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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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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西湖盛会(三)

第262章 西湖盛会(三)

过了片刻,激昂的琴声慢慢缓了下来,如同清风拂动纤细的竹子似的娑娑而响,仿佛毛茸细雨融入湖水之中,余音荡出,悠悠飘散,似乎流水汩汩远去,夜雨润物悄无声息,最终归于寂静。
做为闺中密友,梅大娘自然清楚许宣与白素卿的事情,在悲叹有情人难成眷属之余,她自然十分关心许宣对于白瑾瑜这个私生女儿的态度。
“那只是戏言,你还当真了。”梅大娘惊讶说道:“那是当酒醉之言,都差不多有十多年了吧,你居然还记得。”
“月香,和我说句实话。”突然,梅大娘敛容说道:“许家大官人对瑜儿如何?”
怪不得父亲时常想将瑜儿接回家住,可惜她却不同意,许汉卿暗暗寻思,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与白瑾瑜谈谈心,就算不能说服她回心转意,起码以后不要再抛头露面。
还好午时已到,有部分船只离去,堆挤的情况有所缓解,摸了下肚子,楚质盘算着是否应该叫手下取些糕点来慰劳下自己,目光随意而视,却发现坐在旁边的张元善,脸色好像有点不正常。
“没什么。”苏月香微笑说道:“梅姨说,事了之后,要领我们游遍杭州四处景观,听说这里可有不少秀丽景观,以及许多才子佳人的传说。”
到底也有几分运气的成分在,似乎有些不公平,而且有许多士子并不是在官学就读的,花名册也没有他们的名字,还好范仲淹也考虑到这点,邀请不少教谕大儒作陪,意思非常明确,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举荐啊。
当然,能让教谕名士荐举的,肯定有几分才学,不然待会上来表现不佳,丢脸的不仅是他们而已。
“那就要麻烦梅姨帮忙圆场了。”苏月香笑吟吟道。
要知道科举规矩,分好几个等级,但是童子试与解试却是由州县官员任主考官和阅卷官,换句话讲,天下秀才举子,都从州县官员那枝笔下讨出身的,所以听闻太守传考,士子们不仅是冲着范仲淹的名望的,还有借机让其了解自身才华的意思,最好是得其赏识,以后的科考说不定就可以轻松过关,那些学子自然不认真对待。
“这也是师傅教导有方。”白瑾瑜笑盈盈说道。
两人在船里说着体已话,而外面的百姓却觉得有些无聊起来,毕竟伎人们表演的都是些弹曲唱词的高雅艺术行为,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有些难以理解,不明白小姑娘在上面咿咿呀呀的是什么意思,连那些风雅的文人士子也觉得气氛有点沉闷,干脆与友人闲聊打趣,也没有了观看的心思。
欣赏着这动听悦耳的琴声,众人有几分痴醉之意,寂静之中,只听又是叮咚一声脆响,清亮的琴声陡然激扬起来,热烈而奔放,如清流直泻,如雨打蕉叶,如万马奔腾,张狂激越的琴声让人心跳加速,热血贲张,激扬的琴声似乎有种奇异的魔力,让聆听的众人只觉自己身处于金戈铁马的战场https://m.hetushu.com.com之上,恨不能立即挥兵斩向敌人。
“那我就放心了。”轻拍了下胸口,梅大娘笑道:“既然有许官人在,那不必我瞎操心了,可惜我在杭州,也见不到那日。”
“那曲乐端是好听,听得我浑身直冒热气,真带劲。”
许汉卿也明白,只要自己表示想要参加,沈瑶肯定会让自己如愿以偿的,如果是之前,他可能还有几分心思,借这机会与范仲淹面对面聊下,但是见到白瑾瑜出场之后,许汉卿立时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在惊于妹妹的琴艺居然如此精妙绝伦之余,听到附近某些自命风流的公子才俊的秽语声,他心里就感觉十分的不高兴,如果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克制住不满的情绪,他恐怕会忍不住去将某些人打得满地找牙。
所以当见到楚质示意的衙役,通知传考就要开始时,学子们再也不觉得无聊,连忙提起神来,心情或兴奋或彷徨的等待起来,官学士子人数太多,当然不可能一一传唤,而是由范仲淹对着花名册随机点名。
见到白瑾瑜没有什么异样,心里松了口气,梅大娘随之哑然失笑,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瑜儿已经长大,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提起母亲就暗暗抹泪的小女孩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当年青涩的小女孩也到了出阁的年纪。
“浮台那边,似乎有什么动静。”不远去,一艘大船之上,沈瑶娇艳的樱唇浮现一抹动人的笑容,盈盈如水的明眸悄然转了几圈,笑道:“瞧那些学子的模样,应该是准备开始传考了,五弟,你是否想参加?”
