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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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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一封信

第358章 一封信

微微抬头,露出俊逸却略微煞白的脸庞,楚质无意识问道:“什么事情?”
“听闻,沈家的大娘子,就是寡居的那个,似乎也是被这获贼人掳去的,而且,有好几日啦。”
“不必多言,我都明白。”伸手示意,楚质低声道:“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
“接到长贵的报讯,下官立即禀明太守,同时招集衙役前往,直扑海岛,可惜去迟了,那里已然人去楼空,大家失望不已,最后在长贵的带领下去迎接大人,却发现了李明达等人的行踪……”
“睿达,发生什么事了,好像不太痛快?”楚质轻声猜测道,心里有点发虚。
嘴角微微抽|动,刘仁之似乎没有什么说笑的心情,酝酿了片刻,低声道:“大人准备如何处置李明达?”
“大人,出海途中,我等路遇沈二公子,因其与李明达有所牵连,所以……”刘仁之小心翼翼说着,偷偷的留意楚质反应。
走到街道,浑浑噩噩跟随人潮走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质才渐渐清醒过来,仔细打量,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西湖边上,望着清澈凛洌的碧波湖水,楚质长长一叹,满心尽是愧疚难安的苦涩感觉。
“处置他?”楚质有点莫明其妙道:“什么意思?怎么处置?”
热闹了将近半个小时,在刘仁之再三的示意下,知道他有事对知县说,众人才识趣的慢慢散去。
流言蜚语,人言可畏,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呆呆地望着清冷的西湖,楚质心底好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似要窒息,钻心刺痛,眼睛盈泪,心中悔恨,刚才,为什么不敢上前找他们理论,证明她的清白,而是选择了逃避。
“景纯兄,看来今日我是没有心思招待你了,能否改日再来,那时再向你陪罪。”
这时,刘仁之连忙上前说道:“都怪下官平日管教不严,让这些不懂规矩的家伙冒犯了沈公子,真是罪过……”
楚质似乎也有几分醉态,含糊结舌道:“好的,刚好……过两日我到府上拜访,有事相求,你莫要……拒绝才是。”
虽然如此,但是未亲眼见到楚质,长贵还是不安心,从海岛匆匆忙忙赶回县衙之后,如果不是旁人阻拦,指不定就要破门而入,彻夜未眠,如同煎熬般的,终于等待到楚质出来,叫他怎能不泪流满面。
“没错,没想你也有所耳闻了,消息还是蛮灵通的嘛。”
“文官怎么了,杭州太守范公也是m.hetushu•com•com文官出身,不是照样安抚西北,威慑夷寇,立下诺大的名声,听闻那边都流行一句话,军中有一范,西夏闻之惊破胆……”
“不是传闻,我特意向兄弟核实过,确有其事。”
适时,一个清丽秀美的少女走了过来,怯懦似乎的问道:“楚……大人?”
沈辽呼吸放缓,仔细打量楚质半响,没发现他身上有伤痕,才彻底的安心,脸上浮现愧疚之色:“景纯兄,我……”
“是下官愚昧……”刘仁之连忙转身说道:“那下官立即去向沈公子陪罪。”
“今日心情舒畅,主簿,吩咐厨房设宴,我要与睿达共饮。”楚质笑道,揽着沈辽向外走去。
“牢里?怎么会……”楚质惊愕不已,连举杯的手都忘记反应,停滞在半空。
悄然安心,刘仁之连忙说道:“这倒不敢,只是请沈公子到县衙作客两天而已。”
然则,交由范仲淹秉公而断,以李明达犯下的罪行而论,其下场可想而知,自己何必做这个恶人,作者最后的胜利者,楚质不介意适时表现几分宽容出来。
县衙大堂旁边一间屋内,装饰还算华丽,摆设齐全,桌案放满茶水糕点,果瓜什锦,吃喝用度一律不缺,然而,沈辽眉宇间却凝结着焦虑,自然,相对两天的悔恨,担心,痛苦,现在的情绪算是舒缓大半,特别是听到楚质安然无事,沈瑶已经回到沈家,重压在他心里的那块大山总算飞走了,感觉浑身一阵轻松。
良久,还是沈辽觉得自己身为主人,不应该如此的怠慢来客,轻声说道:“景纯,今日小弟心情不佳,招呼不周之处,望请海涵。”
客套了片刻,在楚质的挽留下,刘仁之举步离开,才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回头:“唉呀,下官糊涂……”
县衙后院,果然如刘仁之所说,已经设下美酒佳肴,就等楚质的到来,见到他们现身,一帮书吏衙役连忙拥了上去,也没多少费话,唯有举杯表示敬意,片刻,院内尽是一片觥筹交错的声音。
“公子!”惊喜交集的声音,却是长贵似哭要笑,激动难抑的脸庞,闻楚质失踪的消息,他就一直自责不已,在海外跟着众人连日搜寻,差不多感到绝望,幸好楚质安然回衙的消息传得及时,不然,说不定长贵脑子一热,极度愧疚之下想不开,干脆以死谢天下。
书房之内,抿了口热茶,清香四溢,沁人心脾,一阵心旷神https://m.hetushu.com.com怡,沉醉了片刻,楚质才轻笑说道:“不知刘主簿有何话教我,该不是觉得刚才训得不够,准备单独再来一遍吧。”
回衙之时,在楚质的料想,自己应该会被范仲淹叫去教训一顿,已经准备好腹稿,不想州衙那边根本没有丝毫动静,反而是钱塘的士绅,从各个渠道听说楚质安然回来,纷纷前来拜访,还有一些文人士子也来表示慰问。
