执行任务，那百分之一百没有问题。
赵雅芝一听之下感到责任重大，不敢怠慢，回过头去，马上就开始解读起暗号来了。
“嗯，问吧。”
长发男生怒容消失，转而用一种冷淡的口气说：“水盈是那种保守的女孩子，发现自己怀www.hetushu.com.com孕后，她一定想将孩子生下来，然后嫁给于老师当个幸福的小女人，但是于老师不肯，他只是玩弄水盈，不可能负这种责任，所以他们在这一点上肯定发生过争执。
“好的，包你满意。”凌羽回头招手，勉强笑道，怎么听着自己像是干拉皮条的？
“你要找‘十三号’地点？还要请假去？”电话另一头的余光疑惑地问道。
“没有，他说他昨天中午一直在化学实验室里做实验，但是没人见过他，所以这个不在场证明不成立。”
“这个内幕学校里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我是从一个当员警的亲戚那里得到的消息。原来，水盈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凶手当时的作案手法，在不久后也被调查了出来。
“在调查中午发生的那个案件？”吴剑看见凌羽在查密密麻麻的档案，随口问道。
宋水盈(扑到卓一航身上哭喊)：“一航！不要死！你不要死！你怎么能把我留在这个冰冷的、残酷的、浑浊的世界，而一个人离开呢！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放弃我们的爱情呢？你为什么不能多等一下呢！”
“胎儿已经做了DNA测定了吗？”
“谢谢。”
“哦，他说是去丘比特森林，他没带手机，那家伙约会的时候从不带手机，规矩得很。”
“你不知道，水盈那种人要是固执起来是很死心眼的，于老师最后八成拿她没辙了，为了前途的保障，他于是动了杀机……”说罢两眼瞪大，扬起手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正式的验尸结果发现，”高穆深深叹了口气，“原来在死者的肚子里，早就有了两个月大的胎儿。”
难怪我觉得眼熟，原来这家伙就是那第五个嫌疑犯，在档案里我见过他的照片。听这家伙刚才的叙述，他确实很迷恋宋水盈，而且应该还常常跟踪宋水盈，所以才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希望高穆那边有新的发现，那样自己的思绪一被转移，就不会再为水镜的事情自寻烦恼了。
上课传纸条而已，还把手放下边，装那么神秘干什么？接过纸条一看，脸上很快就露出了十分困惑的表情。
她脖子上流出来的鲜血将玫瑰花染黑，而她那身红色的裙装，让周围所有的玫瑰花都黯然失色。
从树上滑下来，凌羽朝发现异状的地方跑过去，片刻之后，他来到那棵大树下，然后，看清了那张倒转过来的脸孔。
说着，就抓起凌羽的衣领，作势要将凌羽给提起来。
窗外忽然吹进来一阵强风，摆动的短发下，一双幽深的眼睛凝聚起充满张力的浮光。
高穆虽然觉得有调查的必要，但是他也同样认为，这样的想法有很强的主观性，只是同班同学刚好是同一个少数民族的人，并不代表这个民族的人之间肯定有所牵连。
还眨眨眼，露出一个“我们是同类”的笑容。
“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卓一航跟水盈的男女朋友关系，这个很多人都知道，不过只有我看得出来，那只是表面关系，装出来的而已。”
“新社员？这是什么意思？”
收线后，凌羽考虑了一下，然后就拨通了校长的手机，校长对凌羽颇为看重，能为学校赢得荣誉和名气的学生，他都一样看重，所以听到凌羽报出名字的时候，声音也似乎高兴了起来。
“嘿嘿，水盈跟卓一航交往的时候，卓一航除了牵手外就没占到便宜，其实也怪他那人太垃圾了，于老师可不同，人家可是过来人，两三下就把水盈哄进宿舍了。我可是亲眼看见水盈跟着于老师进了教师宿舍，绝对不是骗人，我当时气得差点想放火烧了教师宿舍……哎哎，算了算了，都过去了。”
“我现在在办公室值班，正好有时间。那我们就从现场说起吧。”手机那头传来了翻动纸张的声音，高穆大概是在翻阅档案。
凌羽跟前桌那个长发女生赵雅芝搭话，赵雅芝跟凌羽是关系不错的聊友，回过头来笑着跟凌羽逗笑。这个突变让旁观的吴剑不禁咋舌。
一对校园名人情侣在分手后陆续自杀，这用一般的常理根本无法解释得通。
校长为了破案，就是十万八万都肯拿出来，只是，一旦拿了校长的钱，以后就无法跟学校脱离关系了，他可不愿意成为学校的专用侦探，试想以后连女生宿舍的内衣被偷这种案件，都要派他去调查……那会是一种如何滑稽的情形呢？
“啊？”凌羽蒙了，印象中天使一样圣洁的人物，在死之前居然已经有身孕，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但是他很快就从这个打击中恢复过来。“那么，你们是不是觉得，凶手很可能就是胎儿的父亲？”
凌羽对严石暗恋宋水盈这个情况并不惊讶，因为像她那么出色的女生，暗恋她的人可多了。
以往在这种时间，凌羽都是捧着武侠小说狂啃，同桌的巨大转变，让他感觉不太习惯起来。