梅大娘话里有几分调笑之意,却未免没有一丝认真,如果不是动了这方面的心思,肯定不会这样说的。旁边的白瑾瑜听到这话,似乎有些羞涩,娇嗔似的瞥了梅大娘一眼,也没有接下话茬,故意走远几步,与那些乐司少女说起话来。
一曲了罢,白瑾瑜盈盈起身,优雅柔身行礼,随之莲步轻移,返回船上,蓦然之间,不知哪一人第一个梦醒,首先鼓起掌来,而后人人惟恐落后,争着鼓掌喝彩,很快掌声成片,呼声穿云,噼噼啪啪地响了许久,如同海啸般的浪涌而来,一波接着一波,久久不能平息。
楚质特意坐在末尾处,虽然没有看到范仲淹的表情,但是见他时而点头的动作,想必也有些满意这个学子的应对,反正这事也不用自己管,楚质自然没有仔细聆听,大部分的心思都集中在安全保卫工作上面。
“月香,你也知道,瑜儿就如同天仙一般的人儿,一般凡夫俗子岂能配得上她。”梅大娘轻悠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考虑的,但是我却知道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天下有地位的都是读书之人,况且才子佳人本是天成,瑜儿不许才子还能许何人?”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苏月香也有些感触,当初伸www.hetushu.com.com出嫩乎乎小手向自己要抱的黄毛小女娃,如今却已经亭亭玉立。
且不提白瑾瑜闻言小脸泛红,却说下外面的情景,戏船开来之后,吹打弹唱的杂剧上演,寻常百姓自然是看得拍手叫好,而那些文人士子却依然兴味索然的模样,心里直嘀咕,觉得看戏还不如听俏丽女伎唱小曲舒服。
不仅是围观百姓心情激动,就连在浮板上的安然坐着的官员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一曲琴声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寻思着什么时候抽空找个时间,专门听上几曲。
过了片刻,小舟停靠在浮板上,楚质轻步走了上去,悄无声息的返回座位,却听到几个官吏在聊什么绝妙琴技,其身段多姿定然是美人无疑之类的话,心中有几分好好奇,就要询问几句之时,却见一个书吏走近,俯身说道:“楚大人,太守有令,可以开始了。”
楚质微微点头,端起茶盏饮了口茶汤,悠悠站了起来,只是轻轻朝几个方向比划了几个手势,也没有其他动作,就安然坐下。
“嗯,这样也好。”招了招手,吩咐船工返航,梅大娘笑道:“今日瑜儿技压群芳,琴艺令人难忘,想必待会定有许多人前来打听,若是再见到瑜儿貌美似仙的模样,肯定少不了一番纠缠。”
“梅姨,瑜儿自然是要嫁人的。”苏月香开口打断梅大娘的幻想,秀眉轻皱道:“但你可记得当年姐姐曾经说过,不希望瑜儿像她一样,爱上读书的才子。”
男的,楚质眼光微凝,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俊逸青年,女的,也是个艳美佳人,举手抬足间,予人雍容大度的气质,应该是个女强人,楚质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眨了下眼睛,发现两人面带微笑,语笑吟吟,关系似乎很亲密,目光顺着两人再朝船上看去,船桅飘扬着几面彩旗,几个斗大的沈字映入眼帘。
这样的情况让梅大娘心里有几分喜悦,以前的某些宴会,总是让那些秦楼楚馆压乐司一头,今日总算是扬眉吐气了,当下忍不住笑语夸赞起来:“瑜儿,几年不见,你的琴艺就已经这般高妙,不亚于素卿……”似乎意识到不该提及这事,话说到一半顿时戛然而止。
传考生童,又叫观风试,凡名在县学的学生都得参加,出题一般都与本地民风、吏治、学风等有关,就任官员可以借此获取了解情况及评品学生才学优劣等多方面成效,要知道除了会试及殿试在京城举行之外,士子想获取秀才举子的资格,还需要在地方考取。
听到楚质的训示,附近几条小舟的衙役连忙应声,随之划着橹桨向四周驶去,向附近围观看热闹的船家传达上意去了。
“那自然是……”苏月香就要回答,却突然说不下去,士农工商,率先排除士子,难道要让瑜儿嫁给商人、农户、或者低贱的工匠不成,当然,还有别的选择,例如那些靠着祖辈恩萌,整日hetushu.com.com只在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