无礼刘仁之的唠絮,沈辽强忍心中激动,眼眶一热,紧抓楚质手腕,涩声道:“你……没事吧。”
然而,房外的动静让楚质不得不从温柔乡中爬了起来,胡乱披了两件衣裳,低头轻吻了下睡态惺忪,美眸慵懒的初儿,穿过卧室屏风,拆开珠帘,走了出去。
收敛心思,管家识趣说道:“好,二位慢聊,我去准备宴席。”
真是宽厚吗?楚质轻微淡笑,不管怎么说,李明达在县衙经营数年,以他的手段,就算落得如今的下场,但是也有不少人念及几分情份,而且出于同情弱者的习惯,对李明达难免产生一些怜悯的情绪,如果由自己处置,出于这个顾虑,肯定手下留情,恐怕县衙众人会觉得自己刻薄,毫无肚量。
“……没事,家事要紧。”
嗯,楚质微微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连基本的告辞礼节都没有施行,起身就走,这种行为十分没有礼貌,然而,心事重重的两人都忽略了。
楚质一听,心里就像吊了大堆水桶,七上八下的,仆役却没有发觉他脸色的异样,继续说道:“前两天大娘子到江宁去探望大公子去了,不知何时归来,家中事务都交给二公子负责,或许就为这个,二公子烦心不已……”
之后,两人好像都不愿意再提及李明达,默契避而不谈,只是交换下最近县衙事务的一些意见,又聊了几句,刘仁之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若是有什么吩咐,命人通传一句即可……”
管家脚步声渐息,厅中却沉寂了下来,两人都有满腹的心思,却都不愿开口,或者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范公威名显赫,谁人不知。”
宴会直到傍晚才散去,手搭在楚质肩上,脚步紊乱,身形歪歪斜斜,若不是支撑借力,沈辽怕已经叭倒瘫软在地了,步履飘浮走着,满眼醉意朦胧道:“别的话……就不多说了,以后景纯兄有什么吩咐,一句话,风里来,火里去,绝无半m.hetushu.com.com句推辞……”
刘仁之慢慢回忆起来,当时看到小陈衣裳染红,五花大绑的模样,他就知道事情有变,心中一沉,特别是救人下来,从小陈口中得知这里才是李明达的贼巢,而贼人已经上山围攻楚质,刘仁之更是惊骇难抑。
楚质自然含笑连连点头,虚心接受这些些亲切问候或善意的批评,并对众人的关心表示感谢,并坚决承诺,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危险的事情,这也是楚质心中所想,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以他安全第一的性格,肯定不会舍已救人。
欲言又止,片刻,沈辽重重点头,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欢喜,还掺杂着阵阵激动。
“那是自然,我有个叔伯兄弟,在县衙当差,当时就参与了此事。”
沈辽猛然惊醒,抬眼望去,看见楚质,立即惊喜交集站起,然后,却有些茫然起来,不知作何反应。
一丝犹豫稍纵而逝,楚质走跟着上前说道:“一起去吧。”
“嗯,是否楚质孤身擒贼之事?”
“嗯,那应该无假了,真是可惜了……”
虽然连忙急奔山上,但是按照众人的猜测,时隔许久,都以为贼人已经离去,或者楚质已经被挟持住,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楚质已经……,念头一闪而过,却没人愿意深想,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山崖,见到的场面却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察觉楚质似乎有些失态,管家惊讶的望了他一眼,却听沈辽满面不耐,挥手说道:“我有事要与楚知县商谈,管理你先下去吧。”
出神的在想些事情,再三问了几句,沈辽才如梦初醒,口中答应了声,但依然没有进入状态,半天没回答楚质的问题。
“那是自然,有事尽管说,欢迎光临寒舍……”
有客来访,拒而不见,显然不合适,这样一来,别说清闲休养,反而更加忙碌,几日之后,楚质才算是应酬完毕,又是犹豫不决两日,终于鼓足勇气,只身来到沈家,在仆役恭迎下进到客厅,片刻之后,乍见到沈辽,楚质就感觉他表情有些不对,额眉紧锁,双眼蕴藏着怒气火光。
作客其实就相当于软禁,楚质听后勃然大怒起来:“胡闹,睿达是受到胁迫,逼于无奈,才会做出那等事情来,也是受害之人,你们怎能这般无礼。”
茫然的走出沈府,一路上,有许多仆役向他行礼问好,若是平时,他肯定态度温和,亲切友好的回应,而今却视若无睹,让众人惊诧不已。
其实楚质也憋满和-图-书肚子的话,可是刚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样,勉强寒暄了几句,两人又无话可说了,沉默相对片刻,纷纷笑了起来,充满苦涩的味道。
“瞧你得意的,别人还以为是你参与的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想到楚知县一个文官,居然有这等胆识,只是孤身一人而,便能勇擒数十贼人,真是不得不让人敬佩。”
沉吟片刻,楚质淡声道:“虽已革职,但他怎么说也曾是朝廷命官,而且与大家同僚一场,再者,谁都清楚李明达与我有怨,若是让我处置他,似乎有些不妥,还是押他到州衙,由太守秉公而断吧。”
听着刘仁之的陈述,楚质惊讶问道:“怎么,你们去到的时候,他们还没走?”