从三号教学楼下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上楼来的卓一航，凌羽看了卓一航一眼，只见他无精打采，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嗯……有一点点。”赵甲元一边磨牙一边追溯往事，“水盈很喜欢花草，她当上班长后，用班费买了很多花来布置教室，有一次是轮到红月值日，不小心打翻了一盆兰花，水盈当时留在教室里忙海报的事情，很生气的说了红月两句。
接着是宋水盈的前男友兼同班同学卓一航。
这就是所谓的“罗密欧和茱丽叶事件”。
纪朵拉这个名字，凌羽一直有些在意，因为实在是很“音乐”，那三个字都是音符7、8、6的译音嘛。
“他承认宋水盈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还是承认他就是凶手？”凌羽真不希望是后者，那样一来未免太无趣了。
凌羽只是稍微有点意外，因为水镜她母亲也是白族人，在G市这个经济发达的省分，聚集了众多少数民族的居民，这并不奇怪，只是，记得宋水盈班上有个叫严石的男生，好像也是彝族人来着。
(一分钟后)宋水盈缓缓走到钢琴旁边，坐下，弹《安魂曲》：“(唱)没有爱的世界，是废墟，是空城，是绝望的深渊。没有了你的身影，没有了你的气息，我将日夜思念你，饱受痛苦的折磨，然后憔悴地死去。
黄品连续三年被学生们评为优秀教师。
只是他说的那个于老师跟宋水盈的事，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呢……
高穆赶来现场后，立即着手指挥部下进行详细的调查。
一刹那，凌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左眼忽然掠过一丝阵痛。
“噢，你的深情就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那么壮烈，那么长久，我好恨，恨自己当初没放下自己的高傲，明明还爱你，却因为世俗的压力而放手。
那个青少年钢琴大赛，明天上午十点在世纪音乐大厅里举行，凌羽猜想纪朵拉这个时候，应该在拼命练习或是放松心情吧，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会想有人打扰。
卓一航的死也被校方给掩盖了，对学生们发通知说是上吊自杀，而这事却不可避免地在校园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凌羽竖起一根手指，神采飞扬地笑道：“以前呢，我很喜欢侠义精神，只是武侠里的侠义，在法制社会是行不通的，所以我才朝着侦探的方向努力。而揭穿凶手的面具，让罪恶在正义的阳光下接受审判，这就是我的侠义。”
“社长，不瞒你说……”凌羽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跟社长说谎，可不见得有好果子吃。
晚上十点并不算晚，但是这条街却显得有些冷清，半分钟都不见有人走过。纪朵拉只好朝十字路口走去，按照她的经验，那里很容易就能叫到计程车。
一到课余时间，只要走到有人的地方，都会听到相关讨论，而且很少有相同的描述。也亏得学校瞒天过海的招数有效，否则现在何止是蒸笼，肯定要变成咆哮的火山。
天使甲：“她告诉我，她爱的只有一个人，那是自私的爱，所以她就算当了天使也无法去爱世人。”
嗯，对了，可以跟校长申请“调查资金”。
“混蛋！”那个男生猛然转过脸来，线条颇酷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表情，“你知道吗？每次下课后居高临下欣赏美丽的小花，是我校园生活最大的乐趣，你这个小子居然敢来破坏我的人生乐趣！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想再去投胎一次啊？”
踌躇了一个下午后，凌羽下了最终决定——干了！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脚朝天，头朝地，一双脚被钢丝捆住，吊到了离地面三公尺多的位置，而钢丝从树枝上拉下来，绕过树干，另一头又套住了脖子。
这个家伙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吧，虽然一般来说，这对我的调查是很有利的事情，但是也因此让我对他产生了怀疑，所以他的讲述很难说得上有用……
“其他四个都没有。只有音乐老师毛天涯有不在场证明，他说他中午一点的时候，去隔壁的穆老师家里作客，直到两点十分，被人打手机通知说死者出事了，他才从穆老师家赶过来。
昨天晚上如果我坚持送学姐回去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出事了。当时我的左眼忽然痛起来，我早该想到，那种感觉跟我那次看到卓一航的时候很相似，都是最后一面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