“为瑜儿找夫婿啊。”梅大娘理所当然的说道:“女大当嫁,瑜儿可不似我们,过了及笄之年,再不嫁就迟了,想来以许大官人的本事,给瑜儿寻个俊逸才子成亲,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惜殿试已过许久,那些进士肯定都成了亲,不过也不要紧,今年的解试就要开始,状元郎不成,还有解元啊,只要才学出众,来年定能高中……”
“吩咐下去,让那些船家自觉些,没有空隙就别硬往里挤。”站在小舟前面,楚质有几分恼意说道,刚处理完翻船事件,附近又发件起因抢占位置而相互对骂的事情,差点就要大打出手,幸好给楚质及时制止,不然肯定又要闹出乱子来。
“小姨、师傅,你们在说什么?”这时白瑾瑜盈盈走了过来,隐隐约约听了几字,迷惑问道:“什么才子佳人的。”
“五弟,你在想些什么?”沈瑶轻声问道,明眸闪动,嘴唇笑意有些浓郁。
敏锐察觉许汉卿话里有些言不由衷,沈瑶微微一笑,也没有说话,莲步轻移,船舶边沿,迎风而立,纤美双手轻搭在栏杆,仪态极美,美丽的面庞雪白莹润,在明媚的阳光下似乎闪耀着光泽,清风徐徐,衣袂飘飘,越加突现出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酥|胸高耸,性感诱人,充满着强烈的女性魅力,忽然见到一位成熟美丽的女子,爱美本是天性,附近之人自然是时常朝这边看来。
手里执着柄最新款式的折扇,轻轻摇动了几下,衣发飘飘,俊逸之气跃然而现,许汉卿摇头笑道:“我又不是官学士子,而且对杭州的民风不甚熟悉,参加又有何用。”
抚弄琴弦的十指纤细秀美,轻微拂动,曲乐缓缓荡漾,音律宛转如意,极为宛转悦耳,弦乐悠悠,让人仿佛置身于风暖花香之中,令人不饮自醉,本来还有几分嘈杂的声音渐渐的静了下来。
“姐姐的话,我可不敢忘记。”苏月香说道,作为汴梁城有名的女伎,她常年应邀出席各种官方、私人的宴会中,深知那些风流才子是什么德性,而且有白素卿的教训在前,也自然不希望白瑾瑜再步入其后尘。
虽然没有官员名士那么好的待遇,但文人士子名义上是今日的主角,也不好亏待他们,在官吏们的统一安排下,将他们安置在离浮板最近的十艘大船上,不仅能就近观看热闹,最重要的是传考开始,可以方便召集他们,不然湖上舟船杂多,也不好传唤。
喝彩之余,众人也纷纷相互打听起来:“刚才抚琴的是谁,怎么以前没有见过,却不知是乐司的小姐,还是城里哪家阁楼的姑娘。”
直到后来跟着随白素卿,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温暖,在她里已经将白素卿视为自己的亲人,好景不长,白素卿的逝世让苏月香悲怆不已,她自然将自己对白素卿的感情转移到白瑾瑜身上,尝试过失去亲人的痛苦,或者连苏月香自和*图*书己也没有发觉,潜意识之中,她不希望白瑾瑜离开自己的身边。
虽然按制度,州县官学都有教授、教谕一类学官负责,但州县正官也要时时关心的职责,科举出身的官员,应该常去学校里和秀才们讨论经书,此外,定期出题目考试学生,也是州县正堂的日常工作。
眼睛圆瞪,似乎是在怒目而视,双手握紧拳头,难道是准备打谁,楚质好奇顺着张元善观望的方向看去,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再仔细打量,终于看出了点端倪,在不远处的一艘船上,有对男女并排而立。
“没什么。”定了下神,许汉卿微笑说道:“只是热闹过后,突然感觉有些无索然而已。”
登台表演,当然不有会有冷场的情况发生,接下来上台的却是城里一些秦楼楚馆的女伎,她们或妖艳、或纯情、或妩媚、或端庄,粉墨登场,各有拿手绝招,风雅些的吹笛子吟诗歌,差点的就跳一曲优美的舞蹈,再不济的也能朗诵一首柳永的杨柳岸晓风残月,只不过有珠玉在前,她们的表演在众人看来,自然有些索然无味,只赢得稍许礼貌性的掌声而已。
一些百姓觉得无聊,打了几个阿欠,觉得既然热闹已经看过了,而且时辰也不早,干脆回家用午膳算了,就欲催促船家调头离去,却在这时,充满碧色的西湖春波上,慢慢驶来一艘装满大旗狮豹、蛮牌棹刀、神鬼杂剧的彩船,其中震地的铎声,冲天的笙歌,鲜新的宝装锦绣,耀眼的枪剑绣旗,立时映入众人眼帘,这自然是寻常百姓最喜看的杂剧戏船,本来心存去意的百姓,见到这个情形,立即改变了主意,打算再待一会。
“只是指点你几句入门技法而已,我可不敢居功。”梅大娘轻笑道,就算自己在风华正茂的年纪,也没有如此琴艺,更加不用说现在了。