从海岛到关卡有段很长的距离,其中来回时间可不短,楚质记得,当长贵等人离去,到自己发现沈瑶,再到两人落崖,才不到一刻多钟,这么短的时间,除非刘仁之他们插翅飞来,不然李明达早就逃离现场。
沉默了下,刘仁之轻声道:“他在牢里……”
“理应如此。”刘仁之欣然答应,非常有身为副手的觉悟。
楚质潇洒拂袖转了个身,大笑说道:“哈哈,你自己看,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
“下官也有些奇怪。”刘仁之轻声说道:“当日,下官与众人前去迎接大人,刚登临岛上,就发现受伤被绑在路边的陈军士……”
一夜缠绵自然不必细述,两日来的经历,有惊有险,心情起伏不定,回到县衙,才算是彻底的安稳下来,睡得很是舒心,直到天色大亮,日上三竿,楚质才悠悠醒了过来,深冬季节,就是在南方的中午时候,也能感受到阵阵透寒,自然是躺在暖和温香的被窝舒服惬意,更加不用说枕边还有佳人相伴,细润柔滑的胴体让人迷醉其中。
“所以怎么样?”楚质皱眉道:“莫非是把人关了起来。”
“这是娘子让瓶儿给大人的信。”秀美少女说道,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信件,伸出十根青葱娇嫩的纤指,信封空白,落款却有几个娟秀的字,沈瑶……
“这是?”不得其解,楚质干脆侧头询问旁边的管家。
“喂,最近钱塘有件稀奇事,你听说了吗?”
这时,岸边隐约传来两人的闲聊声,楚质本无心细听,但声音却不时传来。
也只有率真的沈辽才能说出这种类似拒客,实着得罪人的话来,若是换个不了解其性格的,恐怕立即翻脸拂袖而去了。
管家下面的话听不进去了,楚质https://m.hetushu.com.com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堵,喃声说道:“走了,为何要走……?”
赞叹几句,语锋突然立转。
“大人宽厚,下官敬服。”刘仁之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刘仁之闻言立即笑道:“不须大人吩咐,酒宴已经准备妥当,就差两位了。”
不等楚质开口安抚长贵,刘仁之与一群衙役就从旁边拥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表达自己对于楚质安然无事的欣喜心情,同时,也有人别出心裁的表示自己的气愤,对于楚质以身涉险的行为表示列强不满。
“嗯,还有什么事情?”楚质问道。
此后几天,本来按照楚质的盘算,以休养之名,偷懒几天,顺便筹备某件事情,然而,他却低估了自己在杭州城的影响力。
小心瞄了眼沈辽,管家轻声说道:“公子在为大娘子的事情发愁呢。”
可惜什么,楚质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快步远去,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两人会继续说什么,毕竟在众人的潜意识里,一个漂亮的女人,落入了贼巢几日,会发生样什么事情,而且肯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如今唯一觉得忧虑的是,不知道楚质会如何对待自己,问罪坐牢沈辽倒不担心,这样反而能减轻心中的负罪感,就是怕楚质心中有怨,不肯原谅自己犯下的错误,就在思潮起伏之际,却听房门吱的一声,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睿达,你受委曲了……”
“怎么,几日不见,就不认识了?”楚质笑道,上前拍着沈辽的肩膀:“下人不懂事,委曲了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昏醉得厉害,说着说着沈辽就不省人事了,自会有机灵的书吏叫来车轿,送其回去,而且楚质更加好安置,几人抬手,扶其回房,之后就没他们什么事情。
“这事就这样办吧,接下来我会在宅内休养几日,若是没有重要事情,县衙公务还要劳烦主簿辛苦一二。”楚质笑道,准备名正言顺的偷懒。
“却不知为何,李明达像是与同伙有隙,手执兵刃,不断地威胁同伙贼人搓藤为绳,似乎打算攀崖而下。”刘仁之眼神似有触动,随之轻轻低头说道:“我等顺势将贼人一网打尽,见我势众,贼人不敢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唯有李明达,似是不从,居然要跳下山崖,幸衙役眼明手快,扯抓住他,将其押解回衙,关在牢中严加监管,听候大人发落。”
目光在信封掠过,眼睛圆睁,几乎似抢,从少女手中夺过信件,楚质迫不及待的拆开,慌乱展开信页,只字细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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