“那照你的意思,应该为瑜儿寻个什么样的夫君才适合?”梅大娘问道。
“瑜儿这孩子,与素卿一般,心地都是那么纯真善良。”慈祥似的眼了眼白瑾瑜,梅大娘微笑感叹道:“一眨眼就十七岁了。”
“这叫什么话,如果不是为了我些微的私心,岂能让瑜儿出来献艺。”梅大娘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日杭州城的少年英才会聚一堂,风流才子不在少数,瑜儿一曲,不知勾走了多少才俊公子的魂,若是他们向我打听瑜儿的情况,那我干脆机借为她寻个如意郎君算了。”
高桅大船之上,身穿华丽衣饰的苏月香迎风而立,见到众人沉浸于美妙的琴声之中,如痴如醉,一双清丽如碧潭般的明眸不由浮现出喜悦之色来。
“这些小丫头,还以为是向你请教琴艺呢,没有想到尽和你说些杂事。”梅大娘摇了摇头,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说道:“瑜儿,杭州城的寺院不仅能求平安而已,最为灵验的却是签卦占卜,特别是……求姻缘。”
但是随着白瑾瑜一天天长大,苏月香心里也隐约清楚,总有一和-图-书日,白瑾瑜也会与白素卿一样,为了某个男人离开自己,理智告诉苏月香,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在情感上却接受不了,所以才会不断给自己找些借口,阻止白瑾瑜跟某人来往。
或者是在船舱里了吧,楚质暗暗想到,见到张元善依然一脸深仇大恨的盯向那个男青年,心中也有几分奇怪,不过看他的模样,楚质觉得自己还是少招惹为妙,正了正身体,目光转向其他地方,却见旁边还有个人的情况与张元善一模一样,好像更加严重,面色铁青,握拳的手紧绷着青筋,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回去吧,瑜儿弹了曲弦乐,也有几分乏意。”苏月香微笑道,知道白瑾瑜喜静,如果不是梅大娘开口恳求,她们也不会答应来凑这个热闹。
“沈家的船,难道那女的是……”楚质喃声说道,又瞄了几眼,没有发现沈辽的身影,感觉有些奇怪,前两日还听刘仁之说,沈辽要参加这次传考,怎么没见到他。
“好啊。”白瑾瑜也没有怀疑,小手朝船舱内的少女比划了下,小脸泛出淡淡的笑容:“听她们说,杭州城的寺庙非常灵验,我还想着去礼拜一番,好给父亲……,还有小姨和师傅求几道平安符。”
见识过白瑾瑜的琴艺,乐司的少女们心中敬佩之极,而且还有几分崇拜,知道她是受梅大娘的委托前来助场帮忙的,以后未必再能见面,借着这个机会,纷纷向她请教起来,顿时之间,船舱里尽是吱吱喳喳的清脆声音,而白瑾瑜性情温和,也没有觉得厌烦,而是仔细的回答起来。
名士大儒,平时里就算没有收下弟子,但总会有几个门生故旧吧,就算真的没有,也应该知道地方上有没有杰出的才俊,为国举才可不能避嫌,该出手时就出手,或许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了,一时之间,范仲淹立即了解到杭州城才子们的详细情况。
高桅大船之上,梅大娘望了眼戏船,微笑说道:“月香、瑜儿,按照官衙的安排,接下来也没我们什么事情了,这船也要离去,腾出地方予人,你们是想留下来瞧热闹,还是与我一道回去?”
他们也配,想到那些公子哥的行径,苏月香心里就直摇头,感觉有些茫然起来,其实这个问题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在还未懂事之时,苏月香就被卖入教坊司之中,对于自己的童年根本没有任何记忆,教坊司从来就不是一个温情脉脉的地方,她自然受了许多的苦。
“疼爱有加,视若掌上明珠。”苏月香说道,朱唇泛出一缕笑容。
这个时候,经过传唤,已有几个学子来到浮台上,见到众官员,脸上呈现激动、兴奋、心虚的复杂情绪,在范仲淹和颜悦色的安抚下,表面上他们才恢复正常,当然,灵通机变之人已经变得坦然自若,语言流畅的回答范仲淹的提问。
“梅姨,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苏月香迷惑问道,蛾眉微蹙,亮丽的眼眸眨了下,修长睫毛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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